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癮 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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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平素嘴巴再壞,再不耐煩,曾經(jīng)那段十分難熬的日子,一直都是他在陪伴著她,還總是默不作聲地為她處理好一切。 喬稚晚點了點頭,拇指抖了抖,還是按了下去。 開始一張張地瀏覽起這些照片來。 所幸沒有多么隱私到無法直視的照片,和上次懷野抓到這個男人時一樣,大多情況都在拍她的日常生活,包括開車往來樂團上下班,去大型超市購物,和樂團的人同行洽談工作,等等。 除此之外。 其他的居然都和她與懷野有關(guān)。 顯然是從她這次回到北京后開始拍的,最早追溯到那次懷野從公司大樓下來被樂團的粉絲圍追堵截,情急之下上了她停在地下停車場的車,他們假裝成一對普通的情侶,在車內(nèi)裝作接吻的樣子。 這之后,她和他每一次大小見面,都被這臺相機詳實地記錄了下來。 最讓喬稚晚注意的是。 昨天早晨懷野牽著louis來她家找她的那一刻,就被這臺相機拍到了。 后面的照片喬稚晚都在昨天的社交媒體上看過了,他們一起散步遛louis,進出便利店無意制造了動靜,他牽著她離開,然后他們在雨中的陰仄小巷接吻。 這些都被拍到了。 顯然昨天社交媒體上的動靜源頭,都來源于這個男人的鏡頭。 他真的只是普通的狗仔嗎? 如果真的是,為什么沒有任何她的其他動向在網(wǎng)絡(luò)披露?他明明拍了她不少的日常生活不是嗎? 還是僅僅因為這種有關(guān)于感情的事情更能炒作,更有看點? 那為什么沒有出現(xiàn)她和許頌柏在一起的照片呢。 ……許頌柏。 喬稚晚心下一震。 四肢好像都不會動了,血液從心臟倒流入大腦,一時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懷野敏感地捕捉到了她情緒的變化,他下意識伸手,要接過她手里的相機,“別看了,有什么好看的,給我吧——” 喬稚晚的手卻死死地叩住相機邊緣。 她的臉色沉冷了幾分,手指用力到指甲都微微地泛了白。 沉了沉氣,喬稚晚終究還是維持住了自己的冷靜,她微微地呼吸一下,為了讓大腦清醒。 她隱隱地察覺到這個男人不是只拍了她近期這么簡單。 于是她切回了所有相冊。 難以置信的是,這個相機似乎有一張存儲卡,是專門為她一人準備的,除開四年的空白期,上一次的拍攝追溯到了之前她在北京的那個夏天。 記錄的十分詳盡。 有去看梁桁演出的,有她被人潑了一身雞血狼狽開車逃走的,有她被驅(qū)逐出自己原來的房子搬去丁滿家的,有她那年染了頭發(fā)跟懷野臨時組建的樂隊去一起發(fā)瘋的,有在北京的最后一場演出,懷野在舞臺上親吻她的。 太多。 太多了。 幾乎事無巨細地記錄了她從那年到今年的變化。 不知道為什么,思緒跟著這些照片,一幀一幀地復(fù)盤起那年和他在一起的時光,喬稚晚的心情逐漸從驚懼、難以置信中,平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在等她的反應(yīng)。 很久很久,差不多是把這些照片全都看過一遍后,喬稚晚才緩緩地從相機那一方小小的屏幕上,抬起了視線。 懷野看著她,表情不乏擔(dān)憂,動了下唇: “都看完了?” 喬稚晚微微點頭,已然恢復(fù)了淡然的神情,她把相機交給懷野,“拍的都是你和我,其他沒什么了?!?/br> “………” 這么輕松? 懷野狐疑地接過來,還是有些擔(dān)心她:“沒事兒了嗎?!?/br> “四年前的事兒都被他拍了,有的拍的還挺有氛圍,我都想找他拷貝一份了,”喬稚晚眨眨眼,微笑著。 接著,她也屈膝下來,蹲到了男人的面前。 男人下意識地感到了害怕:“喂、喂……我說了不是我要這么做的,你要告我可以,但我話說在前頭——” “怎么樣,”喬稚晚毫無情緒地打斷了他,笑了笑,“這些照片可以給我嗎?” “……” 這個女人瘋了吧? 男人還沒支吾出聲,喬稚晚看著他,又說:“有的拍的的確不錯,我的心情也沒那么糟糕了,告你還是告你背后的人,我心里也已經(jīng)有答案了我有自己的打算——” “所以你要怎么樣?” “我知道直接問你,你也不會說,所以,我現(xiàn)在要向你確認幾個問題,你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就可以了,怎么樣?”喬稚晚說。 男人考慮了下,想要爭辯。 喬稚晚又循循善誘道:“你不直接交代,也可以拿到錢,不算出賣吧?畢竟是我看了這些照片自己猜出來的,你只需要肯定或者否認我的猜測就可以了,你不用承擔(dān)責(zé)任?!?/br> 還有這種好事? 懷野這會兒都聽笑了,他接過她手里的相機時,還低聲地同她耳語:“認真的嗎,jiejie?!?/br> 喬稚晚半仰起臉來,也對他笑:“我什么時候不認真了?” 她定定地注視著他。 好像也在對他說—— “我對你也是認真的。” 懷野情不自禁地也彎了彎嘴角,他低眸,修長的手指靈巧地把相機的后蓋兒打開,拿出了里面的存儲卡。 而后他揚了揚下頜,看著男人,恢復(fù)了頤指氣使的模樣,這回倒是做了個“好人”沒把人家的相機砸了。 “我能抓到你一次,就能抓到你第二次,所以,你最好乖乖按照她說的做,下一次我不保證會對你做什么,”懷野散漫地笑一笑,面露兇光,“如你所見,我真的不是很在乎你怎么搞我,但我有很多辦法來找你的麻煩?!?/br> “……” 這一唱一和的。 漁夫帽都不知道該怎么反應(yīng)了。 喬稚晚于是開始盤問他:“四年前你就開始跟蹤我了,我想知道指使你的人是女人嗎。” 漁夫帽猶豫了下。 搖頭。 “不是……如果我這么交代的話,真的沒我責(zé)任了嗎,我也是最近很缺錢才做這個……”漁夫帽爭辯道。 “所以,是男人?” 喬稚晚打斷了他。 懷野倒是一張張地翻起了那照片來,還涼涼地在一旁接話:“不是女人,不就是男人,還有第三種可能嗎。” 喬稚晚只是順嘴問罷了。 她沒好氣地斜覷他一眼,一臉“你以為我智商很低”的表情。 懷野揚了揚眉,微微一笑。 他又立馬正色,面對漁夫帽男人:“問你呢,是還是不是?” 漁夫帽趕緊點頭如搗蒜:“是是是?!?/br> “這段時間也是他找的你?” 漁夫帽點頭。 喬稚晚深深沉氣,“昨天網(wǎng)上的照片,是他讓你發(fā)給營銷號的嗎?!?/br> 漁夫帽又點頭。 “好,最后一個問題,”喬稚晚剛才的淡定有點支撐不住了,她停頓了小半秒,才看著男人,繼續(xù)問,“他,是我很親近的人嗎?!?/br> 漁夫帽這下愣了愣,沒有直接回答喬稚晚,反而鬼鬼祟祟地笑了:“你這么問我就沒意思了,你不是都猜到是誰了嗎?如果你心底有答案,不如自己去問問他呢?說好啊,不要出賣我,我要賺錢的——” 喬稚晚不甘示弱地笑笑:“我不是說了,告不告你看我心情,忘了告訴你,我曾經(jīng)在國外讓我的律師處理過類似的事情,具體賠了多少錢,你大可以去查詢一下?!?/br> 男人臉色大變:“喂、喂——不是說好的……” 喬稚晚這下也沒有耐心了,她站了起來,活動了下微微發(fā)軟的腳踝。 懷野也斂了斂神色,妥善地收起了那張存儲卡,伸出手,及時地攬住了她的腰,低聲地問:“不問了嗎?!?/br> 喬稚晚點頭,強顏帶笑:“嗯,我大概知道了,我現(xiàn)在回家處理一下?!?/br> 懷野沒問她心中的答案是什么。 她雖然在笑,神色卻并不好,方才一剎那見縫插針一般的輕松也從她的臉上消失了。 他沒再多說什么。 “行,我送你?!?/br> * 會去的路上,一路沿途的樹木都泛起了茂盛的新綠色,春末時節(jié),一場雨比一場雨后要炎熱。 初夏將至。 懷野送她回來,無非就是害怕還會有人跟蹤她。 喬稚晚都清楚。 她也很清楚,她關(guān)機一夜,那個人肯定在家中等她出現(xiàn)了。 無法接受的事實是,從少女時代起就戀慕的那個如光風(fēng)霽月一般的人,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而且居然從很久之前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