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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世子真是倒霉” “說誰不是呢” 一路走去,都是細碎卻尖銳的話語,阮思仿若未聞,而身邊的丫頭紫苑卻哭了出來。 紫苑托著她的手臂都在微微顫抖,似乎極力忍耐,還是發(fā)出酸鼻的吸氣聲。 阮思一步一步進了大堂,老侯爺就坐在堂前,這些堂客也自覺閉了嘴,那些難聽的話語終于銷聲匿跡。 阮思舒了口氣,腦海里的【系統(tǒng)】像炸開一般。 “叮咚!男主:冷景明 氣運值:100 可掠奪氣運值:50,攻略目標已出現(xiàn),請宿主早日做好攻略準備!” 阮思扶著紫苑的手一緊,這個小說世界的男主出現(xiàn)了! 男主竟然也來參加他們的婚事,喝喜酒來了…… “吉時已到,拜堂成親!” 紫苑蹲下身給她整理及地的婚裙,阮思宛如一個木偶,被人牽引著站立在一個位置,身邊的少年此刻才靠的近了些,二人并排站立。 “一拜天地!” “……” “二拜高堂!” “……”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阮思動了動頭,大紅色的蓋頭悶在臉上,她憋著那口氣悶氣被人往內(nèi)室攙扶走。 她,就這樣大刀闊斧的草草成了婚。 “……” 獨自坐在婚房里,阮思不知道是如何熬過這幾個時辰的,外頭鬧哄哄的一片,屋里安靜的落針可聞。 這份婚姻并非良緣,結局已經(jīng)注定。 她坐在床沿沉沉的想。 一,任務失敗,早亡,最多活兩年。 二,與謝文星斷了夫妻關系,攻略下男主,掠取氣運值,方可多活幾十年。 阮思默默嘆了一口氣。 一日未曾進食,她腹中饑餓異常。 悶了許久,想著那男配肯定是磨磨蹭蹭推延才來,她索性撩開紅蓋頭。 外頭的天果然已經(jīng)黑沉了。 桌上擺了糕點果盤、精美菜肴,就連床榻上,也灑滿了許多花生桂圓。 人生地不熟的,在這兒,阮思還是有些謹慎,她輕手輕腳地走到桌邊,仔細瞧瞧桌上的吃食,吞了吞口水。 她伸手輕手輕腳捏起一塊玫瑰糕,邊看門外邊鼓著腮幫子咀嚼,連連吃了兩個。 她又坐在床邊,蓋好紅蓋頭又等了半晌。 半刻鐘……一刻鐘……半個時辰過去,還是無人打擾。 阮思摸了摸手指,百無聊賴的摩挲腿上精美的刺繡,又掀開蓋頭。 外頭熱鬧嘈雜,里屋卻冷清的不像話。 她笑了笑,動作大膽隨意起來,直接在桌邊坐下來拿起筷子。 夾起一塊鴿子rou,往嘴塞。 rou早就冷了,此刻又硬又柴,阮思咽又咽不下,吐又不方便吐。 皺著眉咀嚼半晌,她用勺子舀了一勺蓮子湯,混著一塊咽下去。 “……” 二更天,外頭也早已安靜了。 想來婚客早都回了。 紫苑躊躇而憂慮的進來。 “小姐,世子……世子喝醉了酒,忘了路,已經(jīng)在偏房歇息了。” “……”阮思一個個取下頭上的珠釵,低下的面容一派風輕云淡。 果然,就算是大喜之日,謝文星也不愿來。 想起他那日嫌棄厭惡的表情,阮思看著床上的花生桂圓,揚起舒緩的笑。 果子寓意是好的,只不過與她沒啥關系。 這第一個任務,倒是能避開不必要事情的發(fā)生。 卸下頭飾,洗了臉上的胭脂,褪去華重的婚裙,她躺下去,身邊的紫苑用紅剪子剪了燭芯,默默退下了。 蓋著嶄新的婚被,阮思望著四周陌生的地方,閉了眼。 * 翌日,紫苑給她梳著發(fā)髻,是新婦的打扮。 她抿了抿唇上的胭脂,從花鏡里瞧見姍姍來遲的男配。 謝文星一襲錦袍,他個子極高,雙腿修長筆直,少年之姿,劍眉星目。 此刻臉色不善的走過來。 阮思承襲了原身阮湘玉的記憶,她恍惚記得,很多年前,眼前的人兒時曾軟糯地喚過她“阮jiejie”。 “阮氏,走吧。” 如今的少年冷冰冰的對她說。 兩人一前一后,男配步伐極大,她跟在后頭默默的小跑著。 她偷偷盯著男配的背影打量,越發(fā)失望。 這個男頻小說的世界都是圍繞男主冷景明來展開的,男主是最不受皇帝待見的三兒子,是個美強慘逆襲人設,年幼時在皇宮受盡了虐待冷眼,過得極慘,后來卻一步一步登上了天子之位的故事。 男主可謂是一個野心勃勃的潛龍。 而書中的一眾男配們則看起來都像是行走的紙片人,人設單一,與男主相比都成了襯托。 就說這個眼前的謝文星吧,好歹也是個身份尊貴的世子,可小說中不過是個紈绔子弟,在阮湘玉加了濾鏡的記憶里,也不咋地。 他的出場不過出來打打醬油。 沒法比,沒法比,阮思搖搖頭剛想收回眼神,誰知他驀然回過頭。 兩人目光相撞,男配表情忽然像吃了蒼蠅一樣難看,他撇嘴說:“阮氏!你以后不準背地里看我!” “寡廉鮮恥!” “……”,阮思低下頭。這么一瞬間只覺得自個兒像親眼目睹了一場海嘯,對著她洶涌咆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