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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一起走。”他又重復(fù)了一遍那句話。 她知道改變不了他的決定,多說無益。 初秋近夜,風(fēng)吹在身上已有些寒意,她突然覺得冷,抱緊了雙臂。其實她的手機里就有默默的照片,還有小家伙最近畫的好幾幅畫,她也都拍下來存在那里,此時卻根本沒想到要拿出來給程致研看,他也沒問起。 “有些話,我想先說清楚,”許久,司南才又開口,“你這次去只是見默默一面,沒有其他,你不要想太多。至于以后怎么辦,全看默默的反應(yīng)?!?/br> 他想起她的醫(yī)生男友,喉嚨發(fā)澀,輕輕說了聲“好”。 “還有,”她補充,“如果你覺得有必要,跟你太太解釋清楚,我不想有誤會?!?/br> 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靜默片刻,回答:“我跟她之間的狀態(tài),跟你想的不一樣?!?/br> 她勉強牽動嘴角,似乎是笑了笑,心想結(jié)婚便是結(jié)婚,還能有什么不一樣。 他也沒有再作解釋。 說完這些話,司南便轉(zhuǎn)身慢慢朝查爾斯家的房子走回去,程致研跟在她身后,看著她纖瘦的肩在淺淺的夜色中微微瑟縮,有種想要抱著她的沖動,但終于還是沒伸出手。走出高夫球場的草地,她停下來彎腰穿鞋,他過去攙了她一把,發(fā)現(xiàn)她的手仍舊是溫暖有力的。有些時候,他總想要做些什么保護她,但她卻并不需要,從前就是,現(xiàn)在更是如此了。 回到派對上,他們先后去向查爾斯和蘇道別,而后分頭離去。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兩人都措手不及,需要一點時間理清頭緒。 司南是坐出租車走的,一路出神,不敢相信自己曾有過那樣的懷疑——他知道她有過孩子,卻讓她選擇放棄,更沒想到會在此地遇到他,又因為佩恩的一番話,讓他知道默默地身世。 回到酒店,她接到顧樂為的電話,問她航班號碼,說明天回去機場接她。 她腦子里仍舊一片混亂,只能回答說一時找不到電子客票確認(rèn)信息了,等明天到了機場再告訴他。 “等你回來,我請你飲茶?!鳖櫂窞閷λf。 她又走了神,愣了愣才問:“怎么突然想起來去茶樓?” 顧樂為似乎還是那么簡單直接,根本沒意識到她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仍舊是平常的語氣:“我爸爸mama回來香港過中秋,我想你們應(yīng)該見上一見。” 聽他這樣講,司南一激靈驚醒,這一天砸在她身上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卻沒想到顧樂為這小子也來湊熱鬧。 “我們到這一步了嗎?”她質(zhì)問他,帶著點冷嘲的語氣。 “我已經(jīng)見過你爸爸了,而且他突然襲擊,我一點心理準(zhǔn)備都沒,”他泰然回答,“現(xiàn)在我提前通知你,已是仁至義盡?!?/br> 司南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么拒絕。拒絕?她的第一反應(yīng)就已經(jīng)決定要拒絕了? “等我回去再說。”她含糊其辭。 “那我當(dāng)你答應(yīng)了。”他仿佛帶著笑。 “我是說……” “你答應(yīng)了,Bye?!?/br> 她還要分辯,電話已經(jīng)掛斷了。 至于程致研,駕車離開查爾斯家之后,他開著車在郊外轉(zhuǎn)了很久,也同樣不明白為什么會一度認(rèn)為司南從沒真正愛過自己,并且牽扯進那場局。他們曾經(jīng)那么親近,而且,那種親近源自于毫無理由的吸引,沒有為什么,不知道從何而來,也不確定能維持多久,而即使如此,他們還是在一起了,怎么就會因為那些人那些事而分離? 直至深夜,他把車泊在通向機場的公路邊,打電話給沈拓。 鈴響了一遍就接起來了。 “今天怎么這么晚?”她問,言語間仍帶著關(guān)切,“我打過電話到禮賓,他們一直說你還沒回去?!?/br> “我在上海?!彼卮?。 “……”她愣了一愣。 他不愿理會這靜默里別有深意的曖昧,更不想讓她誤會,抱了什么不該有的希望,直接對她說:“我明天要去趟香港,你別打電話去莫干山了?!?/br>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答了聲好。 六月的香港之行之后,他們已經(jīng)幾個月沒見過面了,他一直住在莫干山逸棧,留沈拓一個人獨自在上海。不管怎么說,他總覺得自己也有錯,逼著吳世杰噤聲,在人前給足她面子。 每天夜里,她都會打電話到禮賓,問他是不是已經(jīng)回房間了,理由是怕他在山路上開車,接手機分了神,容易出事故。逸棧的人也都信了,因為他們確實是旁人眼中的模范伉儷,或許算不得如膠似漆,卻絕對稱得上是相敬如賓。她把他照顧極其周到,他對她也很好,出去總是為她開門拉椅子脫外套,物質(zhì)上也可說是錦衣玉食。 “你怎么受得了她這樣?”吳世杰幾次這樣問他。 奇怪,他就是受得了她這樣,因為他根本無所謂。 19 次日一早,司南在機場又見到程致研。 她沒想到他盡然真的與她同機離開上海,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查到她坐的那班飛機的航班號的,因為就連她自己都是在機場辦理登記手續(xù)之后,才在的登記牌上看到那個號碼。當(dāng)然,逸棧一向與幾大旅行服務(wù)公司過從甚密,他自有他的辦法。 那天是星期六,前往香港血拼的游客和結(jié)束商務(wù)旅行返港的職員各占一半,飛機幾乎滿員。他們倆的位子不在一起,也沒打算和別人換,兩個半小時的飛行,兩人一前一后,隔著數(shù)米的距離,沒說過一句話,也未曾對視,還不如陌生人,心里卻能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彼此就在那里,就好像是意外失落的一段肢體,雖血rou分離,遠遠的還是覺得出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