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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男/女主的貴人(快穿) 第76節(jié)

    皇帝也忍不住想趁機申飭他一頓。

    俞玨全然不懼,悠然的道:“既然小公公都已經(jīng)等了這么久了,不妨再多等等,待本殿下?lián)Q身衣服?!?/br>
    他去地里轉(zhuǎn)了一圈,看了看老農(nóng)帶人種的那些農(nóng)作物的情況,所以衣角上難免沾染了泥污,鞋子上也沾滿了泥土。

    小太監(jiān)也注意到了俞玨身上鞋子衣服不怎么干凈,為難的道:“那殿下還請盡快,陛下還在等著呢?!?/br>
    俞玨不慌不忙的換好了衣服,便去了皇宮御書房見皇帝。

    果然看見六皇子也在御書房里,還堂而皇之的就坐在皇帝的旁邊。

    俞玨進來后,六皇子也示威似的看著俞玨,沒有起身讓開。若是俞玨要對皇帝行禮,就連帶著六皇子也一起拜了。

    六皇子以為俞玨姍姍來遲肯定會先給皇帝請罪,顧不上他坐在皇帝身邊一起受了禮這點小事,但沒想到俞玨不光沒有急著請罪,反而還就那么站著看向他們,神情怡然的道:“父皇,六弟坐在您身邊,兒臣也不便把六弟也當做皇帝拜見,所以待六弟讓開之后兒臣再向父皇行禮?!?/br>
    俞玨十分耿直的直言不諱,除非皇帝真的毫不介意六皇子跟他一樣受別人的朝拜。但哪個皇帝能容忍別人有跟自己一樣的權力地位呢?哪怕六皇子現(xiàn)在是他最喜愛的孩子,他也決計無法容忍的。

    就算皇帝有意立六皇子為太子,也不可能容忍六皇子現(xiàn)在就沾染專屬于他這個皇帝的權利。

    歷史上那些曾經(jīng)備受皇帝寵愛卻最終因皇帝的猜忌而下場凄涼的太子還少嗎?

    于是皇帝毫不猶豫的對六皇子道:“老六你且退下?!?/br>
    六皇子:“……”雖然早就猜到皇帝對他的寵愛是虛假的,但三皇子一句話就讓他選擇站在了三皇子那邊,這讓以為皇帝會跟他站在同一陣營對付三皇子的他心里拔涼拔涼的。

    要不父皇你就干脆承認了吧,其實你最寵愛的兒子是三皇兄吧?

    六皇子木著臉退開了,俞玨這才敷衍的對皇帝行了個禮,壓根就沒有為自己姍姍來遲請罪的意思。

    皇帝冷下臉質(zhì)問道:“老三,你無詔私自回京,還在朕派人去召見你時遲遲不來,你這是想造反嗎?”

    俞玨慢條斯理的道:“父皇此言嚴重了,兒臣只是奉旨去各地府城推廣牛痘,如今每一座府城兒臣都已去過,父皇交代的任務兒臣已經(jīng)完成了,回京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至于父皇召見兒臣姍姍來遲,這只能怪事情不巧,兒臣正好不在府上,府上下人也不知兒臣下落,所以兒臣并不能及時知曉父皇召見,待回府后方才得知此事,便立馬趕來皇宮覲見父皇了。不知兒臣何錯之有?”

    皇帝卡殼了,有些不知該如何接下去了。

    本來他是打算抓住俞玨的把柄,想趁機打壓他一點,給六皇子撈些好處??捎岖k的話句句在理,反倒是顯得他若是繼續(xù)追究就是沒理的斤斤計較了。

    皇帝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繼續(xù)計較下去,畢竟他也不可能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懲處俞玨,俞玨也不會因此服軟給六皇子送好處的。

    所以皇帝暫時不欲惹急了俞玨,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下不為例?!陛p描淡寫的放棄了追究。

    本來還指望皇帝給俞玨一個好看的六皇子驚呆了,就這?

    皇帝詢問了一下俞玨這一路上推廣牛痘的經(jīng)歷,然后又質(zhì)問他為什么不給六皇子出頭的機會,俞玨隨口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皇帝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又放棄了追責。

    六皇子已經(jīng)無話可說了:“……”

    等俞玨全身而退,連根毛都沒有損失,離開御書房后,六皇子也對皇帝提出了告退。

    他算是明白了為什么皇帝忌憚了林家這么多年,始終沒有把林家的兵權奪回來。

    因為皇帝他實在太慫太沒用了啊,質(zhì)問俞玨幾句話都顯得底氣不足似的,俞玨狡辯幾句,他就放棄了追究。

    這還能怎么辦?六皇子心里也很絕望啊,這樣的父皇完全靠不住啊。

    皇帝卻還拉著六皇子苦口婆心的解釋著自己的良苦用心:“老三他背后站著林家和許多朝臣,勢力太大,若是朕把他逼急了,他要是對你下毒手可怎么辦?父皇當年沒能保護好你母親,如今肯定要保護好你的?!?/br>
    六皇子:“……”呵呵噠。所以保護我的辦法就是示弱退縮逃避嗎?

    也是,你自己都當縮頭烏龜了,別人看你這么沒用,一點威脅都沒有,當然不會對你動手了。

    可六皇子想起自己被皇帝刻意忽視的這些年里吃的苦。

    六皇子被皇帝忽視,其他皇子也就未必能得到皇帝的關注,但其他皇子都有自己的親生母親或者養(yǎng)母關照,宮里捧高踩低的小人不敢對這些皇子們有所怠慢。只有六皇子,母親去世,皇帝又不管不問,他生母曾經(jīng)得寵時還得罪死了皇后,皇后也是對他不理睬的,就連太監(jiān)都能欺辱到他頭上來。

    六皇子是絲毫不認同皇帝這一套示弱求放過的生存道理的,他只知道,弱小就會被欺壓,只有足夠強大才沒人敢欺負自己。

    他要是怕三皇子對他下毒手,那么他就更應該強大起來,用自己的力量保護好自己,或者強大到讓三皇子害怕自己對他下毒手的地步。

    而不是在這里放棄追究,連句狠話都不敢說,就怕得罪人。

    六皇子心中輕蔑的看了一眼皇帝,說真的他有些瞧不起他這個瞻前顧后優(yōu)柔寡斷的父皇了。

    皇帝真要是想保護他,有那個本事保護他,皇帝自己直接除掉三皇子黨,然后立他為太子,不是很簡單的事嗎?何必扶持他與三皇子斗個你死我活呢?

    所以六皇子猜測,要么皇帝是真心想保護他卻沒那個本事保護他只能這么做,要么是皇帝從頭到尾都只拿他當做對付三皇子黨的工具人。

    六皇子暫時還不想跟皇帝撕破臉,就虛與委蛇的對皇帝感動的說道:“兒臣明白了父皇的苦心,父皇都是為了我好才對三皇兄網(wǎng)開一面的,兒臣真是太感動了?!?/br>
    其實六皇子的演技到了后面有些破綻,畢竟這么惡心的話說出來他自己都想吐。但皇帝被濾鏡蒙了眼,根本看不出來六皇子是在裝模作樣,還真以為這個好兒子是理解他的做法的。

    皇帝這才安心的放六皇子離開了御書房。

    六皇子走后,只余下皇帝一個人的御書房里,皇帝坐在龍椅上輕輕吐出一口氣,低聲喃喃細語:“朕只是權宜之計,暫且隱忍罷了,朕沒做錯,朕才不是怕了老三呢?!?/br>
    六皇子在他對俞玨服軟時投來的震驚目光實在太過醒目了,皇帝想注意到都不行,他用腳也能猜到六皇子在震驚什么。

    但他真的是為了六皇子才不得不忍辱負重的對俞玨輕輕放過的呀。

    他才不是不敢追究俞玨的罪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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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皇子回府之后,把下人都趕走,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待在書房里閉關沉思了很久。

    在經(jīng)過今日告狀不成反看見皇帝懦弱逃避的一面,六皇子深刻意識到了皇帝的不可靠,以及三皇子一黨強大到令人忌憚的勢力有多么龐大。

    他再怎么羨慕嫉妒俞玨,也沒辦法將三皇子黨的勢力收為己用,再加上俞玨那在民間日益高漲的聲望,他越來越?jīng)]有信心打敗俞玨登上儲位了。

    就算皇帝強硬的力排眾議立他為太子,就憑三皇子黨現(xiàn)在的威勢,把他這個太子拉下來也并不難。

    六皇子沉思了很久都想不到打敗瓦解三皇子黨勢力的辦法,他終究還是太弱小了。

    最終他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刺殺三皇子!

    三皇子黨的最核心人物無疑是三皇子本人,若是他死了,三皇子黨勢力再龐大也不過是一盤散沙,鎮(zhèn)北將軍府就算手握二十萬邊關軍的兵權,也不可能說服那些朝臣勛貴們幫林家造反。

    只要三皇子死了,他就可以登上太子之位,將來成為皇帝,處理三皇子黨余孽的事情都可以慢慢來。

    就算三皇子在民間有再大的聲望,再如何得民心,又如何呢?一個死人還能威脅到他的皇位不成?大不了他裝一裝兄弟情深,施恩三皇子的家眷,待日后再暗地里慢慢瓦解三皇子的聲望。

    死人永遠是爭不過活人的。

    六皇子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辦法,至于說殘害手足罪大惡極什么的,他才不在乎這個呢,正所謂無毒不丈夫,想必他與三皇子換了位置,三皇子也是必定不會放過他的。

    奪嫡之爭本就是兇險之極,拿命去爭奪的,死在競爭對手的手上,也怨不了人,只能說是技不如人罷了。

    六皇子下定決心后,他又苦惱一個新的問題——怎么殺?

    三皇子身邊有林家派去保護他的精兵侍衛(wèi),那可是在戰(zhàn)場上磨礪出來的百戰(zhàn)精兵,不是一般的侍衛(wèi)可比的。

    之前六皇子跟隨三皇子一起去玉安府調(diào)查玉安府知府貪污一案的路上,遇到劫匪時,就見識過那些侍衛(wèi)的強悍之處。

    所以六皇子一點也沒有信心自己派去的人能突破那些精兵侍衛(wèi)的保護成功刺殺三皇子。

    可是下毒暗殺?六皇子勢力微弱,在三皇子身邊根本沒有機會安插眼線,更別提讓人幫他下毒暗殺三皇子了。

    毒殺皇子,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若是他想收買三皇子身邊的人下毒,起碼得給人家心甘情愿赴死的保障。

    六皇子什么都給不了,自然沒人肯為他做這么要命的事情。

    六皇子沉吟良久,都想不到一個很好的暗殺辦法。

    最終他決定將這個問題交給他的父皇去解決。

    以六皇子對皇帝的了解,他可能很慫,但絕對不是什么慈愛的好父親,他可能忌憚三皇子身后的勢力,但絕不會忌憚三皇子這個兒子。

    若說誰還能幫他對三皇子下毒手,他覺得非皇帝莫屬了。

    皇帝再怎么慫,好歹也做了這么多年的皇帝,手上勢力不小,三皇子府肯定也有皇帝的人手。

    至于皇帝會不會不愿意對自己親生兒子下毒手,六皇子覺得一點懸念都沒有。只要告訴他這位好父皇,三皇兄威脅到他的皇權,父皇他肯定不會手下留情的。

    這些日子以來六皇子算是看透了他的這位好父皇了。

    不過他攛掇父皇動手暗殺三皇子,可不能直白的說“父皇你偷偷派人刺殺或者毒殺了三皇兄吧,那樣三皇子黨肯定樹倒猢猻散的?!?/br>
    他只能旁敲側(cè)擊的暗示,讓皇帝自己往那方面去想,以免事成之后皇帝會雙標的覺得他這個攛掇自己殺子的兒子是個惡毒狠辣不可交付重任之人。

    六皇子既然下定決心之后,他的行動效率還是蠻高的,在皇帝召他前去伴駕時,就有意無意的在皇帝耳邊說一些什么“林家能這么有恃無恐還不是仗著有三皇子在,若是沒有三皇兄,林家怕是得惶惶不安,遲早會主動把兵權交上來換取自家平安的”“若不是有三皇兄為這些官員撐腰,他們又怎敢違逆父皇的意思”……

    六皇子這些耳邊風吹得多了,皇帝難免就會產(chǎn)生一種“所有的不如意全怪三皇子”的感覺,進而覺得“若是沒有三皇子就好了”,最后心中產(chǎn)生一個念頭“要怎么讓三皇子消失呢”。

    殺子這種事,皇帝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產(chǎn)生的這個念頭,并且開始思考可實施性。

    不得不說六皇子與皇帝不愧為親父子,之前六皇子思考殺兄時也是很快就下定了決心,沒有半分猶豫不決。

    皇帝現(xiàn)在想到了殺子,同樣沒有半分猶豫,心里扒拉著自己安插在三皇子身邊的眼線,看看哪個適合托付重任,為他除去這個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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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玨剛剛從莊子上巡視回來,鄧洑從海外帶回來的新糧種已經(jīng)陸續(xù)種下了,老農(nóng)伺候得很精心,沒有人敢懈怠,一個個都把這些新糧種當親祖宗伺候著,嚴格按照俞玨教給他們的種植方法伺候。

    俞玨時不時的去巡視一番,表達一下自己的重視態(tài)度。

    回到三皇子府后,他又著急幕僚謀士們商議著朝政之事,時不時的有官員出入他的府邸。

    如今俞玨‘結(jié)黨營私’半點不避人了,他招攬朝臣收攏人心,也不再顧忌皇帝了。

    隨著皇帝和六皇子的昏招頻出,俞玨已經(jīng)越來越無法忍耐下去了。

    他本來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做一個乖兒子獲得皇帝的青睞得傳皇位,因為皇帝壓根就沒考慮過六皇子之外的皇子繼位的可能性。

    皇帝是個非常任性的皇帝,他挑選繼承人,只看這個繼承人是否得他喜歡,至于其品德能力是否適合為君,他根本就不考慮。

    所以為了六皇子這個真愛生的兒子,皇帝別說從來不考慮其他皇子做繼承人了,就算他已經(jīng)有了一個處處優(yōu)秀的太子,他也會琢磨著怎么陷害太子失德然后廢太子立真愛的兒子。

    這樣一個皇帝,無論俞玨做得再怎么好,都是無法改變他的觀念。

    所以俞玨一開始就決定直接搶皇位,從皇帝手里把皇位搶到手了,皇帝自己都沒了皇位,他還能把皇位傳給六皇子嗎?

    俞玨一連串的命令傳達下去,他的幕僚們都察覺到了不對勁,一股風雨欲來的感覺油然而生。

    “殿下,您這是……”

    俞玨微笑道:“只是早做準備罷了,本殿下那位好六弟,最近可總在父皇面前吹耳邊風,說什么如果沒有本殿下,你們這些人全都不成氣候了。這種話難免會讓本殿下的好父皇起了殺子的心思。”

    幕僚大驚失色:“怎么會?虎毒不食子,陛下他怎么可能……”

    俞玨冷哼一聲:“在他心里,只有六弟才算是他的兒子吧?!?/br>
    “以前六皇子也并不見陛下如何寵愛,殿下何出此言?”

    俞玨微微嘆息道:“當年寵冠后宮的容嬪,你們應該有所耳聞。本殿下的這位父皇可是一位癡情種呢!”他說到‘癡情種’三個字時飽含譏諷之意,“以前六弟不受寵,大概是本殿下那位腦子有坑的父皇覺得不受寵才是保護六弟的最好辦法吧。六弟可是父皇真正心愛的女人生的兒子呢,他怎么可能不愛呢?”

    幕僚們:“……”不是很懂皇帝的腦回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