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的原配 第24節(jié)
這時其他幾個相熟的夫子下課后也趕到了。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 吃罷飯,江挽云幫李氏把碗洗了,他們就準(zhǔn)備告辭下山了。 秦夫子等人下午也要出發(fā)前去省城,便順路用馬車帶了陸予風(fēng)等人一程。 在縣城門口下車,江挽云幾人往醫(yī)館走去,大街上還殘留著鞭炮的硝煙味,地上灑著紅紙,看來今天江家的婚事辦得挺盛大的。 有人道:“哎呀你那會兒怎么不在啊,可惜了,新娘的轎子繞城一圈,正從我這攤子前過呢,我還撿到幾枚拋灑的銅錢?!?/br> “這次嫁的是江家二姑娘吧,那大姑娘呢?” “大姑娘?大姑娘不是早就嫁外地去了?估摸著兩個月前的事了,一大早就一頂轎子把人抬出城了,唉你沒看到啊,這沒娘的孩子就是可憐,堂堂一個大小姐,連一挑嫁妝都沒有,就算是做妾,都沒這么寒磣的?!?/br> 幾人的談話清晰地傳入江挽云幾人的耳朵,江挽云倒是沒有什么感覺,陸予風(fēng)和陳氏就心疼了。 陳氏道:“你這后娘做的真不是人事兒。” 若是換其他家庭,沒有嫁妝又不會干活的媳婦不知道是什么下場。 陸予風(fēng)岔開話題道:“日后家里人都要留心些,若是有人上門打聽我的情況,就說我病未好全,不能參加今年的鄉(xiāng)試?!?/br> 陳氏點(diǎn)頭:“放心吧,娘明白。” 三人剛回到醫(yī)館,就見醫(yī)館門口停了一駕馬車,陸予風(fēng)那受傷的同窗正瘸著腿吩咐媳婦搬東西上車。 “快點(diǎn)快點(diǎn)啊你!沒給你吃飯?。 ?/br> 陸予風(fēng)走上前去,故作不解道:“趙兄,你這么快就走了嗎?腿好全了嗎?” 第24章 回家 趙安盛只是鎮(zhèn)上一個小員外的兒子, 有幸進(jìn)了棲山書院也只不過是個小透明。 但他有一個遠(yuǎn)房表哥是秦夫子的弟子,借著這層關(guān)系他也混得不錯。 這個表哥正是楊懷明。 對于楊懷明來說,趙安盛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嘍啰, 但趙安盛卻覺得只要攀上楊懷明,日后自己也會前途光明。 所以他唯楊懷明馬首是瞻,一得知陸予風(fēng)要回書院了就立馬給楊懷明寫信, 自己也準(zhǔn)備著馬上跑路。 但誰知啊, 本來上午就該走的, 醫(yī)館的大夫非不讓他走,說要再檢查一番,并把后面的藥都給他抓好才行,磨蹭到現(xiàn)在, 陸予風(fēng)都回來了! 他一看到陸予風(fēng)就知道楊懷明沒攔住人, 只恨自己沒早點(diǎn)走撞上了。 “呵呵……我覺得我腿好得差不多了,正逢我爹八十大壽, 我得回去祝壽不是?!?/br> 陸予風(fēng)撇眉道:“你爹八十高齡了?” 江挽云接口:“老當(dāng)益壯呢。” 趙安盛冷汗泠泠道:“說錯了說錯了, 是我爺, 不說了該走了,一會兒天黑到不了家了?!?/br> 說罷他顧不得腿上的疼痛, 連滾帶爬上了車, 讓車夫趕快走。 江挽云道:“看他這幅心虛的樣子, 通知楊懷明的人定是他了?!?/br> 陸予風(fēng)道:“他們應(yīng)該不會善罷甘休, 我們得加倍小心才是。” 回了屋里, 江挽云和陳氏便開始收拾回家的東西了。 明天去逛了廟會后就直接回桃花灣, 多住一天就多一天的開銷。 劉大夫說陸予風(fēng)的身體已經(jīng)沒有大問題了, 只要好好喝藥, 慢慢修養(yǎng)便是。 江挽云清點(diǎn)了一下銀兩, 她手里只剩五兩銀子了。 次日一早,頭天已經(jīng)租好的馬車就來門口等著了,拜別了醫(yī)館里相識的人,把東西放上馬車,三個人都坐好,馬車便動了起來。 江挽云和陳氏坐一排,陸予風(fēng)坐一排,他們挑開簾子往外看,見今天路上的更多了,人人臉上都笑容滿面,還有許多人從外地趕來,都是為了去盛華寺逛廟會。 馬車行走得很緩慢,路實(shí)在太堵了,待到了山腳下時就有引路僧人來攔住他們,讓把馬車停到專門的停車地方去,人只要走上去。 大家都沒意見,畢竟要走上去才能顯得心誠嘛。 江挽云把重要物件拿出來,讓車夫把馬車趕走,下午時候來接他們就成。 山腳下的道路兩邊全是擺攤的小商販,賣得最多的就是香燭之類的,剩下的就是吃的,賣包子的,賣糖葫蘆的,賣餡兒餅的,賣餃子的叫聲此起彼伏。 江挽云擠上去買了幾個包子和幾個餡餅回來,給陸予風(fēng)和陳氏分了。 陳氏咬了一口餡餅,差點(diǎn)被哽死,解開水袋喝了好幾口水才咽下去,道:“怎么這么難吃,這面沒發(fā)吧,跟死面一樣?!?/br> 江挽云含淚啃著包子道:“餡餅十五文錢一個,包子四文錢一個?!?/br> 陳氏震驚:“翻了一番兒還這么難吃?” 江挽云想起前世在現(xiàn)代社會生活時,去景區(qū)玩,大多數(shù)吃的都是又貴又難吃,想不到淳樸的古人也如此。 陸予風(fēng)吃了一個包子江挽云就不讓他吃了,“這太硬了,你吃了對身體不好。” 陸予風(fēng)吃了早點(diǎn)的倒也不餓,抬頭看了看天色道:“那我們就上去吧,一會兒人更多了?!?/br> 他去買了點(diǎn)香燭,三人隨著人群慢慢往上挪動。 盛華寺很大,是省城最大的寺廟,每逢廟會都會有大批的人來到這里,傳聞今天的菩薩和佛祖是最靈的,只要心誠愿望就會實(shí)現(xiàn),今天還會有很多的得道高僧來宣傳佛法,往日一些云游四方的大師今天就可以看見。 好不容易挪動到了殿里,排著隊(duì)一一叩拜,江挽云跪下非常誠心地默念:“希望佛祖保佑我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早日賺很多很多錢?!?/br> 說完又下意識道:“保佑陸家人也平平安安。” 說罷站起身把香燭插上去。 陳氏跪下念念有詞道:“希望佛祖保佑我們陸家越來越興旺,保佑我的風(fēng)兒金榜題名,保佑我的山兒早點(diǎn)生兒子……” 陸予風(fēng)叩拜地非常認(rèn)真,但他并沒念出來,江挽云也猜不到他許了什么愿。 拜佛之后他們走出大殿,又去逛了逛整個盛華寺,最后到盛華寺的飯?zhí)贸札S飯。 打齋飯也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江挽云和陳氏各擠一個窗口,好不容易打來了四個菜三碗飯。 齋飯做得很講究,還有豆腐做的紅燒rou等等,口感和味道竟和紅燒rou差不了太多。 吃了飯后就該回家了,走到山下時候馬車已經(jīng)等著他們了,一路快行,到了縣城時候買了很多的吃的備著,車夫已經(jīng)提前把馬兒喂飽,他們是下午時候出的城,走了七八個小時,天黑透了才到桃花灣。 陳氏留車夫在陸家休息一晚明天再走。 陸家人聽見馬車的聲音早就到院子里等著了,見到江挽云他們下車時,都激動地圍上來。 一別十來日,如今再見,竟覺得陸予風(fēng)像換了個人一般。 胖了,精神了,健康了。 陳氏招呼著陸予海和陸予山來搬東西,除了行禮他們還買了一些禮物回來,吃的喝的用的都有。 “三弟的病肯定大好了,用眼睛都能看出來?!标懹枭絿K嘖稱奇。 柳氏道:“你們二哥還擔(dān)心你們在外面吃不好住不好呢,我說他是瞎cao心,弟妹和娘都在呢,這下放心了吧?!?/br> 傳林和繡娘圍在馬車旁邊看他們帶了什么東西回來,江挽云打開一個罐子,里面都是蜜餞,還有一個罐子里面是干果。 “這個每天只能吃幾顆哦,吃多了會牙齒掉光光,我會每天檢查的啊,吃多了那就以后都不能吃了。” 兩個小家伙保證著自己絕對不會多吃,一人抱了一個罐子進(jìn)屋去放著。 傳林出來道:“三嬸你不在,我都瘦了?!?/br> 江挽云疑惑:“為何瘦了?” “因?yàn)槲夷锖投鹱龅娘埐缓贸裕龐鹱龅蔑埐藕贸??!?/br> 說罷王氏的手已經(jīng)伸了過來揪著他的耳朵,“你娘做的飯不好吃那以后你就別吃了!” 說笑聲中,東西都搬進(jìn)去了,陸予山和陸予海去喂馬兒,王氏和柳氏燒了熱水給大家洗澡。 臨近子時家里才安靜下來各自回屋休息。 江挽云先洗的澡,如今正躺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還是自己的被窩舒服啊,她睡了十天的塌,睡得腰酸背痛的。 很快陸予風(fēng)也進(jìn)來了,兩個人一人睡一邊,中間放著小桌子,桌子上的小燈光線暗淡。 陸予風(fēng)長腿一伸就上了炕,他把燈吹滅,窩進(jìn)被子里。 今晚的月亮很亮,照得屋里的東西能看清一二,江挽云翻了個身,穿過桌子底下能看見陸予風(fēng)的臉。 以前她只能看見昏迷時候的他,如今人是醒著的。 她甚至能聽見他的呼吸聲。 想了想,不說話是不是有點(diǎn)太冷漠了,她道:“嗯,該睡了,晚安。” 陸予風(fēng)并不知道晚安是什么,但猜測大概是讓他睡覺的意思。 不過他突然開口道:“從前你晚上會不會怕?” “嗯?”江挽云看著他,他也扭過頭來,兩人對視。 “怕什么?” 陸予風(fēng)道:“會不會怕我在睡夢中就沒了?!?/br> 江挽云道:“不怕啊?!?/br> 因?yàn)槟闶悄兄靼∧憧隙ú粫馈?/br> 陸予風(fēng)又道:“你怎么看我這個人?” 江挽云一臉迷惑,感覺他今晚不是很對勁,道:“就……是我相公啊,然后嗯……念書挺厲害,長得也挺好看的,脾氣也挺好的?!?/br> 陸予風(fēng)頓了下才道:“有個問題,我想了很多天了,我知道你非自愿嫁給我的,你來陸家也是受人所迫,況且我又是這般情況……若是你想走……我可以寫放妻……” 有了放妻書,按了手印,去到官府就可以把戶籍遷走,去了其他地方就不是黑戶,況且江挽云如此有才干,離了陸家一定能過得更好。 他不能為了自己的私心,就把她禁錮在自己身邊。 趁著現(xiàn)在還來得及,早點(diǎn)放她走才對。 江挽云沉默地看著他。 其實(shí)她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原先她打算的是等陸予風(fēng)病好了,她就遠(yuǎn)走高飛,揮一揮衣袖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