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想和離(雙重生)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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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景石找了個間隙來到俞景山身邊提醒道:“盡快把酒送過來?!?/br> 酒王要提供百斤的酒用于窖藏,幾十年后,會成為俞氏獨有的珍品,用于獎勵新一代的酒王,或是為俞氏全族牟利,作為獎勵,族中會出高額的報酬。 一切都是為了兒子,俞景山沉默著點頭。 晚膳,族長設宴款待來自四面八方的族人。 俞靜凌憑借釀酒和調酒的本事開拓了疆土,沒想到,超越她的除了那些令人欽佩的長輩,還有同為女嗣的俞靜宜,不免多關注了幾分,與俞靜宜攀談了幾句拉近關系之后道:“我還是第一次來到祖地,對其他支的族人不了解,我剛從旁人口中聽說俞華霖是你失蹤的兄長,真是奇怪,前陣子曾有人從祖地一路找到我店里尋俞華霖的親人,對方可有找到你們家?” 俞氏每一個剛出的小輩的名字都在族長面前過了眼,不會出現同名的情況,俞華霖只此一位。 俞靜宜臉色一沉,老太太和大房竟是用這種方式壓下此事,若對方尋找無果放棄了呢,若兄長意在向家中求援,因此錯過了最佳時機呢? 上輩子不了了之,是不是正是這個緣故? 她道:“我們沒有見到那個人,對方可有留下名字和聯絡的方式?” 俞靜凌搖搖頭:“柳州的族人我都清楚,沒有這個人,我讓他去外州打聽了?!?/br> 就在這時,族長分別向俞景石和俞靜宜招手:“來來來,你們都是族中優(yōu)秀的后輩,到我們這桌來?!?/br> 以俞景石的品行當不了族長,但從能力上來講,免不得一個族老之位,而俞靜宜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本事,前途不可限量,一群老家伙決定開個小灶,傳授經驗。 俞靜宜霍然起身。 第65章 . 上梁不正下梁歪 俞靜宜來…… 俞靜宜來到主桌, 意外地迎上一群老頭子熱切的目光。族長道:“靜宜,你上次送我的那種藥酒還有嗎?” 俞靜宜了然:“有?!?/br> 族長精神抖擻,神清氣爽:“我說我喝過你送的藥酒, 身子骨有勁了,陰天下雨的時候膝蓋也不疼了,他們都不信, 明個兒你回云州城走一趟,給這群糟老頭子一人裝上幾斤,酒錢算我的?!?/br> 俞靜宜唇角抿出弧度:“無需回云州城,我這次來的時候為族長和諸位族老每人準備了五斤, 算是我作為晚輩的一片心意?!?/br> 有好東西自然不能忘了自家人,除此之外,她還抱有一份私心,與其與外面的人合作不如與自家人合作, 俞家的酒肆分布在半個大晉, 若是每間酒肆都能夠售賣藥酒, 她的目標就達成了一半,這五斤酒算是敲門磚, 若是族長和族老有意自會問起,若是無意, 她也不會強求,再另外想辦法。 聞言, 族長大笑三聲, 向一眾族老炫耀道:“我跟你們說,靜宜這孩子只有兩只手掌那么大我就抱過,那時候我就覺得她將來一定會有出息,果不其然, 不僅有出息還孝順。” “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弊謇蟼兛谥懈胶?,心道,你就吹牛吧,不過不得不承認,他們確實很羨慕,若是自己這一支也有一個有能力又貼心的女嗣就好了。 風頭都被侄女搶去了,差不多同時來此的俞景石心有不滿,沉聲道:“靜宜,今年釀酒的時候,你讓你爹到我這里來一趟,我?guī)退更c一下,分家之后一年不如一年,再這樣下去,酒肆遲早要關門。” 每一年的酒王都是這么得來的,他端出身為酒王的姿態(tài),享受著族人投來的欽佩的目光,沒有半分心虛之感。 聽到他的話,族長臉上的笑容褪去,話頭一轉:“是該如此?!?/br> 在他的印象中,俞景山是個踏實而勤勉的后輩,全然沒料到他釀出的酒這么差,連累他在全族面前丟臉。 俞靜宜看向俞景石:“爹說了,家里今年的酒交給我來cao持,大伯能不能給我講講大伯是如何釀出這么好的酒?” 打從第一年成為酒王,俞景石就從俞景山那里取過經了,每次對旁人說完都會得到盛贊,因而他沒有聽出俞靜宜的嘲諷之意,得意地分享經驗。 選糧要精,不能貪圖便宜選陳糧,或是當年遭過災的地產出的糧,水要選取口感甘甜的山泉和井水,不能用河水,在同等的條件下,浸泡蒸煮的時間和溫度按照方子來做總不會太差,決勝的關鍵在于對實際情況的把控。 整個過程,他會寸步不離地守著,隨時進行調整,更是通過數千次的嘗試用身體記住了溫度,絲毫不差,這是無法言傳身教的。 俞靜宜又道:“爹帶來的酒大伯有喝過,可知問題出在哪里?” 俞景山用來參加族比的酒是俞景石所釀,他若是知道就不會這么差了,在座都是酒王,說差了容易露出馬腳,他給俞靜宜投去一抹暗含警告的眼神。 “大伯說不出來,就讓我來告訴大伯?!庇犰o宜目光冷涼:“大伯的糧都是從糧商手里買的,大量采購的時候會混摻,只是產地不同還好,若是遇到jian商以次充好,連陳糧都混進去,又如何能把控,就算照搬方子,也彌補不了?!?/br>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她爹都是提前選好地,在收獲的時候親自去盯著,多付一些辛苦錢讓農戶幫忙篩選,相比糧商,她爹給的價格更高,農戶都很用心。 而同一批糧,只需取少量嘗試幾次,就能掌握整體的情況。 她爹做這些事的時候,并沒有隱瞞俞景石,可俞景石以為,他這是為了省錢,分家之后,轉而從糧商手中買糧。 頭兩年戰(zhàn)事吃緊各地屯糧,次年換新,將陳糧低價轉給糧商售賣,俞景石的酒可不就墊底了。 “嘭!”族長猛地一拍桌面,木質的桌板發(fā)出一聲轟鳴,碗碟震蕩,他惱怒吼道:“俞景石,你給我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聞聲,族人紛紛側目,停下動作,全場肅然,針落可聞。 俞景石面色漲紅說不出話來,這件事經不起細究,去酒窖看一眼就知道了,想不認都不行,他萬萬沒有想到俞靜宜會突然變卦,她不想知道她哥哥的消息了嗎? 酒王必是出自這一家,俞景石第一次成為酒王的時候,是俞老太爺過世的第一年,俞靜宜這一輩還小,不是俞景石就是俞景山,俞景石在族長這里是落過黑賬的,即便他不說,族長已經猜到了。 與此同時,他不免對俞靜宜感到不滿:“你為何現在才說?” 她爹有老太太壓著,就不用說了,以俞靜宜的性子不該認這個虧才是。 “以前沒有獨立門戶的時候,祖母說了,酒肆在大伯名下,大伯成為酒王,家里的生意才會更好?!庇犰o宜眼眶一紅:“這次我們本打算拒絕,可祖母用我哥哥的消息威脅我們?!?/br> “華霖有消息了?”事關子嗣安危,族長十分重視。 酒王有假,族宴也進行不下去了,族長命人把俞老太太找來,仔細詢問此事,俞老太太心知大禍臨頭,把大房媳婦蘇翠蓮推出去:“那人是你見的,你來說?!?/br> 蘇翠蓮避無可避,迫不得已道出始末。 衛(wèi)津開門見山詢問她,是否是俞華霖的親眷,她便知對方是為俞華霖而來,一家子正為族比之事犯難,二房如今翅膀硬了,斷然不會交出新酒,于是胡亂指路將他騙去柳州,以此與二房做交易。 俞靜宜道:“對方可有說起我哥哥在哪里?” 蘇翠蓮道:“我問過了,他不肯說。” 衛(wèi)衡下落不明,俞華霖頂著他的身份身陷敵營,衛(wèi)津豈會輕易透露給旁人。 各地族人都在這里,族長借機向他們打聽,然而除了俞靜凌與對方有過接觸,其他人都沒見過。 有女兒主事,俞景山一直沒有開口,在得知結果之后,他雙目赤紅,沖上去一拳砸在俞景石臉上:“我把什么都讓給你了,你怎么能這么對我兒子!” 這件事換做誰都忍不了,無人阻攔,俞景石擋不住暴怒至極的俞景山,接連挨了幾擊重拳。 俞老太太護著長子,上前撕扯,俞景山用手臂將她甩開,老太太跌坐在地,憤憤咒罵:“孽子,還敢對你娘動手,從今往后,我沒有你這個兒子!” “那正好,我俞家的子嗣不該有你這樣一個娘?!弊彘L冷冷地投去視線。 這件事不是俞景石挨一頓拳頭就能收尾的,族長當著全族的面,說出處置的結果,他會休書一封,將俞老太太送回孔家。 蘇翠蓮戰(zhàn)戰(zhàn)兢兢,老太太晚節(jié)不保,她一手主導了此事,肯定也無法幸免,然而族長卻略過她,道:“從今日起,俞景石這一房不再是我俞家的子嗣?!?/br> 竟是直接除族了。 聞言,俞景石撲通一聲跪下:“族長我知道錯了,翠蓮做這件事的時候并未與我商量,我會休了這個毒婦,求族長再給我一次機會?!?/br> “從你冒充酒王的那一刻起,俞氏就容不得你了?!敝皇乾F在才被揭穿而已。 說起這件事,全族的人都感到憤怒,他們這么多年一直在捧著一個墊底的貨。 俞景石聲音低了幾分:“那件事是娘做的主。” 俞老太太肯定了他的說辭:“那件事是我做的主?!?/br> 就算被休棄,血緣關系尚在,她還指望著兒子給自己養(yǎng)老。 族長豈會猜不到她的算計:“偏頗長子,苛待幼子,那就再加一條,為母不慈,你和景山斷親吧。” 大房被除族,指望不上,這老太太定會以孝道之名纏上二房,俞靜宜父女于俞氏一族來說至關重要,不能再被她禍害了。 事態(tài)發(fā)展至今,大房長孫俞華雷不好再坐以待斃,上前道:“族長,我和弟弟meimei無法決定長輩之事,求族長留下我們?!?/br> 族長問道:“早年,你們年紀小說不上話,我可以不計較,華霖的事你們可有勸阻?” 俞華雷辯解道:“我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對方已經離開了?!?/br> “然后呢?”族長問道。 俞華雷一怔,什么然后,沒有然后。 族長咆哮:“你為什么不來告訴我,或是告訴你二叔一家,若是你早點說出來,在對方到達柳州之前,許是還能把人追回來!” 俞華雷無言以對。 父親是酒王,兄妹三人是受益者,又怎會拆臺。 自私自利,連堂兄弟的生死都不放在心上,不等族長發(fā)話,憤怒的族人已經忍不住開口, “滾出去,俞氏沒有你們這種人!” 這一房從上到下都是歪的。 俞老太太忽地撲向俞靜宜:“都怪你這個賤蹄子,你為什么要說出來!” 俞靜宜冷眼看著她被族人按住,拖走。 第66章 . 榮歸故里 “我兒子是酒王…… “我兒子是酒王, 你們不能這么對我!”俞老太太冷不丁想起,酒王換人也還是自己的兒子,扯著嗓子喊:“景山!” 沒有得到回應, 她環(huán)視人群,對上一雙陌生而冷漠的眼神微微一怔,小兒子何曾用過這種眼神看她? 攔下她的族人疑惑道:“都是你兒子, 你為何要偏心至此?” 老太太脫口而出:“景石更孝順?!?/br> 族人疑惑道:“酒王不孝順嗎?” 老太太張了張嘴,沒能說出否決的話,記憶中小兒子少言寡語,不比大兒子討喜, 可對她言聽計從,任勞任怨,從不給她添麻煩,挑不出錯來。 她想了想道:“他縱著女兒與我作對, 就是不孝!” 族人又問:“你孫女為何要與你作對?” 老太太喉頭一噎, 因為自己偏頗大兒子一家, 這話是無論如何接不上了。 全族都在觀望這件事,族長行動很快, 與孔氏族長溝通過后就把老太太送回去了,又將大房的酒肆轉到二房名下。 家中存酒本就不多, 面對空空蕩蕩的鋪子,一家三口商議后決定, 就近從其他族人那里購買酒水填補。 族人們都很積極, 以低廉的價格將家中的余酒供給他們,又伺機取取經。 與俞景石不同,俞景山的酒王是真材實料,能說的就多了, 各家受益匪淺。因著酒王之事,族長本想對其進行處罰,奈何求情的人太多,他“不得不” 作罷。 十日后,老宅的酒肆重新開張,前堂有俞景山坐鎮(zhèn),跑堂的伙計還是從前的,后廚由郭芳蕊掌勺,新招了兩個幫工,手把手帶著。 酒肆易主,匾額還是原來的,老酒客登門瞧了一眼新東家,呦呵,哥哥換成弟弟,嘗過酒水發(fā)現味道更好,菜色更勝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