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想和離(雙重生)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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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踏上先是落了一條粉色的肚兜,又多了一條橘色的,交疊著,被紗衣一并覆上,朦朦朧朧。 俞靜宜就這樣被他“哄”到沒功夫再去煩惱,半睡半醒之間,她嗓音輕若蚊蠅:“你這發(fā)髻是誰給你梳的?” “青薈?!毙l(wèi)衡圈著她,低聲耳語。 也就是說,這一出連青薈都知道了。 “衛(wèi)衡!”俞靜宜有氣無力地念著他的名字進入夢鄉(xiāng)。 衛(wèi)衡低低一笑,撥開她的發(fā)絲,在她額心落下一吻,為了能為妻子挽發(fā),他偷偷練過,頭上的兩個小揪揪是他自己梳的。 丫鬟多了,貼身伺候的仍是青薈,她前一晚得了吩咐,一大早來為俞靜宜梳洗,俞靜宜看到她有些窘迫,板起臉道:“今后相公再讓你做些奇怪的事,你不要配合他?!?/br> “什么奇怪的事?”青薈為她簪上步搖,滿眼困惑。 俞靜宜硬著頭皮道:“束發(fā)?!?/br> 青薈更加困惑了:“姑爺沒有讓我?guī)退l(fā)呀?!?/br> 俞靜宜心里埋了一夜的星火復起,熊熊燃燒,而小贅婿一早就精神抖擻地去教場給舅兄當“陪練”了。 …… 用過早膳,小夫妻第一時間乘坐丁香車前往酒肆。 羅開被任命為酒肆的掌柜,從十天前就搬進酒肆的后院,待小夫妻一到,立刻敞開大門迎客。 沒有親朋好友捧場,依照云州城的情況,只能招來一些閑來無事的街坊和看熱鬧的路人,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居然有人十分正式地登門道賀。 第一個是糧油店的掌柜,他提著兩壺油作為賀禮,接下來是綢緞莊的老板娘,捧著兩匹當下最受歡迎的雪緞,隨后是點心鋪的東家,拎著兩盒不同口味的糕點……陸陸續(xù)續(xù),整條街上商鋪的掌事都有到場。 禮不重,貴在一片心意,也更容易拉近關系,羅開招待他們享用了酒菜,另外每人送了十斤酒作為回禮。 場面看著熱熱鬧鬧,眾人夸口不絕,俞靜宜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俞景山夫婦不好露面,回到府上,青薈為他們講述了店里面的情形,嘆道:“京城的人真友善。” 俞華霖牽了牽唇角,不是京城的人友善,而是整條街都是玄武軍的產業(yè),當然要捧場。 衛(wèi)衡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色地忽悠:“云州地處偏僻,多是本地人,外來戶少,京城則不然,尤其是商戶,多是從外面來的,都知曉彼此的難處,能幫就幫?!?/br> 說完,眼含深意地看了俞華霖一眼,俞華霖附和道:“確實如此?!?/br> 他突然覺得,從前是在軍營給衛(wèi)衡當副將,現下是在家中給衛(wèi)衡當副將,衛(wèi)衡說的話,無論真假,他都要幫腔。 忽悠的對象是自家爹娘和meimei,他有些于心不安,不過,當看到三人臉上的笑容,很快就平復了。 孩子多了就有了對比,郭方蕊道:“衛(wèi)衡剛到京城就能了解到這么多,華霖多向他學學?!?/br> 她剛剛得知,兒子打從上任之后,不曾給上峰送過禮,不曾宴請同袍,若是出點什么岔子,連個幫忙說情的都沒有,幸好她來了,今后可以幫他cao持。 怎么就扯到他頭上了,俞華霖悶聲應下。 …… 接連三日生意都不錯,同一條街上的客棧,包子鋪,面館,飯莊,但凡需要用到酒水都從俞家進購。 原因有二,一是俞家的酒水確實好,二是就近,不愿舍近求遠。 單憑這些單子,發(fā)家致富不太可能,但足以撐起這間店面。 京城人能夠接納自家的酒,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俞靜宜安下心來,將精力轉移到心悅樓。 桃花酒和枇杷酒盡數留在云州城,她另外為新店準備了應季的桂花酒和桑葚酒。 桂花酒口感醇厚,余香持久,開胃提神,健脾補虛;桑葚酒能夠改善手腳冷涼,補血益肝,散瘀化痰。 考慮到租金和各方面的開銷,價格做了提升,四種鎮(zhèn)店之寶定價為每斤五十兩。 酒樓掌柜如期交房,俞靜宜按照自己的心意更換了一批更為精致的陳設。 張時被任命為掌柜,他不懂醫(yī)理,參考云州的情況,俞靜宜打算聘請一位坐堂的大夫,當下無戰(zhàn)事,軍醫(yī)都很清閑,衛(wèi)衡大手一揮,以后廚遠房親戚的名義招過來。 每日都要付租金,耽擱不得,待金字匾額剛做好便開張了。 這條街上寸土寸金,一家一主,也就沒有登門的鄰里。 俞靜宜沒等到人,差張時前往各家送了十斤桂花酒,張時回來的時候臉色微沉,各家反應不一,總體來說都不算熱絡,有甚者讓伙計出面把他打發(fā)了。 青薈道:“那這條街上的商戶都是本地的嘍?!彼詫ν鈦響舯容^冷淡。 衛(wèi)衡不置可否,原因是一半一半吧,俞家人剛到此地還不清楚,能在這條街上做生意的,無論是哪里人,都是有些身份的,姿態(tài)也比較高,在確認“新主”只是初到此地的“暴發(fā)戶”,就不放在心上了。 若說禮數嘛,應該是不差的。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各家差伙計送來了回禮,玉器,瓷器,字畫,金飾,都很貴重,東家和掌柜走不開,把伙計留下又不禮貌,東西放下就走了,生意如何,各憑本事,與他們無關。 藥酒不比酒水,價格高昂,又沒有云州城那樣的契機,店面雖好,算不得出眾,想要推出去更難,俞靜宜已經做好前期虧本的準備,面對此情此景并不意外。 到了飯口,迎來一家三口,七歲的小兒探頭探腦:“咦,這里不是金福酒樓嗎?” 張時有些失望,不過仍是耐心地為他解釋,這里已經易主了,順勢又把自家的情況介紹了一遍。 “我能喝養(yǎng)生酒嗎?”小兒問道。 張時道:“你不能喝,不過你可以嘗嘗我們這里的酒釀圓子?!?/br> 小兒一聽,立刻嚷嚷著要來一份。 夫妻兩人決定留下來,他們只是想吃飽吃好,若這間新店能滿足他們也無妨。 俞靜宜本以為這是一次巧合,殊不知,這只是開始,緊接著不斷有人以同樣的由頭來到店里。 七日后,第一批客人體會到藥酒的功效,試著購買鎮(zhèn)店之寶,強筋壯骨酒和十全大補酒零零散散加在一起賣了幾百斤。 俞靜宜翻看賬目的時候,感覺像做夢一樣,她不禁在想,金福酒樓的生意究竟有多好,能把自家的店帶活了。 事實上,金福酒樓的生意雖好,對心悅樓的影響并不大,那些人多是衛(wèi)衡找來暖場的,又自掏腰包買藥酒,犒賞在戰(zhàn)場上受過重傷的兵將。 心悅兩個字,用嘴說,用筆寫,高懸在匾額上,都不比行動來的珍貴。 路人從門口經過的時候,看到這間店面生意這么好,也跟著湊熱鬧,假客散去,給真客騰出位置。 與此同時,差不多同一時間開張的玉瓊樓就沒這么順利了。 莊笑妍是比照風雅樓來定位,一盞茶水就要幾兩銀子,又沒有什么特色,官小姐不比商娘子手頭寬裕,去過一次就不想再去,但她們哪好意思當面點破,莊笑妍百思不得其解。 文編修給她找了個臺階:“聽說金福酒樓改成心悅樓,里面賣的養(yǎng)生酒能夠烏發(fā)養(yǎng)顏,小姐們都很喜歡?!?/br> 意思就是,對方搶走了客源,并非是莊笑妍做的不好。 搶了店面又搶了客源,新仇加舊恨,莊笑妍怒火中燒,面上不顯,輕聲道:“既然這么好,我也想試試。” 她才不信那對寒門夫妻能釀出什么藥酒,八成是騙人的。 “養(yǎng)生酒也是酒,怎好讓莊小姐獨自前去?!蔽木幮蘅聪蜿戓裕骸拔覀円惨黄鹑グ??!?/br> 陸嵩在科考前拜莊笑妍的父親為師座,自是要對她多一份關照,無奈應下。 第87章 . 正主無法自證 衛(wèi)衡十八歲…… 衛(wèi)衡十八歲打勝仗歸來, 頭戴金盔,身穿金甲,騎著高頭大馬, 舉城相迎。 當下,他的容貌和給人的感覺都有所改變,有過一面之緣的百姓許是認不出, 不過昔日與他有所往來的皇族中人,玄陽王府,鎮(zhèn)北侯府,乃至一同上過戰(zhàn)場的武將都不會忘。 因而, 兩間店面開張后,他幾乎沒有在店內露臉,打著尋客源的幌子就去外面了。 在云州城的時候,家里的年單都是他去簽下的, 俞靜宜并未起疑, 心悅樓的生意尚未穩(wěn)定, 她每日都要在店里呆上幾個時辰,為此, 特地為自己準備了一間房用于休憩。 張時急匆匆敲響房門:“東家,不好了, 官府來人說是有人舉報我們盜用旁人家的酒方,要查封店面?!?/br> 這世上只剩下郭方蕊頂著郭家的姓氏, 自家才是正主, 莫不是與郭家有關之人,俞靜宜上前打開門,問道:“對方可有說我們盜用了誰家的方子?” “沒說?!睆垥r道:“他們要帶東家去官府,小的告訴他們你不在, 他們會把小的帶走,你千萬別出來?!?/br> 事后怎么樣都好,現下圍觀的人很多,不能讓俞靜宜失了顏面。 說完,他急步奔向樓梯,返回大堂。 半個時辰前,莊笑妍一行來到心悅樓。 秦家是百年世家,底蘊雄厚,莊笑妍手上從未短過銀錢,出門在外很是講究排場,文編修對伙計道:“把你們店里所有的招牌菜都來一份,四種養(yǎng)生酒各來半斤。” 伙計依言照做,麻利地去傳菜。 珍珠般的酒釀圓子,白白胖胖的酒糟魚丸,好似豆腐般切割整齊的酒糟魚白rou,方方正正的酒糟rou丁,滿黃的醉蟹身,去殼的醉蝦仁,澆汁的嫩豆花,捏成花瓣狀的酒釀白米糕,應季的桂花酥……滿滿當當擺了一桌。 每一份都不多,時常能聽見有人嘗過之后追加。 莊笑妍環(huán)視周圍,發(fā)現一位曾推拒過自己的官小姐正一臉愜意地享受美食,暗暗攥緊拳頭。 文編修看在眼里,用嫌棄的口吻道:“酒糟魚,酒糟rou這種葷腥的東西怎么能算作小食,還有這螃蟹,怎么還是生的,吃下去會鬧病吧,紅豆配的居然是豆花,我還以為是杏仁酪,只用白米做糕點也太粗糙了,難登大雅之堂。” 莊笑妍聽著,心里舒坦了不少,是啊,這里的菜品太低俗了,哪里比得上自家,她請的廚子與宮里的御廚師承一脈,用料珍貴,色香味俱全,如果她能拿下這間店,生意會更好。 陸嵩臉色沉了沉,這一桌都是云州菜,其中好幾道還是俞家的招牌菜,只做的沒這么精致而已,不過他知道,文編修是為了哄這位大小姐,忍著沒有開口。 莊笑妍就近選了桑葚酒,隨后,將余下的三種酒分別抿了一小口,眼底劃過一抹幽光,冷哧一聲:“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養(yǎng)生酒,不過是在酒中加了花果,人參酒連參味都沒有,許是就往酒缸里面扔了幾根須子,價格還定這么高,這不是騙人嗎?!?/br> 說完,她注意到,陸嵩像是丟了魂一般四下張望著,喚了一聲:“陸修撰?” 陸嵩喝出來了,這是俞家的酒,心悅樓的新東家正是俞家,沒能看到心心念念的人,聞言,收回視線,道:“也沒那么差吧,只要大家能受益,就是物有所值。” 事關俞家,他不會再沉默。 文編修扶額,他們是來陪莊大小姐散心,又不是來給她添堵,陸修撰真是木魚腦袋。 莊笑妍身邊都是文編修這種對她追捧的人,還是第一次被人直言不諱地反駁,登時來了火氣,拔高了嗓音:“我每日都會服用藥酒,這酒有沒有效果我再清楚不過!” 你可以不喜歡,你可以嫌棄,但你坐在人家店里面嚷嚷著人家賣假貨,人家可就不樂意了,跑堂的伙計忍不住接嘴:“能夠到小店堂食的客人身體都不差,這四種酒意在溫養(yǎng),藥勁小,小姐想要藥勁強的也有,本店的鎮(zhèn)店之寶強筋壯骨酒,十全大補酒,延年益壽酒,烏發(fā)養(yǎng)顏酒都是偏重藥性?!?/br> 連個伙計也敢頂撞她,莊笑妍冷聲道:“那就都拿來嘗嘗!” 她決定了,今日,她一定要揭穿這間店面的真面目。 伙計又道:“這四種酒不能混喝?!?/br> “讓你拿就拿,哪那么多廢話,怕我們出不起錢嗎?”文編修冷斥道。 有言在先,怪不得自家,伙計將四種酒各送上三錢。 說歸說,莊笑妍惜命的很,她想了想,端起烏發(fā)養(yǎng)顏酒嘗了一口,面上一怔,這酒怎么和自己平日服用的云鬢玉肌酒一模一樣。 她勾起唇角,是她的,跑不了,無需她親自動手,這間店很快會回到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