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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書聞言定定看了她許久,到底還是答應了。 傅知寧長舒一口氣,正要扶馮書上馬車,便聽到身后一陣馬蹄疾馳:“等等我!等等我!” 兩人同時回頭,只見駿馬少年,飛奔而來。 徐如意聽到動靜掀開車簾,看到來人后微微一愣。 駿馬在靠近馬車時猛地停下,傅知文翻身下馬,紅著臉跑到馮書面前:“舅母。” “你來做什么?”傅知寧疑惑。 傅知文不好意思地笑笑。 “可是來送我們?”馮書慈愛地問。 傅知文難得有些局促:“我三年后才科考,如今準備去安州游學,舅母和舅舅若是不介意的話,可否讓我與你們同路?” “我怎么不知道你要去安州游學?”傅知寧一臉見鬼的表情。 “爹娘都答應了的,你一直不回家,我哪有機會告訴你?!备抵睦碇睔鈮?,實質上是怕她告訴徐如意, 傅知寧冷笑一聲,瞇起長眸打量他。 傅知文假裝不知,一本正經(jīng)地看向馮書,馮書笑道:“你愿意跟我們一起,我們自然是極高興的,到時候就住到家里去,也好有個照應?!?/br> “不必不必,能同路就好,別的就不勞煩舅舅和舅母了?!备抵恼f完,無意間對上了徐如意的眼睛,他咳了一聲生生別開臉。 徐如意莫名臉熱,趕緊把車簾放下了。 兩人自以為只是不經(jīng)意的一次對視,可馮書和傅知寧卻品出了其中微妙,馮書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再看傅知寧頭疼的樣子,瞬間就懂了什么。 傅知文前去同馬車里的外祖和徐正說話,馮書拉了拉傅知寧:“什么時候的事?”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最近吧,”傅知寧說完停頓一瞬,“也許是更早,這二人成天像斗雞一樣,我都沒發(fā)現(xiàn)知文的心思?!?/br> “我就說嘛,我們家對他從前也不算寬厚,他為何這般大義地為如意犧牲,”馮書說完,眼底閃過一絲滿意,“此子可靠,能撐得起一個家?!?/br> “您還是先別急,先順其自然吧,若是真有緣分了再說?!备抵獙幟Φ?。這倆之前幾乎每次爭斗她都在場,生怕以后也這么吵下去會成怨偶,傷了兩家情分。 馮書微微頷首:“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br> 重新再道一次別,傅知文跟徐家人終于一同離開了。 傅知寧惆悵地看著眾人遠去,許久之后折回馬車:“回家。” “是?!?/br> 車夫應了一聲,駕著馬車朝著城門去了。 來的時候馬車里還擠滿了人,回去的時候就剩自己了,傅知寧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覺得哪里好像缺了一塊。 馬車在路上疾馳,進了城門之后周圍一片熱鬧,慢慢的,熱鬧聲遠去,只剩下車輪碾過石板路的動靜。 傅知寧發(fā)了許久的呆,才漸漸意識到不對勁,撩開車簾一看,竟不是回家的路。 她心下一驚,立刻掀開前面的厚布,只見車夫不知何時已經(jīng)昏死過去,趙良毅身邊的貼身侍衛(wèi)正在駕車。 見被她發(fā)現(xiàn)了,侍衛(wèi)笑了一聲:“傅小姐,二殿下邀您一敘。” 傅知寧靜了靜,垂著眼眸將車簾關上了。 一刻鐘后,她又一次出現(xiàn)在趙良毅的府邸。 “二殿下實在不該叫小女過來?!彼嫔届o地開口,藏在袖中的手默默捏緊了帕子。 “怎么,利用完孤,便要撇清干系了?”趙良毅慢條斯理地問。 傅知寧抬眸:“是?!?/br> 沒想到她竟敢直截了當?shù)爻姓J,趙良毅猛地瞇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傅知寧,過河拆橋總是不好,你該不會覺得有此事做把柄,孤便不敢將你如何了吧?” “不知殿下突然召小女過來,究竟所為何事。”傅知寧對他的問題避而不答。 趙良鴻落馬,她的功勞最大,趙良毅如今對她極為滿意,也不在乎她小小的無禮,聞言也不繞彎子了:“孤想要你?!?/br> 傅知寧一愣。 “不是做妾,不是側妃,只要你愿意,孤可以三媒六聘,給你正妃之位,”趙良毅起身朝她走去,“先前只覺得你空有一張臉蛋,品性身份卻不算好,如今看來,只怕滿京都城的貴女加起來,都不如你有膽色,只要你來輔佐孤,孤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你覺得如何?” 他勾著唇角,給出自覺最好的條件,不怕她不動心。 可惜傅知寧確實毫無波動:“殿下不是已有未婚妻?” “又沒成親,退了便是?!?/br> 傅知寧笑了笑:“今日退她,明日是不是就退小女了?” “你何必與那些庸脂俗粉比?!壁w良毅不在乎。 傅知寧扯了一下唇角:“可小女也確實只是庸脂俗粉?!?/br> 聽出她話里的拒絕,趙良毅眸色漸沉。 傅知寧福了福身:“更何況小女如今誰都能嫁,就是不能嫁您。” “你這是何意?”趙良毅不悅。 “您以為大殿下之事明明因小女而起,為何圣上半點不疑心小女?”傅知寧反問。 趙良毅眼眸微動似乎想到了什么。 傅知寧笑笑:“沒錯,是因為他打心底覺得小女出身低微,不可能弄來龍袍和八字,這才半點沒有疑心,可您若要大張旗鼓娶我……不,甚至不用大張旗鼓,即便是多與我來往兩次,叫圣上發(fā)現(xiàn)了,意識到那些東西不僅大殿下能弄來,您也能弄來,恐怕也會重新疑心此事,帝王疑心,流血千里,這道理您應該是懂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