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的原配 第44節(jié)
洗漱池那兒可以打熱水,但是運氣不好的時候就要排隊等水燒開。 江挽云頓住,反應(yīng)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笑道:“原來你這么貼心啊,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從穿越到這兒來,她一直在努力賺錢,現(xiàn)在有一點小錢了,自然要先休整一下才好開啟新的賺錢之路。 她拿著洗漱用品去陸予風的房間洗漱完,吃了他買的包子,帶上租房必備的東西就下樓去叫小二了。 這時陸予風又拿出一個很小巧的斗笠來,是用竹條編織的,上面罩著紗,還繡著花兒裝飾,是如今很流行的遮陽工具,街上行走的女子很多都戴著。 “這個好,我喜歡?!彼荛_心地接過來戴上,三人一起爬上店小二表叔的馬拉板車,朝著城西的住宅區(qū)去。 店小二的表叔姓吳,很健談,一路上把縣城的情況介紹了一番。 哪里房子好,哪里房子貴,哪里安靜,哪里住的富人,哪里住窮人,他都了若指掌。 “陸相公是要考科舉的吧?那我領(lǐng)你們?nèi)ゴ何跸锟纯矗莾河锌h城最大的書鋪,旁邊還有一個學堂,離棲山書院也只有幾里地,住了很多的學子和秀才。” 江挽云問:“那兒離夜市遠嗎?我還要去夜市租房子做生意?!?/br> “近的近的,咱們縣城分為東城和西城,東城都是達官貴人的大宅子,不許吵嚷,西城則是平民百姓生活的地方,人多熱鬧得很,棲山書院就在西城外的山上?!?/br> 吳叔指著一個方向道:“那邊就是最大的夜市了,離春熙巷走路差不多半個時辰。” 江挽云琢磨著,日后開店了不光得請店員,還得買個座駕才行。 很快到了春熙巷,一路行來,行人越來越少,走在路上的人也越來越多地作書生打扮,看來這塊兒確實是學區(qū)房了。 吳叔道:“有許多書院的學子妻兒就住這塊兒的?!?/br> 馬車停在巷子外,三人下車走路進去。 “那邊有條街是商鋪,還有個小菜市,買菜做飯都很方便?!?/br> 吳叔邊走邊介紹,領(lǐng)著他們到了一戶人家門口,道:“這戶人家是昨兒才掛出來準備出租的,他家有五間房帶院子,兒孫輩去省城做生意了,只有一個老人家在,她找人在院子里隔了堵墻,分出三間房出租。” 說罷吳叔走上前敲門,“周家嫂子,我?guī)藖砜捶苛?!?/br> 半晌,院子里傳來動靜,來開門的是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婦,她看了看江挽云幾人,和藹地招呼他們進去。 院子挺大的,中間用墻隔開,在另一邊院墻開了一個進出的門,房子看著不新不舊,也沒什么破了的地方,家具齊全,三間房,一間廚房,一間堂屋,一間臥房。 周嬸住的那兩間房不帶廚房,她讓人給自己又在院子里搭了個棚,砌了個簡易灶臺。 江挽云看了一圈,感覺還不錯,問陸予風的意見,陸予風自然沒意見。 江挽云便問多少錢,吳叔和周嬸眼神交流了一下,最后還是決定吳叔說,“一個月一兩五錢?!?/br> 江挽云表情不變,道:“成,那先暫定吧,我們再去多看幾家對比一下。” 吳叔表情一僵,周嬸也神色變了變,下意識看向吳叔。 吳叔道:“這房子可有哪里不滿意嗎?還是說價兒高了?” 江挽云搖頭,“我們就想多看看,你手里沒有其他房東的信息嗎?” 吳叔卻答不對題道:“價格高了可以降降嘛,一兩四錢怎么樣?” 江挽云還是笑瞇瞇道:“剛剛不是你自己說的價格不能多收嗎?有官府管的,既然有官府管,那在牙行掛了名兒的房子租金還能變動嗎?要變也是房東決定吧?!?/br> 周嬸已經(jīng)愣住不知道說什么了,情急之下道:“是我決定的,可以講價,你直說你想出多少吧?” 吳叔道:“話不能這樣說,我與周嬸事先就商量過,若是租客覺得貴了,就可以降價一百文?!?/br> 江挽云似懂非懂地點頭,“哦,那請問你的牙行記錄冊呢?” 牙行帶著顧客來看房子,都會帶上冊子,上面詳細寫著地段,房子基本情況,價錢等。 這還是從原身的記憶得知的。 吳叔一沒帶她去牙行,二沒介紹自己是哪個牙行的,三沒給她看記錄冊,四沒有其他房源。 估摸著要么他不是牙行的,只是看江挽云兩人是外地來的,又年輕,以為她好騙,也或許是他是牙行的,但與周嬸是熟人,偷偷出來掙外快。 經(jīng)不起試探,一下就露馬腳了。 吳叔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有些惱怒道:“今天忘記帶了,不過這房子你自己也看到了,三間大屋子,家具齊全,還帶院子,一兩四錢不算貴,你出去外面打聽打聽,哪個不是這個價?” 可惜江挽云不是愣頭青,正要開口,陸予風道:“八百文?!?/br> 吳叔:“?” “八百文?你去搶??!八百文租個兩間屋子的都租不到?!?/br> 江挽云也震驚于他的話,直接對半砍? 陸予風面色不變道:“我就是棲山書院的,也曾在春熙巷住過,這附近的房價我很清楚,你是牙行的人吧,不希望我將此事告訴你的上頭吧?” 吳叔瞪著他,猜測他的話有幾分真。 陸予風接著道:“這附近的牙行據(jù)點在朱家酒樓旁邊,對嗎?” 他這樣一說,吳叔的表情瞬間變了又變,完了,真碰上一個懂行的了。 怎么會,這兩個年輕人怎么比三四十的還精。 本來他只是想多收點錢,不被牙行抽成,如今好了,真是騎虎難下了。 這房子就算在牙行也要掛到一兩二錢,牙行抽兩成,房東得八成。 這小子居然給他壓到八百文? 陸予風道:“怎么樣,八百文?” 吳叔不說話,周嬸不敢說話。 江挽云配合道:“哎算了,我們還是去牙行找正規(guī)的吧,走了走了!” 不行,肯定不能讓他們?nèi)パ佬?,去了自己不就暴露了?/br> “成成成!八百文!”吳叔破罐子破摔,周嬸是他親戚,應(yīng)該能保密吧。 “那你們要保證!這事兒只有你我四人知道!對外要說是一兩二錢租的。” 周嬸看看江挽云又看看吳叔,嘆了口氣,“我就說這事兒不好辦,你看這鬧的……” 吳叔也嘆氣。 江挽云笑道:“成,保準瞞得死死的?!?/br> “我今天真是倒霉了,白跑一趟……”吳叔嘟囔著,坐下開始寫字據(jù)。 寫好后雙方簽字畫押,各留一份。 江挽云笑瞇瞇地把字據(jù)收在懷里,這下他們也是有落腳地方的人了。 第44章 租房02 吳叔心情沮喪道:“成了, 交銀子給周嬸吧?!?/br> 江挽云先租了六個月,加上一兩銀子的押金,一共五兩八錢, 她把二十兩銀票拿出來給周嬸。 周嬸為難道:“這,太大了,找不開……我只有三兩銀子?!?/br> 吳叔嘆氣, 取出自己的錢袋子看了看, “我身上也只有二兩, 要不你們換了碎銀了再來交吧?!?/br> 只有先這樣了,江挽云把銀票收好。 吳叔不放心道:“你們真的不會說出去吧?” 江挽云: “說出去對我有啥好處?” 吳叔搓搓手,“方才你不是說還要租鋪子嘛,不如我?guī)銈內(nèi)タ纯? 免得你們再租馬車過去?!?/br> 江挽云也不擔心他坑人, 好歹陸予風是在縣城待過的,“那你可要給我找最便宜的, 地段最好的?!?/br> 吳叔道:“這你放心好了, 我就想多多少少賺點, 今天還沒開張,再說了有你相公在, 你還怕什么?!?/br> 做牙行的都賺點提成, 自然是能拉一個是一個。 江挽云道:“成, 順便去那邊吃個午飯, 下午再過來這邊交錢和打掃屋子?!?/br> 夜市那邊她以前和陸予風陳氏來治病的時候去。 周嬸送他們出去, 江挽云現(xiàn)在更喜歡這遮陽帽了, 太陽真的很毒辣。 她扭頭看了看陸予風的臉, 他經(jīng)常待在屋子里, 又久病, 臉白沒有血色,多曬曬太陽也好。 爬上吳叔的露天馬車,吳叔帶著他們先去了牙行,進去登記了一下,取了他的牙行記錄冊來給江挽云看,好確定先去哪家。 “根據(jù)你們的需求,我給你們選了兩家?!?/br> 吳叔指著一頁說道:“夜市那邊你們也知道,人多熱鬧,那邊的鋪子都貴得很,一個月沒有五六兩銀子拿不下來,而且房東想漲價就漲價,做生意的租了房子可不得自己打理打理,弄點裝飾啊門面啊,房東就看你打理好了不能說走就走了,就來漲價了,盡管是這樣,那邊的房子還是供不應(yīng)求的,基本沒什么鋪子需要掛牙行來租?!?/br> 江挽云聞言道:“那方才你說的那兩家是什么情況?” 吳叔道:“正因為我說房子少,能掛到牙行來的更少,所以這兩家自然是有特殊情況的,你看這家,地段很好,在正街,店里也是裝好了的,桌椅板凳巨全,問題是它名聲很臭,每個來租房開店的開不了幾個月就要出問題,開飯店的客人經(jīng)常吃了肚子疼,開雜貨鋪的糧食發(fā)霉什么的,開成衣店的衣服經(jīng)常莫名其妙臟了破了,總之就是很晦氣?!?/br> 江挽云:“……” 吳叔又道:“后來就越傳越玄乎了,說這家店后院的井里淹死過人啊啥的,連帶著它隔壁幾家鋪子的生意都不好了。” “還有這種事?”江挽云道,“會不會是有人搞鬼?” 陸予風也皺了皺眉。 吳叔道:“這誰知道呢?說不清啊。” 江挽云道:“另一家呢?” 吳叔翻了一頁記錄冊,道:“這一家也是麻煩,這家在夜市的正街后面,還算熱鬧,只是這家不是房東自己掛出來的,是房東兒子跟人打架,把人打死了,沒錢賠,官府就把鋪子收走了賣給別人抵債,但這原來的房東是不講理的一家人,有事沒事就跑去搗亂鋪子生意,還當鋪子是自家的呢?!?/br> “沒別的了嗎?” 吳叔搖頭,“沒了,別的就離得很遠了,生意不行?!?/br> 江挽云道:“兩家的租金分別是多少?” 吳叔道:“都挺低的,正街那家三兩五錢,后街那家三兩,都比別的鋪子便宜一半。” 鋪子一般至少三個月起租,那一次就要花十兩,加上搞裝修,請員工,前期經(jīng)營投入,那至少要砸二十兩進去才行,而且江挽云不打算只租一個鋪子,她還想給陸家人也租一個,待房子蓋好了把他們接來縣城。 日后陸予風去京城了,她肯定要跟著去的,縣城的生意就先交給陸家人打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