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高冷女道士無情拋棄后 第40節(jié)
既如此, 那么這仙,肯定會現(xiàn)身。 如今他還不知道如何才能從眾多小世界里找到崔穎, 那就等仙出現(xiàn)后,從他們嘴里問出實話。 解下外袍給她披上:“夜里冷,別凍著了。” 紀(jì)長清伸手擋?。骸拔也焕??!?/br> 眼下的確不太冷, 山外積雪未化, 需得裘衣才能保暖, 可入山后到處都是一派春日風(fēng)光, 只不過這冷與不冷, 原本也不是非要落到實處。賀蘭渾低眼看她:“可是我冷呀,怎么辦?” 紀(jì)長清側(cè)過了臉:“你要如何?” 賀蘭渾笑起來:“我能如何?” 嘴里說著話, 順勢靠上她的肩頭, 她沒有躲開, 于是賀蘭渾的鬢發(fā)蹭著她的鬢發(fā), 桃花眼向下一彎,看見她腮邊冷白的肌膚,細(xì)細(xì)的像是上好的瓷器,一丁點兒紋路也瞧不出來。 鼻端嗅到幽冷的牡丹香氣,夾在草木清香中越發(fā)濃艷,賀蘭渾心中一蕩,垂目低頭,嘴唇看看就要蹭上去,紀(jì)長清突然一閃:“誰?” 她霍地站起,看著道邊郁郁蔥蔥的樹林,冷聲道:“出來!” 賀蘭渾跟著站起,夜色中樹梢草葉極輕地顫動著,片刻后響起一個陌生的聲音:“你們是誰?” 所以,仙人來了嗎?賀蘭渾下意識地握住腰間的劍柄,下一息,樹叢中無聲無息走出一個手中提劍的男人,銳利的目光在他們臉上一轉(zhuǎn):“誤闖進(jìn)來的凡人?” 賀蘭渾打量著他,三四十歲的年紀(jì),褐衣草鞋,蓬亂的發(fā)髻上插著一根木簪,手中拿著的也只是尋常鐵劍,這模樣,與失蹤那些人口中的神仙,相差卻是有點遠(yuǎn),難道是被困在山里的鄉(xiāng)民? 紀(jì)長清的目光在男人身上一掠,問道:“道門中人?” 他褐衣被風(fēng)吹起一角,露出腰間系著的一面青銅八卦,他頭發(fā)雖亂,但挽的是道士髻,木簪乃是桃木簪,雖然手工粗糙,卻是一件鍛煉過的法器。 男人的目光落在紀(jì)長清發(fā)髻上的云頭簪,也認(rèn)出是件鍛煉過的法器,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原來是位道友?!?/br> 連忙合掌行禮:“在下趙鳳臺,敢問道友名諱,寶山何處?” 趙鳳臺?賀蘭渾吃了一驚,他就是百年前入山后一去不返,據(jù)說已經(jīng)成仙,還被附近鄉(xiāng)民修了廟宇供奉的趙鳳臺?來的路上他專門去廟里看過,神龕中供著趙鳳臺的塑像,據(jù)說是依據(jù)他真人的模樣所造,此時看眼前的男人濃眉大眼,四方臉膛,與那塑像果然有七八分相似。 輕輕扯了下紀(jì)長清的衣角:“仙。” 他湊在她耳邊說得很輕,但趙鳳臺已經(jīng)聽見了,轉(zhuǎn)臉向他一看,想要詢問時,紀(jì)長清先已開了口:“玄真觀,紀(jì)長清?!?/br> 她澄澈的目光看著趙鳳臺:“你是百年前得道飛升的趙鳳臺?” 趙鳳臺濃眉一挑,露出幾分驚訝:“原來外頭是這么說我的?” 他似乎極是感慨,低聲重復(fù)道:“原來我已經(jīng)成仙了?” 紀(jì)長清不動聲色看著他,他身上道門中人的氣息并不濃厚但還算清正,他雙目雙手都不帶煞,應(yīng)當(dāng)不曾殺過人,他的容貌與廟中的泥塑的確有許多相似,只是他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卻是十分可疑。 趙鳳臺任由她打量著,臉上帶著惆悵的淺笑:“我正是那個百年前那個趙鳳臺,不過,我并沒有得道飛升,我只是被困在山中,一直沒能出去?!?/br> 既是困在這里,為何他容貌年齡依舊是百年前的模樣,而那些出山的人卻已經(jīng)老了那么多?紀(jì)長清問道:“你被困百年,為何沒有變老?” “竟然有一百多年了啊,我一個人在這里待了太久,已經(jīng)不知道時間了。”趙鳳臺輕嘆一聲,“道友可能還不知道這山中的玄機(jī),此山只有晝夜,無有寒暑歲月,只要找對了方法,留在山中就能青春永駐。” 青春永駐,豈不是與成仙無異?也就難怪外面都說,陰隱山有仙。紀(jì)長清與賀蘭渾對望一眼,那些變老的人呢,難道是因為沒找對方法?問道:“百余年間,這山里只有你一個人?” “并非如此?!壁w鳳臺細(xì)細(xì)打量著她,露出了驚訝,“我觀道友身法氣息,修為當(dāng)遠(yuǎn)比我高明,是為何事入山?” “我們是來找人的,”賀蘭渾湊過來,“我meimei幾天前在山里失蹤了,前輩可能見過她?十四歲,身高到我這里。” 他在胸前比了下高度,見趙鳳臺皺著一雙濃眉,搖了搖頭:“我不曾見過這么個人,不過凡人進(jìn)山,兇險萬分,需得盡快找到令妹?!?/br> 他收劍入鞘,抱拳道:“尊駕如何稱呼?” “在下賀蘭渾,”賀蘭渾拱手還禮,看向他腰間劍,“前輩剛才提著劍,可是有什么事?” “我在找五通。”趙鳳臺臉上的殺氣一閃而過,“他們幾天前闖進(jìn)山中,還帶著個懷有妖胎的凡間女子,若不能及時取出妖胎,那女子必死無疑?!?/br> 五通,黑驢,溯州那個懷著妖胎的女子。金龜?shù)恼泄畷r間劃過腦海,賀蘭渾急急追問:“闖進(jìn)來的是黑驢?” “不錯,”趙鳳臺有些驚訝,“你們怎么會知道?” 話沒說完突然心念一動,趙鳳臺抬頭,看見山巔處一團(tuán)濃黑云霧,隨即暴喝一聲:“哪里走!” 鐵劍激射而出,趙鳳臺人隨劍意,化成一道褐光沖向山巔,紀(jì)長清看過去,濃云中一個瘦長的男人時隱時現(xiàn),神格掩不住本體,正是五通中排行第二的黑驢。 當(dāng)!趙鳳臺手中鐵劍激射刺過,對上黑驢手中的一件似鐵非鐵的兵刃,火花四濺中趙鳳臺一連后退幾步,嘴角有細(xì)細(xì)的血痕蜿蜒流下,隨即扯下青銅八卦擲向黑驢:“快交出那女子!” “區(qū)區(qū)凡人,也敢與我作對?!焙隗H兵刃一轉(zhuǎn),當(dāng)!青銅八卦斜飛著落下,“你這百年修為,今天就交給我吧!” 話音未落,深黑夜空突然變成澄澈的青碧色,遠(yuǎn)處傳來紀(jì)長清淡淡的聲音:“御天虛!” 星辰失劈空而至,凌厲劍氣帶著濃厚殺氣,壓得黑驢氣息一緊,手中兵刃不自覺地松開一點,趙鳳臺趁機(jī)脫身,伸指封住xue道止血,跟著取出一粒丹藥服下,余光瞥見紀(jì)長清如一朵輕云,無聲無息來到身前。 剎那間星辰失光芒暴漲,黑驢鬢邊頭發(fā)被劍氣裁下一撮,驚詫著抬頭,看見面前女子冷如冰雪的面容,緊跟著她纖手一握找回星辰失劍,冷冷吐出幾個字:“履無極?!?/br> 無邊劍氣從四面八方壓下,卷著山間狂風(fēng),一起撲向黑驢,黑驢喘息著一連后退幾步,從劍招里認(rèn)出了眼前的女子:“紀(jì)長清?就是你殺了我死地五弟?” 一霎時新仇舊恨一齊涌上,黑驢長嘯一聲揮出兵刃,紀(jì)長清認(rèn)得,那是他用褪下的驢蹄殼鍛煉出來的,邊角鋒利,包著一層玄鐵,身形急急躍開,黑驢舞著兵刃沖上來:“今日一定殺了你,為我兩個兄弟報仇!” 紀(jì)長清彈指飛出無數(shù)張符咒,密密麻麻擋在身前,阻住黑驢身形,邊上趙鳳臺趁機(jī)握劍沖上:“道友,我來助你!” 黑驢反手向他一掌,紀(jì)長清早已重新握住星辰失,正要在喚劍訣,黑驢的兵刃先已到眼前,長著淡淡絨毛的長臉倏忽挨得極近:“或者以你為胎器,想來功效更是加倍!” “喂,那驢子!”遠(yuǎn)處突然傳來一道嬉笑的聲音,“想不想知道烏龜怎么死的?” 黑驢向下一望,賀蘭渾抱著胳膊站著,咧嘴一笑:“我一腳踩住他的烏龜殼,砍下他的腦袋,然后斬下四條小短腿,最后再把烏龜殼扒下來,驢子,你知不知道我拿你的好五弟做了什么?” 做菜?金龜竟然被他做成了菜?黑驢怒到了極點,丟下紀(jì)長清正要撲向賀蘭渾,后心上一疼,趙鳳臺的鐵劍刺中了他。 黑驢大叫一聲,一腳將趙鳳臺踢得老遠(yuǎn),卻在這時,星辰失劍光又至,聽見紀(jì)長清冷冷的聲音:“履無極?!?/br> 黑驢知道這招,黃鼠當(dāng)初就死在這招之下,黑驢不敢怠慢,連忙凝神接住,手中兵刃向紀(jì)長清身前一送,耳邊又聽見賀蘭渾的笑聲:“你那個五弟好大一個,又肥又厚滿肚子都是油,我讓廚子煉了油,加了幾只老雞還有一盤鹿筋把裙邊燒了,嘖嘖,好歹也是修行的邪神,怎么那么難吃?rou太老了,塞牙。” 他不知從哪里揪下一根草棍叼在嘴里,似是剔牙的模樣:“鬧的我牙疼了幾天,現(xiàn)在還覺得沒剔干凈?!?/br> 黑驢再顧不得眼前的勁敵,身形一扭向賀蘭渾疾疾撲去,萬千劍光突然蓋住天地間所有的顏色,黑驢聽見紀(jì)長清的清叱:“破!” 第59章 風(fēng)嘯沙卷, 劍氣夾著紀(jì)長清渾厚靈力,似千鈞重量狠狠壓下,黑驢剛才被賀蘭渾激怒憤而轉(zhuǎn)身, 此時背后全是漏洞,暗叫一聲不好,在空中硬生生一個轉(zhuǎn)彎, 堪堪躲過星辰失全力一擊,卻在這時后心一疼,趙鳳臺不知什么時候貼了上來,手中鐵劍無聲無息從身后刺入他的心臟。 “你!”黑驢痛叫一聲, 一張臉霎時變成漆黑, 兩只眼睛卻是血紅,“你要殺我?” 昻!黑驢嘶吼著現(xiàn)出原形, 大嘴一張,吐出一大團(tuán)黑得像墨汁一樣的濃霧, 趙鳳臺連忙躲閃,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黑霧的邊緣終是沾到了他的頭臉, 趙鳳臺長叫一聲, 鬢發(fā)帶著一大片肌膚, 眨眼間燒成一團(tuán)漆黑。 卻在此時, 星辰失挾著雷霆之勢再次劈下, 凜冽清光一過之間,黑驢凄厲長叫, 腰腹被從中貫穿, 腸肚橫流。 砰!趙鳳臺忍痛擲出青銅八卦, 重重砸在黑驢頭頂, 八卦被他的靈力灌注,霎時打破黑驢顱頂,激起雨幕般的血霧,落在趙鳳臺受傷的臉上時,那種烈火灼燒般的痛苦突然緩解,趙鳳臺喘息著叫道:“這血好像能治傷!” 他再也顧不得許多,抓起鐵劍沖上前去,照著黑驢又是一劍,血霧噴在臉上,先前被黑霧燒毀的肌膚一點點開始生長,趙鳳臺驚喜地叫起來:“這血真能治傷!” 他欣喜若狂,一劍接著一劍,霎時間將黑驢戳成了篩子,手腕上突然一疼,紀(jì)長清拂袖揮退了他:“住手!” 她凝著眸子,昳麗容顏此時如同冰霜:“留他一命,還需追問那女子的下落?!?/br> “哎呀,”趙鳳臺這才想起來,“我怎么忘了這茬!” 連忙俯身向黑驢鼻子上一模,一絲熱氣也沒有,黑驢早已死得透了,趙鳳臺后悔莫及,不住嘴地唉聲嘆氣:“都怪我,都怪我!方才臉上太疼,突然沾到血有所緩解,我一時只顧著解疼,竟把正事給忘了!” 紀(jì)長清垂目看著黑驢血rou模糊的尸體,不由得想起他最后與趙鳳臺的對話,他說,你要殺我? 這語氣,與其說是仇恨,反而更像是震驚。 “道長,”賀蘭渾站在山腰,揮著手叫她,“我上不去,得你下來才行!” 方才他試著向山上去,結(jié)果怎么努力也跑不到近前,眼下只好在下面叫她,紀(jì)長清心中一動,方才她只顧殺敵,全然忘了向上向下的限制,可她卻輕輕松松飛到了山頂,所以在空中走動,是否不受向上向下的限制? 紀(jì)長清躍在半空中向山巔飛去,周遭景物不斷變換,片刻后她停住步子,不錯,在空中時上下自由,的確不受這山的限制。 此刻圓月半隱,晨曦在腳下露出一抹淡淡的青白色,紀(jì)長清俯瞰腳下,陰隱山似一只兩頭尖尖的巨大棗核,孤零零地矗立在天地之間,越發(fā)顯得詭異神秘。 “道友也發(fā)現(xiàn)了此山的關(guān)竅?”趙鳳臺緊跟著飛了上來,踩著鐵劍向下望去,“沒錯,只要在空中行走,就不必受山道向下的限制,只要一直待在這陰隱山的頂上,就能不老不死,青春永駐?!?/br> 所以他是因此,才能保持百年前的模樣嗎?那些普通凡人并沒有御風(fēng)的能力,只能原地打轉(zhuǎn)或者沿山道向下,可這向下的山道,終點又通向哪里?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問,趙鳳臺緊跟著說道:“山道深入地心,那里有一處巨大的宮殿,那里面,很古怪?!?/br> 又是如何古怪呢?紀(jì)長清向下一看,賀蘭渾還在山道上向她招手,拋出星辰失御劍而下,伸手拉住他:“上山?!?/br> 賀蘭渾一躍跳上,攬住了她的腰:“慢點兒走?!?/br> 他眼睛瞧著山頂上的趙鳳臺,帶著笑蹭在她耳邊低語,紀(jì)長清便知道,他大約有什么機(jī)密的話要說,紀(jì)長清放慢了速度,果然聽見他極輕的語聲: “這事有點兒怪啊,咱們這么長時間連個鬼影子都沒看見,怎么一下子來了趙鳳臺,緊跟著又來了五通?這山里頭有三千小世界,怎么偏巧他們都鉆到咱們這個世界來了呢?” 紀(jì)長清沉默著看向趙鳳臺,他臉上猶自沾染著黑驢的血跡,星星點點不曾擦干,看上去莫名的猙獰。 耳邊聽見賀蘭渾的囑咐:“咱們得多留個心眼兒,不能全然信他?!?/br> “何必這么麻煩?”紀(jì)長清淡淡說道。 下一息,星辰失在山巔停住,紀(jì)長清纖指一晃喚出三昧真火,正要迎上前的趙鳳臺連忙退后,詫異著說道:“道友?” 紀(jì)長清哪容他躲開?擰身擋住他的退路,幽綠火光向他靈臺上一照:“此山中有無數(shù)世界,你和黑驢為何齊齊出現(xiàn)在這里?” 明滅火光照著趙鳳臺的濃眉大眼,他終于明白紀(jì)長清的意圖,大笑起來:“原來道友是在懷疑這點?!?/br> 他坦然站著,任由紀(jì)長清指尖火光一點點探過他周身上下:“這陰隱山的確有三千小世界,不過,我并非只能停留在這個世界,事實上許多世界我都能看見也能進(jìn)入,所以今日,我是看到黑驢在這邊,追著他來的?!?/br> “真的?”賀蘭渾剎那間想起了崔穎,心里一喜,“你既然能看到其他世界,為什么一直找不到那個女子?” “因為我只能看見其中一部分,并非全部?!壁w鳳臺解釋道,“地下宮殿里有一個水池,池面上有時會映照出別的世界,若是時機(jī)合適,甚至還能透過水池到達(dá)別的世界?!?/br> 三昧真火一簇幽光在他眼中一躍,隨即熄滅,紀(jì)長清收回了手。他身上的確是道門中人的氣息,然而,她的真火并不能探人的心思,若想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還需親眼去看:“去地宮。” 幾乎與此同時,周遭陡然一亮,山巔上那抹青白色的晨曦變成了明凈的藍(lán)色,樹梢上淡淡一輪圓月變成了紅日,趙鳳臺抬眼一望:“天亮了?!?/br> 這里的一晝夜,好短。紀(jì)長清眉尖輕蹙,那些出山的人之所以變老,是因為這個緣故嗎? 聽見賀蘭渾說道:“這太陽的位置怎么跟月亮一模一樣?就沒見它動過窩,一直就在那邊樹梢上?!?/br> “自我來時便是如此,我猜這里的一切,未必都是天然?!壁w鳳臺看著那輪沒什么暖意的太陽,跟著一指腳下,“走吧,我?guī)銈內(nèi)タ纯茨莻€水池。” 他落在山道上,解釋道:“要想進(jìn)地宮,必須沿山道走,不能御風(fēng)御劍?!?/br> 紀(jì)長清帶著賀蘭渾跟著降落在山道上,放眼玩去,這路彎彎曲曲的看不見個盡頭,紀(jì)長清想起方才在云端看見陰隱山的形狀,是個兩頭尖的棗核,那么這路看來應(yīng)該是繞著棗核來回盤旋著向下去的。 賀蘭渾緊緊跟著她,又不停地回頭看那輪太陽,昨天他進(jìn)山時就注意到了,太陽并不會隨著他位置的移動發(fā)生變化,自始至終一直掛在樹梢中間,不曾升高也不曾降低,倒像是畫了個背景在那里似的。 昨夜的月亮也是。 “百年之前,我還是溯州化生寺的道人,當(dāng)時就聽許多人說陰隱山有仙,有人看見了老翁,有人看見了仙子仙童,還有的看見了瓊樓玉閣,”趙鳳臺邊走邊道,“我一心想要飛升,就背著師父偷偷跑進(jìn)這山里,結(jié)果再沒能出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