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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廣白上床了。 宋廣白只要了一間房,這一夜,他們兩人得睡一張床榻。 阮思:“……” 雖然逃亡的這幾日兩人都是擠在狹窄的馬車?yán)镆黄鹚?,但過去二人是倚著車廂抱著膝蓋休憩,現(xiàn)在,卻是一并躺著…… 過去和現(xiàn)在,可……大有不同。 耳后猛地噴灑幾息熱氣,阮思呼吸一錯,差點(diǎn)就睜了眼。 還好她極力忍住了。 頭頂上方灼熱的視線再一次正面凝著她的臉,阮思閉著眼皮,抿著嘴,忍著心頭的不適,故作平靜的呼吸裝睡。 別叫我,別叫我。 “阮虞,你真的睡了嗎?”謝文星撐著手肘,挑眉看著半張臉都悶在被窩里的人。 抬手將姑娘臉上的被褥往下拉了拉,就見悶氣悶得臉蛋紅撲撲的姑娘睫毛一顫。 嘻。 長得是沒上一世好看了,可還是如此可愛。 謝文星眉眼微彎,他的目光漸漸柔和,少頃,臉頰梨渦蕩漾的少年臉上露出懷念的神情。 ** 室內(nèi)快要燃盡的燭火被吹滅了。 身側(cè)的床榻上再次“咯吱咯吱”的壓上一個重物,身上的被褥被少年微微扯了點(diǎn)兒過去,只聽幾聲窸窸窣窣的聲響傳來,身邊的人便似乎作了入睡的打算,再不動了。 裝睡的阮思:“……” 這時的她,在昏黑之中才睜了眼,眨著眼睛目無焦距的瞥著余光。 兩人蓋著一床被褥,可溫暖的被窩里,白日里抱著她過分霸道的少年卻是與自己隔了一點(diǎn)小小的距離,并未……做出什么令人不安惶恐的胡亂事來。 漆黑漆黑的夜里,已依稀聽得少年均勻清淺的呼吸,阮思僵硬的四肢才卸下了防備,她微不可查的呼了一口氣。 阮思之所以緊張不安的閉著眼睛裝睡不敢睜開眼來,并非是空xue來風(fēng)。 從前,阮思將宋廣白視為弟弟,想他年幼,善惡難辨,逃亡的間隙里,阮思還cao著老母親的心想要撥亂反正,一心引導(dǎo)他…… 可結(jié)果卻是,阮思搬起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所作所為都是白費(fèi),如今,她被身側(cè)這個極具危險和侵略性的白眼狼給叼在嘴里了! 白眼狼說:jiejie聽話,否則,斷手?jǐn)嗄_,囚禁你,強(qiáng)迫你…… 當(dāng)時少年的眼眸變得晦暗幽深,他最后止住了話語,可阮思聽得心驚。 他想說強(qiáng)迫什么? 幾日前,宋廣白曾表情認(rèn)真的“開玩笑”,說要她給他生個小娃娃。 乞丐說,宋廣白威脅他,說她阮思是他的人。 ** 溫?zé)崛彳浀谋〈轿窃谒拿夹模钏己粑?,待宋廣白小心翼翼的退開,待時間一點(diǎn)一滴的流淌而過,內(nèi)心煎熬的阮思才故作惺忪睜開眼皮。 如她所料,一眼望進(jìn)了少年茶褐色的眼眸里,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少年眉眼溫和,一雙清秀剔透的眼睛里正是含情脈脈地凝著她。 “唔,天亮了?!比钏急荛_少年清澈的眼,抬頭望向白亮的日頭,面上一派平靜,她撐著手肘便要匆匆起身:“起晚了些,耽誤了你趕路的時辰了。” “jiejie,不急,繼續(xù)躺一會?!鄙倌晟ひ魩е鴾貪?,他拉住她的手,肌膚一觸,阮思心口便是一提。 她看向兩人黏著的手,想起眼前這小子不久前偷偷親吻自己的動作,心頭亂做麻繩,心中的不喜排斥紛涌而上。 果然,他對她生了那種心思。 怎么可以?!簡直是胡鬧! 阮思微不可查的蹙眉,冷清冷意的垂下眼,面上不顯,卻抿了唇找了個理由道:“我渴了,去喝口水。” “jiejie,我來。”眼前的少年臉上不復(fù)昨夜的陰郁,而是重新?lián)Q上了一副溫和純良的面具。 他翹起嘴角,似乎有些不舍,手輕輕捏了捏她的手腕,才松了力氣掀了被褥轉(zhuǎn)身下床。 “!”阮思呼吸一滯,擰眉望向少年光裸的后背。 他怎么就穿了一條底褲! 而且那底褲還是緊貼著身子的,少年身材高挑,寬肩窄臀,雙腿修長,薄薄的底褲貼著臀部,屁股挺翹渾圓…… 眼前的畫面極具沖擊性。 謝文星拿了茶水,一轉(zhuǎn)身,便見床榻上的姑娘表情錯愕的盯著自己的身子。 “宋廣白,你衣服呢?你昨夜就是這么光著膀子入睡的?” 謝文星看向眼前穿著他寢衣面色紅潤的阮思,面上又熱了熱,有些心虛失神的瞥開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可床榻上的人卻立時露出羞憤的表情來,瞧著氣得不輕,瞪著兇巴巴的杏眼嗔視著他:“昨晚你洗完澡便是故意不穿衣服的嗎?昨夜是你見我睡著了,才沒動我的吧?!” 謝文星:“?” 她在說什么? “宋廣白,你才十五!你就這么迫不及待了?那種事也強(qiáng)逼得出來了?!” 床榻上的人氣得發(fā)抖,咬牙切齒的死瞪著他。 謝文星端著茶水,一手頗為窘赫的擋住裸露的胸膛,仍是有些茫然:“……jiejie在說什么?” 她怎么氣成這樣,眼睛都紅了? 阮思?xì)鈽O,早上那個親昵的吻似乎還殘留著余溫,灼熱而令人惡寒的印在眉心,可眼前這個少年表情茫然,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還帶著幾分無辜委屈,好似阮思真冤枉了他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