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千金她不干了 第180節(jié)
只是和曾經(jīng)聽別人恭恭敬敬的稱呼她“祈太太”時的驕傲自豪不同,這會兒的林蓉卻更多的是失落和抗拒。 “……對不起……”林蓉低頭用力絞著手指,絲毫不介意在謝景行面前展現(xiàn)自己的脆弱,“我知道,對不起你,我不敢求你原諒……” “保安——”謝景行忽然道。 瞧著兩個彪形大漢突然靠近,林蓉嚇得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三……” 卻在觸及謝景行冰冷的眼神時,嚇得又把后面的“哥”字給咽了回去。 “祈太太腦子不清醒的話,我不介意讓他們把你丟回祁家?!焙推铠P鳴看著林蓉時的憎恨不同,謝景行則是絲毫不加遮掩的冷漠和無視。 換句話說,謝景行根本和他曾經(jīng)說過的那般,早已把和林蓉曾經(jīng)的過往徹底埋葬,別說是愛,就是厭惡也都吝于給她。換句話說,林蓉現(xiàn)在在他眼中,就是個徹徹底底的陌路之人。 也是到了這一刻,林蓉終于相信,謝景行心里面根本沒有了她一絲一毫的位置,什么“為了她”至今未娶,不過是她自作多情的臆想罷了。 一時間整個人都被一種鋪天蓋地的難過和懊悔給包圍。 太過痛苦之下,林蓉甚至站都有些站不住。 對著這樣幾乎被痛苦給壓垮的林蓉,謝景行卻是始終沒有半分憐憫,甚至和她說話的聲音都沒有絲毫起伏: “我來見祈太太,只想問你一件事,當初,薇薇會出事,是謝景旻主謀,對不對?” 林蓉瞳孔猛地一縮,下一刻勉強掩飾眼中的倉惶: “我不知道你說的什么意思……” 不想謝景行又丟下一個重磅炸彈: “不敢承認的原因,是因為,你,本就是幫兇吧?” “謝先生別開這樣的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林蓉不自覺往后退了一步,之前的旖旎情思早消失殆盡,正想轉身就走,不意一陣忙亂的腳步聲傳來,林蓉回頭,卻是祁鳳鳴正急速靠近。 林蓉忙迎過去,抱住祁鳳鳴的胳膊就想讓他一起離開: “鳳鳴,我們先回……啊!” 卻是頭發(fā)被一把揪住,下一刻祁鳳鳴拖著林蓉就來至謝景行面前,用的力氣太大,林蓉被迫昂起頭,露出纖細而脆弱的脖頸。 這樣屈辱的姿勢,讓林蓉無助的眼淚再次滑落: “鳳鳴,求你……” 被謝景行看到祁鳳鳴竟然這樣對她,林蓉這一刻只覺得無地自容。 “求我?”從小到大都爭強好勝,更因為期間外界一直把他和謝景行當成對照組相互比較,祁鳳鳴一直覺得,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成為謝景行的手下敗將。 可現(xiàn)在,祁鳳鳴以為,比敗給謝景行還不能忍受的,就是精神力的徹底消失。 如果說之前祁岳晟說他瘋了,還只是負氣的話,那在謝景旻那里吃了閉門羹后,祁鳳鳴真的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了。 這會兒更是把所有的不堪和沒辦法忍受的負面情緒,全都宣泄在了林蓉身上,竟是拽著林蓉的頭發(fā),摁著她就要朝謝景行跪下: “我之前跟你說過什么?你要求的不是我,而是你的老情人……” 說著看向謝景行,笑得癲狂: “謝景行,你不是一直稀罕這個女人嗎?現(xiàn)在我就把她還給你,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你答應一個條件,讓謝林晚給我治療……” 說著,猛一扯林蓉的頭發(fā): “你啞巴了嗎?快求你的老情人……” “保安——” 隨著謝景行聲音落下,兩個保安直接上前,摁住了祁鳳鳴。 “謝景行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我的女人讓你玩,你都不敢……”祁鳳鳴拼命的想要掙開,卻被謝景行一腳踹在小腹上,太過疼痛之下,終于說不出一個字。 林蓉也終于借著這個機會,從祁鳳鳴的控制下掙脫開來,卻依舊被祁鳳鳴撕掉了一縷頭發(fā)…… “把他送回祁家。”謝景行淡然道,“還有他剛才做了什么,一個字不少的轉告祁岳晟……” 說著也不看林蓉,轉身就要讓人關門。 “三……謝先生……”這會兒的林蓉,仿佛整個人都被抽去了最后的活力,又好像驟然干枯的花朵,再不見半分靈性,就好像除了空蕩蕩的外殼,再沒有多余的東西。 “要是我,愿意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能不能請您勸謝小姐,放過小雪?” “林城雪不是小孩子,既然做了錯事,自然就必須承擔由此要付的代價,”謝林晚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從里面出來,和她并肩站在一起的,還有周遲,“當年的事你愿意說也好,不愿意說也罷,都不可能改變林城雪既定的結局?!?/br> 說著挽住謝景行的胳膊: “舅舅,我們回去吧……mama要是知道,這么多年了,您還不能放下,還這么自苦,她一定會不開心的……” “……舅舅您想要知道什么,我去查,可就是一點,您不能再這么折磨自己……舅舅你聽我的,以后不許不開心……” 林蓉怔怔瞧著兩人手挽手的背影,不覺就和從前謝景行和謝薇相處時的情形重合,止不住往前追了一步: “謝小姐……” 謝林晚冷然回視。 “我,我就是想問一句,你,你是不是薇薇的,親生女兒……”無論是長相,還有和謝家人相處的模式,實在是都太像謝薇了。 “你沒有資格提我mama的名字,”謝林晚打斷林蓉的話,“以后,不要出現(xiàn)在我舅舅面前,不然,后果是你承擔不起的……” “所以說,你,真就是薇薇的女兒?你回歸,就是要復仇的,對嗎?”林蓉勉強擠出來的笑容,根本比哭還難看,“我不敢奢求你放過小雪,我只求你,不要,報復我的辰辰……” 謝景旻的避讓,足以說明,他之前關于那位神秘大師的研判全都是真的。 換句話說,謝林晚的實力,可能還在謝景旻之上。再加上親眼在手機上目睹了謝林晚不但輕而易舉就幫祁長林恢復了正常,還不知道用了什么鬼神莫測的手段,消除了精神力波動。 和一向順風順水突然跌落瞬時陷入偏執(zhí)的祁鳳鳴不同,林蓉一向是識時務的,更是敏感的察覺到,以后,怕是終將進入謝林晚的時代。無論是祁家也好,或者謝景旻也罷,遲早都會徹底毀在謝林晚的手上。 林城雪那里,她已經(jīng)無能為力,她和祁鳳鳴的人生,未來也必然深陷泥淖,唯一的兒子,林蓉怎么也不愿他再出丁點兒問題。 “……當年的事是我對不起薇薇,對不起謝家……” 對謝薇的感情,林蓉一直都很復雜。一方面第一次遇見這樣單純?nèi)缢н€善良可愛的女孩子,林蓉也不由自主的被吸引。另一方面,卻又不由得會有一種深深的妒忌,妒忌那個女孩子,為什么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得到那么多人的喜愛…… 可要說真的就想害了謝薇的命,林蓉自問,也是沒有的: “我確實曾經(jīng)按照謝景旻的吩咐,騙薇薇跟我出去……” 彼時林蓉也知道謝景旻的身份。只作為人生中第一個愛過的男人,那會兒的林蓉無疑看謝景旻自帶濾鏡,總覺得謝景旻過得太苦了,謝家人有眼無珠,才會把那么好的謝景旻一家給趕出去,也因此在謝景旻說他想和謝薇單獨會面時,林蓉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他們單獨相處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隨著林蓉的陳述,謝景行脊背漸漸挺直—— 其實早在陳智豐那件事之后,謝家上下包括謝林晚就推測,那就是謝薇之所以那么反常,竟然選擇離開不算,還和家里所有人都斷絕聯(lián)系,極有可能是被人動了精神力的緣故。 應該是有人像對待陳智豐一樣,給她制造了一個可怕的虛幻世界,困于虛幻世界中的謝薇為了自保并保護肚子里的孩子,才會選擇一個人逃離…… 而曾經(jīng)被逐出謝氏的謝景旻,無疑就是最大的嫌犯。 眼下林蓉的話,自然證實了這件事。 愣愣的盯著謝林晚并謝景行以及周遲的身影消失,就是謝家鐵門也無情關上,林蓉不知站了多久,終于拖著疲憊的身體回祁家—— 半生以來,一直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間,林蓉并不認為,離開祁氏,離開祁鳳鳴,她還有謀生的能力,即便不論是祁家抑或是祁鳳鳴對現(xiàn)在的她而言,都冷冰冰的讓人恐懼,可除了那里,她已經(jīng)無處可去…… 第153章 “晚晚, 老師,謝謝你了……”祁長林瞧著謝林晚,真是百感交集—— 當初會幫謝林晚澄清, 不過是出于做人最基本的原則, 卻是再沒有想到, 竟會和謝林晚結下這樣的緣分。 “教授您別這么說, ”謝林晚忙擺手,“要不是因為我, 也不會連累教授您受了這遭罪?!?/br> “和你有什么關系呢?”祁長林神情中就有些黯然—— 祁宴的成長速度過快, 早晚會威脅到祁鳳鳴的利益。而放眼祁家,他這個當叔叔的差不多算是祁宴唯一的軟肋了。換句話說, 沒有謝林晚, 他遲早也會被祁鳳鳴針對。 卻又很快振作精神,調(diào)侃道: “倒是因為你,我很是火了一把呢?!?/br> 外人或者瞧著,但是“祁”這個姓氏,就夠祁長林吃一輩子了。卻沒有人知道,恰恰是這個姓氏,給祁長林帶來了最大的痛苦—— 如果是平常人, 憑他在國畫上所取得的的驕人成績, 足以給家族增添無上榮光。結果就因為姓“祁”,他成了家族中最沒用的。 就連引以為傲的畫, 都被父親認為是恥辱, 要不是這樣, 也不會為了找出謝林晚這個大師, 就對祁鳳鳴喪心病狂的把他“變成瘋子”這件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倒是當初, 不過是秉公處置了謝林晚被誣陷偷竊的事, 就得到了這么豐厚的回報—— 作為網(wǎng)店售賣給世家唯一的代理人,祁長林這段時間在上流社會中的地位明顯不斷上漲。 沒辦法,誰讓店主說到做到,但凡是豪門想來購買,不是通過祁長林,再怎么溢價,都不肯售出一張呢。 一番話說得謝林晚就有些不好意思: “當初是我們欠了老師才對?!?/br> 之前周崖借著她那張?zhí)一ǚ?,直接把祁長林拉下水,根本是想利用祁長林以及他背后的祁家,好好打個廣告。事實證明周崖的創(chuàng)意也確實無比成功。 網(wǎng)店一炮打響,又因為太難買,名頭那算是響亮,一直到現(xiàn)在,都是有市無價。 至于說給祁長林的助益,遠遠比不上帶過去的麻煩多。 “老師您要是不開心的話,不然就到京市去……”和謝家始終把京市的老宅當成謝家的根不同,祁岳晟明顯更希望把海市這里作為大本營。 讓謝林晚說,既然住得不開心,還不如索性離開。祁家那么無情,祁宴和祁長林也不必再繼續(xù)受氣。 “我本來也是這么想的,”一旁祁宴咕噥了一句,被祁長林瞪了一眼,忙又打住,訕訕道,“我也沒有覺得委屈……” 就是對祁家再沒有了一點兒留戀和歸屬感罷了。 謝林晚聽得就有些懵懂。下一刻,祁長林就拿出一枚青色竹簡遞給謝林晚: “這是我和阿宴給你準備的禮物。” 青色竹簡應該有不少年頭了,經(jīng)常摩挲的緣故,周邊都盈著青色瑩光,邊上還鐫刻有古樸的花紋。 甚至花紋的紋理,瞧著還很是眼熟…… “你舅舅在那邊等著呢,你快過去吧。”祁長林沖遠遠站著的謝景行頷首示意,就和謝林晚告別,帶著祁宴離開,“咱們下個月再見。” 下個月?謝林晚就有些疑惑,祁教授的意思是,他下個月要來京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