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想和離(雙重生) 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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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遇一位藥材商為藥行送貨,他送的藥材比較特殊, 蝎子、紅娘、蜈蚣、斑蟄、玄駒、蜣螂……全都是蟲子, 有些還含有劇毒, 看著就令人頭皮發(fā)麻。 俞靜宜在常用的藥材清單里增添了五蛇,又選了幾種尚未入庫的毒蟲, 頗有一種去市集巧遇新鮮的食材臨時起意買一些的即視感。 喬忻提醒道:“這些藥都含有毒性,要謹慎處理?!?/br> 尋常的大夫都無法保證, 須是老練的藥師才行,俞家是做酒的, 處置不當輕則中毒, 重則要命。 俞靜宜頷首應下,她和她娘處理不了,溫老留下來的侍童很擅長此道。 俞靜宜下了單子之后就離開了,稍后, 藥行的人會把藥材送到將軍府,喬忻做生意很講信用,不會以次充好,分量只多不少,令人放心。 喬醫(yī)士上前拿起俞家的單子看了一眼放回原處,拍了拍喬忻的肩膀:“你的醫(yī)術(shù)不在為父之下,留在這里是委屈你了,為父已經(jīng)推薦你參選太醫(yī)院下一次的考核,藥行的生意穩(wěn)定了,交給下面的人盯著就行,今后喬家就靠你了。” 聞言,喬忻顯出詫異之色。 從前,他爹總說他天賦雖好,見識少,經(jīng)驗不足,他才會四處游歷,近一年都在忙著生意上的事,連翻閱醫(yī)書的時間都沒有,怎么會突然改變了想法? 這倒是正合他意,他是大夫不是商人,自接手藥行以來,每時每刻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 將軍府門口,玄銘對迎面而來的衛(wèi)衡喚了一聲:“大哥?!?/br> 衛(wèi)衡裝作不認識他,從一旁繞開。 玄銘繼續(xù)道:“我娘是大哥娘親的替身,據(jù)說與大哥娘親有八分相似,才情不及萬一,我與大哥也有八分相似,大哥驍勇善戰(zhàn),名聲在外,我卻只是一個在嫡母手下討生活,可有可無的庶子,每每有人提及此事,總說我與我娘一般都是劣等的替身。 大哥許是不知,我一直希望我能像大哥一般有本事,從小到大,我都在偷偷看著大哥,模仿大哥的一言一行,早在玄陽王府的時候我就認出了大哥?!?/br> 衛(wèi)衡頓住。 玄銘說一直在關(guān)注他,他卻沒什么印象,每每看到他那張相似的面孔,就會想到香蒲院里的那些替身,想到他娘的死,會有意避開。 玄銘少時曾親近過他這個長兄,嘉蘭郡主氣惱他爹又抬了一個小妾,把怨氣發(fā)泄在玄銘身上,極盡惡毒之言,打那以后,玄銘不想被拿來做比較就躲著他。 玄銘顯然已經(jīng)認定了他的身份,即便眼下不承認,只要他把此事宣揚出去,或早或晚自己都會被拆穿。 他索性直言:“你來此有何目的?” 總不會是特地前來認親,若是認親也不該拖到現(xiàn)在。 玄銘道:“大哥即已離府,我無意干涉大哥所為,我來此是有件事要告訴大哥,大哥的表弟媳想把大哥的所在告訴父王,碰巧被我遇上就擋下了,下一次未必趕得上,若大哥想繼續(xù)藏身俞家,還是處理一下為好。” 因著冒認夫婿之事,鎮(zhèn)北侯夫人大發(fā)雷霆,將東雁瀾送到家廟,讓她抄寫經(jīng)文百遍才許歸府,婆媳關(guān)系破裂。 另一方面,東雁瀾性命無憂,被確診子嗣艱難,拖到四十也不可能生出孩子,衛(wèi)家人打算提前為衛(wèi)津抬一房妾室開枝散葉。 衛(wèi)津沒有應允,可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他又是世子,肩負整個侯府的未來,連圣上都有過問。 殷親王府倒了,玄衡之子卻沒能找回,明元帝不愿再看到忠良絕后,對其子嗣很是上心,近日已經(jīng)連下了三道賜婚的圣旨,當起了月老。 東雁瀾一顆心猶如被架在火上烘烤,她覺得只要揭穿衛(wèi)衡的身份,得到鎮(zhèn)北侯夫人的諒解,至少衛(wèi)家人不會向她施壓。 她不好直接道破,被表兄弟兩人怪罪,安排人告之玄陽王俞家的贅婿與玄衡一模一樣,引著他去探究,從而揭穿此事。 玄銘當時在場,說是已經(jīng)見過面,僅僅是相似而已,這才打消了玄陽王的念頭。 玄陽王不能再生,心心念念找回嫡孫保住自家的爵位,若再來這么一出,他定會一探究竟。 聞言,衛(wèi)衡沉下臉,他費盡心思想要隱瞞的事居然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差點被捅出去。 玄銘道:“父王被嘉蘭郡主下了絕嗣的藥,不能再生,如果大哥回府,父王一定很高興,不會像從前一樣對大哥?!?/br> 衛(wèi)衡斬釘截鐵:“我不會回去的。”這輩子都不會回去。 玄銘接著道:“如果大哥不回去,待父王百年后,王府降爵失去封地,玄武軍將會無處安身?!?/br> 衛(wèi)衡語氣篤定:“大晉與東鉞未來幾十年無戰(zhàn)事,玄武軍本就沒有存在的必要,我會安置他們?!?/br> 他憑著上輩子的經(jīng)歷,陸續(xù)將東鉞皇室的陰私透給東鉞長公主,助她成事,并有意制衡,東鉞內(nèi)患迭起,哪里還顧得上擴張國土。 大晉安享太平,武將地位衰退,玄武軍的存在會成為雞肋,若二三十年后,東鉞長公主坐穩(wěn)皇位,戰(zhàn)事再起,這一代的兵丁年歲已高,不好再讓他們奔赴沙場,他已經(jīng)在謀劃了。 俞靜宜回府恰巧遇上離開的玄銘,他大方見禮:“俞夫人。” 憶及王府之事,俞靜宜沒有給他好臉色,出于禮數(shù)回了一禮。 玄銘坦然道:“早前在下不得不聽從嫡母的吩咐行事,得罪之處望俞夫人海涵。” 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他不再停留,抬腳離去。 …… 回到府上,俞靜宜來到錦和院,與郭方蕊商議藥酒一事,險些被匆匆跨出門檻的俞華霖撞倒。 俞華霖及時頓住,復又前行,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意味。 俞靜宜看得莫名,走進房里,郭方蕊一臉尚未散去的惱意。 她問道:“娘,可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經(jīng)她這么一問,郭方蕊怒火迭起,半晌,癱坐在椅子上:“我這輩子許是都等不到兒媳婦來孝敬我了?!?/br> 俞靜宜心中了然,她大哥因著親事惹惱了她娘。 待心緒平復些許,郭方蕊道出始末:“陳知府賑災有功,被調(diào)到京城任命為鴻臚寺卿,方才帶著一家人和關(guān)捕頭夫妻登門拜訪。” 前任鴻臚寺卿與殷親王同謀被滿門抄斬,處罰算是比較重的,不過一點都不冤。 在賞菊宴上,鴻臚寺卿的妻女協(xié)助玄陽王妃母女算計了俞家母女,鴻臚寺卿之女被蒙面人挾持是有意為之,鴻臚寺卿幾次想將東鉞長公主請出將軍府皆是聽從殷親王府的授意,居心叵測,可以說這一家上下都有參與。 陳知府能夠升官與俞家有直接關(guān)系,他此番前來一是致謝,二是進一步拉近兩家人的關(guān)系,云州那偏僻之地算上他是第三位京官,今后自然要相互照應。 關(guān)捕頭是他的得力干將,又有功績在身,在京謀職不成問題,一并帶上。 說到這里,郭方蕊拔高嗓音:“我瞧著陳小姐待字閨中,容貌周正,性子也不錯,等人走了問你大哥對她印象如何,若是對她有意,我就去提親,你猜你大哥是怎么說的?你大哥說陳小姐待字閨中,他怎好盯著人家看,更不好對其品頭論足!” 適婚的男女哪個不為自己考量,陳夫人已經(jīng)透出要為陳詩雅選一位夫婿,人生地不熟,希望她能幫忙物色,這是對俞華霖有意了。 “……”俞靜宜從她大哥對待小酒罐的態(tài)度推測,他似乎還沒有跨過東鉞長公主那道檻,干巴巴道:“娘,許是緣分還沒到……” 郭方蕊擺擺手:“緣分要有意才行,我孫子說的沒錯他爹就是一個木魚,一塊不會開花的木頭。” 從房外回來的小酒罐學語:“木魚,木魚!” 郭方蕊將他抱在懷里,道:“幸好我已經(jīng)有孫子了,我還是等著享孫媳婦的福吧。” 頓了頓,她看向俞靜宜:“你和衛(wèi)衡是時候生一個了,和小酒罐差個一兩歲能結(jié)伴?!?/br> 翻年俞靜宜就十八了,不早不晚,剛剛好。 俞靜宜眼底閃爍,如果她能活到十八一定會生一個和小酒罐一樣可愛的孩子。 第127章 . 忌日 俞靜宜沒有應下郭方…… 俞靜宜沒有應下郭方蕊的話轉(zhuǎn)而說起太后的旨意, 郭方蕊霍然起身:“這……這可如何是好?” 如果宮里知道那是五蛇酒會不會對酒方的來歷起疑?且明元帝定然不愿女兒服用毒死親母的同一種藥酒。 俞靜宜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我打算換成藥效相似的何首烏酒,太醫(yī)已經(jīng)驗過酒,我想請娘幫我將兩種酒調(diào)成相似的味道?!?/br> 何首烏酒是用何首烏、穿山甲、□□等十一味藥材為原料, 同樣能夠滋陰活血、祛風解毒,對皮癬有一定的療效,較五蛇酒略遜一籌, 味道大相徑庭,她想適當添加一些旁的藥材調(diào)味,這需要懂藥理的人才能做到。 這個法子好,不過以郭方蕊對藥理的掌握還做不到改藥方, 她道:“我們請溫陶一起幫忙吧?!?/br> 溫陶便是溫老的侍童,他父親是溫老的徒弟,得溫老賜姓。 心悅樓的伙計已將藥酒的功效倒背如流,鮮少需要他出面, 他多半時間留在府里幫忙炮制藥材, 爽快應下此事。 …… 衛(wèi)家家廟, 東雁瀾得知計劃失敗有些氣惱,對侍女道:“你去買通玄陽王最喜歡的那個琴師, 讓她對玄陽王說,玄衡死不見尸, 玄麟活不見人,指不定玄衡沒有死, 父子兩人在一起?!?/br> 玄陽王認定玄衡已死才沒有將俞家贅婿之事放在心上, 加上這番話應該就能勾起他的心思。 旋即又補充:“如果這一次也不行,就想法子讓玄陽王與表兄見上一面?!?/br> “嘭!”伴著一聲巨響,門閂斷裂,殿門敞開, 冷涼的風涌入大殿,衛(wèi)津站在門口鐵青著臉質(zhì)問:“雁瀾,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衛(wèi)衡讓玄風傳訊告訴他這件事,讓他去解決,他覺得其中有什么誤會,衛(wèi)衡恢復身份與否與自家夫人沒有半分關(guān)系,他來此只是想確認一下,不想,竟親耳聽到她的謀劃。 東雁瀾受驚渾身一顫,很快鎮(zhèn)定下來,言之鑿鑿:“玄陽王府降爵,玄武軍將無處容身,要么自此遣散,要么歸入朝廷,表兄被美色迷了眼,不管不顧,若東鉞獲悉此事再起戰(zhàn)事該如何是好,為了大晉,我才當這個惡人。” 都是被俞靜宜的美色所惑,玄衡才會好端端的大將軍不當,淪為一介寄人籬下的贅婿。 衛(wèi)津接話:“表兄對玄武軍早有安排,至于兩國之事表兄自有分寸,以他的為人怎會因為兒女私情罔顧大晉的安危!” “我……我不知道?!彼度ボ娐?,衛(wèi)津不會向她透露軍機。 衛(wèi)津面色有所緩和,來到東雁瀾面前:“既然知道了,就別做了。” 東雁瀾的初衷是為了大義,他無法怪罪這樣的妻子,他拿起桌面上的經(jīng)文翻看了幾頁,道:“我?guī)湍阋黄鸪?,娘那邊我擔著?!?/br> 提到侯夫人,東雁瀾心中再起波瀾,順勢道:“如果不是為了表兄,我怎會被母親責罰,相公,我們把表兄的事告訴母親吧,只有這樣她才會原諒我,打消讓你納妾的念頭。” 侯夫人對她的言行不滿,不是百本經(jīng)書能夠化解的。 衛(wèi)津目光一沉,放下經(jīng)書,抬頭看向東雁瀾:“你是因為這件事才想揭穿表兄的身份是嗎?”如果是前者,她就不會背著他偷偷去做。 東雁瀾有一瞬間的慌亂,為了達成目的,沒有否認,拔高嗓音控訴:“衛(wèi)家家訓四十無子才能納妾,可外面那些人見我身子好了,一時半刻死不了,成日想著讓你納妾,以前母親都會護著我,自從得知這件事之后,母親就沒有給我好臉色,你的那些叔叔嬸嬸都敢當著我的面說嘴,你就不為我想想嗎,早知如此,我就不該治病,一死百了,好過眼睜睜看你左擁右抱!” “所以,為了求得母親的諒解,你就去揭穿表哥的身份,讓表哥不得不離開俞家?” “這件事本就是因為表兄而起!” “你不要忘了,當初的事是你自作主張,險些逼得表兄暴露身份,給表嫂一家?guī)ツ敲炊嗦闊?,念在你初衷是好意,表兄才沒有計較?!毙l(wèi)津眼底噙著一抹nongnong的失望之色:“生子納妾是我們之間的事,你卻為此想讓表兄一家不得安寧。” 難以置信,他的妻子竟是如此自私自利之人,先前還說得那么冠冕堂皇,顛覆了他對她的認知。 他道:“衛(wèi)家的家訓不是因為誰會輕易改變,我與母親已經(jīng)說了,如果你不能生,可以過繼,可以將爵位傳給侄兒,就算不當這個世子也沒有關(guān)系,你大可不必如此,叔叔嬸嬸那里我去解決,外面的人我管不了,如果你無法忍受,我們就和離,表兄已經(jīng)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定然有所準備,你還是就此打消念頭為好?!?/br> 如果妻子執(zhí)意而為,衛(wèi)衡就不是通過他來解決了。 說完,衛(wèi)津轉(zhuǎn)身離開。 東雁瀾渾身一軟,跌坐在地,失聲對侍女道:“他居然說和離……” 她最大的底氣來源于衛(wèi)津?qū)λ龍远ú灰频姆蚱拗椤?/br> 侍女上前攙扶,寬慰道:“世子只是氣話。” 東雁瀾用力搖頭,衛(wèi)津不是一時氣急就口不擇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