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癮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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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稚晚窒了窒氣,感覺他就要吻過來了,但他只是輕輕地一笑,溫柔的呼吸拂過她的鼻尖兒:“今晚看完他的演出,你也就該回歸自己的生活了,其實你知道,你一直以來是喜歡大提琴的,所以,把以前的joanna還給我吧?!?/br> 把以前的joanna還給他。 喬稚晚還來不及想這句話的意味,他便捏住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 令她失望的是,他的吻中沒有任何狂熱的情/欲和叛逆的渴/求,有的只是志在必得的循規(guī)蹈矩。 好像他早就做好了擁有她的打算。 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機械地回吻他,很努力地回吻他,從小到大對他的覬覦和渴求,在這一刻卻如何也無法得到滿足。 為什么。 會這樣呢。 “今晚去我家吧,”許頌柏吻她的間隙,很溫和地說,不再以禮貌的姿態(tài)詢問她的意見,手指撫上她柔軟的唇,看著她的目光深沉無比,“去看他的演出只是不想讓你留遺憾,但是,joanna也不要讓我遺憾,好嗎。” * 梁桁和他的樂隊有一陣子沒來愚人瓦舍演出了。 符安妮的那次生日會過后,小道消息傳的沸沸揚揚,很多人都知道了紅鬼最紅的那張專輯里的歌,基本都是以曾在港城大火的那支叫做mintamp;opium樂隊的demo為藍本抄出來的。 ——這其實是圈中很多人心照不宣的事情,只是一直沒被坐實罷了。 當時紅鬼在港城發(fā)展初期,兩支樂隊就視對方為死敵,梁桁的水平說實在平平無奇,能寫出那樣的歌還爆紅,全靠他肯給音樂廠牌砸錢,一邊談著華裔鋼琴家女朋友,一邊還傍上了符安妮。 而現(xiàn)在據(jù)說,符安妮在跟他鬧分手了。 梁桁他們不露面,之前全靠他們演出帶動消費的愚人瓦舍多日來都門可羅雀,人煙稀少。 今天懷野帶人過來,才有了那么一絲絲人氣兒。 小丁和懷野今晚一道過來。 那天臨走前,小丁在火車站碰見了梁桁,梁桁把什么都告訴他了,但他多少覺得有點添油加醋的成分,這事兒在心底自然是過不去,但他還是覺得,回北京了當面問問懷野比較好。 畢竟,哥哥丁意去世后,他真的把突然出現(xiàn)在生活中的懷野當做自己的親生哥哥的。 不管出于什么樣的心情,懷野對他和他們家也真是一頂一的好,這是他都看在眼里的。 回來了和懷野談了一次,小丁也算是知道了懷野為什么對梁桁那么的恨之入骨,梁桁為什么無比忌諱懷野再次拿起吉他組建樂隊,之前的一切疑惑,就都說得通了。 丁意去世后,常用的那把吉他一直扔在家里的地下室,懷野這段時間用的都是刺刺借給他的。 今天丁滿把吉他拿給了懷野,懷野當即決定晚上帶來演出。 丁滿隱隱地猜測過,懷野的家里應該是有點小錢的,至少吃穿不愁,雖丁滿之前不認識懷野,但當年偶爾聽寄宿在外地學校的哥哥丁意說起過,和丁意一起玩樂隊的那個同齡人很小就開始學習架子鼓了,基本上樂隊的這些樂器都被他學過一遍,還送給過丁意進口的吉他弦,一根頂丁意大半個月的生活費。 這吉他當然不若懷野平時用的那樣,但樂器如何演奏,演奏如何,說到底是奏者的技巧問題。 丁滿坐在這兒聽他和他新找的那群樂手一起排練,并不覺得比之前用的吉他音色差在哪里。 丁意從前玩樂隊是絕對不被家中接受的,以至于他死后,全家人都覺得他沒怎么搞出名堂來。 丁滿今天聽懷野和他聊了一些丁意以前的事情,那個記憶中因為染上網(wǎng)癮被父母“寄宿”在港城,一年到頭都見不到幾次面,后面又和人學壞了去玩樂隊的哥哥的形象,在懷野的口中,得以補充完整。 現(xiàn)在過了晚上八點半,演出九點開始。 場子里陸陸續(xù)續(xù)地來了人,近來懷野在其他地方演出,積累了一些人氣,今夜前來的還有上次在符安妮的生日會一睹他們樂隊風采,想來觀摩學習的圈內(nèi)人。 不多時,就坐的滿滿當當了。 臨上臺前,懷野都話不多,只指揮著貝斯手鼓手,在后場進行不插電的排練,這會兒的休息空檔,小丁湊過去,問他: “jiejie今晚會來嗎?!?/br> 懷野擰開個礦泉水,仰起脖子喝水。 后場實在悶熱,空調(diào)用久了都沒風兒了,在這兒待了這么久難免心浮氣躁,他的肌膚都浸出了一層薄汗,這么半仰著頭,喉結(jié)嶙峋地起伏,脖頸上那片紋身更扎眼了。 他演出的時候喜歡穿白色襯衫,這么松松垮垮地系著紐扣,吊兒郎當?shù)?,全是倦漫的姿態(tài)。 覷過小丁的那一眼也很漫不經(jīng)心:“干嘛,想她了?” 小丁一口氣沒上來,什么叫他想她。 懷野今晚話這么少,明顯心里藏事兒了,jiejie今晚又跟自己的白月光出去約會,到底是誰想誰! 小丁自然沒把這話說出口,頓了頓,道:“小野哥,你有時候就是不坦蕩,你說你,當時直接跟我說,你認識我哥不就行,你藏這么久,別人還特意找到我想讓我誤會你,你現(xiàn)在——” “你不是沒誤會我嗎,”懷野擰上瓶蓋兒,水拋給小丁,很不滿似地,“什么叫我不坦蕩,怎么,你在教訓我嗎?!?/br> 小丁沒再吭聲,懷野就喊停了,對眾人說:“吃點兒東西去吧,辛苦了——等會兒上臺,都別給我掉鏈子?!?/br> 這人年紀不大,主意很正。 大伙兒都聽他的,嗯嗯啊啊地答應了,一時散了干凈。 懷野卻沒動作,窩到沙發(fā)里,打開手機搓起了游戲。 他一條長腿搭在一邊兒,如此一副散漫姿態(tài),好像對什么都不在意似的,小丁還是忍不住,過去了,試探著問:“你和jiejie不能住在我家了,你可以住我家店里,但是jiejie住哪里,你想過嗎?!?/br> “關我什么事,”懷野說,“她自己有辦法?!?/br> “住那個師兄家里,你也沒想法?” 懷野哼笑,很不在意似的:“能不能別煩我,開局就被ban,我現(xiàn)在大逆風,起飛不了你負責?” 小丁知道這個人嘴硬心腸軟,現(xiàn)在可不怕他罵他了,繼續(xù)問道:“那你如果不能住在店里了,去別的jiejie家里住,你有沒有想過,jiejie會不會吃醋?” “……” 真煩。 懷野真是被他念叨的耳朵生繭,煩躁地說:“我哪有那么多jiejie?” “你胡說八道,”小丁可是見識過的,“你泡過的jiejie比我在游戲里刷過的野怪都多,還什么‘宇宙最強野王’?這誰給你起的id?你不會還帶哪個jiejie打游戲吧,你真的不怕jiejie傷心了再也不理你?” cao。 懷野簡直要罵人了,他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個以前一被他兇就結(jié)巴的丁滿說起話來這么聒噪還頭頭是道。 他心煩地扔下手機,屏幕亮了一瞬。 她和那個男人離開后,這屏幕就一直這么忽明忽滅——但他從來沒覺得屏幕忽明忽滅起來居然也這么煩人。 總之明滅這么多次,她一條消息都不發(fā)給他,不說來看演出,也不說晚上到底回不回來——這讓他十分的煩躁。 懷野起身,去一邊調(diào)試吉他,避開了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小丁,“趁我沒發(fā)火趕緊給我出去,煩不煩人你?你還cao心別人傷不傷心?閑的。” 小丁正要接話,這時他扔在沙發(fā)的手機震動起來。 直接打的微信電話。 “是jiejie誒,”小丁說,“她打微信給你,不會遇到什么事了吧?!?/br> 懷野這時才發(fā)現(xiàn),認識這么久,居然連她的號碼都沒留過,每次她找他幫忙什么的,就是一個微信電話過來。 就像是對待一只狗,叫一聲名字,他就必須有所回應。 必須嗎。 他不是有資格拒絕的嗎。 直接拒接不就好了嗎。 為什么每次都沒拒絕她? “能有什么事,她跟別人出去了啊?!?/br> 懷野越來越心煩,眼見小丁瞧著他的那眼神兒越來越曖昧了,他沒好氣地瞥了眼小丁,最終還是生硬地伸出手:“算了,手機給我拿過來。” 小丁粲然一笑:“我就說,你喜歡jiejie的吧?!?/br> “……” 第55章 chapter.54 二更】 懷野避開身后的一片嘈雜, 接起了電話。 她那邊有風聲盤旋,跟隨著失真的電流音穿過他的耳膜。 聽起來好像是在路上,她初初以為他不接, 就這么一直等他,連電話通了都沒發(fā)覺,和旁邊男人細碎的談笑聲, 一瞬間被風吹得很遠, 很淡了。 懷野從小丁的那句話中沉默了, 他沒有說話。 想掛掉。 摘下手機的一刻。 一把瑩潤的嗓音從聽筒響起。 “懷野?” 懷野咬了根煙在唇上,靠在livehouse后門的廊柱邊兒,看眼前的人來人往和光怪陸離。 很輕地“啊”了聲:“打電話干嘛?!?/br> 喬稚晚沒聽出他語氣的生硬,只淡淡地笑著:“演出開始了嗎, 我們現(xiàn)在過來?” “開始了我還能接你電話嗎, ”他點上煙,幽幽吐氣, “笨死了?!?/br> 喬稚晚肯定不能讓許頌柏聽到這個小王八蛋總罵自己笨, 多丟面子, 她側(cè)開了身,輕輕遮了下話筒:“現(xiàn)在二環(huán)這邊有點兒堵車, 可能會晚點, 幾點開始?九點還是九點半?來得及吧?!?/br> “來就行, ”懷野隨意地說, “你要來就等你?!?/br> “——哦, 你這什么話, ”喬稚晚笑了, 半開起了玩笑, “我這么大架子啊, 你要等我來了才開始?” 懷野皺了皺眉。 他絕對不是這樣的性格和作風,演出什么時候開始,就是什么時候,絕對不會為了誰推遲或者延期。 剛才他居然說,等她。 其實也無礙,今晚他們樂隊撐場子,去和經(jīng)理說一聲總沒問題。 但是一定要等嗎。 就算等,等來的也是她和其他人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