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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牽掛,是他。 岑明茫然地坐在河邊,良久之后終于反應過來,裴離真的消失了。 他再也找不著她了。 就如同她的代號一般,她與其他的裴離,都永遠消失在了這京都。 世上再無她。 第29章 分開 不需要求證的命題是“我愛你”。…… “Cut!” 宴凱拍板, 片場爆發(fā)出一陣掌聲,江茶才緩慢從水中浮出一個頭。 零下冰河里的溫度刺骨,寒意鉆進毛孔, 滲透進每一個細胞,江茶打著顫, 露出一個蒼白的微笑。 結(jié)束了。 她如約完成了裴離的一生。 “江茶——” 遲燃從恍惚中驚醒,江茶在河里發(fā)抖的身影在瞳孔中逐漸清晰, 他撐著手從地上起身, 方向明確地想要向她走去。 “你干嘛?” 肩膀忽然被人搭上, 遲燃回頭, 看見Mani皺著眉, “我警告你,別犯渾, 劇組里到處都是眼睛,你要是想她再被網(wǎng)暴一次就過去?!?/br> “而且, 她未必真的需要你。” Mani一抬下巴示意,遲燃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張嘉許已經(jīng)先他一步到達江茶身邊, 毛毯裹住濕漉漉的女孩, 江茶體力耗盡半閡著眼,被包圍在毛毯里只能露出巴掌大的小臉,單薄得像是會隨時消失。 遲燃隔著人群聽見張嘉許抱起江茶時周圍響起的歡呼聲, 喧鬧又刺耳。 晨光斜切過女孩濕漉漉的裙角, 水滴墜落蔓延成無法控制軌道的水跡, 隨著行走,在地上變成草蛇灰線的證明,卻無法求證兩人之間錯過的距離到底需要前進幾步才能彌補。 她要向南去,被遺忘在河底的鞋子逐漸沉沒進窒息的淤泥里, 打濕的發(fā)間藏著凌冽的寒氣。 而他的軌道延伸向北,風吹過干燥的發(fā)梢會發(fā)出寂寥的聲響,南方的花兒永遠也無法聽見。 遲燃垂下手,退后一步,光與影相遇,涇渭分明地劃分出分界線。 江茶在陌生的懷抱中費力抬眼,看見朦朧晨光里籠罩出熟悉的身形輪廓。 周圍的喧囂像潮水緩慢漫過耳朵,逐漸變成了嘈雜的寂靜,人群紛擾中,有一個人默然站在不遠處,凌厲深刻的線條隱沒在光影里。 最后一眼,望進他深諳眼眸里纏繞的模糊情緒。 他卻沒動。 *** 源源不斷輸送的暖氣像低聲干燥的弦語,昏沉的混沌狀態(tài)慢慢褪去。 江茶在半小時后醒來,視線清晰后,KIKI寫滿緊張的圓臉闖進視野。 “茶茶姐你終于醒了,嚇死我了。” “只是低血糖而已,低溫的水太消耗體力了,”江茶虛弱笑了下,低頭看見自己身上干燥一新的衣物,“我的衣服是?” KIKI笑嘻嘻拍拍她肩膀,“安啦,衣服是A組化妝jiejie贊助的,我?guī)湍銚Q的。整個過程屬于小黑屋cao作,絕對安全?!?/br> 江茶如釋重負露出笑,“謝謝?!?/br> “不客氣!不過……”KIKI壓低聲音,“不過當時你在河里脫力,是張影帝把你抱過來的,我還以為會是燃——” “以為會是遲燃,是嗎?”江茶抬眼,“為什么會這樣以為?” 自己又為什么會這樣認為呢。 “就是上次跳樓那場戲……燃哥他,他不是那個,呃,有點緊張……”KIKI艱難組織語言,“就,我覺得你們關(guān)系好像還不錯,哈哈……” “哦。” 是這樣嗎? 江茶垂下頭,看著自己泛白的指尖,捉摸不透的情緒在胸口里不斷纏繞,在自己混亂的思考里變成了沒有頭緒的線團。 KIKI捂著嘴,再粗枝大葉也感受到了氣氛的凝滯,“茶茶姐,我之前聽帶我入行的前輩說,有一種演員特有的職業(yè)病叫殺青綜合癥。” “殺青綜合癥?” “對!”KIKI用力點頭,“就是入戲太深,拍完一個角色好像走過了她的一生,沒法太快出戲,會在殺青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陷入在角色的情緒里?!?/br> “入戲太深?!?/br> 江茶下意識重復這四個字,抬起頭的目光卻是虛空沒有落點的,像是迷茫找不到歸途的鳥。 她忽然覺得有些冷,房間空蕩,空調(diào)小小的暖風口顯得力不從心,粘稠的寒意從無法徹底隔絕的窗戶縫隙里鉆進來,一直侵蝕到肺里,變成無解又麻煩的結(jié)。 “咚咚?!?/br> 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張嘉許的聲音隔著一段距離清晰地傳進來,“江茶,醒了嗎?” “醒了?!?/br> KIKI反應很快,“我去開門?!?/br> 張嘉許進屋時帶進一陣寒氣,江茶敏銳地聞見一股醇厚又辛辣的氣味。 “姜茶?!?/br> 張嘉許把碗遞給她。 江茶“啊”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他不是在叫自己。 “扣錢的諧音梗,”張嘉許自嘲一笑,“看你的表情好像并不好笑?!?/br> 江茶接過碗,低聲說了聲謝謝。 張嘉許接不上她的話,房間又陷入寂靜。 KIKI在尷尬的空氣里摳出城堡,終于在屋頂竣工的時候,再也忍受不了令人窒息的氛圍,落荒而逃。 “茶茶姐,張影帝,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個包落在A組那兒了,我去拿一下,失陪!” “我把小姑娘都嚇跑了,”張嘉許被KIKI關(guān)門的聲音一震,露出個溫和的笑,“是不是我年紀太大和你們有代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