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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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川神情帶著幾分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葉靜美又囈語道:“川……你為什么要是皇帝……” 后面的這句話,帶著幾分泣意,中間還夾雜著說不出的苦澀和悲傷。 白月川傾聽的動作滯了一下,原本就皺著的濃眉越蹙了一下,他慢慢直起身子,看到葉靜美眼角流下兩行清淚,仙資楚楚,惹人憐惜,很快,因為毒素痛苦,連連咳嗽起來,流出的冷汗將絲沾濕,貼在了臉頰上。 白月川指尖蜷了蜷,垂放在膝上的手用力的握緊,一縷無奈隨著他閉目消失在眼中,等睜開的時候,只剩下一抹郁色和擔(dān)憂。 “滾進來。”他淡淡開口。 外面沒敢走遠的王進立即貓著腰進來,候在了一邊上,“萬歲爺,您有什么吩咐……” “去把那個人找來?!卑自麓愿?。 “那個人……”王進眼中閃動了一下,“就是鄱陽湖那個……” 他忽然住口。 他伺候白月川的時間太久了,只是瞧著白月川的表情,便知道自己是猜對了的,當(dāng)即垂首,恭敬的退了出去,“奴才立刻就去?!?/br> 寢殿內(nèi),白月川又瞧了葉靜美一會兒,喚了兩個得力的宮娥前來照顧著。 他畢竟是皇帝,日理萬機,每日除了見朝臣,批閱奏折忙與朝事,本來就只有三兩個時辰休息,然這幾日,這三兩個時辰也用在了照顧葉靜美這件事情上。 只是沒想到,白月川剛出了寢殿,便看到王進急急忙忙跑了進來,抹著額頭的汗水道:“太后……太后駕到……” 話才剛說罷一會兒,白月川抬眸,果然看到太后大步而來,神情肅然,一副來勢洶洶的樣子。 王進立即識相的將所有奴才全部招呼退了出去,大殿之內(nèi)只留下白月川和太后二人。 太后大步上前,犀利的視線落到了床榻上痛苦而眠的葉靜美身上,然后轉(zhuǎn)眸,看向白月川,“你讓王進去做什么?哀家看你真的是瘋了!” 白月川一字字道:“朕要她活,別的事情,朕管不了?!?/br> “那你又知不知道,只要那個人一旦出現(xiàn),就會立即被人揪住把柄,到時候你要如何?” “朕是天子,想如何便如何?!卑自麓ɡ湫?,渾身帶著與生俱來的貴氣和狂傲,便是太后也忍不住瞇起眼眸,可,那又如何?這個皇位,本來就是他們處心積慮算計來的,并非名正言順,如今阿笙那里便不多說了,紅袖大長公主整日里猛扯他們后腿,還有個沁陽王是前朝太子…… 縱觀古今這么多年,哪有前朝太子還能在朝中封王掌權(quán)的,這豈不是遲早要出事情? 更何況,還要那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忽然冒出來的……遺詔。 已經(jīng)是內(nèi)憂外患了,如果還要將那個人也找出來引起風(fēng)波,到最后又要如何平定! “哀家不允許?!碧笊钗丝跉?,冷冷說道。 白月川瞇起眼眸,“所以,母后做了什么?” 太后轉(zhuǎn)身,側(cè)著臉,慢慢道:“哀家已經(jīng)派人前去將那里夷為平地,那個人,早該在十幾年前就殺了滅口,哀家還是心太軟了,讓她多活了這么多年,也早都夠了,為了這個女人,你做的蠢事太多了,哀家絕不會允許你一錯再錯,到了永遠無法收拾的地步?!?/br> 白月川面色微變,“母后!” 太后袍袖輕擺,大步離去,再未理會白月川話語。 龍袍之下,白月川的手緊握成拳。 他當(dāng)然知道事態(tài)的嚴重性,可葉靜美的性命難道就不重要嗎?他根本不需要權(quán)衡利弊,將那個人找出來是勢在必行的,可太后卻因為他屢次為了葉靜美做的事情,早洞悉了白月川的心思,先下手為強…… 可是。 白月川是誰,他早在上次太后因為葉靜美的事情委曲求全之后就想到了會有今天。 若不能未雨綢繆,如何做得了帝王? “王進?!?/br> “奴才在。”王進擦著汗上前,道:“萬歲爺,怎么辦?” “著血滴子,悄悄帶兩個人前去,將那人以最快的速度接來?!?/br> “是,老奴明白!”王進忙轉(zhuǎn)身離開了大殿,前去辦事,心中不由思忖還好皇上技高一籌,早早就將那人轉(zhuǎn)移了位置,這太后就算派人去了,必然也是撲空的,不然的話…… 王進暗暗瞧了一眼大殿方向,不敢相信如果那人真的被太后滅口,這位葉姑娘沒了救,里面那位主子會成什么樣。 他暗戳戳的想了想,身子顫抖了一下,不敢多想連忙去辦事,吩咐好之后,他領(lǐng)了小太監(jiān)準備了些白月川平素喜歡的膳食送到了殿內(nèi)。 “萬歲爺,您多少用一些吧,人是鐵飯是鋼啊,您這樣下去,自己身子會先支持不住的。”自從連夜回京之后,白月川就忙的不可開交,不是應(yīng)付朝臣們的參本和諫言,就是應(yīng)對有些老臣的質(zhì)問,還要應(yīng)付太后,安撫北狄使臣,關(guān)照葉靜美,幾乎是忙的沒時間用膳。 白月川淡淡看了一眼,“放著吧。” 王進嘆了口氣,放在了一邊。 白月川將手頭的幾本奏折翻了翻。 朝中的這些臣工們,也有些是知道內(nèi)情的,上了折子明里暗里職責(zé)白月笙為了女色荒廢朝政,圍獵一半回京怠慢北狄使臣等等,像是那宋御史,更是直接,說有妖女霍亂君心,差點便要直接罵白月川是昏君了。 白月川越看越是生氣,神色陰郁的全部丟在了一邊上。 王進本想說點什么,讓白月川進食,此時也是不敢再勸,低眉順眼的站在一碰伺候著。 白月川皺眉翻著奏本,忽然動作滯了滯,那是關(guān)于英國公一事審查的奏本,是前幾日白月辰上的,奏折之中,對英國公這些年的罪行供述巨細無遺,私造兵器,罪同謀逆,這道奏本,他前幾日已經(jīng)給了批注并且下了圣旨,將英國公收監(jiān)查辦,封禁英國公府。 如果按照他以往的脾氣的做事秉性,這件事情本沒不會處理的這般輕易,但因為此時是與北狄邦交的時候,許多事情本就不宜做在明處,家丑還不可外揚,更何況是謀逆私造兵器這種事情,說的好聽點,是朝臣不濟,生出禍心,說的難聽點,終歸還是皇權(quán)不穩(wěn),是挑釁,是讓北狄人看的笑話。 白月川垂了垂眼眸,指尖落在那張奏折之上,輕輕敲動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進眼尖的看見了,“萬歲爺,您……” 白月川忽然問道:“阿笙……借到斬龍劍了吧?” 王進點點頭,“是……” 白月川冷笑了一聲,“既然借到了,那便不要浪費了好機會,你過來。” “是?!蓖踹M上前,靠近白月川身邊,聽完白月川吩咐,陡然面色微變,“真的……要這樣做嗎?!” “朕經(jīng)常開玩笑?” 王進回過神,忙道:“老奴遵命,老奴這就去。” 王進退下之后。 白月川將那本關(guān)于英國公罪責(zé)的奏本直接收起,丟在了一邊上。 …… 暗夜,漆黑如墨。 紅袖大長公主府上,戒備森嚴。 長公主住的院子位于整個府院的正中,閣樓高聳,視野極好,三進的院落,月洞門之后的院子里植著珍稀少見的綠植,幾乎價值千金。 飛仙閣則是用了琉璃瓦所造,精致又奢華,院內(nèi)供休憩的桌椅用的是大塊的花崗巖天然成品,不需雕琢,那整個一塊,便是無價之寶,著人專門從天羅不遠萬里運送二來,邊上的石凳則是白玉雕成。 整個閣樓寸土寸金,恍若仙境。 云音小心翼翼的走過冷月石鋪就的小路,到了飛仙閣門前。 宋嬤嬤已經(jīng)等在了那里,恭敬的道:“云音公主,您來了。” “嗯?!痹埔酎c點頭,“宋嬤嬤好。”態(tài)度十分的恭敬。 宋嬤嬤道了一聲不管,“殿下已經(jīng)等了您好一會兒了,您請進來吧?!?/br> “是。” 這飛仙閣,云音并不是第一次來,但今日卻十分的惴惴不安,因為她不知道,大長公主在這個時辰呼喚她前來,到底是為了什么。 是依著她心中所想,覺得她是一個可培養(yǎng)的棋子,打算培養(yǎng)之后重用,還是知道了她暗中所做的那些事情,秋后問罪? 不過,瞧著宋嬤嬤的樣子,倒并不像是后者,應(yīng)該是前者吧? 云音的心情說不上高興還是如何,她雖然是個不懂時局的若女子,但也隱隱覺得,大長公主這里,遲早是不能長久的,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改變主意了,她不想做大長公主手中的棋子,她有了別的打算。 兩人上了飛仙閣。 整個屋子里香氣裊裊,卻不會顯得很濃郁,十分的舒適宜人。 紅袖大長公主應(yīng)該是剛沐浴過,正躺在云水紋屏風(fēng)后面的錦榻上,由婢女幫她蓋上了精致的軟毯,絲漆黑,半濕未束,額頭飽滿,鳳眼斜飛,明明已經(jīng)五十歲出頭,但歲月在她的臉上,卻并未留下半點痕跡,只有眼角,帶著幾道淡淡的細紋。 “云音來了?!币苍S是因為剛剛沐浴過,所以紅袖大長公主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慵懶。 云音欠了欠身,道:“是,姑母,云音來了,這么晚了,不知道您找云音前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進來?!?/br> “是?!?/br> 云音低著頭進去,一副恭敬謙卑的模樣。 紅袖大長公主躺在錦榻上,保養(yǎng)得益的素手撐著下頜,輕輕抬眸,視線便落到了云音的身上。 云音頭垂的更低。 她的心中,有些慌亂,紅袖大長公主畢竟是見過風(fēng)浪的人,她怕自己的眼睛藏不住事情,被紅袖大長公主洞悉了什么。 紅袖大長公主卻以為云音是膽怯。 她的眸中,升起幾縷失望。 手中已無可用之人,所以那日宋嬤嬤說起的時候,她也曾留意了云音幾日,可這個女子,看起來實在是太過卑微了些,半分皇族之人該有的驕傲都沒有……若是能有那楚彎月幾分膽魄和心計,倒還能勉強一用,如今這樣的話…… 紅袖大長公主皺了皺眉,心中浮現(xiàn)四個字,難堪大任。 “姑母?”等了半晌,云音疑惑出聲。 紅袖大長公主回神,“嗯?也沒事,就是許久不見你這丫頭了,有些想的慌,便叫你前來看看。你……今年十六了吧?!?/br> “回姑母的話——”云音乖巧的道:“過了年便要十六了?!?/br> 紅袖大長公主點點頭,“北狄和親的事情,你知道吧?” 云音忽然抬頭,驚恐完全不是裝的,“姑母,云音……云音不想去北狄……” “急什么?”紅袖大長公主冷漠的睨了她一眼,“本宮說要讓你去了嗎?”便是想讓她去,她這個樣子,去了能干什么? 云音下意識的松了口氣。 紅袖大長公主看著她的樣子,忽然就餓得有點后悔,當(dāng)即道:“行了,你早些回去吧,本宮累了,要休息吧。” “是。”云音哪敢多留,連忙躬身退了出來,退出來的時候,卻是真的松了一口氣,她知道,今日的表現(xiàn)足以讓紅袖大長公主徹底厭棄,以后都不會想到她這個不堪大用的云音公主了,這,是好事。 下樓的時候,她聽到紅袖大長公主吩咐,“把她找來吧?!?/br> 云音蹙了蹙眉毛。 大長公主府上,她也來過幾次,自然是知道,紅袖大長公主所謂的那個她就是那個時常帶著面紗的女子,這個人的身份,云音并不怎么清楚,但想來,應(yīng)該是紅袖大長公主的殺手锏吧? 紅袖大長公主想讓這女子和親嗎? 可一個沒有身份沒有家世背景的女子,如何和親?! …… 不一會兒,云音離開,宋嬤嬤帶著楚彎月到了飛仙閣。 楚彎月還是一如既往的一身白衣,白色面紗遮面,不知為何,氣色似乎不太好,臉也白的厲害。 紅袖大長公主淡淡挑眉,“毒了?” 楚彎月矜淡開口,“這些事情彎月還應(yīng)付的來,殿下不必擔(dān)心。” “玉家暗營那里已經(jīng)去幫你研制解藥了,只是難免需要一些時間,你再堅持一段時間,那暗營經(jīng)營數(shù)百年,擅長研制各種秘藥,毒藥,解藥,沒有他們解不了的毒,只是時間問題罷了?!?/br> “多謝公主殿下關(guān)心。” 紅袖大長公主慢慢開口,“本宮如此幫你,你要如何回報本宮呢?” “彎月這條命是長公主給的,這么多年來,都是全靠長公主庇佑才能安然無恙,只要長公主有所吩咐,彎月必當(dāng)竭盡全力?!?/br> 紅袖大長公主笑了笑,“當(dāng)年,楚家之所以敗落,一是因為管制瘟疫不善,二來是因為當(dāng)時謠言四起,說君王無德,被本宮那皇弟遷怒,玉家既是當(dāng)年散播那些謠言的幕后黑手,如今也已經(jīng)最有應(yīng)得了,玉守忠,是本宮的女婿,本宮犧牲如此之大,你要記得你說過的話?!?/br> 楚彎月垂眸,“自然。”但心中卻是不住的冷笑。 犧牲? 也不過是權(quán)衡利弊,壯士斷臂而已,又與她有何干系?偏生紅袖大長公主說的如此恬不知恥,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專門為了她做的一樣。 “至于當(dāng)年的瘟疫……你可知道,那場瘟疫,前后如何起因經(jīng)過結(jié)果,治理辦法等等,都被人寫成了一份手札,轉(zhuǎn)門記錄了下來?!?/br> 楚彎月一怔,“不知?!彼钦娴牟恢?。 “那你可知,現(xiàn)在那手札,在何處?” 楚彎月?lián)u頭。 紅袖大長公主笑了笑,“就在我那好皇侄,阿笙的手中,他手握重要證據(jù),卻一直沉默,你說他是為了什么呢?” 楚彎月面色微變,這點,是她沒有想到的。 因為白月笙素來對白月辰傾心相交,絕不藏私,在明知道白月辰掛心楚家的事情的情況下,為何還要將和楚家有關(guān)的證據(jù)秘而不? 紅袖大長公主慢慢道:“他去找藍漓了?!?/br> 楚彎月神情霎時陰沉,簡直不受控制,冷冷一笑,“終究,再好的兄弟情誼,也比不過一個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br> 她一直以為,阿笙是不會變的,他對表哥那么好,表哥性命危在旦夕,他卻去找了那個女人……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王爺,我對你一見鐘情》,微信關(guān)注“優(yōu),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