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想和離(雙重生)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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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捕頭用完好的手摸了摸鼻子,老虎是衛(wèi)衡殺的。 老虎怎么長大的沒人知道,它是從別的地方竄進大黑山。 “后面那人是被老虎咬死的嗎,太慘了?!卑傩諅兛粗l(wèi)衡,都覺得很惋惜。 隊伍行至中途,一分為二,由四位捕快將衛(wèi)衡送到酒肆后院,俞家人看著,登時氣血翻騰。 郭芳蕊險些昏死過去,椅在俞景山懷中,眼眶濕潤:“不是說跟著去看看,怎么會……” 捕快解釋了衛(wèi)衡受傷的經(jīng)過。 他們趕到大黑山那日,老虎掉進抓野豬的陷阱,全村人跑去圍觀,不想,陷阱挖得太淺,老虎突然從里面跳出來。 關(guān)捕頭率領(lǐng)一行人疏散百姓,一個幼童險些命喪虎口,關(guān)捕頭護著他,束手束腳,挨了一爪子,衛(wèi)衡上前相助,在眾人的掩護下,用隨身的匕首將老虎割喉。 末了,他道:“頭說了,老虎是小東家殺的,待將此事錄入案宗,就把虎尸送過來。” 誰都沒料到,被頭一巴掌拍暈的男人能夠馳騁虎背,如此看來,他殺馬那一手本事不是湊巧。 上過戰(zhàn)場的人就是不一樣,他們自認不慫,遇到危險的時候還是會想著保命,而不是迎頭而上。 “我們不要老虎,把我相公還回來!”俞靜宜撲過去,潸然淚下。 是她的錯,若非她改變了這么多事,衛(wèi)衡就不會死,會全須全尾地做回世子爺。 如果能換回衛(wèi)衡的命,她寧可多受些委屈,最重要的莫過于人命,死了就什么都沒了。 “對不住?!辈犊旃笆种虑浮?/br> 擊殺惡虎保護百姓本是官府的事,出力最多的竟是衛(wèi)衡。 俞靜宜顫顫巍巍地掀開白布,衛(wèi)衡面容蒼白,睜著雙眼,神情溫潤,亦如活著的時候。 她胸口一息,淚眼婆娑地覆上他的雙眼,她會將他的尸骨送到衛(wèi)家人手中,讓他認祖歸宗,恢復(fù)榮耀。 放下小手,衛(wèi)衡復(fù)又睜開雙眼,眼底光芒閃爍,俞靜宜面上一怔,將散發(fā)著包子味的白布丟回他臉上,憤然起身離去。 衛(wèi)衡:“……” 進城的時候,他冷不丁在人群中看到鎮(zhèn)北侯府的府兵,他不認得對方,對方或許認得他,他臨時從賣包子的籠屜中抽了一塊布蓋住面容。 對衙差的解釋是,他只是一介小民,不想被旁人圍觀。 先前沒有動作,是想施展苦rou計,結(jié)果用力過猛,把小妻子惹炸毛了。 “娘子!”他起身追妻,繃帶上綻開一片血色,猩紅刺目。 他負傷翻上虎背,老虎奮力欲將他甩下,傷口撕裂,才會被抬回來。 俞家夫婦:“……” 捕快提醒道:“鄉(xiāng)野大夫醫(yī)術(shù)不濟,你們趕緊尋一位大夫過來,重新為小東家包扎傷口,我等這就回去復(fù)命了。” “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在臉上蓋白布,多不吉利?!惫既飺嵘闲乜冢瑢η嗨C道:“快去請大夫過來?!?/br> 又看向小夫妻:“衛(wèi)衡仔細加重傷勢,趕緊回屋躺著,別亂動?!?/br> 第49章 . 夜話 衛(wèi)衡沒走出幾步,只…… 衛(wèi)衡沒走出幾步, 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伴隨著一陣驚呼聲陷入昏迷。 喬忻趕到的時候,還以為這人已經(jīng)涼了, 拆開繃帶,看到翻卷的皮rou,倒吸一口冷氣, 沒涼也快了。 俞靜宜注意到喬忻的神色,生怕他說不出不好的話,先一步開口:“他以前受過更嚴重的傷都沒事,這次也不會有事的?!?/br> 喬忻喉結(jié)滾了滾, 心道,以前傷了底子還沒好利索,又傷了,能一樣嗎? 他覆上衛(wèi)衡的手腕, 少頃, 眸光閃了閃, 自上次看診后,他這身子調(diào)理過, 難怪能撐到現(xiàn)在。 待重新包扎過傷口,囑咐道:“在傷口開始愈合之前, 萬不可起身走動?!?/br> 至于還有沒有機會起身,就不關(guān)他的事了。 俞靜宜點頭, 認真應(yīng)下。 喬忻執(zhí)筆寫方子, 頓了頓,將本欲落下的八改成十,十全大補酒,早晚各六錢, 比平日的用量翻倍,再來是他自己帶來的金創(chuàng)藥。 喬家手上有一味八珍酒(1)也是對癥的,不過于衛(wèi)衡的情況來說,比起十全大補酒要略遜一籌。 之前的謎題已經(jīng)破了,賣酒的人家建藥房是為了釀藥酒,沒有大夫也說得過去,只要照著方子做就行了。 走出后院,他先去酒肆買了二十斤十全大補酒,然后才離開。 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是等,俞家上下都在等。 早前大半年的時間都是在守候中度過的,如今卻是更難熬。 初到俞家,衛(wèi)衡只是個陌生的活死人,俞家人抱著死馬當活馬醫(yī)的心情把人給救過來,現(xiàn)下成為一家人,除了擔驚受怕還多一分心疼。 “這孩子真是多災(zāi)多難。”郭芳蕊對青薈道:“去藥王廟添一百兩香油錢?!鳖D了頓,又道:“去桃源寺再添一百兩?!?/br> 前者求的是他能好起來,后者是求的是他往后能夠平安順遂。 待其他人都退出門去,俞靜宜坐在床邊握住衛(wèi)衡寬大的手掌,呢喃低語:“人都要走了,還要嚇我一回。” 大手回握,衛(wèi)衡悠悠掀開眼皮,唇瓣蠕了蠕:“我不會走,以后都不會?!?/br> 就是死了,鬼魂也會守著她,不然豈不是白白重活一回。 本是寬慰的話語,俞靜宜聽著,眼淚落下來。 衛(wèi)衡抬手撫上她的臉龐:“我自己的身體我最清楚,這點小傷,很快就能好起來。” 在戰(zhàn)場上挨的哪一刀都不輕,隨軍的大夫說他命硬,好多次都覺得他必死無疑,不僅挺過去了,連疤痕也沒幾道。 “所以你才會亂來?”俞靜宜嗔瞪他一眼:“關(guān)捕頭帶去那么多人,哪里需要你一個平頭百姓出手?!?/br> 老虎突然躍出陷阱,場面一片混亂,他和關(guān)捕頭最先抵達,他若不出手,關(guān)捕頭不死也會重傷,還會波及其他人。 衛(wèi)衡省去諸多的解釋,直接道:“我錯了,下次不會再亂來了。” 千言萬語不及一句承諾令人安心,俞靜宜心緒平復(fù)了幾分,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被他攥?。骸澳镒幽懿荒芘阒??” 有時候一覺醒來,他會懷疑這一切只是一場夢境,每每看到她的時候,心里才會踏實。 俞靜宜目光柔和,點點頭。 衛(wèi)衡牽了牽唇角,闔上眼皮。 …… 官府如約將虎尸送到俞家,還額外獎勵一百兩銀子。 關(guān)捕頭的意思是貼個公告,將事情的經(jīng)過公之于眾。衛(wèi)衡不欲揚名,斷然拒絕,結(jié)果就是關(guān)捕頭的威名更響了。 衙門的人不覺得他受之有愧,若非被幼童拖累,他必將手刃惡虎,輪不到衛(wèi)衡。 關(guān)捕頭聽著連環(huán)馬屁,寵辱不驚,只將一眾捕快日常cao練的時間翻了一倍。 如衛(wèi)衡所料,傷口愈合很快,最大的問題是失血過量,發(fā)熱了幾次,每日喝著十全大補酒,慢慢調(diào)養(yǎng)過來了。 五日后,喬忻前來復(fù)診的時候嘖嘖稱奇,衛(wèi)衡這樣的體質(zhì)不是沒有,只是極少,人都走到鬼門關(guān)了,奈何閻王爺不想收。 換藥的時候,白色的繃帶上倏然綻開一朵血色的梅花,俞靜宜以為是傷口裂開了,嚇了一跳。 喬忻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擺了擺:“對不住?!?/br> 他無病無痛,身強體健,為了鑒別十全大補酒所用的藥材,每日都會喝上幾兩,可不就補過頭了。 最可氣的是,酒水影響了藥材本身的味道,喝了這么多,全都白喝了,只能確定其中一部分,如何配比不得而知。 這下?lián)Q藥的活也用不著他了,連診費都沒好意思收,只又賣了一瓶金創(chuàng)藥。 臨行前,他主動說起合作事宜,對俞靜宜道:“元和堂會購置強筋壯骨酒和十全大補酒,單次二十斤,用完了再補貨,價格怎么算?” 當然了,這是有貨的前提下,目前只有十全大補酒。 成本是六成,一斤十二兩,供貨價定在十六兩,因是第一個合作對象,俞靜宜降到十五兩。 喬忻頷首,又道:“俞娘子有沒有考慮過將藥酒賣到州外?” 俞靜宜本就抱有這個目的,不過一口氣吃不出一個胖子,連云州還沒打通,以后的事以后再安排。 她搖了搖頭。 喬忻挑唇:“既是如此,俞娘子能不能給喬某一個機會?” 俞靜宜詫異地看著他。 喬忻道:“喬某愿意以每張一萬兩的價格買下四種酒方?!?/br> 旋即又補了一句:“喬某可以保證不會在云州地界售賣?!?/br> 四萬兩,好大的手筆,俞靜宜問道:“喬大夫還做生意?” “非也,喬某家中世代行醫(yī),遇到好的方子會收用?!眴绦帽尘x鄉(xiāng),行走在外,正是這個目的。 “抱歉,我答應(yīng)過給我方子的人,不會轉(zhuǎn)賣?!庇犰o宜自然不會將郭家的祖?zhèn)髅胤酵庑埂?/br> 待他日為郭家平反,所有的藥酒要打上郭家的名號,且郭家一事牽扯到宮廷秘辛,無可取代才會被重視。 喬忻勸說道:“好的方子流傳出去才能救治更多的人,對方將方子交給你想必也是抱著救人的心思,俞娘子可否為我引薦對方,或是代我轉(zhuǎn)交轉(zhuǎn)賣的費用?” 這話說的就很有技巧了,若是有隱情,他會想法子自己解決這個問題,若俞靜宜只是覺得價格不滿意,可以順勢抬價。 俞靜宜道:“這么說的話,喬大夫拿了方子可是會公之于眾?” 若單純地為了治病救人,公之于眾才是最好的方法。 喬忻喉頭一梗,竟是沒有接上話。 收錄到喬家會改頭換面,以喬家的秘方示人。 俞靜宜道:“喬大夫既然出現(xiàn)在這里,想用這種酒自是不成問題?!?/br> 如果覺得菜好吃就去買菜譜,酒好喝就買酒方,那些個靠祖?zhèn)髅胤降臓I生怕是會一夕傾覆。 且目的是治病救人的話,為什么要買烏發(fā)養(yǎng)顏酒的方子?單延年益壽酒來說,就很難售出,身份使然,無病勸人家喝藥,是要被罵的,連元和堂都沒有收用。 他的話不可信,或者說不能全信。 喬忻被她堵得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