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高冷女道士無情拋棄后 第1節(jié)
?《被高冷女道士無情拋棄后》 作者:第一只喵 文案 天授元年,二圣臨朝,妖異橫生 東都洛陽接連橫死八名女子,死狀凄厲,不似人間所為。 二圣親自下詔,恭請?zhí)煜碌谝慌朗?,玄真觀主紀(jì)長清出山鎮(zhèn)妖。 紀(jì)長清驚才絕艷,更有一個令所有修道人羨慕的稟賦, 天生無法體會世間情愛,因而道心堅定。 但,沒人知道她有個秘密, 三年前她曾身中情毒,與個陌生郎君春風(fēng)一度, 枕席間郎君追問姓名,紀(jì)長清情毒已解,漠然離去。 三年后,紀(jì)長清出山鎮(zhèn)妖, 在命案現(xiàn)場,撞見了當(dāng)年被她始亂終棄的郎君, 刑部郎中,賀蘭渾。 二、 賀蘭渾做紈绔時,以一己之力撐起天授朝紈绔界的半壁江山, 入刑部后,又以一己之力搶大案破大案,逼得刑部一幫咸魚不得不努力變精英。 人人都知賀蘭渾百無禁忌,唯獨不近女色, 據(jù)說,是曾夜遇女妖,從此不能人事。 聽說這個傳言時,賀蘭渾一磚頭開了傳謠那人的瓢, 緊跟著看見了傳聞中榨干他的“女妖”。 女妖不是妖,是捉妖的道士, 更是天下第一女道士,紀(jì)長清。 賀蘭渾拎著磚頭摸了摸下巴, 這下,可就有意思了。 (冷心冷意用完就扔天下第一女道士x火力旺盛不服砸錢天下第一大紈绔) ————————— 排雷: 1.懸疑靈異,但不恐怖,本質(zhì)是個追妻小甜餅 2.女主最強(qiáng) 3.架空唐,架得很空 內(nèi)容標(biāo)簽:靈異神怪宮廷侯爵懸疑推理爽文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紀(jì)長清,賀蘭渾┃配角:┃其它: 一句話簡介:得了我的身,就是我的人 立意:茫茫人海中尋找心中所愛,用心守護(hù) 第1章 上元節(jié),東都洛陽。 雪是從一早開始下的,起初是雪粒雪珠,漸漸變成六出雪花,到入夜時,鵝毛大雪紛紛揚(yáng)揚(yáng),整個洛陽城都籠罩在一層厚厚的雪色之下。 上元節(jié)下雪,俗稱喚作“雪打燈”,極是難得一見,往年若碰上這種巧事,愛熱鬧的洛陽人總會傾家出動,踏雪觀燈,可是今夜,大街小巷看不見一個游人,就連最熱鬧繁華的北市也空蕩蕩的,巨大的燈輪緩緩轉(zhuǎn)動,照出墻角里一個卦攤,一個餛飩攤。 算卦的老頭又干又瘦,像風(fēng)吹日曬,干透了的老樹根:“今晚沒月亮,不會死人了!” “敢跟我賭嗎?”賣餛飩的黑胖男人咧嘴一笑,露出黃澄澄兩顆大齙牙,“連著八個月,一到十五就死人,今兒也跑不了!” “你懂個屁!”瘦老頭不屑,“前頭死的八個都是女人,這叫做陰人,十五月圓夜,這叫做陰時,現(xiàn)如今二圣臨朝,天下是皇后說了算,這叫做陰主,三陰缺一不可,今晚沒月亮,死不了!” “少廢話!”啪,黑胖男拍出一吊錢,“賭不賭?” 余光卻在這時,瞥見大門處灰影一動,走進(jìn)來一個人。 一個女人。 膚色極白,嘴唇極紅,眼睫極黑,眉心一點胭脂痣,似憑空落下一滴血,異樣耀眼的瀲滟。 黑胖男一呆:“好個美貌小娘子!” 燈輪在女子身后拖出長長的影子,她獨自踏著落雪,向街盡頭的大宅走去。 凌波宅,北市最興隆的舞坊,八個月前的十五夜,第一個女子便死在那里。啪,黑胖男扔下錢,撒腿追上去:“喂,小娘子!” 大雪無聲無息地飄落,黑胖男眨眼沖到近前,雙手一伸,攔住女子:“凌波宅去不得!” 女子低頭,看他一眼。 清清冷冷一雙鳳眼,落在身上沒有一絲溫度,黑胖男無端覺得背上一涼,大約是天氣太冷的緣故:“那里才剛死過人,跟你一樣,年輕美貌的小娘子。” 他湊近了,涎著一張黑胖臉:“外頭危險得很,真想去的話,哥哥陪你一道?!?/br> 身后,瘦老頭嗤地一笑:“這老朱,看見美貌女人就犯渾!” 眼前突然綠光一閃,女子伸出纖長手指迎風(fēng)一抖,幽綠的火焰無聲無息從指尖化出,瘦老頭瞪大了眼—— 三昧真火! 電光石火之間,黑胖男嗷一聲叫,化作一個黑色圓球騰空而起,霎時已彈出數(shù)丈之外,瘦老頭原本想逃,此時又禁不住駐足觀望,就見女子手指輕彈,三昧真火疾如流星,眨眼追上圓球—— 砰! 圓球重重砸落在地,黑氣迅速收縮,露出一雙蒲扇般的大耳朵和一對發(fā)黃的獠牙,卻是個巴掌大小的黑色泥豬。 不好,是高手!瘦老頭再不敢托大,身子一晃,整個人迅速縮小變薄,正要隨風(fēng)而去,背心里陡然一涼,女子轉(zhuǎn)臉,瞥他一眼。 下一息,三昧真火如附骨之疽,迅速籠罩全身,瘦老頭低呼一聲,晃晃悠悠從半空墜落,地面上多了根細(xì)長干枯的篾片,上面朱砂寫著卦辭,卻是根卦簽。 “阿師,”半空中突然撕破一個圓洞,一個水杏眼綠荷衣的少女從里面鉆出來,雪白的手掌一翻一合,變出個金色包袱罩住泥豬和卦簽,“抓到了!” 她笑聲清脆:“一頭泥豬,一根卦簽,也敢在阿師面前作怪,洛陽城的妖物越來越不成氣候了!” “青芙,”女子抬眼,望向凌波宅的方向,“走?!?/br> 雪越下越急,無數(shù)rou眼看不見的蒼灰色氣息混在銀白雪色中,迅速席卷北市。 …… 凌波宅中。 阿母童凌波逐個檢查舞姬們的裝扮,千叮嚀萬囑咐: “渾羊歿乎和燒鹿筋送去給刑部的賀蘭郎中,再抬兩壇子新豐酒,那是皇后跟前的紅人,便是使出吃奶的力氣,也要討他歡心!” “玉露團(tuán)和巨勝奴送去給大理寺的裴丞,再上一壺紫筍茶,他是賀蘭的死對頭,千萬別讓他倆掐起來!” “萊娘呢?怎么還不出來?等著她上戴竿哪!” 眼看舞姬們打扮得脂香粉艷,裊裊婷婷往前廳去伺候,童凌波雙手合十,忍不住念了一聲佛:“阿彌陀佛,八個月了,連鬼都不肯登門,今日總算老天開眼,送來這兩位貴客!” “阿母,”侍婢匆忙奔來,“萊娘從樓梯上摔下來,傷了腿了!” 前廳。 門窗緊鎖,簾幕低垂,龍腦香氣熏人欲醉,樂工們抖擻精神,將一曲《喜春鶯》奏得花團(tuán)錦簇,纖腰赤足的舞姬踏著紅氈越舞越急,衣袖中發(fā)髻里飄飄揚(yáng)揚(yáng)灑下無數(shù)花瓣,她的人便也隨著花瓣,飄向正中坐著的高大男人,刑部郎中賀蘭渾。 纖手向琥珀杯中斟滿一杯新豐酒,柔若無骨的身子順勢便偎傍過去:“郎君,請飲一杯。” “有毒?!辟R蘭渾支著一條腿歪在榻上,低眼看向杯中酒。 “啊?”舞姬一雙美目望著他,整個人都怔住了。 “水仙,根莖葉花,全株有毒,”賀蘭渾伸手向杯中一撈,拈起從她發(fā)間落入酒中的水仙花瓣,笑吟吟的,“我可不敢喝?!?/br> “啊,”舞姬掩了嘴低呼一聲,“奴無知冒犯,郎君千萬恕罪!” 腮上紅著,身子軟著,又向他懷中偎過去,賀蘭渾卻在這時探身去拿案上的酒壺,讓她撲了個空。 嗤,旁邊席上大理寺丞裴諶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當(dāng)!賀蘭渾撂下酒壺:“裴七,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陰陽怪氣什么?” “郎君,”舞姬想起童凌波的吩咐,連忙拿起酒壺,不動聲色隔開他們兩個,“奴再斟一杯,向郎君賠罪?!?/br> 斟一杯酒捧在手中,望著賀蘭渾不笑也似含情的桃花眼,試著再偎上去:“郎君……” 賀蘭渾身子一動,卻是換了一條腿歪著,再又讓她撲空。 哈哈哈哈,與裴諶同來的王儉大笑起來:“賀蘭渾,我就知道你沒本事碰女人!” 音樂聲恰在此時停住,滿場寂靜中,王儉洋洋得意:“你們還不知道吧?三年前賀蘭渾在長安遇見個妖嬈小娘子,他色心大發(fā),與人家一夜風(fēng)流,哪知小娘子卻是個專吸男人陽精的女妖,他被女妖榨干了元陽,至今不能人事……” 啪!說話聲戛然而止,賀蘭渾一磚頭開了他的腦袋。 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中,王儉兩眼一翻,撲倒在地,裴諶霍地站起:“賀蘭渾,身為朝廷命官,如何無故行兇,知法犯法?” “來人,把王儉押起來!”賀蘭渾丟掉磚頭,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膽敢誹謗朝廷命官,我看他是活膩了?!?/br> 賀蘭家的仆從一向秉承主人橫行兩京、絕不吃虧的作風(fēng),立刻如狼似虎地躥上來,將滿頭流血昏迷不醒的王儉一通五花大綁,裴諶橫身攔住:“賀蘭渾,你簡直無法無天!” “不服?”賀蘭渾咧嘴一笑,“那就陛下面前說話?!?/br> 陛下?誰不知道陛下一向都聽皇后的,而皇后,正是他的小姨。裴諶黑著臉,忽聽簾幕中一聲喊:“上戴竿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