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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別開頭看向大門,想起四馬說丁琎正往她這個方向找她,她猶豫著要不要出去也找一找他,興許能碰上,隨后又想,萬一先碰上的不是他而是那些劫匪那可就自投羅網(wǎng)了。 涼床上那些玩牌的住客喊陳淮景過去,他應了聲好后又笑瞇瞇地看向周軼:“一起過去玩玩?” 周軼往涼床那兒看了眼,搖了搖頭。 陳淮景沒勸:“時間不早了,你很累了吧,是該早點休息。” 蘭兮芝見他對著人家美女一臉殷勤的狗腿模樣,鄙視地白他一眼,見周軼往旅舍大堂走二話不說就跟了上去。 周軼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回過頭,蘭兮芝咳了聲指了指走廊盡頭:“我房間在隔壁?!?/br> 周軼沒說什么,拿出房卡準備開門。 “你是周軼吧?” 周軼手一頓,立刻扭頭看向她,眼神犀利。 蘭兮芝被她的氣場震住,片刻后才解釋:“我以前也學過畫畫,你的作品我看過,畫得很好……你本人也比照片上的好看?!?/br> 周軼眼神放柔:“謝謝?!?/br> “你怎么會和陳淮景走到一起呢?他可不是什么好人?!?/br> 從頭到尾周軼可沒把他當作好人,一般好人見到今晚她那個樣子早該報警而不是幫著給她找藏身之地。 “周軼姐……我可以這樣叫你吧?”蘭兮芝問。 “嗯?!?/br> 蘭兮芝憤憤地說:“你可得小心他,他肯定覬覦你的美色,大色狼!” 周軼聽她孩子氣的話微勾唇角笑了下,低頭繼續(xù)刷卡開門:“我會小心的,謝謝你的忠告,晚安。” 這一晚上,周軼并沒有休息好,一是心里想著事,另一就是失眠癥作祟,她這毛病也是奇怪,白天里偶爾打個盹倒是能睡著,到了晚上真要正兒八經(jīng)休息時反而怎么也睡不熟。 尤其是今晚,她總是不由自主地去想不久前發(fā)生的事,真是見鬼了。 漠邑是不能再呆了,明天見了丁琎,她要讓他早點帶她去古木里爾,盡快送她回漁海。至于那個人的事,等她回到了漁海再托人找吧,她沒辦法再在這長待了。 周軼就這樣半夢半醒地躺了一夜,第二天起來人還是疲憊的,說起來她來域城的這段時間,反而和丁琎在一起的時候睡得最安穩(wěn)。 昨晚她把洗了的長裙晾在浴室里,今早起來它已經(jīng)干了。周軼重新套上它,扯了扯裙擺,覺得這裙子現(xiàn)在可以說是她的戰(zhàn)袍了,跟著她出生入死的。 從院子里抬頭看,天空還是灰色的,微微翻白,天還未大亮,院子里不復昨夜的熱鬧,此時靜悄悄的,涼床上一片狼藉。 陳淮景起來看到周軼一人站在院子中央,悄無聲息地潛到她的身后,抬起一只手打算搭上她的肩嚇她一跳,還沒等他摸到周軼,不知從哪兒橫空冒出一個人,捏住他的手腕往后一折。 “啊——痛痛痛?!标惢淳巴春糁?/br> 周軼一驚轉過身,看到突然出現(xiàn)的人驚訝道:“丁琎,你怎么在這?” 陳淮景表情猙獰,周軼指了下他:“松開他吧,是他帶我進來的?!?/br> 丁琎面無表情地看了眼這個男人,手勁一松。 陳淮景皺著一張臉甩了甩手,滿臉怨氣地瞅著丁琎:“你誰啊,怎么一上來就這么不友好啊?!?/br> 丁琎沒回答他,只是打量著周軼,最后目光在她留有淤青的脖頸上停了幾秒后才看向她的臉。 “你什么時候來的?”周軼問。 “一個小時前?!?/br> 一早就出發(fā)來找她了,他還算盡職盡責。 “昨晚……” 丁琎看向還站在一旁的陳淮景,他一個哆嗦還算識趣地訕訕地走開了。 周軼走到葡萄架下的秋千上坐下,仰頭看著丁琎。 “昨晚那些綁匪又出現(xiàn)了?!彼f。 “我知道?!?/br> 周軼蕩了下秋千:“你怎么不問問我,那些人為什么沒把我劫走?” “你跑了。”丁琎說,“我看到他們在葡萄園里找你?!?/br> 周軼聰明,腦筋一轉就把前后事情接上了:“葡萄架是你弄倒的?” 丁琎點頭。 原以為是巧合,沒想到還是他幫了自己一把。 “你是不是想問我怎么從他們手里逃出來的?” 丁琎觀察著她的表情,她說:“那個馕戳子,扎人還挺趁手的?!?/br> 周軼站起來,他們之間的距離一下就拉近了,她看著他的眼睛低聲說:“我把一個劫匪的眼睛扎瞎了,這算防衛(wèi)過當嗎?” 丁琎的眼里難得地閃過訝然的情緒,旋之又變得有些復雜,讓他詫異的是她的膽量和本事,之前也是,在危急關頭她也不失冷靜。 “我是沒辦法才——” “不算。”丁琎打斷她。 如果那個劫匪遇上的是他,那代價可不只是一只眼睛。 丁琎接著說:“這次是我失職?!?/br> 周軼挑挑眉,要說這也怪不了他,堅持來葡萄渠的人是她自己。 丁琎走到一旁給熱黑打了個電話,讓他和四馬盡快過來,掛電話前他往周軼那兒看了眼,她重新坐在了秋千上慢慢地蕩了起來,裙擺在風中款擺。 他轉過身背著她往前走了一段才吩咐了句:“來的路上去藥店看看有沒有治跌打損傷和散淤的藥。” 掛了電話,丁琎走回周軼面前:“走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