薄荷癮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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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rachel所說, 既然她要毀掉她自己,那么rachel也會毀了她。 rachel做到了。 也許真如rachel說的那樣, 她和她的父親一樣, 是有一些強(qiáng)烈的自毀傾向的。 因為演奏不出滿意的音樂就逃避至此, rachel徹底把她在樂團(tuán)抹去了,甚至現(xiàn)在懷野一次又一次地帶她去做“壞事兒”, 她那些無處安放的腎上腺素, 就叫囂著要沖破她的身體。 這感覺實在太奇妙了。 她甚至看到自己的名字從losseason消失, 都絲毫感受不到難過, 更像是一種解脫。 怎么會這樣呢。 許頌柏一小時前還給她發(fā)了消息。 他萬事以她方便為準(zhǔn), 禮貌地問詢她如果明天下午有空, 直接可以過去, 他已經(jīng)為她安排好了一切, 他和他的樂團(tuán)恭迎她的到來。 懷野從便利店出來了。 他站在臺階之上, 黑衣黑褲,整個人高高挑挑的。夜風(fēng)拂過他額前的發(fā),看向她時,那雙眼又黑又亮,燦若朗星。 喬稚晚不得不承認(rèn),他是她見過眼睛最好看的男孩子。 不止如此,臉型也優(yōu)越,鼻梁高挺,棱角分明,唇形很漂亮。脖頸上那片張牙舞爪的紋身,給他的面部線條平添了一絲不易近人的冷冽。 就算是現(xiàn)在,她對他了解也不算多。 也不知道這紋身的含義。 他是去買煙了,這會兒慢條斯理敲出來一根,斜斜地咬在唇邊,微微抬起了下頜來,看向她。 不遠(yuǎn)處霓虹的燈光便落入他的眼底。 總是倨傲隨心的視線,染上了一層不易察覺的笑意。 懷野邁開步伐,朝她走了過來。 樹葉在她的頭頂嗦嗦作響,晚風(fēng)輕拂,頭發(fā)在臉際繚繞,令人心曠神怡。 他帶著她這么一路,穿越了大半個城市,穿越一個個冗長的城市隧道,都不知道兜到了哪里。 對于她,好像重新在這個世界活了一遭。 一切都是新奇的,是陌生的,此時不遠(yuǎn)處似乎還隱隱飄來屬于街頭樂隊的潦倒歌聲,靡靡之音不絕于耳,給這個夜晚平添了一絲神秘感。 喬稚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想到“神秘感”這個詞。 但這個夏天之后的很多年,她屢屢想到和他一起經(jīng)歷過的,數(shù)個如這般只有他和她知道的夜晚。 想到從夜風(fēng)中走向她的他,她就知道,當(dāng)下的第一感覺,總是沒錯的。 懷野走到她面前,站定了。 喬稚晚就勢倚著路邊的欄桿兒,后腰空空,他這么突然靠近了她,距離不算疏離,她下意識地往后撤身。 卻退無可退。 “你還挺乖的,我去多久你就等我多久?”懷野的唇邊揚(yáng)起了幾分笑容,一貫輕嘲的語氣,“我以為你可能趁機(jī)走了。” 他好像把一切都想的很悲觀。 喬稚晚也揚(yáng)了揚(yáng)笑容,心情很好似的,唇動了下,還沒說話,他那盒新買的煙抽出一支來,銜在指尖兒。 視線卻是下沉,盯住了她欲言又止的嘴唇,有點兒惡作劇地微笑。 “抽嗎?!?/br> 不知怎么,喬稚晚居然被他這般視線盯得有些不適,她示意自己的電子煙:“我有這個?!?/br> “抽那個做什么,抽多了肺水腫,沒聽過?”懷野又遞給她,眉梢半揚(yáng),“試試?甜的?!?/br> ……甜的? 喬稚晚當(dāng)然聽過電子煙抽多了會引起肺水腫,她幾乎不碰傳統(tǒng)的香煙,不過是五百步笑百步罷了。 如梁桁所說,就是挺裝的。 但人就是這樣,一樣?xùn)|西代替了另一樣,下意識會覺得手上的這一樣比最原始的總有那么些精進(jìn)了的、對人有益的道理在的。 新鮮感驅(qū)使著她,她低眸笑了笑,還是接過了他遞過來的煙,一抬眼,他似乎盯著她看了有一陣了。 懷野別開目光,打火機(jī)遞她手里:“自己點。” 然后他把她手里的電子煙拿了過去,還掏出了張面巾紙,很嫌棄她似地在煙嘴位置擦了又擦,“給我試試嗎?” 喬稚晚不禁笑了,揚(yáng)了揚(yáng)眉:“隨你?!?/br> 她把他遞給她的那支煙放在自己唇上,煙嘴上的確有絲絲的甜味兒,蔓延在唇齒之間,很神奇。 懷野見她那副半是驚喜、半是猶疑的模樣,好笑地睥著她:“喂,你真的假的?這都沒抽過?我以為你們有錢人什么都體驗過呢,剛才那種ktv不會見都沒見過吧?” “是啊,”喬稚晚坦蕩地承認(rèn)了,眼角微勾,看著他,“你能保證你什么都見過嗎,弟弟?” “沒見過你這樣兒的?!?/br> 懷野就嗤笑了聲,別開了頭。 點上了煙,那縷甜味兒過濾著絲絲清淡的煙氣,居然沒有想象中那么嗆人,她吸的很緩、很慢。 懷野拿起她的電子煙,也不可察覺地遲疑了一下,才挨在自己唇上。 也吸了一口,櫻桃薄荷的味道一混合,居然沒想象中難抽,反而舒適清爽。他悠悠地朝夜風(fēng)中吐著薄霧。 二人你抽我的,我抽你的,晚風(fēng)流淌的都溫柔緩慢了許多。 這么抽了一會兒,都快抽完半根了,喬稚晚問他:“這什么煙?!?/br> 懷野從不遠(yuǎn)處樂隊歌聲的方向移眸回來,“南京煊赫門?!?/br> 喬稚晚細(xì)細(xì)地品味這個正兒八經(jīng),與煙嘴那一絲甜味兒絲毫不搭的名字:“哦。” “好抽嗎?”懷野見她一臉回味,好笑地問。 她便點頭微笑:“嗯,還不錯啊?!?/br> “就這一根,再沒有了哦,”懷野很妥帖細(xì)心地再次擦凈了她電子煙的煙嘴,輕輕一松手,落入她的包中,“抽完回家了?!?/br> “等一下,”喬稚晚一愣,“你今晚還回去?。俊?/br> “為什么不?”懷野一臉“你在說什么廢話”的表情,眉梢挑起,“怎么,住別人家還當(dāng)你是女主人?你要不先跟丁滿談個戀愛再思考一下你說了算不算?” 什么跟什么啊。 這個人隨心所欲管了,說話都沒個正經(jīng)。 喬稚晚自己都寄人籬下了,自然沒資格置喙他,她見他雙手抄著口袋,就往摩托車的方向去,掐了煙,也跟上他:“喂,那邊有樂隊在唱歌,過去看看嗎?” 他頗為冷漠地反問:“看什么?!?/br> “玩樂隊的誒,”她覺得應(yīng)該挺有意思,“你不是也玩樂隊嗎?!?/br> 懷野回眸覷她,“那你昨晚為什么不來看我?” “……” 真是繞不過他的邏輯。 摩托車載著他們經(jīng)過那片歌聲傳來的地方,他也絲毫沒有停頓。 雨意醞釀,呼嘯的風(fēng)中,他脊背的輪廓好像都蕭索了一些,從來路返回,重新穿過一個個狹窄、冗長的城市隧道,從城市的一頭,回到另一頭,風(fēng)把他們送到這邊,又送回起點。 淅淅瀝瀝的雨點篼頭而下,落了滿面,過路口時,他把自己的夾克外套脫下來扔到她腦袋上。 一路上,她的鼻尖兒縈繞的都是他的氣息。 半途,喬稚晚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問他了句:“——對了,懷野?!?/br> “怎么了。” “你那會兒去ktv找那個人,為什么要戴頭盔啊。” 他在前方很明顯地沉默了下,好像從她的口氣中聽出了她想說他這個行為非常之中二,但還是回答:“我怕他打我臉,不行?” 沒想到這么拽的一個人,居然這么在乎自己的臉。 喬稚晚沒忍住,在他的外套中偷偷地笑了,他感覺到了后背的震顫,立刻不悅地沉聲: “笑什么???再笑就把你丟下去,信不信?” 喬稚晚笑得更大聲了。 一瞬間好像什么煩惱都忘記了。 “弟弟,你知不知道,你這時候還挺可愛的?” “……” * 丁滿的父親身體狀況不好后,車鋪在丁滿的接手下,基本會營業(yè)到每晚10點之后。 現(xiàn)在都過11點,懷野載著喬稚晚回來,剛到樓下,就接到了丁滿的電話。說是一伙兒飆車族撞壞了車,要他們趕緊幫忙給看一看。 北京市區(qū)已經(jīng)明確禁止這種活動,只能在城市的邊緣打打擦邊球,過過癮,丁滿才準(zhǔn)備關(guān)門休息,他們就來了。 懷野于是又找丁滿去了。 喬稚晚自個兒上了樓,洗漱睡下了,半夜雨大了許多,和昨夜一般幾近瓢潑,門外卻都沒什么動靜。 起夜喝水,除了那間一直關(guān)著門的屋子,客廳陽臺的兩張床上沒有任何睡過人的痕跡,她以為是自己夢游看錯,第二天一早醒來,懷野和丁滿兩個人昨天一夜果然沒有回來。 喬稚晚起了個大早。 她之前在國外每天的作息就很固定,排練、演出、拍攝雜志、接受采訪等等人日常活動安排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rachel給她制定的作息表幾乎精細(xì)到吃飯和上廁所的時間,如此養(yǎng)成了長久的習(xí)慣,沒有多少能休息和喘息的空間,她不管睡醒沒睡醒,很早就能睜眼。 喬稚晚答應(yīng)了許頌柏今天去樂團(tuán),一早就起來洗澡、洗漱、化妝,挑選衣服,好像真是去面試的。 她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經(jīng)歷。 從接觸大提琴開始,她就是樂團(tuán)的第一首席,從來不會任人指摘挑選她是否有資格加入某個樂團(tuán),這給了她莫大的新鮮感。 也許如許頌柏所說,她前去他的樂團(tuán),是降尊了。 但她現(xiàn)在只想和rachel抗衡,rachel把她從losseason抹去,她就加入其他的樂團(tuán)發(fā)展。她們母女之間類似的斗爭這些年都沒有停歇過。 準(zhǔn)備出門時,喬稚晚接到了梁桁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