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癮 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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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別人說我不務(wù)正業(yè)?” “什么才是正業(yè)?”周菀妙笑道,“現(xiàn)在也不是光會讀書就好嘛,爸爸mama以前逼你太緊了,我現(xiàn)在覺得,只要能堅持下去,什么都能變成正業(yè),只要你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就好了?!?/br> 周菀妙了解丁意的事情。 她知道懷野心中有個坎,如何也過不去的。 她也知道。 從那之后,懷野就變得很不快樂了。 懷野同時陷入了沉默,在這夜風(fēng)盤旋中,在身后livehouse隱隱約約的纏綿樂聲中,只有微弱的電流聲,敲打著電話兩頭的思緒。 “這么晚了,還在演出嗎?這個點該休息了吧,”周菀妙主動說,不打算打擾他了,“mama明天還要工作,給你打完電話要休息了,小野做樂隊如果缺錢,不要不好意思和mama說,這一點上,mama會無條件地支持你——因為這是你的夢想,如果你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怕以后你一定會恨我……” “好,好,我知道了,我正準備回去了,”懷野輕笑著打斷,實在不習(xí)慣這么矯情的時刻,匆匆準備掛了,“媽你早點休息,我也準備回去了。” “沒事兒打電話報平安?!?/br> “知道?!?/br> “乖,早點睡,不要熬夜寫歌?!?/br> “你好啰嗦?!?/br> “好啦,好啦,晚安小野。” “嗯。” 忙音結(jié)束,四周只有盤旋不斷的風(fēng)聲。 小丁久不見他人,從后門出來,就見那道高挑的身影從巷尾晃過來,明明先前還是一副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現(xiàn)在看來,總感覺有點頹靡了。 但是,他好像一直就是這樣的。 懷野也看到了小丁,徑直走過去,手一扣小丁的腦袋,轉(zhuǎn)了個方向,主動說:“走吧回家,收工了,幫我打個車?!?/br> “……誒?回家?”小丁疑惑,“大家都在里面等你誒,小、小野哥……你現(xiàn)在就要回去了嗎,簽樂隊的事……” 這么著急。 難道是要回去等jiejie嗎。 小丁沒問出口,懷野雙手抄在口袋,懶懶散散地晃進去了,閑適的嗓音遙遙地飄了出來:“他們太煩了,我都聽困了?!?/br> “……” 懷野當然知道小丁要問什么。 但他心底早就有了答案。 她今晚不會回來了。 第58章 chapter.57 二更】 rachel當初耍了點兒小手段, 給了喬稚晚一張假的房產(chǎn)證,還費盡心思找人做了個假的房產(chǎn)公證。 就是為了這么有朝一日控制她。 現(xiàn)在可好。 rachel瞞著喬稚晚來了北京不說,明知道她無家可歸還在寄人籬下, 自個兒倒是美滋滋地在她原來的房子里住了好幾天。 喬稚晚的心情本來沒太煩悶了。 從茶餐廳出來,既然rachel還當她是女兒,她多少是要送rachel回酒店的。誰知rachel徑直讓許頌柏送她們到了這熟悉的老地方, 喬稚晚氣得都不會說話了。 她們聊他們的, 許頌柏一直在附近等待, 沒做打擾。 回家路上,rachel許多年未見他,二人聊起近年的情況。 喬稚晚坐在副駕駛,聽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那些她熟悉的人與事, 她額頭抵著窗戶, 盯著從玻璃掠過的夜色,卻是相反的沉默。 這些的的確確存在于她的生活中, 和她息息相關(guān)的事物, 不知不覺的, 竟然離她那么遠了。 她好像在這個夏天重新活過一遍。 rachel和許頌柏言談之間的,對于她來說變得十分陌生。 北京今年的夏天才過去一半。 此時夜風(fēng)漸起, 吹淡了白日的燥熱, 喬稚晚不知道車在哪里飛馳, 卻已經(jīng)有了一種整個夏天都過去了的感覺。 快到目的地, rachel這時說:“joanna愛喝酒的毛病還是改不了, 我看她家里放了不少好酒, 不如dylan和我們一起, 回去再喝一點?” 這慷她之慨的架勢。 喬稚晚快要翻白眼了:“你那么在意夜間保養(yǎng), 明天睡醒人水腫了怎么辦?你怎么不問師兄明天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還有, 明明你前幾天就到了,為什么不聯(lián)系我?” 這么噼里啪啦地吐苦水,喬稚晚心氣兒還在,越說越來氣:“你是忘記了你不僅把我的銀行卡都凍結(jié)了,還找人把我房子賣掉了嗎?” “joanna,我早說了,你從小就是沒吃過多少虧,所以根本不知道珍惜?!?/br> rachel雖是混血血統(tǒng),移民之前基本都在北京,現(xiàn)在入地隨俗,不再是一貫優(yōu)雅的英文腔調(diào)。 那口京片子指責起人來機關(guān)槍似的。 rachel顧著同許頌柏閑談:“dylan,你知道嗎,你師妹去年還背著我跟他那玩樂隊的小男友養(yǎng)了條狗——我如果打電話告訴她我來北京了,我狗毛過敏這么嚴重,她說不定要把狗帶回家來要我的命。” 許頌柏只笑了笑,并未置喙太多。 “你呢,今晚去找你那樂隊男友一起嗎?住那破房子?” rachel很尖刻地問,如冷嘲熱諷。 rachel顯然是把懷野和梁桁弄混了。 但又有點奇怪,rachel的控制欲這么強,喬稚晚去年在北京的那段日子,和梁桁逛個街,遛個狗,都能被事無巨細地拍到——她都在懷野之前揍錯的那個漁夫帽男人的相機里看到過。 喬稚晚包里還躺著懷野特意給她送下來的鑰匙,他還對許頌柏說要把她在晚上11點之前安安穩(wěn)穩(wěn)地送回去。 現(xiàn)在都快12點,她的手機還安安靜靜。 他沒有發(fā)任何消息給她。 他今晚,應(yīng)該很開心吧。 那會兒他親吻了她,她能感覺到,他是開心的。 她也由衷地為他開心。 如果他的樂隊今晚跟誰談妥,順利簽個好公司,也算是了卻了他對丁意的那一番愧疚與遺憾吧。 喬稚晚這時又想起夏帷說,他這樣的男孩子,作為樂隊的主唱,長得不賴,天生不會缺女孩子喜歡——她當然也看到過,他有多會對年長一些的女孩兒賣乖討巧,吊兒郎當。 許頌柏送喬稚晚和rachel回去就離開了,聽說他明天有早會,沒有留下喝酒,走之前他吻了她的額頭。 rachel都看到了。 這也許是在宣誓對她的喜歡和責任。 rachel以前就很中意他,現(xiàn)在對他更是贊不絕口,再沒拿什么玩樂隊的男人諷刺過喬稚晚。 喬稚晚回到熟悉的地方,卻又覺得不夠熟悉了。 她更熟悉的是過去一個月住的地方,狹小的臥室,老舊的家具,躺上去時會發(fā)出“吱呀——”叫聲的床。 衛(wèi)生間里的水管是生銹的,鏡子的裂縫用寬透明膠隨意地粘住。 淋浴的蓬蓬頭經(jīng)常不出水。 他們?nèi)齻€人,包括louis都共用一個味道的,那種廉價的洗發(fā)水兒和沐浴露。夏天的陽光曬進來時,整個屋子的塵埃,似乎都泛著一縷縷淡淡的薄荷香。 天花板的頭頂沒有宛若空中樓閣,臨時支撐起來的排練室,沒有會在她午休時,不斷在上空盤旋交繞,伴她入眠的旋律。 這個晚上,喬稚晚很久才入睡。 關(guān)閉手機之前,她訂了和rachel同天回程的機票。 * 一大早。 懷野被一陣叮叮咚咚的聲音吵醒了,房間外人聲嘈雜。 他本來昨夜就睡得不好,這會兒趴在床上,艱難地翻了個身,拿著手機撩起眼皮看了眼時間,就從床上起來。 邊套著上衣,一邊打開門循著聲兒出去,就是暴躁的一嗓子: “——丁滿,大早上的你干嘛?這么著急趕我走?” 傳來噪響的是衛(wèi)生間。 此時一道纖影一襲米白色的風(fēng)衣,靜靜地倚在一邊,見他出來,她的臉上卻沒多奇怪,只上下淡淡地打量他還沒穿好衣服的上半身一眼,算是打了個招呼:“醒了?” 懷野眉心淡皺,愣了下。 眼見兩個穿著工作服的家政人員,蹲在地上,拿著那扳手什么的對衛(wèi)生間的水管又叮叮當當?shù)厍昧藥紫拢@才站起來,一抹額頭的汗,笑呵呵地對喬稚晚道:“美女,修好了!應(yīng)該不會再漏水了,有事兒再給我打電話哈!” 還對一臉慍惱的懷野連聲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小帥哥,打擾你休息了!” 喬稚晚點點頭:“謝謝你們了,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應(yīng)該的?!?/br> 懷野目送那二位離開,他狐疑地瞧了眼那水管,又移眸,視線落在喬稚晚的臉上,頓了頓,啟唇:“你干什么?!?/br> “水管不是漏了嗎,昨天洗澡我就發(fā)現(xiàn)了,”喬稚晚說著,看他一眼,然后去自己住的主臥收拾東西,“今天回來時正好樓下叫了家政修水管,我就叫他們修完順便上來看看,你放心,錢我付過了,修一次包第二次,如果再漏水,你就打電……” “——我問你,” 懷野有點不耐煩地打斷了她,起床氣和不知道哪里來的脾氣,一齊在他胸口充脹,他的嗓音都生硬,“你回來……干什么,這么早?!?/br> 問的奇怪。 好像她不該回來一樣。 他明明沒想這么問她的。 顯得好像早就想趕她走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