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千金她不干了 第163節(jié)
祁鳳鳴都能想到的事,謝景旻如何想不出來?定定的瞧著謝林晚,眼神中的陰郁幾乎能實質(zhì)化。 堪堪要走過去的謝林晚瞬時站住腳,偏頭看向謝景旻, 神情似笑非笑: “謝教授有什么指教嗎?” “沒什么……我只是覺得, 謝小姐來得,真是時候……”謝景旻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 抑揚的聲音, 有著別樣的韻律, “不過好在, 老爺子好了, 再沒有比這, 更好的事了……” 聽謝景旻這么說,祁鳳鳴等人頓時恍然—— 就說嘛,謝林晚那個黃毛丫頭,能做什么?合著根本是撿了漏。甚至大家已經(jīng)腦補出當時的具體情景,肯定是謝景旻暈倒的時候,謝林晚和魈正好趕到,然后好巧不巧,褚國偉就醒了。 褚行和褚鳴澗適逢其會之下,就把功勞記到了謝林晚頭上…… “謝教授有話直說就好,倒也不必藏頭露尾。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想說老爺子會好起來,都是你的功勞,而我不過是個竊取旁人東西的小丑……”謝林晚帶笑的聲音跟著響起,宛若金玉相撞,又像是一縷和風,明明溫暖和煦,卻是把世間陰謀詭計滌蕩了個干干凈凈。 正一臉心領神會模樣的祁鳳鳴臉色忽然一僵—— 雖然不敢相信,可謝景旻開口之前,他明明已經(jīng)確信,這次比拼,是謝景旻處于下風。結(jié)果謝景旻一開口,他就再沒有任何依據(jù)的情況下,就控制不住立馬倒戈。 換句話說,謝景旻僅僅靠聲音,就差點兒掌控了他的神智,還有那小小年紀的謝家女,則同樣靠聲音,又讓所有人回歸正常。 一時整個人都有些失魂落魄—— 明明按照大家的普遍認知,靈舞者想要影響到旁人的精神,必須要借助一定的媒介,結(jié)果這兩人卻不過隨隨便便一開口,就能讓場面瞬時失控。怎么想都是天方夜譚似的。 謝景旻也終于維持不住平靜,神情變得蒼白。 “巧言令色!”褚鳴澗哼了一聲,看向謝景旻的眼神中,是全然不加掩飾的厭惡,隨即看向勤務員,“怎么人還在這里?” 又看向褚行: “爸,我給家里其他人都發(fā)個短信吧,讓他們可別被這樣的欺世盜名之徒給坑了?!?/br> 這下不但謝景旻,就是祁鳳鳴臉也變得沒了血色—— 褚鳴澗這番話,分明是在明晃晃的告訴他們,以后褚家勢力范圍之內(nèi),不會有謝景旻的容身之地。 那他們這些追隨者…… 還沒等他想清楚個所以然,勤務員已經(jīng)過來趕人了。 謝景旻再沒有多說一個字,轉(zhuǎn)身往自己的車子疾步而去。 祁鳳鳴頓了下,很快就做出了抉擇—— 既然已經(jīng)跨出了追隨謝景旻的第一步,這會兒后悔也晚了。 好在褚家并不能一手遮天,謝景旻可是總統(tǒng)府的貴客,更別說,前天經(jīng)謝景旻出手治愈的那位阿爾茨海默患者,身份可不比褚家低。 看謝景旻走到車邊,祁鳳鳴忙小跑著跟上去—— 來的時候,他就是和祁鳳鳴同坐一輛車。 不想剛來到近前,車門就被謝景旻大力關上,不是祁鳳鳴見機快,說不好手指頭都會被夾掉。 車子的遮蔽性能明顯不是一般的好。沒有人發(fā)現(xiàn),謝景旻剛坐上車,就吐了一口血出來—— 之前裝得自然,可事實卻是這樣不憑借任何媒介,就讓精神力外放,根本就是一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秘技。 之所以拼著精神力海受損,也要這么做,是因為褚家在謝景旻的計劃中實在太重要了。 卻是做夢都沒有想到,這樣的秘技,謝林晚竟然也懂,而且還能用,更是反制了他。 如果說還有哪里覺得安慰,那就是謝景旻以為,這會兒的謝林晚怕是比他還要難過。 又想到果然是自己太想當然了,之前竟然以為謝家只是把謝林晚當成謝薇的替身,現(xiàn)在看來,要么謝林晚真的是謝薇的女兒,要么就是謝林晚本身也是個不世出的天才,才讓謝家這么敬著…… “丫頭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褚國偉這會兒明顯也有些擔心。 “我沒事。”謝林晚眉眼彎彎,“就是那位謝教授,怕是有些不好受……” “一個欺世盜名之徒罷了。”看謝林晚神情閑適,褚國偉提著的心才終于落了下來,哼了一聲,“明天我就去一趟沈應銘那里……” 沈應銘不是別人,正是華國現(xiàn)在的總統(tǒng)。褚國偉的意思很清楚,謝景旻其人心術(shù)不正,或者也確實有些本事,卻依舊不適合讓他在科學院中有太大話語權(quán)。 “要是越澈沒傷到就好了……” 越澈那人雖然性子冷些,卻是個正直的,科研能力之強,更是少有人能及。 謝景旻之所以剛一歸國,就受重用,除了和眼下的國際形勢有關,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越澈。 “我爸已經(jīng)好了啊?!敝x林晚神情疑惑。 “你爸爸?”褚國偉明顯愣了一下,更讓他震驚的則是謝林晚話語里透出的信息,“你的意思是,越澈,他精神力沒有受損?” “沒有啊,我爸現(xiàn)在就是身體還有些弱,精神力卻是完全沒問題的?!鄙踔猎谒那诿阈扪a下,較之從前還有強一點。 “真的嗎?那可是太好了?!瘪覈鴤ズ喼斌@喜莫名——對他們這些一向堅持國家利益高于一切,一心想著國家的人而言,越澈這樣的頂級科學家,當真是國寶中的國寶,褚國偉真是寧肯自己受傷,也不愿越澈出丁點兒事。 眼下驟然聽到這個好消息,當真是開懷至極: “越澈這些年也是吃盡了苦頭,現(xiàn)在謝家那邊終于又肯接受他了,還有了你這么個女兒,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嗯,我爸爸可開心了?!敝x林晚笑著點頭—— 即便相處的時間很短,謝林晚能感覺到越澈對著她時的珍視,以及惶恐…… “我跟外公和我爸他們說一聲?!敝x林晚說著拿出手機,撥通了家里的電話。 電話剛響了一聲,就被接起來,越澈緊張的聲音隨即傳來: “晚晚……” “嗯,爸爸,是我。我和褚爺爺他們出去辦點兒事,這兩天就不回家了……” 羽林距離京市走高速也得二十多個小時,可真是一直坐車的話,老爺子的身體肯定吃不消。走走停停的話,估計要后天才能到羽林了。 “要好久嗎?”越澈聲音擔心里又有些心神不寧—— 才剛相認,女兒就離開視線,那滋味兒當真不好受。 “頂多兩三天。”謝林晚嘻嘻笑著,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爸爸你在家好好養(yǎng)身體,還有幫我盯著外公,外公他血糖高,還老愛偷吃甜食,您一定幫我盯好了……” 聽說要盯岳父的梢,越澈明顯遲疑了一下,可對著女兒的信任,到底還是大義凜然的點頭: “晚晚你放心,爸爸鐵定幫你盯著,要是你外公敢偷吃,我……” 下一刻越澈壓得低低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我指定給你通風報信……” 至于說懲罰岳父,越澈還是沒那個膽子的,這懲戒權(quán)什么的,最好還是還到女兒手里。 謝林晚也是哭笑不得—— 怎么覺得爸爸越來越皮了…… 考慮到老爺子的身體狀況,一行人路上走走歇歇之下,一直到第三天中午,才到達羽林。 本來按照老爺子的意思,是想要直接上山的,卻被褚行給攔?。?/br> “我已經(jīng)訂好了飯店,咱們先去吃點東西,然后再上山?!?/br> “而且爸,就是你不累,晚晚也累了?!蔽謩癫蛔±蠣斪?,褚行又來了個“挾天子以令諸侯”。 “說得你老子好像多不近人情似的。”褚國偉瞪了一眼—— 要就是他們這些糙老爺們就算了,晚晚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跟他們跑了這么遠,老爺子怎么忍心她飯都不吃就跟著往山上去。 瞧見有汽車過來,當下就有個長相俊秀的年輕男孩子跑過來,明顯就是飯店負責幫著泊車的服務生。 這會兒正是飯點,車子明顯就有些多。 男孩子不停奔跑之下,額頭上以及鼻翼兩側(cè)都是細小的汗珠。只雖然瞧著很累,男孩子服務態(tài)度卻依舊好的沒話說。 “謝謝啊?!瘪银Q澗把車鑰匙遞給男孩子。隨即跟上正抬腳往臺階上去的謝林晚等人。 剛走沒幾步,就聽見身后傳來一陣急剎車聲,連帶的還有汽車的劇烈摩擦聲響起。 褚鳴澗回頭,就瞧見一輛突然沖出來的悍馬,正好和他剛才交給男孩子的自家的車撞在一起。 即便男孩子車技了得,匆忙之中來了個緊急避讓,左側(cè)車頭那里依舊被刮下一大片車漆,連帶的車燈也碎了。 褚國偉幾人嚇了一跳,褚鳴澗也忙小跑著過去,顧不得車子怎么樣,先探頭往里面看: “兄弟,有事沒?” 男孩子還沒回答,悍馬車主卻是先從車上下來,直接繞過褚鳴澗,上前就用力拍打車窗: “他媽的,你丫怎么開車的?還不滾下來!” “你這人怎么說話的?”褚鳴澗臉色頓時一沉—— 雖然剛才事發(fā)突然,可只要不是眼瞎就能看出來,根本和男孩子沒什么關系,明明是悍馬車突然沖出來,橫沖直撞之下,兩車才會撞上。 明顯沒有想到,還有人敢和他叫板,悍馬車主倏地回過頭來,神情兇狠: “我曹,你算什么東西?也敢這么和我說話?信不信我讓人把你腿打折……哎呦!” 卻是話還沒說完,就被褚鳴澗上前擰住胳膊,頓時發(fā)出鬼哭狼嚎一樣的聲音: “你敢對我……哎呦……兄弟,兄弟,都是誤會……” 說話間,車門終于打開,額頭上紅腫一片的男孩子從車上下來。 “陸梓陽,是你開的車……”悍馬車主聲音尖利,顯得是認識男孩子的。 “你讓他放開我,要賠多少錢,我認了……” 褚鳴澗哼了一聲,抬手一推,悍馬車主往前一趔趄,就趴在了他自己車上,痛得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褚鳴澗也沒理他,只看向陸梓陽: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醫(yī)院吧?!?/br> 陸梓陽捂著額頭,神情雖然有些痛苦,卻是搖了搖頭: “我沒事兒……” 還要再說,有汽車的蜂鳴聲響起,褚鳴澗仿佛背后長了眼睛般,撈起陸梓陽,極快的往旁邊跳去,耳聽得又一聲囂叫聲傳來,卻是悍馬車主趁兩人說話的時候上了車,冷笑著朝兩人沖了過來,也就是褚鳴澗是身手了得,不然兩人怕不都要被撞飛。 “混賬!”不但褚鳴澗,就是褚國偉也變了臉色—— 見過囂張的,沒見過囂張成這樣的。 眼見得沒撞上,那悍馬車主也沒再拐回頭來繼續(xù)撞,只把頭伸出車窗,沖陸梓陽和褚鳴澗比了個殺頭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