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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去?!鄙蛐悄喜涞刈鹕?,“老子可是硬漢!” 手不疼,心臟疼。 “真不用?” “不用!”沈星南回答地斬釘截鐵,下一瞬間就扁了扁嘴,伸出沒受傷的那只手:“要抱抱……” 抱抱就不疼了。 沈佑霏噗嗤笑出聲來,俯身抱住他,靠在他的肩頭,輕輕撫著他的脊背。 沈星南沒忍住,當場表演了硬漢落淚。 他想,他知道這一生唯一的使命是什么了。 江晗離開前,撫摸著肩膀上的警號對他說:“我會承襲你和前輩們的志向,在這條路上堅定不移地走下去,請你,放下這份責任,你對于霏霏干媽來說,無法被替代?!?/br> 楊釗同樣神情沉重:“當年你走之后,沈小姐幾次活不下去,差點就跟著你去了,這些年來一直隱居深山,好好的一豪門千金,過得日子……” 楊釗說到最后,只剩嘆氣。 許是氛圍太沉重,江晗清了清嗓子:“換句話說……” “父皇——您該退位了!” —— 沈佑霏擔心引來兩只猹,在沈佑霖反應過來之前,帶著沈星南跑路私奔了。 由于身份問題,沈星南現在沒護照沒簽證,不能出國,兩人便去了海南。 沈家在海南的產業(yè)不少,沈佑霏挑揀半天,選了一棟位置僻靜、帶私人海岸的度假別墅居住。 還是助理提起,才讓她想起,這棟別墅是她十九歲那年買下來的,那時候的沈佑霏不知愁滋味,為了辦生日派對買下這套別墅,生日之后,這棟別墅就被拋在了腦后。 別墅的大廳里,還掛著一張當時派對的合影,照片大得占據了整面墻。 沈星南看著照片里眾星捧月笑得無憂無慮的沈佑霏看了許久,這是他不曾見過的沈佑霏。 十九歲,是沈佑霏遇見他之前的最后一個生日。 再后來,兩人糾葛羈絆越來越深,直到骨骼血rou甚至靈魂都交融在一起。 沈星南后知后覺,他從未在沈佑霏的臉上看到過這樣只有快樂愉悅的笑容。 曖昧時,沈佑霏的笑總帶著玩味和若有若無的勾引。 在一起時,沈佑霏的笑總是帶著惆悵和淡淡的憂愁。 那是,在擔心他吧,總是提心吊膽。 沈星南上一世陪著她的時間并不多,每次難得有空閑,又總會被一個電話叫走。 沈佑霏從來不會生氣,也不會攔著他,反而會笑著寬慰他,催促他快走。 沈星南總是在忙完以后,才想方設法地彌補被打斷的約會。 沈佑霏總是笑著說沒有關系:“因為有你,有你們,所以我的生活是迪奧Gucci香奈兒,而不是大麻病毒海洛因?!?/br> 時間久了,他就把沈佑霏的理解和懂事看作習以為常,忽略了那眼底被掩藏好的擔憂和失落。 沈星南看得癡迷,這模樣落在沈佑霏眼里,又是另一番解讀。 她摸了摸自己不再緊致的臉頰,垂下了眼睫。 “嗯?”沈星南察覺到她情緒失落,握著她的手緊了緊,拉近到自己身前:“怎么不開心了?” 沈佑霏撇開眼:“沒事?!?/br> “胡說,明明就有事?!鄙蛐悄弦皇謹堉难扑妥约簩σ?,“在想什么?為什么不開心?” 沈星南又追問幾遍,沈佑霏才不自在地回答:“我現在……不年輕了,也不好看了?!?/br> 她如今應該是從容不迫、處變不驚的年紀,卻越活越回去,深陷容貌焦慮。 “誰說的,我的霏霏永遠都是全世界最好看的?!鄙蛐悄系拖骂^,在她眼角的細紋上虔誠地落下一吻,又碰了碰她的嘴唇,貼著她的唇道:“就算你變得老態(tài)龍鐘,也是全世界最漂亮的老太太。他明亮的雙眼就在自己面前,沈佑霏的心砰砰直跳,大腦缺氧。 “你不是應該說,我一點都不老才對嗎?” “你老沒關系,我年輕啊!” 眼看沈佑霏就要翻臉暴怒,沈星南一把抱緊她,一頓狂親,把人親得軟倒在自己懷里。 “我的愛人,不要憂慮時間的苛待,不要懼怕歲月的長短,我們的每一瞬,都是定格在我靈與rou中的永恒,明艷如花,璀璨如星?!?/br> —— 過完年,沈佑霏陪著沈星南去見了這一世的父母親人。 在看到沈星南后,一群血緣相連的親人圍著他又哭又笑,但又都各懷心思,在知道他和沈佑霏的關系后,看他的眼神里,又微微透著鄙夷,有個別又帶著艷羨。 沈星南原本無所謂,一來他并不在乎這些有血緣關系的親人,二來他不在乎別人怎么看他,傍富婆的小白臉也好,有戀母情結的小羔羊也罷,他統(tǒng)統(tǒng)都不在乎,直到某個堂弟頻頻向沈佑霏獻殷勤后,當即炸了毛,二話不說拉著沈佑霏回京都。 “真是煩死了,你怎么還這么勾人,你該再老點再老點,老到滿臉褶子,路都走不動了,就沒人惦記你了,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回京都的飛機上,沈星南捏著她的手,噘著嘴滿臉不高興。 沈佑霏有些為難:“恐怕很難,除了美貌,我還有錢?!?/br> 沈星南賭氣地蹂躪她的手:“我不管,你這輩子只能有我一個小白臉!” “那可不一定?!?/br> “你學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