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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異口同聲,“周小姐慢走?!?/br> 周小姐到前臺刷了卡,穿上那件千鳥格外套直接出了門店。 透過櫥窗玻璃,原意看到周小姐笑容滿面地?fù)溥M(jìn)了一個年輕男人的懷里。 男人雙手?jǐn)堊∷?,脊背寬厚有力?/br> 那人很高,背對著原意站著,腰以下全是腿。身高和孟繁臣差不多。 由于角度問題,她看不見正臉,只看到一個高挑挺拔的背影。 恍惚間,她居然感覺這個背影有些熟悉。 原意之前也遇到過周小姐的這個男朋友。不過都是在晚上。兩次是在電梯里。一次是在小區(qū)公園,這對小情侶一起散步。還有一次是在地下車庫,小情侶窩在車?yán)镉H得難舍難分。 周小姐的男朋友不是戴著口罩,就是低著頭,要么就是背對著她,她一次都沒看清過他的臉。感覺是個非常神秘低調(diào)的男人,很注重隱私保護(hù)。她估摸著可能是娛樂圈的哪個明星。 孟繁臣順著原意的視線看過去,“那是周小姐的男朋友?” 原意點點頭。 “這位周小姐做什么工作的?” 原意:“我跟她不熟,不清楚?!?/br> 孟繁臣收回目光,沒繼續(xù)在陌生人身上花費心思。 他垂眸掃了一眼原意身上的那件大衣,“衣服挑好了?” 原意:“嗯?!?/br> “還挑嗎?” “不了。” “那走吧。” —— 刷完卡,孟繁臣主動提著原意的一堆戰(zhàn)利品走出店里。 他抬起手腕看手表,“正好飯點,吃了飯再回去吧?!?/br> 國貿(mào)大廈四樓進(jìn)駐了不少大連鎖。一些口碑不錯的網(wǎng)紅店吸引了許多年輕人前來打卡。 傍晚六點,臨近飯點,周圍全是出來覓食的年輕男女。 原意往那些鎏金的招牌隨意掃了兩眼,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吃吧?!?/br> 孟繁臣問:“你想吃什么?” 她敷衍道:“隨便?!?/br> “不能隨便,選一家?!?/br> 她往左手邊的一家店隨手一指,“就這家吧?!?/br> 孟繁臣順著原意的手勢看過去,看見了招牌——茶白春塢。 茶白春塢,很有韻味的店名,大有“白茶清歡無別事”的意境。 這是一家中式茶餐廳,蘇式園林風(fēng)格,環(huán)境清幽雅致,偏文藝,非常適合親朋好友聚會。 本來一家這么有格調(diào)的餐廳,坐在餐廳里吃飯會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可原意如今全無心思,對餐廳里的一切都置若罔聞。 原老師的心情非常好猜。倘若有人惹到她了,她心里不爽了。她就會故意制造出很多響動,引起別人的關(guān)注。別人只要問出一句:“原意,你怎么了?” 她立馬就能戲精附體,各種夸大其詞,泫泫欲泣,一頓鬼哭狼嚎,坐等別人哄她。 倘若她心里藏著事兒,情緒低落,她就會不發(fā)一言,安靜地縮在角落里摳手指。 而現(xiàn)在原意比往常都要來得沉默。從進(jìn)餐廳后就沒開過口。低頭摳著自己的手指頭。連手機(jī)都沒看。 毫無懸念,今天她有心事。 孟繁臣的直覺告訴他,她的心事應(yīng)該和他有關(guān)。 不過他也不主動問。這姑娘不是藏得住事的人,到時間自然會說的。他只需安靜等著就好。 這家餐廳不止店名文藝,菜品也非常精致,以港式茶點為主。 原意面前擺了一道冰火菠蘿包,她也不吃,就舉著筷子漫無意識地戳。 筷子戳破表層金黃的菠蘿皮,露出內(nèi)里松軟的面包。她戳出了許多個小洞。委實有些暴殄天物。 她現(xiàn)在的心思根本沒放在美食上,腦子里一團(tuán)漿糊,各種念頭都有。雜七雜八想了一大堆。她甚至都設(shè)想了好幾遍她和孟繁臣離婚的場景。 她一個人對峙四位長輩。四架沖鋒槍抵著腦門直突突,殺傷力巨大。光想一想,她就開始頭疼了。 趁原意不注意,孟繁臣不動聲色地端走了她面前的菠蘿包,轉(zhuǎn)手放了一只空碗。 筷子沒戳到軟軟的面包,而是一塊硬.物,右手微頓。她茫然地看向桌面,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早就沒了菠蘿包,只有一只瓷白的空碗。 她怔了一瞬,下意識看向孟繁臣,眼神困惑。 這人正埋頭吃掉被她戳得慘不忍睹的菠蘿包。臉上沒有任何嫌棄。 “別浪費美食?!彼裆届o地解釋。 原意舉著筷子,有些不忍,“要不就別吃了吧?!?/br> 都被她戳成這副鬼樣子了,還能吃嗎? “小意,你知道嗎?我支教的那個縣叫清江縣,是梵于最窮的一個縣,GDP還不到我們宛丘的十分之一。這個縣百分之九十的年輕人都外出打工,把老人和小孩留在家里。基本上每個村子都有一大堆的留守兒童。我?guī)У哪侨鶎W(xué)校,全是留守兒童。這些孩子從來沒見過菠蘿包。這份菠蘿包是他們一個月的生活費?!?/br> 男人神色平靜,聲線也和緩,不緊不慢地說出這段話。言語里聽不出任何個人情緒,只是在陳訴一個事實。 孟繁臣去梵于支教三年,原意留在宛丘,小日子美滋滋的,浪到飛起。她隔三差五會給他打個電話慰問慰問,也會時不時給他寄一些包裹。她這個妻子好像一直都存在著。可事實上,這些都只不過是流于形式的關(guān)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