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驕縱肆意，權(quán)掌天下

    如今的臨安宮中，已經(jīng)有了喬微的專屬座椅和書桌，此事喬微就正坐在自己的書桌旁做文章這是她今生第一次做文章。

    這個度要拿捏好，既要讓人覺得驚艷又要符合她的年紀(jì)，所以比平日里結(jié)束地慢些，而她上方是隆明帝正在處理朝政。

    經(jīng)歷幾世，喬微不得不說寫字這個東西還是需要練一練的，她如今是個幼童，又身體柔弱，無論是筆鋒、力度還是字體都需要重新練習(xí)，這大概是她最費心的功課了。

    寫完最后一個字，對著隆明帝道：“父皇，文章寫完了，您看看阿微寫得如何？”

    隆明帝先看了看手上的文章，不禁笑道：“朕看阿微的一手字比朝中一些人好多了，真該叫那些自命才子的官員瞧瞧，他們還不如一幼女！”文章沒看，這字卻是賞心悅目。

    喬微對隆明帝這種沾沾自喜，自賣自夸地炫女兒行為有一定的了解，這主要是因為隆明帝自己字寫得不好，這大概就是我不行，但我女兒可以吊打你的攀比心理吧！

    “父皇，快看文章?！眴涛⒋叽僦∶鞯?，似乎很期待隆明帝的評價。

    這些年隆明帝也找到了教女兒的快樂，喬微天資聰慧，一點就通，他沒什么教學(xué)經(jīng)驗，但教授起來如行云流水，極有成就感，喬微又懂事乖巧，從不給他惹麻煩，許是年紀(jì)小，這個女兒有時候一些想法出人意料，卻不失為良言，與他朝堂上大有裨益。

    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喬微貼心，會真正的關(guān)心他的身體，比如他遇到煩心事時容易頭痛，女兒就特地向太醫(yī)院學(xué)了按摩的手法，給他疏解。

    這是他最貼心的孩子。

    如果說兩年前的隆明帝對喬微的寵愛帶著算計，那么現(xiàn)在隆明帝可以說是真心喜歡這個女兒了。

    其實喬微一直覺得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相處得來的，她若是想要討好一個人，有的是辦法讓對方喜愛寵愛她，隆明帝就是一個例子。

    她了解帝王的心思，更懂得帝王需要什么。

    隆明帝看著奏書批閱地差不多了，他對女兒第一次寫的文章本不報什么希望，只不過在女兒期待的眼神下還是決定好好讀一讀，但這個時候正好劉福進來，說是首輔蘇階和吏部尚書常云路求見。

    喬微這個時候都會懂事地避一避，但今日隆明帝顯然興致不錯，對著要告退的喬微道：“一會兒帶你見見常云路，咱們這位常大人可是朝中書法第一人，到時候朕倒是要問問他年輕時候的字有沒有阿微好！”

    喬微聽后滿頭黑線，她覺得隆明帝應(yīng)該是被常云路打擊過，不然怎么這么鬧心呢？

    不過，對于這樣的機會她求之不得，她是公主并無太多和朝臣接觸的機會，這將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事實上確實如此，常云路曾是隆明帝伴讀，小時候的字和隆明帝形成鮮明對比，常常被人拿出來作比較，隆明帝對此嫉恨了很久，他覺得女兒能夠幫自己一雪前恥。

    很快，劉福就帶著兩人進來了，喬微站在隆明帝身旁，看著走進來的兩人，年領(lǐng)大一些，胡子已經(jīng)花白的應(yīng)該就是歷經(jīng)三朝的首輔蘇階了，蘇階在本朝算是一個傳奇人物，歷經(jīng)三朝而不衰，德高望重，精于謀算和吏治，最重要的是蘇階簡在帝心。

    另外一個中年人，雖有些年紀(jì)，但容貌俊秀，雖少了些少年人的朝氣，但有了沉穩(wěn)和成熟，這個年紀(jì)能官居尚書之位，雖未入閣，但再過幾年，閣臣中一定會有其一席之地。

    兩人進來后先是對隆明帝請了安，自然也看到了隆明帝身旁的喬微，不用想，他們就知道這位是鼎鼎有名的華陽公主了。

    如果說兩年前這位華陽公主突然出現(xiàn)在大家的視野中，那么這兩年，華陽公主名氣更大。他們雖未見過喬微本人，但臨安宮中幼兒用的字帖、書桌等他們豈能看不見？這是唯一一位可以出入臨安宮的公主，是皇子也沒有的榮耀。

    這京中有兩個貴女的名氣最大，一個是安恪縣主，另一位就是華陽公主。比起最近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各個世家宴會中的安恪縣主，華陽公主更為神秘，年紀(jì)也更小。

    隆明帝對著兩人叫了起，又對著喬微道：“華陽，見過兩位大人?！?/br>
    蘇階和常云路連忙稱不敢受禮，喬微卻笑道：“兩位大人是父皇股肱之臣，功在大盛，是華陽長輩，區(qū)區(qū)一禮如何受不得？”說完就對著兩人行了一個晚輩禮。

    她太明白隆明帝的心思了，這是用她的禮籠絡(luò)臣子之心，也是在告訴二人皇室的禮遇之意，這是隆明帝的示好，是對臣子的尊重。

    不過這份尊重也更加說明，隆明帝在前朝的處境有多不妙。

    兩人沒有想到盛寵之下的華陽公主如此謙遜溫和，沒有半點貴女的驕縱，一言一語皆是皇家風(fēng)范。

    蘇階看著上首的喬微，眼中閃過一絲深思，轉(zhuǎn)而笑道：“臣等為陛下盡忠，是為臣子本分。如今大盛海晏河清，全是陛下仁德昭彰，臣不敢居功，公主是君，臣不該受公主之禮?！边@話謙遜恭順。

    隆明帝很滿意喬微的說辭，這個女兒從沒讓他失望過，對著蘇階笑道：“蘇閣老過謙了，你歷經(jīng)三朝，還做不得一個七歲幼童的長輩不成？她的禮你盡管受著就是。”

    說完后，隆明帝就將喬微剛寫好的文章遞給了常云路，得意道：“如何，是不是比你年輕的時候更上一層？”

    常云路趕緊從隆明帝手中接過，他是隆明帝的伴讀，自然知道隆明帝的心思，不過他還是有些驚訝，這上面的字跡別說是七歲的幼童，就是十幾歲的少年也不一定有此功力，比他年輕的時候還要強上很多。

    “端正雄渾，開闊挺拔，假以時日，公主必然能成為一代大家，遠(yuǎn)超于臣?！背Ｔ坡分毖钥滟澋?，他這話是出自真心。看到這之前常云路只覺得華陽公主的字再如何，也是小姑娘，臂力不夠，難寫出好字，最多就是一筆雅韻的簪花小楷，卻不想是法度嚴(yán)峻，其實磅礴的顏體。

    隆明帝聽后大笑，“你也有承認(rèn)自己筆力不如人的時候！”

    “臣慚愧?！背Ｔ坡汾s緊道。

    旁邊的蘇階看到常云路如此說，也頗感興趣，看了眼上面的字跡，確實是好字，以華陽公主的年紀(jì)，卻為其中翹楚，只不過他關(guān)注的不是喬微的字跡，而是上面的內(nèi)容，似乎是一篇策論，而且這篇策論還是他沒見過的。

    “這篇文章是公主寫的嗎？”蘇階笑著問道：“朋黨論？”

    隆明帝還沒來得及看上面的文章，這是喬微第一次做文章，他也沒報什么希望，笑道：“昨天和她讀了文忠公的朋黨論，這孩子有些自己的想法，就說要自己做一篇文章，只是不知道寫的如何，朕還沒來及看?！?/br>
    蘇階有些詫異，“公主已經(jīng)能做文章了？四書五經(jīng)已經(jīng)讀完？”尋常世家子弟這個年紀(jì)也不過剛開始啟蒙。

    隆明帝聞言又炫耀了一把女兒，什么過目不忘，一點就通，四書五經(jīng)早已熟背等等，當(dāng)然蘇階和常云路也沒有讓隆明帝失望，對著喬微夸了又夸。

    其實，隆明帝教喬微讀朋黨論這些文章，不過是隨興所至，他教女兒沒什么正規(guī)的啟蒙過程，除了最基本的四書五經(jīng)外，史書、文章都是他最近看什么就給女兒讀什么，也就是喬微，換個人早就被隆明帝教暈了。

    蘇階從常云路手中接過文章，看完后，看向喬微的目光更不一樣了，“敢問公主，公主可是不喜文忠公對朋黨之論？”說完就將文章遞給了隆明帝。

    隆明帝聽到蘇階這么說，趕緊接過文章，仔細(xì)讀起來，讀完后，心中更多的是震驚，他七歲的女兒真的在認(rèn)真反駁朋黨論。

    “不錯。君子以同道為朋，小人則無，實為不妥?！眴涛⒅雷约罕憩F(xiàn)的機會到了，“君子為道，小人為利，圣人言‘君子矜而不爭，群而不黨’，君子慎獨，可見文忠公此言不妥?！?/br>
    隆明帝沒有斥責(zé)女兒，朋黨論是他最近讀的最多的一篇文章，不是因為喜歡，而是因為朝堂上朋黨之論興起，以前喜歡拉幫結(jié)派的朋黨之人多為文臣，可如今昌國公等武將自成一黨，之后這些人又以朋黨之論來贊言此為君子行為，讓隆明帝一時間頗為惱怒。

    如今聽到女兒大加駁斥朋黨一論，心中頗為高興，他覺得女兒和自己果真一條心。

    “朋黨之人，又有多少是君子？多少是小人？又有人假借君子之名，行小人之實，華陽雖不懂朝堂政事，但確知宮中之事。”喬微對著隆明帝說道：“若宮人結(jié)黨，則必有偏私，他們抱團行事，互相遮掩，欺下瞞上，責(zé)罰一人，朋黨中其他人必定為其求情或不滿，心中有怨憤，最終誤事，宮人尚且如此，更何況前朝？朋黨之禍，或能誤朝。”

    隆明帝聽后大喜，“以小見大，甚為不錯！”

    蘇階又問道：“敢問公主結(jié)黨之人可皆是小人？”

    “非也，華陽認(rèn)為文忠公所言也并非全然不對，君子有一二志同道合的好友，也是正常，只不過好友是好友，為臣者應(yīng)當(dāng)為純臣，忠純篤實，一心為國為父皇才是。”

    隆明帝聽到喬微的話更高興，直言：“吾兒此言大善！”這話可以說是說到了隆明帝的心坎里，什么為了他好，什么朋黨之人皆是君子，簡直是大謬，身為臣子，當(dāng)個純臣才是正道理。

    蘇階和常云路也沒有想到能從一個七歲的小姑娘口中挺大這樣的話，這話說得比很多朝臣還要通透。

    談到此處，常云路也正好說起他和蘇階此行最重要的目的，“陛下，前些日子派去右衛(wèi)軍下的幾位將軍被擠兌，其中有三位因觸犯了軍規(guī)被降職，還有兩人直接被逐出右衛(wèi)軍，如今之剩下一位董將軍，只不過董將軍在其中頗受冷遇，連基本的參與軍務(wù)都不被準(zhǔn)許?！?/br>
    隆明帝原本大好的心情，因這幾句話消失殆盡，眼中滿是陰霾，“昌國公一黨當(dāng)真是要只手遮天，這右衛(wèi)軍是朕的軍隊，還是他昌國公府的軍隊？”

    右衛(wèi)軍是昌國公曾經(jīng)統(tǒng)領(lǐng)的軍隊，更是大盛京中最強的勁旅，昌國公不交兵權(quán)，右衛(wèi)軍中又都是昌國公的心腹，為昌國公之命是從，這也是隆明帝最為忌憚昌國公的地方。

    前幾日，隆明帝好不容易利用兵部和吏部的官員調(diào)動，將自己的心腹塞進了右衛(wèi)軍，所以心情不錯，卻不想才幾天就被剪除，昌國公和右衛(wèi)軍這是在打他的臉?。?/br>
    蘇階看著隆明帝盛怒，對著隆明帝道：“陛下息怒，若昌國公當(dāng)真識趣，也不會一直不交兵權(quán)?！睋Q句話說，昌國公一直不識趣，這派去的官員被剪除也是正常。

    隆明帝十分犯難，對著蘇階道：“難不成朕要一輩子受他掣肘不成？”

    “非也，陛下攜威德降世，是為天子，是為君，昌國公為臣，如何與陛下相爭？”蘇階道：“如今正是陛下的大好機會?！?/br>
    “怎么說？”隆明帝皺眉問道。

    “陛下可將華陽公主所作朋黨論公之于朝堂，如此一來，朋黨爭論可落下帷幕?！碧K階道：“至于兵權(quán)，陛下還需要等待良機?！?/br>
    隆明帝覺得蘇階此言可行，笑道：“華陽是第一次寫文，文筆尚顯稚嫩，蘇卿還是找人潤潤筆?！?/br>
    “臣覺得不用，公主文章坦率自然，更為直白，陛下若是不放心，臣可為公主作序?！碧K階道：“昌國公一黨多為武將，直白些他們也好聽得懂?！?/br>
    這話說得好笑，還帶著些嘲諷，這倒不是蘇階瞧不起武將粗鄙沒文化，實在是昌國公一黨之人，整日里揣著明白裝糊涂。

    喬微不得不說蘇階當(dāng)真是工于心計，用她一個小姑娘的文章諷刺昌國公一黨，她是君是公主，那群武將若是罵她黃口小兒胡亂作文就是不敬。

    若是這文以隆明帝的名義發(fā)，就是隆明帝親自下場和這些人打擂臺，會降了身份。她就不同了，她是公主但她小，以一個小姑娘的文章來反駁，只會讓這些人顏面盡失。就算文中有一些偏頗，誰還能和一個小姑娘計較不成？若是計較，那就是沒了心胸。

    為了增加她文章的聲望，身為三朝閣老的蘇階為她作序，這是在告訴文臣們，蘇階認(rèn)同她的觀點，在給她的文章?lián)窝?/br>
    如此一來，既不會讓隆明帝失了身份，又會加強皇室威嚴(yán)，同時得到了隆明帝的圣心，蘇階可以說一舉三得。

    至于被算計的她，自然也會欣然同意，這是她走入前朝的最好方法。

    隆明帝同意后，更是抱起喬微大贊：“有女如此，朕之大幸?！?/br>
    可是隆明帝心中還是不忿，兵權(quán)之事他一直耿耿于懷，對于昌國公他十分忌憚，想起喬微的聰慧和許多次的意外之喜，他問道：“我兒可知昌國公？”

    “知道，父皇常言昌國公如猛虎?！眴涛Ⅻc頭，隨后又道：“可華陽覺得，猛虎不可怕，可怕的是群獅?！?/br>
    隆明帝聽到這話好笑，“都是猛獸，有何不同？”

    “虎善獨行，猛虎作惡，不過一虎，只要群而攻之，總能擒獲?！眴涛⒀缘溃骸翱瑟{喜群居，群獅作惡，數(shù)量眾多，也最難殲滅?！?/br>
    聽到這話，隆明帝若有所思，確實比起猛虎，昌國公一黨人數(shù)眾多，比作群獅更為準(zhǔn)確。

    “若是群獅，又要如何擒獲？”隆明帝又問。

    “分而化之，逐一擒獲?！眴涛⒄f道：“華陽不懂朝政，可我若是捕獅，一定要將他們分開獨行，再如捕虎一般，拔掉猛齒，打斷四肢，讓其再無反抗之力?！?/br>
    隆明帝聽后若有所思，隨后對著蘇階道：“從現(xiàn)在開始就一步步將右衛(wèi)軍的人調(diào)離。”

    “若是昌國公不愿放人呢？”蘇階又道。

    “那就許以利益?！甭∶鞯垩壑袧M是陰霾，“原本的校尉升將軍，五品升四品，將他們調(diào)走，去邊疆，武將喜歡建功立業(yè)，他們喜歡去邊疆，昌國公會放人的，升了職，手下的兵馬就更多了，都是昌國公的人，昌國公為了更多的兵權(quán)會放他們走的?！?/br>
    “是。”蘇階立時明白隆明帝的心思，“臣會派陛下新選出的幾位將軍任副將，一起去任上?！彪x了京都，這些人無法抱團，想要奪取兵權(quán)才會更容易。

    說完后，蘇階看向喬微的目光更加深沉，這位小公主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懂朝政，但所說之話，句句在影射朝政和昌國公一黨，且手段毒辣。

    京中人人都說華陽公主身體病弱，性子也柔弱，他覺得病弱可能有些，但這性子跟柔弱半點關(guān)系也不沾。

    從進來后他就在觀察喬微，他也不知道隆明帝究竟是怎么教這位公主的，這心性手腕被教導(dǎo)地不像是公主，倒像是在教儲君?？呻S后他又趕緊否決了這個想法，隆明帝皇子眾多，絕不可能將立儲的主意打到華陽公主身上。

    只是對這位公主到底是什么打算，蘇階還是想要試探一番，“臣觀公主年紀(jì)應(yīng)是到了進學(xué)的年紀(jì)，只是公主如此聰慧，和其他殿下們一起上學(xué)是不是有些不妥？”

    公主和皇子上學(xué)雖在一處，但卻是分開上課。在大盛惟有太子是單獨被授課。

    隆明帝卻沒想這么多，他只是覺得喬微聰慧不能跟其他女兒一起上課，那是在浪費時間，但和皇子們一起，似乎也不妥，“華陽聰慧非常人所及，朕不想耽誤了她，不如就在臨安宮偏殿給她開辟一間書房，朕單獨找個老師給她上課？只是這人選蘇卿可有推薦？”

    蘇階一愣，沒想到這話最終扯到自己身上來了，只是這給公主找老師又不是給皇子找老師，沒那么多忌諱，能在臨安宮上課的公主，他多少想要結(jié)個善緣。

    “那臣就舉賢不避親了?！碧K階道：“臣有一幼子蘇紹，十年前曾中榜眼，別的不行，就讀書上還有些心得，如今在翰林院修書，陛下若是不嫌棄，臣就舉薦這不成器的幼子了?！?/br>
    “你幼子朕還是放心的，又是榜眼，想來學(xué)問極好，明天你帶進來朕瞧瞧，若是行就他了?！甭∶鞯壅f道。

    喬微沒想到，今天不止能揚名，還能多個老師。她的學(xué)生生涯又要開始了。

    第91章 驕縱肆意，權(quán)掌天下

    見到蘇紹后，喬微就知道自己這個老師為什么能在翰林院呆這么久了。要知道蘇紹的父親是當(dāng)朝首輔，就算要在翰林院熬資歷，也不該呆這么長時間。

    蘇紹和她第一次做任務(wù)之時的一些人有些像，他身上有名士之風(fēng)，當(dāng)然不只是名士，蘇紹甚至有成為狂士的潛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