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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xiàn)在的這具身體不是自己的,這具身體叫趙存志,今年二十九歲,家里有一對父母和一個腦癱哥哥,因此讀完初中就來京都打工了,長期一天打好幾份工,但依舊缺錢。 一個月以前,一家會所高薪聘請他做服務生,還包吃住,并且提前預支了三個月的工資給他。 他以為自己終于熬出頭了,誰知入職后才知道這家會所是專為富有女性提供特色服務的不正經會所,趙存志哪里見過這個,他脾氣倔人又軸,自然接受不了。 趙存志想走,但他拿到提前預支的那些工資全部都寄給了家里,打電話回家,趙母聽說他要錢,當即掛斷了電話再打過去,趙母已經不接了。 趙存志在第一次上班時,惹惱了一位貴客,被經理叫人揍了一頓,扔進來關了禁閉。 而之前的趙存志挨了打,又驚又怒又餓,發(fā)起了高燒,直接病死過去,讓他重生到了他的身上。 宴星南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果然觸手一片guntang,額角還有一處未經處理的外傷,創(chuàng)口上盡是血痂。 門外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宴星南迅速收斂好所有情緒,學著趙存志以前的模樣,頹廢喪氣地坐在墻角。 來的人是會所的經理張堯,長得油頭粉面,舉手投足都透著脂粉氣,他一進門,狹小逼仄的屋子瞬間被濃郁的香水味充斥。 熏得宴星南只想叫媽,他揉了揉嗆地不行的鼻子,學著趙存志以前的模樣,怯生生地叫了一聲「張經理」。 張堯看他打焉的模樣,蘭花指一翹,就開始洗腦。 “你說說你,有什么好過不去的坎的,你長得好看就是本錢,不趁著年輕多撈點錢……” “我已經想通了?!?/br> “啥?”張堯懷疑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宴星南不自在地干咳一聲,心中默念節(jié)cao不值錢、節(jié)cao不值錢。 “我覺得你說得對,張經理。人生就這么幾十年,別的都是虛的,錢才是真的,再說了,哄空虛寂寞冷的富婆jiejie們開心,這件事不丟人,這是在燃燒奉獻自己,去溫暖她們,是功德是善事?!?/br> 宴星南一番話說下來面不改色且真誠無比,張堯反應過來以后,笑成了在狂風中搖擺的嬌花。 “好好好,你有這覺悟就好。我跟你說,就憑你這長相,肯定討太太小姐們喜歡?!?/br> 張堯撫摸著自己的下巴打量著他,“就是太瘦了,得鍛煉,得增肌,不然看著沒勁兒——” 張堯突然開起了車,饒是宴星南也差點接不住這急轉彎,但多年警察生涯,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好。 他遺憾又惋惜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可惜,我這傷大概要留疤了。” 張堯像是才反應過來,哎呀呀地叫人來給他處理傷口,并把他帶出了地下室,換到了員工宿舍。 宴星南跟在張堯身后離開地下室,一路上,職業(yè)習慣讓他不動聲色地打量的每一處擺設和細節(jié),并在腦海中分析這棟建筑的結構和路線。 進入電梯,角落里的白色粉末引起了他的注意,電梯轎廂內,也漂浮著一股和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醋酸味,在張堯的濃郁的香水味和放置的香薰味掩蓋中難以察覺,但宴星南就是聞到了。 他揉了揉鼻子,上輩子的警犬鼻子,重生也帶回來了? 宴星南被帶到一間干凈的小房間,醫(yī)生進來給他處理了傷口,還開了退燒藥,服務員還送來了清淡的飯菜。 等所有人都離開后,他迅速起床,拿起床邊的鞋研究鞋底沾上的那些粉末。 高純度海洛因,這種貨色可不是一般小販能拿到的,這要是順著線索挖出來,局里起碼三個月的禁毒指標是有了。 嘖,這錦瑟會所,膽子夠肥。 第173章 番外 應是故人歸(二) 這兩天,宴星南過得渾渾噩噩。 傷口發(fā)炎,反復發(fā)燒,加上趙存志的記憶不斷涌現(xiàn),宴星南身心俱疲,等到徹底蘇醒時,已經是重生的第三天了。 他捂著包著繃帶的額頭,不敢置信現(xiàn)在已經是他死去的十八年后。 他想要上網,問哪里有電腦。 前來看望他的張堯一臉鄙夷:“你上網干什么?” “我……我查點東西?!?/br> “哪用得著電腦啊。”張堯看外星人似的上下打量他一番,“行了,看你養(yǎng)病也挺可憐的,又無聊,堯哥送你部手機。” “謝……謝謝堯哥。” “不客氣,你好好養(yǎng)傷,我還指望著你賺錢呢?!?/br> 張堯沒有多留,說了些虛情假意的場面話,搖著自己的細腰就走了。 不一會兒,一臺嶄新的最新款蘋果手機和一張電話卡就送到了宴星南手上。 趙存志以前用的是一部只能接打電話、接收短信的老年機,這樣的手機看別人用過。 宴星南研究了一會兒,才終于弄明白了這個手機。 嘖,科技進步得這樣快,搞得他跟個誤入現(xiàn)代社會的原始人一樣。 金茂已經伏法,宴星南心中直呼干得漂亮。 而沈家的大小姐沈佑霏至今未婚,深居簡出從不在公眾面前露臉,在搜索沈佑霏的同時,游覽器給他推了不少沈瀅霜的花邊新聞,宴星南看得嘖嘖稱奇。 他上一世見過沈瀅霜,不過匆匆?guī)酌?,記憶里的沈瀅霜還是個有些驕矜自傲的小蘿卜頭,沒想到現(xiàn)在變化這么大。這讓他不禁想到沈佑霖和江晗,也不知道這兩個孩子怎么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