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想和離(雙重生)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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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遍尋名醫(yī),診費藥費全包,不曾間斷,人家都能站起來了,你都不知道,這話里到底有幾分是真? 陳詩雅自覺已經(jīng)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 她最喜旁人夸她慧質(zhì)蘭心,才思敏捷,行事仗義,嫉惡如仇,頗有其父之風(fēng),今日之事讓她覺得自己就像個被人利用的蠢貨,跳梁小丑,對她的打擊不可謂不重。 若非念及宋家這些年對祖父的付出,她絕不會輕易揭過此事,不過,也僅此而已,從今往后,她絕不會再與這種人為伍。 “詩雅!”宋暖姝不明就里,沒能喚住陳詩雅,轉(zhuǎn)而帶著求助的意味看向張玉嬌,希望她能為自己解惑:“玉嬌?” “你好自為之吧?!睆堄駤尚睦锏幕饸獠槐汝愒娧派俚侥娜ィ贿^她讀懂了陳詩雅的眼神,讓她不要追究,只好忍下。 她扭頭吩咐身邊的丫鬟:“去,以張家的名義多添一份香油錢,請寺里的僧人準(zhǔn)備一份桃花酥送到俞家娘子那里。” 她不想把仗勢欺人,偏聽偏信,自以為是的名頭坐實了! 說完,緊走幾步追上陳詩雅,兩人帶來的丫鬟婆子緊隨其后,一行人浩浩蕩蕩,腳步飛快,可見氣性不小。 “綠翡,你說說看,我到底哪里出錯了?”宋暖姝病急亂投醫(yī),詢問自己的貼身丫鬟。 綠翡咬著唇,搖搖頭,雙髻擺動。 她一直和宋暖姝在一起,宋暖姝不知道的事,她又怎會知道? 姍姍來遲的曲玲玲接過話頭,似笑非笑道:“你還不知道吧,你口中的殘廢已經(jīng)能走路了?!?/br> 她與齊逸一道折返,中途遇到等候自己的嬤嬤和丫鬟,從她們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經(jīng)過,又轉(zhuǎn)而回到了寺廟。 “這不可能!”宋暖姝失聲道。 當(dāng)初為俞靜宜治腿的大夫都是宋家找去的,她對俞靜宜的傷情一清二楚,確有復(fù)原的機(jī)會。 為此,她特地囑咐過那些大夫,隨便開些溫補的方子敷衍一下即可,待時間一久,俞靜宜雙腿的肌rou萎縮,就算骨頭長好了也回天乏術(shù),一輩子別想站起來。 那些大夫口徑一致,俞家人深信不疑,此后,也不曾找過其他大夫,怎么就突然恢復(fù)了? 可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何她對陳詩雅和張玉嬌說完那番話之后,不僅沒能得到兩人的諒解,反倒進(jìn)一步激怒了她們。 完了,從張玉嬌的囑咐就能聽出來,俞靜宜并未得罪那二人,反倒是自己遭到了厭棄,她此前為與那兩位結(jié)交所付出的努力全都付之一炬。 她臉色一白,昏死過去。 “小姐!”綠翡抱著宋暖姝急得直掉眼淚,不知所措。 曲玲玲一臉嫌棄:“哭有什么用,還不快去找一頂肩輿把你家小姐抬回去?!?/br> 她遞了一個眼色,曲家嬤嬤和丫鬟立刻上前從綠翡手里接過宋暖姝。 待綠翡走遠(yuǎn),曲家嬤嬤問曲玲玲:“小姐,先不說宋家小姐德行有虧,她把陳家小姐和張家小姐都得罪光了,你為何還要與她往來,不怕惹那兩位不快嗎?” 曲玲玲冷笑:“你懂什么,你以為宋家與我們幾家是什么關(guān)系?不過是能幫忙賺錢的狗罷了,她們不會計較的?!?/br> …… 解決了一樁麻煩,俞靜宜重新坐下來,不言不語,只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衛(wèi)衡。 這輩子,化解了流言蜚語,酒肆的生意要比上輩子更順?biāo)欤l(wèi)衡因此攢夠了贖回玉佩的錢,也說得過去??伤那牟m下此事,把玉佩打磨成首飾給自己戴在頭上的行為就令人費解了。 虧她還心心念念地算計著衛(wèi)衡離開的時間,玉佩帶不到京城,衛(wèi)家人這輩子都不可能找來。 衛(wèi)衡被她看得心里發(fā)毛,同時也意識到事情已經(jīng)敗露,如今之際端看要怎樣圓過去了,他摸了摸自己的發(fā)間:“娘子為何這般看為夫,可是為夫的頭發(fā)還亂著?” “是啊?!庇犰o宜將手里的金鑲羊脂玉丁香步搖交給青薈:“去,你家姑爺頭發(fā)亂了,給他別上?!?/br> 衛(wèi)衡:“……” 青薈:“?。?!” 她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渾身打哆嗦。 衛(wèi)衡&青薈:娘子,你是認(rèn)真的嗎? 第31章 . 重溫舊夢 ——卑微小贅婿奉行對娘子千…… ——卑微小贅婿奉行對娘子千依百順。 衛(wèi)衡心一橫, 撩起袍角與俞靜宜相對而坐,挺直脊背,一本正色:“青薈, 娘子都發(fā)話了,你還不快點照做?” 青薈慢吞吞地走上前,伸直手臂, 將步搖緩緩地沒入衛(wèi)衡的發(fā)間,為高嶺上筆直的青松綴上一朵極具違和的金色嬌花。 俞靜宜單手托腮,美目流盼,端出一副欣賞尊榮的姿態(tài)。 殊不知, 她嬌俏的模樣亦是旁人眼中最奪目的風(fēng)景。衛(wèi)衡看向俞靜宜頭上另一支成對的步搖,晃了晃腦袋,甩起步搖的流蘇,眨眨眼, 露出一口皓齒:“如此, 旁人一眼便知你我是夫妻?!?/br> 青薈捂住嘴巴, 眉眼彎彎。 俞靜宜笑容一僵,她低估了衛(wèi)衡的臉皮, 泄憤不成,反倒給自己找了麻煩。 衛(wèi)衡說得沒錯, 他這副樣子,兩人一起丟臉, 可話都說出去了, 再反悔,豈不是很沒面子? 她不動聲色地環(huán)顧四下,目光所及未見旁人,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氣。 衛(wèi)衡竟是還有閑心想到了別處, 向青薈問起先前發(fā)生的事。 青薈豎起眉頭,繪聲繪色、完完整整地還原了一遍,著重放大了桃花酥的事,替衛(wèi)衡感到不平,咒罵了幾聲,又吹了吹自家娘子的彩虹屁,末了,她睜大眼睛,好奇地問道:“姑爺真把玉佩磨了給娘子做成了頭面?” 她家娘子不會無故為難姑爺,她隱約猜到娘子是在氣姑爺隱瞞了此事,從而又招來了那兩位蠻橫霸道的富家小姐。 話音落下,俞靜宜一記眼刀子射向小贅婿門面。 衛(wèi)衡直直受下,星目真誠而熾熱,鄭重其事:“娘子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我自是想把自己最重要的東西送給娘子?!?/br> 上輩子,他什么都有,只缺了她。 這輩子,他什么都不要,只求一個她。 俞靜宜思緒一個急轉(zhuǎn),倏然別開臉,耳鐺亂撞,兩滴清淚悄然飛濺。 她受不起,受不起這般貴重之物,等衛(wèi)衡找回親人,她便不再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人。 恍惚間,她涌出一個念頭,玉佩沒了,只要她不說,是不是就可以把他永遠(yuǎn)留在自己身邊? 衛(wèi)衡這話當(dāng)真出自本心,但目的卻是為了把這件事圓過去,猝不及防地捕捉到那兩滴晶瑩,瞬間紅了眼眶,暗暗攥緊雙拳。 他很想問,她可不可以就此打消推開他的念頭,與他共度一生,讓婚服上的石榴花結(jié)出石榴果? 青會一直知道小夫妻感情極好,只當(dāng)他們一個是為對方所感動,一個是真情流露。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走。 耳畔是颯颯的風(fēng)聲,鳥雀愉悅的歌聲。 三人都沒有注意到,從桃林中鉆出一人。 齊逸此行收獲頗豐,長卷只是用來加深記憶,回去之后,他會憑著自己的感覺重新組合,分成多幅。 他腳步輕快地進(jìn)入涼亭:“衛(wèi)兄,你走得……” 話還未完,怔愣在原地。 只見衛(wèi)衡聞聲回眸,發(fā)間步搖的流蘇跳脫活躍,差點連同簪身一起甩飛出去。 萬千思緒被沖得一干二凈,俞靜宜扶額,她很想把自己就地埋了。 齊逸喉結(jié)滾了滾,踮起足尖,踩著來時的足跡后退,他打算退回去重走一遍,再把這一幕從記憶中抹掉,給衛(wèi)衡一個挽回顏面的機(jī)會。 然,好兄弟并未領(lǐng)情,他抬手將簪身往里推了推,穩(wěn)住流蘇,神色自若:“還不太習(xí)慣。” ——卑微小贅婿將娘子的命令貫徹到底。 俞靜宜青薈齊逸:你習(xí)慣才有鬼?。?/br> 正主都不覺得尷尬,看客也就放寬心了。齊逸頓住腳步,走上前坐到椅子上,目光在一對步搖之間流轉(zhuǎn):“別出心裁,做工精巧,哪家鋪子做的?” 衛(wèi)衡接的順溜:“與金家當(dāng)鋪在同一條街上?!?/br> “那改日我也去瞧瞧。”為他家娘子也選一套。 “叫上我,我可以幫你參謀?!?/br> “我相信衛(wèi)兄的眼光?!?/br> 兩位同樣清雅溫潤,以娘子為尊的贅婿你一言我一句攀談起來。 不曾去過首飾鋪的俞靜宜愣是插不上話:“……” 她真的很懷疑兩輩子的衛(wèi)衡并非是同一個芯子。 …… 不多時,一位矮墩墩的,約莫六七歲的小和尚,端著一盤新鮮出爐的桃花酥,出現(xiàn)在涼亭門口,他先是一本正色地喊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比缓蟾C著小嘴,低聲道:“非禮勿視?!?/br> 聽入耳中的一干人等:“……” 頓了頓,小和尚抬起頭,來到桌前,嗓音脆嫩:“張家小姐委托小僧將這盤桃花酥送過來,說是給俞家娘子的。” 俞靜宜會意,宋暖姝這次算是栽了,摔得頭破血流的那種。 她唇角彎了彎,向小和尚表達(dá)謝意:“多謝小師父?!?/br> 小和尚放下盤子,回禮,目光全程避開衛(wèi)衡所在,轉(zhuǎn)身走出涼亭,邁著小短腿飛快地跑起來。 一不小心摔了個大馬趴,好在山土松軟,不曾受傷。他麻利地爬起來,拍掉僧袍上草木的碎屑,復(fù)而跑得更快了。 收回視線,俞靜宜以手帕掩面,嬌聲細(xì)語:“相公,我知你喜歡那支步搖,可你都把小師父嚇壞了,還不快取下來?!?/br> 衛(wèi)衡:“……” 娘子她又甩鍋。 “好?!毙l(wèi)衡從善如流地取下步搖,起身走上前,親手為俞靜宜簪在發(fā)間,情意綿綿:“我更喜歡看娘子戴著它?!?/br> 俞靜宜:“……” 被回傳的鍋命中。 “張家小姐?是俞夫人的友人嗎?”齊逸眼觀鼻,鼻觀心,非禮勿聽,目光看向瓷白的盤子里粉皮的五瓣桃花酥:“模樣看著像寺里的,不是說已經(jīng)沒有了嗎?” “應(yīng)是請僧人額外幫忙做了一份?!庇犰o宜避重就輕,將盤子往前推了推:“我瞧著比之前的更精致,說不定味道更好,齊公子嘗嘗看?!?/br> 齊逸拾起一塊,一口咬下,彎了彎眉眼,又接連幾口,用吃來降低存在感。 衛(wèi)衡想起青薈所說,俞靜宜給他留過桃花酥的事,即為補償,也還是他的,將整個盤子往自己的方向拖了拖,暗戳戳地護(hù)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