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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真千金她不干了 第76節(jié)

    他和薛真之間,自然也是感情深厚,可執(zhí)法隊可以沒有薛真,也可以沒有他崔景生,卻絕對不能沒有老大。

    真是老大沒了,很多兄弟必然就會失去庇護(hù),執(zhí)法隊也會重新成為之前犧牲率奇高的一個地方……

    正要拔出武器時,就聽見男子的咆哮聲傳來,崔景生下意識回頭,卻是兩個執(zhí)法隊員正拖著一個掙扎的太厲害,鞋子都掉了的男人過來,三人身邊,還有一個穿著防護(hù)服,懷里抱著個琵琶的女子。

    憤怒咆哮的人可不正是程柯?

    他之前就根本是被“押”著過來的——

    因為遭遇精神力波動而出現(xiàn)精神疾病的事件也不是一件兩件了,對于早就厭倦了薛真的程珂而言,他肯冒著危險過來救薛真才怪。

    期間想盡種種辦法拖延,卻到底拗不過兩個孔武有力的執(zhí)法隊員。

    可隨著越靠近暴動中心區(qū),感受到越來越大的精神力波動,程柯的絕望就越來越深:

    “我不去!薛真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你們放開我——”

    兩個聯(lián)防隊員明顯已經(jīng)到了忍耐的極限,可沒有崔景生的命令,他們也不敢擅自行動。

    眼瞧著薛真那邊的精神力波動再次開始扭曲,謝林晚回頭沖著執(zhí)法隊員厲聲道:

    “堵住他的嘴!”

    崔景生眼中閃過一抹欣賞之色,只是還沒等他有所表示,就察覺到旁邊的魈身上氣勢一變,那凜冽的殺機(jī)令得崔景生一哆嗦:

    “老大——”

    “誰讓她來的?”

    魈的語氣何止是猙獰。

    還是第一次瞧見魈如此情緒外露,崔景生一時小腿肚子都有些發(fā)抖,心說謝家那位姑娘到底怎么著老大了?

    之前在謝宅時,老大就是這樣突然爆發(fā)?,F(xiàn)在不過是聽見聲音,就情緒失控到這個地步。

    不會是,那個謝林晚,曾經(jīng)辜負(fù)或者玩、弄過老大的感情吧?

    還沒等他徹底厘清思緒,謝林晚已經(jīng)瞧見人群中的謝文潼,隨即取下琵琶,一聲雄渾而蒼涼的琵琶聲隨即在眾人耳邊蕩起。

    第59章

    隨著琵琶樂曲在空中飄蕩, 所有人幾乎是瞬間被帶入戎馬倥傯的疆場之上——

    莽莽草原,天地肅殺。遙遠(yuǎn)的地平線上,忽然有漫漫黃沙飛揚。伴隨著雷鳴般的鐵蹄聲, 震天的殺聲響徹整個天空。

    前面是血腥的殺戮, 背后是屬于親人的沃土, 前進(jìn)一步, 或者就是今生永別,可若是選擇后退, 就只能眼睜睜的瞧著親人的生命被收割。

    為了深愛的國, 為了眷戀的家,寧肯滿身傷痕, 戰(zhàn)死疆場, 也沒人肯后退一步。

    家國之情,生死之意,曾經(jīng)陌生的面孔,成為禍福與共生死同當(dāng)?shù)男值堋屃謴椨曛?,你的后背成為我最堅實的屏障,漫天血雨里,你的平安是我最后的心愿…?/br>
    崔景生的眼睛漸漸灼熱, 仿佛又回到了曾經(jīng)充滿血與火, 寫滿情與義的熱血沙場之上,曾經(jīng)為了完成祖國交付的任務(wù), 他重傷五次, 輕傷無法計算, 而重傷的五次中, 有四次都是靠了身邊的兄弟, 才從死神那里搶回一條命來——

    老大腰眼那里一處彈痕, 當(dāng)初就是為了救他才留下來的。

    到現(xiàn)在崔景生還記得,昏昏沉沉中,老大背著他踉蹌前行時,彎的幾乎要和地平線齊平的后背,以及他醒來后,老大卻還躺在搶救室里——

    本就重傷失血過多,卻還堅持著背著他跋山涉水一百多里……

    本來昏沉沉的祁宴和蔣行,也先后抬起頭來,只覺之前橫貫精神力海仿若針扎一樣的刺痛竟是隨著琵琶聲漸漸逸散,僵硬的軀體也跟著再次恢復(fù)活力……

    兩人尚且如此,一直咬牙堅持著的吳鳳軒無疑感受更深——

    那琵琶聲中或者并沒有任何精神力波動,卻能最大限度的深入人的精神力海,引導(dǎo)著他們這些靈舞者,發(fā)揮出最大的效力!

    一行人中如果還有誰能在琵琶聲中保持清醒的,那就只有魈了。和其他人或悲傷或蒼涼的表情不同,魈卻始終挺直脊背站著,回首的視線中,除了那個彈琵琶的女孩子,好似再也容不下其他。

    不知道什么時候,波動的雜亂精神力也漸漸逸散,風(fēng)停了,月亮穿過曾經(jīng)布滿陰翳的云層,從縫隙中灑下點點微光。

    恍若從夢中驚醒的崔景生忽然抬頭,沖著上面嘶聲道:

    “薛真你能聽見我的聲音了對不對,還不快他娘的給我下來!”

    之前還如同木樁似的呆立在樓上的薛真,身體突然就晃了下,下一刻就如同枝頭的枯葉似的,晃晃悠悠的就從上面栽了下來。

    “阿真——”同樣怔怔瞧著謝林晚的越澈收回視線時,正好瞧見這一幕,嚇得魂兒都飛了。

    忙跑過去想要把人給接住,卻被越念念再次拉住:

    “爸爸——”

    好在落地前的剎那,崔景生人已飛身趕到,用巧勁往旁邊一推一帶,薛真的身體軟軟的落在旁邊花圃上。

    越澈長出一口氣,卻明顯有些惱火,直接甩開越念念,大步朝著薛真倒下的地方而去。

    連同之前,已經(jīng)兩次被推開,甚至這次,越澈急怒之下,用的力度明顯就有些大,越念念一時小臉慘白,再有之前親歷精神力暴動的沖擊,越念念只覺心臟處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抽痛。

    韓驍一把扶住她,神情焦灼而擔(dān)心,正好謝文潼小跑著過來,韓驍想也不想就道:

    “這邊有人情緒波動太大,你過來……”

    后面“再跳一曲”靈舞還沒來得及出口,謝文潼就一陣風(fēng)似的從他身邊掠過,上前就把謝林晚抱著的琵琶給接了過來,聲音里滿滿的全是擔(dān)心:

    “晚晚你有沒有事?”

    “二哥我沒事?!敝x林晚任他把琵琶接過去。

    相較于滿頭大汗的謝文潼,謝林晚無疑顯得很是輕松——

    純粹比拼精神力的話,放眼整個靈舞界,怕是沒人比她強(qiáng)了。應(yīng)該就是這個原因,即便她在樂器中注入了精神力,竟然也沒有一個人察覺。

    再有薛真本身也具有極強(qiáng)的意志力,謝林晚的琵琶曲,其實更多的充當(dāng)了本來被魈寄予厚望用來喚醒薛真神智的呂若和程柯的角色。

    雖然親情和愛情在喚醒薛真的神智方面最終失敗,琵琶曲中的生死相依兄弟情,無疑取得了最完美的效果……

    各方配合之下,謝林晚相對來說,還算輕松。

    還要說什么,身邊一暗。

    卻是吳鳳軒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跑去和他一直頗為欣賞的呂若寒暄,反而過來了謝林晚這邊。

    之前已經(jīng)見識了吳鳳軒對謝家有多排斥,謝文潼自然很是戒備:

    “吳先生有何見教?”

    “我找謝小姐有事?!眳区P軒微微一哂,隨即看向謝林晚。

    和對著謝文潼時的傲慢不同,謝林晚面前,吳鳳軒笑的那叫一個親切:

    “我姓吳,出身巫祝世家的吳家,如今就職于靈舞者協(xié)會……”

    一般人聽他這么說,十個有十個就開始激動了。對面的女孩子,卻是沒有半點反應(yīng)。

    要是擱在平時,這么被輕視,吳鳳軒肯定早就怒了。今天卻不是一般的有耐心:

    “我代表吳家,誠懇的邀請謝小姐加入,如果謝小姐愿意的話,有什么條件,盡可以提……”

    頓了頓,又加了一句:

    “就是福瑞者的身份,也不是不能商量。”

    就在剛剛,吳鳳軒終于明白,為什么謝家會接受謝林晚這個靈舞者,并對之奉若上賓。

    根本是因為這個女孩的曲子,有著非同一般的魔力。

    雖然其中并不蘊(yùn)含巫祝之力,卻是能最大限度的讓靈舞者把巫祝之力發(fā)揮到極致。

    吳鳳軒甚至覺得,謝家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一件又一件讓人不敢相信的事,說不定都和這女孩子有關(guān)。

    換句話說,謝林晚何止是謝家的福瑞者,真是她愿意,可以成為所有靈舞者的福瑞者。

    不得不說謝家運氣是真的好,竟然能讓他們碰到謝林晚這樣堪稱神跡一樣的存在……

    瞧著他絲毫沒打算遮掩的挖墻腳行為,一旁的謝文潼好險沒給氣樂了——

    早聽說吳家的人很狂妄,現(xiàn)在總算見識到了。吳鳳軒以為他們吳家是什么啊?竟然當(dāng)著自己的面,就過來想要搶晚晚?

    直接冷笑一聲,攬住謝林晚的肩:

    “晚晚不會答應(yīng)的,吳先生還是不要白費功夫了?!?/br>
    “是謝小姐不答應(yīng),還是你們謝家不答應(yīng)??”吳鳳軒自覺看透了他的心思,神情明顯很是不屑,“……相較于你們謝家,吳家無疑能給謝小姐的更多,吳家不會逼迫任何人,不過要怎么選擇,也請謝先生不要妄想替謝小姐做主?!?/br>
    謝家以為他們還是曾經(jīng)的巫祝世家之首嗎?除了有倆錢,謝家如今能拿什么和吳家比?之前有八卦媒體猜測,謝林晚十有八、九是看上了謝家那位三少爺,可吳鳳軒覺得,就是論男色,他們吳家可多的是比謝文潼謝文卓兄弟還出色的年輕一代,大不了謝林晚相中誰,就是誰罷了,就不信不能把謝林晚搶走……

    越想越覺得勝券在握,瞧著謝林晚的神情也充滿期待:

    “謝小姐意下如何?”

    “不如何。”之前親眼瞧見吳鳳軒對謝文潼如何不客氣,謝林晚會看吳鳳軒順眼才怪,淡然一笑,“這里給吳先生糾正一下,我的一切事情,二哥都可以決定,只有我二哥同意的,我才會去做,二哥不同意的話,憑他天王老子來了,我也是不答應(yīng)的?!?/br>
    怎么也沒有想到,謝林晚的回答竟然是如此不客氣,吳鳳軒一時就有些下不來臺。

    好一會兒“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還以為對方是個聰明的,誰知道竟然如此愚蠢。竟然早早的和謝家那樣的破船捆在了一起。

    早晚有謝林微后悔的一天。

    說話間就有醫(yī)生抬著擔(dān)架從外面沖了進(jìn)來——

    這邊警報一解除,那邊醫(yī)生就得到了消息。會準(zhǔn)備擔(dān)架,也是因為醫(yī)生一般都有過直面精神力暴動的經(jīng)驗。

    因為精神力波動傷害性太強(qiáng),往往輕則有人受傷,嚴(yán)重的話,還會有死亡。

    及至來到現(xiàn)場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還算平和,并沒有預(yù)想中血淋淋的畫面。

    一時就有些愣神。

    “這里——”越澈沖著醫(yī)生招手——

    精神力嚴(yán)重透支的情況下,薛真情形明顯瞧著不是太好。

    醫(yī)生忙抬著擔(dān)架跑過去。

    看越澈已經(jīng)幫著把薛真送上擔(dān)架,慘白著小臉的越念念終于在韓驍?shù)臄v扶下走了過去:

    “爸爸,您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叔叔您別怪念念,”韓驍一邊也輕聲道,“念念他也是擔(dān)心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