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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佑霖牽著虞姝往病房走,一把推開病房門,和一個六七十歲的道姑四眼相對。 “真是晦氣!”沈佑霖板著臉罵道,拉著虞姝轉(zhuǎn)身就走。 老太太躺在病床上,身邊圍繞著一圈兒孫,沈朝文和郁繁星都在,只有那年老的道姑孤零零地立在窗邊,和病房里兒孫繞膝的慈孝氣氛格格不入。 那道姑看上去年紀很大了,精氣神卻很好,臉上皺紋遍布,但面相看著并不兇惡,很是平和。 她頭上挽著髻,插了一根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木簪,身上的道袍也洗得發(fā)白。 虞姝不明所以,朝病床上的沈老太太歉意地鞠了一躬,跟著沈佑霖走了。 老太太看在眼里,心情很是不錯,眼里滿是笑意。她和守在病床邊的眾人說道:“你們也都散了吧,老大和老大媳婦留下。” 眾人心懷鬼胎,勸慰了老太太幾句以表示自己的孝順,就依次離開了病房。 老太太問:“是那孩子嗎?” “看面相,應該是?!崩夏甑拦没氐?,“不知那孩子生辰八字幾何?” 沈朝文查過虞姝,便把虞姝的出生日期說了出來。 那老道姑并不用手掐算,只是默了一瞬:“是了,她原本該一生坎坷、孤寂困頓,但命格受高人點撥,變得極貴極富,在她身邊的人都能沾染福氣。 你原本過不了這一劫,但她落到了你家,不僅改了你孫子「天煞孤星」的命,還幫你過了今天這一坎。” 那道姑笑了笑:“老jiejie,您這次不僅撿回一條命,將來的福氣也還長著呢?!?/br> “托你的福,難為你下山,大老遠跑這一趟?!?/br> 道姑垂下眼,不搭這話。她原本以為,這次下山來奔喪吃席的,送老姐妹最后一程,可嘆人算不如天算了。 郁繁星一拍巴掌:“對的,虞寶就是有福氣。她和我在法國那紅酒莊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從地窖里挖出好多珍寶?!?/br> “是。”沈朝文跟著附和,“上次佑霖遇上雪崩,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還能全胳膊全腿?!?/br> 郁繁星問道:“雪崩?什么雪崩,我怎么不知道?” “咳,都是你兒子作的,這事回頭再和你解釋?!?/br> 老太太聽完眉開眼笑,直覺得他們家是落了個福氣包了,還讓她撿回一條命來,對這未過門的孫媳婦是越看越順眼,恨不得馬上讓沈佑霖把虞姝娶回家。 等老太太睡下,三人退出病房。 郁繁星拉住老道姑的衣角:“先生,佑霏她還好嗎?” “了無一切都好?!?/br> 是了,世上已經(jīng)沒有沈佑霏了,只有落霞山上的了無道人。 了無了無,了無牽掛,了無生趣。 —— 沈佑霖不說,虞姝便沒問,跟著他去吃一家老字號蟹黃面。 沈佑霖半碗面下肚,又恢復了平時吊兒郎當?shù)哪印?/br> “那臭牛鼻子,就是一個沽名釣譽的騙子。偏偏我家老太太腦子進水了,自打年輕的時候就信這些,把那老道姑捧上天了?!鄙蛴恿貧夂吆叩亟o虞姝解釋,“封建迷信要不得!” 虞姝應和道:“嗯,要不得。” 第98章 婆婆的愛 第二天,郁繁星約虞姝逛街喝下午茶。虞姝化妝換衣服的時候,沈佑霖在旁邊直哼哼,一邊撒嬌一邊揩油。 “帶我去嘛-帶我去嘛!我給你當司機!我給你買單!我給你拎包!” “乖啊,星星來樓下接我,不用你當司機,而且她再三強調(diào)了不準帶你去,見你一次她得長三根皺紋?!?/br> 沈佑霖抱緊雙臂,表情好不可憐:“那你忍心留我一個人在家里?空蕩蕩的房子,這么孤獨這么寂寞,這么冷。嚶——” “竇娥不是在家嗎?你和它相依為命吧?!?/br> 沈佑霖氣得跳腳:“你讓我和狗呆家里?!” “你是大孩子了,該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了?!庇萱瓕㈨楁溸f給他,讓他幫自己戴上。 沈佑霖給她戴項鏈,手腳不干不凈,又摸又蹭,戴好后手掌覆在她的頸側(cè),聲音低啞著說:“我還是想把你鎖起來?!?/br> 虞姝并不搭話,看著鏡子里的沈佑霖和自己。 沈佑霖站在她身后,將她整個人圈在懷里,手臂將她束縛,以強勢又霸道的姿態(tài)將她占有,可他又垂著頭,埋首在她的肩彎處,看上去低微又可憐。 —— 虞姝一上車,郁繁星就將她抱了個滿懷,靠在她懷里猛吸一口:“吸口仙氣,延年益壽。” 虞姝笑著推開她:“別這么黏糊啊。” 郁繁星不答應,又將她抱緊:“再吸一口,永葆青春。” 說完滿臉苦大仇深,依依不舍地放開了她。 虞姝微微皺眉:“你要不再吸一口,長生不老?” “我覺得可以——” “你夠了!”虞姝嫌棄地推開她,“沒個長輩模樣?!?/br> “嗚嗚,平白成了你長輩,感覺自己又老了幾十歲?!庇舴毙悄四ú淮嬖诘难蹨I。 虞姝不解:“你今天怎么神神叨叨的?” “因為知道了你的光輝事跡,見過運氣好的,沒見過像你這樣運氣這么好的?!?/br> 虞姝心里沒來由地慌亂:“什么事?你們怎么知道的?!?/br> “你的發(fā)家史啊。你別生氣啊,是我倆出去旅行的時候,孽障他爸知道了你的存在,就查了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