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癮 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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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她唇上殘留的觸感提醒著她。 他剛才,的確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 吻了她。 方才他的眼中那一瞬出現(xiàn)的寂靜和落寞, 仿佛也從沒存在過。 但這一刻, 他的笑容卻淡了很多。 她看到了。 歡呼尖叫如熱浪,一波一波地涌向他們。 最后一段流暢玩味兒又萬般隨心的噪響過后,激烈的鼓點帶動混著五光十色的干冰肆意地噴薄,把整場的氛圍拔到了最高。 少年清朗低沉的嗓音, 最終在這看似久久無法平息的浪潮里寂靜地落下: “謝謝大家, 我們是mintopium樂隊。” “希望各位記住我們。” 呼喊再次爆發(fā)。 沒了躁動樂聲的遮掩,宛若石破天驚, 勢不可擋。 不等下一支樂隊上場, 臺下的男孩兒女孩兒們蜂擁而上, 甚至有人手腳并用地爬上舞臺,追著要退場的他們就沖了上來: “——我知道他們啊啊?。 ?/br> “那個主唱以前在港城唱歌兒的——” “我前年在港城追過他們樂隊, 居然又重組了, 我還以為解散了!” 熱情如此空前, 至少喬稚晚在一板一眼, 連大聲說話都不被允許的音樂廳沒見過這樣的場面, 比起方才那個吻落在她唇上時的心跳喧囂, 這一刻在她心中溢滿的, 都是為他油然而生的由衷的開心。 懷野朝她眨了眨眼, 仍是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淖藨B(tài)。 不等那七七八八的人追上他們, 他的臂彎一攬她的肩,背起她的貝斯和他的吉他,就帶著她這樣退了場。 但是,和那日他們掉入游泳池不一樣了。 喬稚晚只抬眸對上他看向她的這般笑容,她的余光落在他微微上揚的嘴角,她卻沒有像那次一般情難自已地親吻他。 她什么都明白。 觸到他的眼神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 但她知道,她和他,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livehouse的經(jīng)理和幾個很有名氣的音樂廠牌的人都來了,其中還有符安妮,今夜的演出rou眼可見的大獲成功,他們一早就在后臺迎接了,推開門的一刻就一擁而上,這么前后夾擊的,很快沖開了懷野和喬稚晚。 喬稚晚沒跟過去。 她只在門口頓了頓腳步,就轉(zhuǎn)身作別了。 小丁見喬稚晚走,動了動唇,正要知會懷野一聲。 懷野卻一早就察覺到了,他的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她離開的方向,小半秒,他彎了彎嘴角,才輕慢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小丁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了失落。 “小野哥……” 小丁這下完全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她應(yīng)該是去找今晚和她一起來的那個男人了吧。 “沒事,”懷野一副毫不在意的口氣,去換衣服,“讓她去吧。” 小丁想說,她可能今晚也不會回來了。 但終究沒說出口,匆匆跟在懷野后面,幫忙去招呼人了。 喬稚晚在臺上看到了rachel,絕對不會出錯。 她循著印象找了出去,依稀記得rachel出現(xiàn)在二層側(cè)面露臺的欄桿兒邊,她撥開人群匆匆往上走,邊還給rachel打去電話,然而還沒見到rachel的人,迎面就撞到了許頌柏和夏帷二人。 她那會兒匆匆把許頌柏介紹給了夏帷,就被懷野和小丁拽上臺去替補貝斯手的位置了。 但誰知道,演出快結(jié)束。 懷野居然親了她。 這下一向自詡淡定的喬稚晚,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們二人了,然而她還未開口,卻是許頌柏先微笑著開口,替她解了圍:“玩的很開心吧,我們還心想你可能會等會兒才過來?!?/br> 喬稚晚彎了下嘴角,不知如何回答。 她的心虛目光還沒飄忽到夏帷的身上,便被夏帷輕輕地擁住了:“喬喬,真對不起,我才知道你這段時間居然這么難,都沒地方住……” “……嗯?” 喬稚晚一愣,看了看許頌柏。 他一貫溫和的眼神中,驀然多了些許慍惱——應(yīng)該是因為懷野剛才的那個吻——但也應(yīng)該是他把她這段時間的遭遇告訴了夏帷。 “之前我和我前男友分手沒地兒住,你二話不說就讓我住你家了,我這次出差這么久,一點兒都沒關(guān)照過你,”夏帷認真地看著她,“真的很對不起你?!?/br> 喬稚晚這下更不知道說什么了。 夏帷這么對她道歉,她明知道夏帷很喜歡懷野,之前還…… “——我沒有多想,你也不要多想啦,” 夏帷笑一笑,猜到她的想法,說:“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么多這個jiejie那個jiejie的,我要真跟他計較什么要累死的吧?我就是覺得他好玩兒和他玩玩兒罷了,我可沒打算和他談戀愛?!?/br> 這話說出來實在是太別扭了。 夏帷自己都意識到了,但她卻笑得一臉的輕松,還拿出手機給喬稚晚看屏保上的合照:“喏,給你看看,這我新男朋友?!?/br> “這我男同事!北京本地人兒,有錢有閑,在我們公司就是個兼職,我倆出差聊對眼了,但畢竟是辦公室戀情,被知道的話我倆可能都要被炒魷魚,我現(xiàn)在可誰都不敢告訴——” 夏帷吐了吐舌頭,神神叨叨的,“不是我說,姐妹,其實呢,像懷野和梁桁他們這種玩樂隊的,你非要和他走心,只有受傷的份兒,你也看到了,他們根本不缺女孩子喜歡的!” 喬稚晚想說不是這樣的。 懷野和梁桁,不是一類人。 但她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夏帷的話,她只得笑笑,故作輕松地轉(zhuǎn)移了話題:“你們等久了吧,要不要喝點什么?” “——好誒!” 夏帷歡呼,挽住了喬稚晚,笑著脧許頌柏一眼,意味深長的,“我男朋友馬上到了,介紹給你們認識啊,以后大家可以一起出來喝喝酒坐一坐什么的!對啦喬喬,我剛聽你師兄說你準(zhǔn)備回去繼續(xù)拉琴了,你什么時候回去? “我就說嘛,你是天生吃這碗飯的,許師兄你都不知道,大學(xué)的時候我還在被我導(dǎo)師罵是寫不出來曲譜的廢物,喬喬已經(jīng)在世界各地開獨奏會了,她就應(yīng)該坐在舞臺上閃閃發(fā)光的,搖滾樂什么的還是不適合她……” 喬稚晚知道,夏帷多少是有點在意的。 說沒有多想是假,畢竟她過去的一個月都和懷野住在同一屋檐下。然而夏帷說只是和懷野逢場作戲,喬稚晚知道,這肯定是真的。 人就是這么的復(fù)雜。 復(fù)雜如這一刻的她,她也不清楚自己現(xiàn)在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只是這樣的情感關(guān)系于她來說過于內(nèi)耗。 她也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個明白。 當(dāng)然她也有私心。 只要她不去想明白,那么他留給她的感覺,他們之間這段不算關(guān)系的關(guān)系,就不會消失。 ——哪怕一切即將到此為止。 半個小時后,rachel就打電話過來。 喬稚晚整理好自己,不再回避,當(dāng)即答應(yīng)見面。 * 時候不早,許頌柏堅持開車送喬稚晚過來,饒是再斯文妥帖的男人,多少是有點兒脾氣的。 臨下車,他將車子緩在路邊。 一分一毫讓她下車的機會都不給她,一貫的禮貌也蕩然無存,都不屑用一些無傷大雅的談笑風(fēng)生來分散她的注意力,他按著她的后腦勺過來,很用力地,就吻住了她。 蘊著滿滿的占有欲。 那時喬稚晚還覺得他的親吻沒太多的情/欲。 這一刻卻不同了,許頌柏吻她吻的十分用力,好像那些蠢蠢欲動的,一直被他小心翼翼地藏好的東西,全都爭分奪秒地破繭而出。 喬稚晚還未好好地感受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去回吻,他就停了下來,目光亂顫著,看住她:“本來想找個機會好好跟你說的?!?/br> “什么?!?/br> 喬稚晚的唇上一片冰涼的麻意。 “老實說,今天過生日,一整天我都很開心,能跟你一起是最開心的事情,”許頌柏牽起了她的手,眼神很認真,“小時候跟你一起學(xué)琴也非常開心,只要joanna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里,我就會很開心?!?/br> 喬稚晚揚了下嘴角,說:“我今晚也很開心——” “——但是他吻你,”許頌柏打斷了她,“joanna,我不開心?!?/br> “……” “也許我總在等最好的時機,在等一個契機擁有你,但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我也許等不了太久了,”他灼灼地注視著她,小半秒后,很鄭重地說,“和我交往可以嗎,這樣或許,我就有理由對他發(fā)脾氣了。 “你住在他家,我不開心,我可以說,他當(dāng)著我的面親了你,我不開心,我也可以告訴你,”許頌柏說著,偏了偏頭,笑容無奈,“如果我早點說出來,告訴你我很喜歡你,這么多年我都沒有忘記你,一直在默默地關(guān)注你,會不會就不會有今晚的事情了?!?/br> 喬稚晚默然了。 她心下感到了欣喜,自己這么多年對他的念念不忘終于有了回應(yīng)。 然而,不知道為什么,她卻同時走了神,也許是心中塞了太多的事情,她的視線越過他,透過窗,看到了端坐于24小時茶餐廳的rachel了。 許頌柏意識到自己或許不應(yīng)該留她太久,他笑了笑:“joanna,你不用太快給我答案,但我會一直等你——就像這么多年一樣?!?/br> 他說著,“咔噠——”打開了車門鎖,依然是那般和善的微笑:“師母肯定很想你,快去吧?!?/br> 喬稚晚點點頭,問:“那個,你不下來和她打聲招呼嗎?!?/br> “沒關(guān)系,以后肯定有很多機會的,”他微笑,“現(xiàn)在還是把空間交給你們吧。” “好。” 喬稚晚由衷地說,然后下車。 “joanna。” 他又在身后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