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貓咪圍裙的男人 第35節(jié)
她忽然想起自己寫的小黃文里經(jīng)常用的生猛詞語:液體交換。 情到深處,確實什么也無需顧忌。只要是對方的,悉數(shù)接納,或軟的,或硬的,或guntang的,或浸潤的……磋磨,交換,給予,最后達到一片光明。 聽說,有人第一次見到喜歡的人,就會想到生幾個孩子。 而她,此時此刻,只是聽到接吻兩個字,已在腦中實現(xiàn)全過程。 這么一想,她眸光里隱秘的光不小心透露出來,整張臉越發(fā)guntang。 程廬總覺得此時此刻某人的小腦袋瓜里閃過的內(nèi)容非常不良,她盯著他的眼神,像要把他……拆骨入腹。 他伸手撫上她的小腦袋,“你在想什么?” 唐梨瞬間清醒過來,哎呦兩聲趕緊又咬了一口紅薯。 真是可怕。 有一種人總有一種本事,隨便丟下兩個字便能引得人旖旎聯(lián)想,他的聲音,他的語氣,他的神情,像勾人的號角,催眠蠱惑,程廬顯然精于此道。 - 就在這時,唐梨的手機響起。 助理小豆十分抱歉地告訴她,樂隊菩提樹livehouse的票她沒搶到。 唐梨皺起眉頭,“沒票?” “太火爆了。我想買黃牛票都買不到?!?/br> 小豆知道唐梨因為藍粉先生的主唱cao碎了心,找來找去沒找到一個合適的接班人。有人推薦菩提樹的主唱,說這人現(xiàn)場爆發(fā)力強,氛圍感唱得極好,還有一定的創(chuàng)作才能。 只是誰也沒想到菩提樹因為一次營銷事件突然火爆起來,水漲船高,熱搜不斷,粉絲數(shù)量激增,一場可容納數(shù)百人的livehouse因為太多人想看,竟變得一票難求。 現(xiàn)在看來挖這家樂隊的主唱已無可能。 但唐梨還是想看看對方的現(xiàn)場表現(xiàn),百聞不如一見,她身為圈內(nèi)人,需要耳聽八方眼觀六路,哪怕翻看無數(shù)次他們表演視頻,也得去現(xiàn)場觀摩一番。 “菩提樹下場演出是什么時候?”唐梨轉(zhuǎn)過身,小聲追問。 程廬眸光瞬間一沉,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來,緊緊握住。 小豆直搖頭,說別說下場,就是接下來的幾場加急演出票全都賣完了。 唐梨臉上浮上一層失望,說了聲辛苦,掛了電話。 旁邊傳來一陣嬉笑聲。小區(qū)種了一株喜馬拉雅雪松,粗大的枝丫幾乎碰到地面,雪的白和針狀的葉形成最佳對比,好多人都來留影拍照。 唐梨聞聲看過去,程廬不知道什么時候也站在了那邊。 挺立的身姿如雪松如出一轍,下頜線微微繃著,側(cè)臉明明很好看,此刻卻給人一種清冽寂寥的感覺。方才那個用懷抱為她暖烤紅薯,眸子含笑的人,好似從來不曾存在一樣。 他總在某個時刻給人一種莫名的疏離感和距離感。 唐梨輕輕嘆了口氣。 在此拍照的兩個女孩顯然對程廬起了興趣,她們期期艾艾站在不遠處,試圖把滿樹銀花的雪松和程廬同框。只可惜程廬表情冷峻,瞥眼掃過去,她們拿相機的手便不穩(wěn)了,雙雙僵在那里不敢動。 唐梨一腳踩上落地的枝丫,恰好此刻西風(fēng)卷來,震動雪松,雪顆粒窸窸窣窣迎風(fēng)落下…… 唐梨猝不及防,被凍得哆嗦了好幾下。 程廬轉(zhuǎn)身,大步走過來,修長的身影把她悉數(shù)包裹起來,把雪風(fēng)阻隔在外。 唐梨仰起臉,瞧著他稍有緩和的臉龐,小聲說:“我們好像還沒有合影過?” 程廬嗯了一聲,摟著她往外走去。 唐梨不知道他這個嗯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想,還是不在乎,亦或是對誰都不愿意同框合影? 走著走著,她的腳步緩了下來。 就在這時,程廬隨意地說:“我有票。菩提樹的?!?/br> - 演出選在今晚八點的市中心。 一炮而紅的菩提樹果然與往日不同,追隨者眾多,連場地都選在寸土寸金的rbd。 唐梨給自己擼了個朋克風(fēng)妝容,煙熏眼尾外加霸道的唇色,脫掉羽絨服,短衫短褲,里面露出小巧可愛的肚臍以及漂亮的后腰線……程廬只瞥了一眼便錯開臉。 這種livehouse喜歡的人蝕骨入髓,不喜歡的則避之不及。 吵鬧的,炸裂的,擁擠的,鼻息間全是充滿燥熱的汗味,觸碰到的全是陌生人癲狂的身軀。臺上撕心裂肺,臺下發(fā)狂搖擺,舞臺兩側(cè)的音響像是兩只蹲守、窺視并挖掘人類欲望的怪獸,只要那些或呻、吟,或咆哮,或低鳴的曲調(diào)從這些怪獸的嘴里吐出來,臺下的人便像虔誠的信徒,奉上自己最赤誠的舞姿,和著聲,迎著調(diào),把手臂伸到天花板上,前后左右聳動,跳躍,撞擊,試圖把內(nèi)心最受壓抑的欲念狠狠甩出來…… 幾百人擁擠在一起狹小的空間內(nèi),用最生猛的音浪席卷心靈,即便彼此是陌生人,也在這一刻好似擁有了同樣的信仰,變成一類人,獲得了人生最難的認(rèn)同感。 因此,有些人對此樂不此彼,快速進入,投入兩三個小時后,又快速撤離,如同快餐,簡單卻有效。 唐梨和程廬進去時,恰好表演剛開始。 入口滿是菩提樹粉絲的應(yīng)援排面,當(dāng)然還有很多沒票的粉絲徘徊在外,祈求好運氣降臨,撿到一張票。 檢票,入場,唐梨抬腳往里走,忽然覺得程廬的身形一頓。 “怎么了?” 她抬眼看過去,程廬的臉色有些發(fā)白,眉心不自覺地皺著,雖然也好看,但她十分不喜歡這樣蜷縮著的眉眼。 程廬抿了下唇,“沒事?!?/br> 手臂將人攬在懷里,徑直往里走。 唐梨眨了眨眼睛,只得跟著走。 推開大門,聲浪席卷而來,耳膜受到極大的震動刺激,到處都是晃動的身影,幽藍的光將高聳的手臂投射到天花板上,像是一片正在起舞的水上森林,波光粼粼下到處是游動的魚兒。 唐梨兩眼冒光,張大嘴巴大聲說著什么,程廬壓根聽不見,只得俯身…… 就在這時,曲風(fēng)大變,主唱從舞臺上一躍而下,粉絲們激動地一擁而上,猶如瞻仰,試圖摸到這位“跳?!敝鞒摹鞍肫滦洹?,才算不枉來一趟。 前排的人在搶,后排的人在擠,所有人踮著腳往前沖。 程廬身形一晃,嘴唇直接貼上了唐梨的臉…… 唐梨:“…………” 程廬:“…………” 唐梨眨巴著眼,不管不顧地推開程廬的臉,大喊著:“啊啊啊啊我也要去摸摸?!?/br> 第029章 推搡, 擁擠,壓迫,唐梨被人流夾裹著竟然憑借其優(yōu)秀的體能, 一路沖進前排人群中,瞬間把程廬拋在了腦后。 那位菩提樹的主唱沉浸在眾人的“推舉”中,像海浪中的一葉扁舟, 一只手拿著話筒, 一只手朝著天空打揍節(jié)拍。 吵鬧聲, 喊叫聲,吶喊聲,聲聲震耳。擠不進去的人們則垂著頭,彎著腰, 自顧自地晃動搖擺, 若是能夠只截圖這一幕,與喪尸無甚區(qū)別。 程廬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胸口悶得發(fā)疼, 他木木地盯著眼前的一切, 后背不知道什么時候滲出層層細(xì)汗。 縈繞在鼻息間的熟悉氣味,像打開了某處生銹的開關(guān), 嘎吱聲中一點點摧毀他好不容易建造起來了城墻。 他無力地站著, 被瘋狂的人流擠到一邊, 撞到了欄桿。 雙手一把抓住, 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 轉(zhuǎn)身彎腰大力喘著氣。 有一短發(fā)姑娘湊上來, 媚眼絲絲地盯著他, 像是盯著新鮮的獵物。 “帥哥, 你怎么了?要不要我?guī)兔Γ俊彼焓诌f過來一瓶開過口的礦泉水。 程廬盯著她冷冷道:“滾開!” 他聲音低沉, 可短發(fā)姑娘還是看清楚了他的口型,臉色驟然一變。 原來是只第一次來livehouse的無知幼鳥,她仰臉嗤笑一聲,隨即從紅唇里吐出兩個字。 “傻帽!” 就在這時,一股人流席突然卷過來,短發(fā)姑娘猝不及防被人從后面狠狠撞上,腰身直接懟向硬邦邦的欄桿…… “哎呦!” “哎呦!” 有人痛得喊叫,有人則一臉抱歉地捂著嘴,好似做錯事被大人抓到的小孩,眨著眼睛故作不好意思。 還沒等程廬看清楚,懷中咻的鉆來一片溫暖。 某人仰起臉,擔(dān)憂地問:“你不舒服地話,咱們這就走?!?/br> 程廬勉強穩(wěn)著氣息,“我沒事?!?/br> 短發(fā)姑娘捂著肚子轉(zhuǎn)過身來,眼波轉(zhuǎn)了轉(zhuǎn),冷笑道:“原來是有主的?剛才是你撞的我?” 唐梨張開雙臂,把程廬護在身后,“沒錯。他是我的人。” 程廬:“……” “就這么大的空間,這么多人,還不知道是誰撞到誰呢?”唐梨慢條斯理地嗤笑道,末了冷冷盯著她,“傻帽!” - 二樓vip。 “你既然不喜歡這種地方,干嘛要來?”唐梨小臉冷著,認(rèn)真地叱問。 程廬抿了下唇,“陪你?!?/br> 兩個字像從天而降的雨霖,一下子就把唐梨心中的火澆滅了。她并不是生程廬的氣,而是生氣自己后知后覺,沒發(fā)現(xiàn)程廬的不適狀態(tài)。 要不是他額頭的汗還有發(fā)顫的聲音出賣他,怕是今天要釀成大禍。 不由自主聲音粘稠起來,她嗚嗚兩聲上前道:“你剛才做得很對,別人給你的水啊飲料啊千萬不能喝?!?/br> 程廬微微歪著頭,看著面前這個看起來十分老練的小家伙。 “我給你的,可以喝。”唐梨雙手遞過來一瓶冰水。 “你給的,”程廬唇角勾起,“我更不敢喝?!?/br> 唐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