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你好,墨小姐
七點(diǎn),和平飯店。 成堆的汽車來往不停,數(shù)十個身著正裝的小廝點(diǎn)頭彎腰,沖著富豪老爺們低聲詢問。 顧瀾之西裝革履,一絲不茍,此刻正單手插兜立在汽車一側(cè),沒有絲毫的不耐。 一輛黑色小車揚(yáng)塵而入,駕駛座車門推開,入目就是蔣辰安那經(jīng)過細(xì)心粉飾的俊臉。 蔣大少爺殷勤非常的拉開副座車門,先下地的,是一雙黑色紅底的高跟鞋。 墨景思濃發(fā)盤起,隨意別著珍珠發(fā)夾,兩叁縷細(xì)碎發(fā)絲垂在兩側(cè)。 一身淡黑旗袍微貼身段,反著柔亮光澤,胸口上方設(shè)成鏤空形式,似露非露,若隱若現(xiàn)。 這樣顯老的一套竟被她襯的生動非常,沉暮氣質(zhì)越發(fā)活潑。 顧瀾之輕捏眉心,心底是說不出的酸甜異樣。 人已走到身側(cè),他卻遲遲不能平靜。 蔣辰安一邊向回走,一邊朝著墨景思招手:“阿音,我等會過來接你!” 墨景思沒有回答,直接側(cè)頭看向顧瀾之:“走吧?!?/br> 二人不快不慢的從大門入內(nèi),叁兩個小廝一起涌上,十分客氣的將人帶到叁樓。 包廂門正敞著,剛一入內(nèi),那張無數(shù)次飄忽在腦海和眼前的面龐竟直接映入眼簾——宋秉淵正坐在中央,左側(cè)是一個法國人,右側(cè)是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 勉強(qiáng)安定下的心緒被刺激的四處飛濺,一滴一滴,留下永不磨滅的痕跡。 耳側(cè)轟鳴一片,不真實(shí)的怪異之覺噴涌而出,小巧拳頭收緊,并未挪開目光。 他怎么在這? 不知是錯覺還是別的,墨景思覺得他瘦了。 下頜輪廓越發(fā)明顯,眼底布著淡淡青色,西裝外套被丟在身后,襯衫扣子解開了一刻。 正說話的男人突然抬頭,那雙黑眸中迸射著她從未見過的霸道冷光,在對上她的時候,閃過一道驚艷。 可在這種場景相見,他竟沒有半點(diǎn)疑惑和驚詫。 顧瀾之說的生意伙伴,竟是宋秉淵? 她一時間有些想笑。 這世界,真的太小了。 顧瀾之敏銳察覺到墨景思的異樣,順著她的眸光瞧去,不動聲色的將宋秉淵打量一番。 半晌,才問道:“認(rèn)識?” 墨景思毫不避諱的點(diǎn)頭“嗯”了一聲,再沒有說話。 “瀾之來了!” 方才同宋秉淵說話的中年男人這才反應(yīng),他連忙起身,朝著二人投來目光。 顧瀾之將墨景思向前引了一步,說道:“這是我堂兄,顧深?!?/br> “這位是我的師妹,墨景思。” 不知是不是顧深的錯覺,自己這堂弟在說后一句時,聲音放軟了不少? 他咂了咂嘴,并未多想,開始引著大家互相介紹。 那法國人已經(jīng)起身,一雙眼睛緊盯著墨景思上下打量,半晌,才走到她的跟前。 白皙手背被人牽起,這人熱烈又真誠的在上面留下親吻,用法語說道:“你好,我是艾斯,你是我見過的最有魅力的中國女人。” 面對這樣直白的夸贊,墨景思不卑不亢,露出淺笑,淡淡道:“謝謝?!?/br> “咳——” 角落里傳來輕咳,顧深圓場笑著,連忙說道:“這位是宋秉淵,宋公子?!?/br> 墨景思面色不變,轉(zhuǎn)身同男人對視,宋秉淵不疾不徐的起身,伸出一只手來,佯裝陌生道:“你好,墨小姐。” 殊不知這幾個字叫的多么曖昧纏綿,眸光中的閃爍怎么都沒法壓下。 軟手伸過,被他緊攥入掌心。 這樣熟悉的觸感勾起心底癡狂,僅僅只是二十天未見,他卻覺得恍若隔世。 明明說好了放她走的,可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跟了過來呢? “宋公子準(zhǔn)備何時松開?” 越來越緊的力道捏的墨景思生疼,她輕輕歪頭,挑眉出聲。 這人竟裝作不認(rèn)識她…… 不認(rèn)識便不認(rèn)識罷。 緊抓的力道剎那間消失,墨景思略微垂眸,斂下眸中情緒。 顧瀾之薄唇緊抿,幫嬌人將椅子拉開,眸光從宋秉淵身上一閃而過。 各懷心思的人終于在桌邊坐下,只有顧深還在絮叨不停:“墨小姐,艾斯先生略懂中文,我們對法語卻是一竅不通,所以才麻煩瀾之請你過來。” “我們本來說想給墨小姐些報酬,可瀾之說不如淘兩本古籍當(dāng)做禮物,所以我們……” 接下來的話大多和顧瀾之與墨景思有關(guān),說到最后,才讓人送來一個禮盒,里面裝著各種稀罕玩意兒。 有人送菜上來,顧深又起來給人布菜:“這是今早送來的海鮮,大家都嘗嘗?!?/br> 話音剛落,顧瀾之便向一側(cè)的小廝說道:“你們這還有什么其他招牌菜?這位小姐對海鮮過敏。” —————— 下一章給大哥謀點(diǎn)福利。 其實(shí)寫到顧深我就有點(diǎn)想笑,一桌子人八百個心眼,只有他還在傻樂。 顧深:感情只有我是直球冤種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