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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爾江仰躺在地上氣喘吁吁,他喘勻了一口氣突然大笑,反復(fù)用哈語說著“厲害”,丁琎朝他伸手,賽爾江拉住他的手從地上起來,他雖然輸了但神情并不落寞反而更加興奮,對于丁琎他是心服口服。 底下有人不相信丁琎居然能贏過賽爾江,剛剛落敗于賽爾江的小伙子們紛紛上前欲要親自試試丁琎的實(shí)力,丁琎來者不拒,和他們較上了幾回,最后那些人無不對他是心悅誠服。 丁琎成了最后的贏家,吐爾遜親自奉上了那把“皮恰克”。 周軼一直在場邊觀戰(zhàn),對于這個結(jié)果她并不意外。 丁琎活動了下筋骨,稍稍出了點(diǎn)汗,回到位置時他并不急著把外套穿上,而是先把刀遞給了周軼。 刀鞘是牛皮縫制的,很有民族特色,周軼拔出刀端詳著,刀鋒還很新,一點(diǎn)劃痕都沒有。 席上有人注意到了他們那邊的小動作,笑著說:“在我們草原上有個說法,一個小伙子要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就會把自己的‘皮恰克’當(dāng)作信物送給她,姑娘要是接受了就表示她也喜歡那個小伙子,以后這小伙子是可以憑借這個信物去娶她的。” “小伙子,你以后可不能辜負(fù)了人家姑娘?!边@話是吐爾遜大叔說的。 第28章 宴會進(jìn)行到后面越來越熱鬧,有“阿肯”彈起了冬不拉,很多牧民扯開嗓子唱起了民歌,篝火還在熊熊燃燒著,歌聲隨著原上風(fēng)飄向遠(yuǎn)方。 賽爾江把這場宴會的主角——他的小侄子抱了出來,一眾人圍上去看娃娃,小娃娃剛睡醒,睜著眼睛好奇地打量著他們,時不時眨巴眨巴,煞是可愛。 賽爾江抱著孩子來到了丁琎和周軼身邊,周軼朝他伸出一只手指,小家伙一下子就抓住了,緊緊地捏著她的手。 周軼的眼神不由地就柔和了,她笑著晃了下手逗著孩子。 “給你抱抱,小火爐一樣?!辟悹柦押⒆油茌W那送。 周軼愣了下才回過神抱過孩子,她的姿勢很生疏,兩只手護(hù)著孩子僵著身體一動也不敢動,剛出生的娃娃很脆弱,她既不敢用力也不敢撒手。 她抬頭看向丁琎:“你抱抱?” 丁琎一個大老爺們哪有什么抱孩子的經(jīng)驗(yàn),他盯著孩子看了幾秒,感覺周軼抱著孩子實(shí)在是局促不安才伸手把孩子抱過來。 “小心點(diǎn)?!敝茌W叮嚀了一句,她生怕他手上沒個輕重把孩子弄疼了。 “嗯?!?/br> 丁琎肩寬,臂膀又結(jié)實(shí),娃娃在他懷里顯得更小只了。 小家伙看著丁琎目不轉(zhuǎn)睛,丁琎低頭也盯著他看,一大一小兩人面面相覷,這場景不知怎么的就讓周軼笑了出來。 她湊過去看孩子:“你嚇到他了?!?/br> “他沒哭?!倍‖Q稍微調(diào)整了下姿勢,小家伙動了動手。 周軼逗著孩子,小家伙被她吸引去了目光。 丁琎也看向她。 他鮮少看到她這么柔軟的模樣,習(xí)慣了她的冷漠銳利和咄咄逼人,他沒想到她也有這樣的一面,像是冰峰初化,原本的鋒刃都變得溫潤。 賽爾江的嫂子過來抱孩子時,看著他們倆湊一塊兒逗著孩子,不由說了一句話。 她說的哈語,周軼沒聽懂,自然地看向丁琎等著他翻譯。 丁琎的表情有些古怪。 周軼不解:“她說什么了?” 丁琎沒回答,倒是邊上的賽爾江替他說了:“我嫂子讓你們也早點(diǎn)生一個娃娃撒。” 周軼沒預(yù)料到也是一愣,想到丁琎剛才那幅欲言又止的表情又是好笑。 丁琎捕捉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腦中弦一緊,下一秒就聽到她笑盈盈地對著賽爾江的嫂子說:“接好孕。--* “哦~”賽爾江揶揄地拍了拍丁琎的肩。 丁琎:“……” 周軼醉了。 這一事實(shí)不僅表現(xiàn)在她開始胡言亂語,而且表現(xiàn)在她的行為上。 宴會的最后,空地上很多人借著酒興跳起了舞,有人邀周軼,她提著裙擺也就上去了,還有樣學(xué)樣地模仿著“黑走馬”,和那些烏族牧民歡快地跳在了一起。 丁琎在底下坐著,見她裙擺翻飛笑容絢爛,和平時冷冰冰的模樣判若兩人,這之間的反差倒讓他有些糊涂了,不知道哪一副面孔才是真實(shí)的她。 歌席歇,酒筵散,等這場宴會盡興結(jié)束已是銀河垂練,夜已三更。 賽爾江一家特地給丁琎和周軼騰出了一個小氈房,阿依努爾領(lǐng)著他們?nèi)バ菹ⅲx開前還告訴丁琎,有什么需要可以找他們。 氈房很小,基本上一個炕就占去了大半,丁琎猜測這個房子平時是給小孩子睡的。 阿依努爾走后,氈房里就只剩丁琎和周軼。 周軼告訴其他人他們是一對兒,他們可不就把他們安排在了一個氈房里。 丁琎并不怪周軼捏造事實(shí),對外稱他們是情侶是最省事的。 游牧民族一年到頭時常搬家,他們都會攜帶一小塊的太陽能板,把太陽能轉(zhuǎn)化為電能來滿足基本的用電需要,但電量有限,所以氈房內(nèi)的燈泡瓦數(shù)也低。 狹小的空間里,昏黃的燈光懶散地照著兩個年輕男女,房內(nèi)詭異的安靜。 周軼環(huán)顧一圈,評價(jià)道:“比‘地窩子’好多了?!?/br> 丁琎想起在戈壁那晚他們也是共處一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