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小妾重生后 第7節(jié)
現(xiàn)在不是借故離開的好時候,清霜猶豫再三,還是覺得扎在人群里來的安全些,忙往屋里走。 只是,邱辭的魅力太大了,屋里鶯鶯燕燕的姑娘們一聽他的名號瞬間炸開了鍋。 紛紛頂著烈日去“賞花”了,清霜站在人群中默默地看著一屋子人瞬間走光了。 清霜主仆二人相對無言,清霜默默往屏風(fēng)后面隱了隱,吩咐采露:“你去找下二表嫂?!?/br> 楚凌在的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待,所以她想要先找到二表嫂,然后在找機會離開。 早知道楚凌會來,她定然死也不來參加這勞什子的賞荷宴。 清霜正糾結(jié)了,采露滿頭大汗的跑了回來,“姑娘不好了,表少夫人同人家吵起來了!” “什么?”清霜站起來往外走,“怎么回事?” 第八章 楚凌登場 三伏盛夏,日頭烈的要命,車夫馬虎可憐兮兮的蜷縮在馬車車檐下躲避陽光,看著別人家高大闊氣的車廂,生平第一次抱怨自家主子的馬車狹窄寒酸,讓他藏?zé)o可藏。 宮門內(nèi)忽有腳步聲傳來,他先是側(cè)耳傾聽,然后倏然起身跳下馬車,拿著傘往宮門處跑。 宮門口等候的馬夫不止他一個,但唯獨他能在頃刻間聽出自家主子的腳步聲,他一跳下馬車,其他車夫也都跟著抬起頭來。 馬虎站到離守衛(wèi)半米處往宮內(nèi)張望,果然看見自家主子走過來。 同行的還有鎮(zhèn)遠侯府的郭侯爺,景陽伯府的連伯爺。 馬虎心下納悶,自家主子向來行事低調(diào),今日怎么和這兩位人物同行了。 轉(zhuǎn)瞬間,三人到了宮門口,馬虎忙打開遮陽傘欲為自家主子擋住毒辣的陽光,自家主子卻推開了他,轉(zhuǎn)而和另外兩個人拱手告別。 郭侯爺卻道:“賢侄可還記得我府中的荷塘,近日荷花盛開,清香滿院?!蔽醇扒褶o回應(yīng),又道:“小女特意擺了賞荷宴,就在今日,賢侄可否賞光?” 邱辭素來對這個不感興趣,再說自己早有婚約在身,實在也不適合往這類宴席上去,想也不想便拒絕?!奥犞故遣诲e,只是侄兒有俗務(wù)纏身,分身乏術(shù),還望郭叔父見諒?!?/br> 連舒衡聽到郭侯請邱辭過府,著實愣了一下,邱辭若是真的答應(yīng)去了,屆時與清霜碰了面豈不尷尬? 可換個思路想,他若是答應(yīng)過去也是好事,說明他對婚約亦有不滿,那想解除婚約就是很簡單的事情了。 可他拒絕了,連舒衡輕輕嘆了口氣,與他二人拜別。 他這口氣,嘆者無心,聞?wù)哂幸狻?/br> 邱辭心想拜別郭侯后,再與連伯爺細說,卻被馬虎告知,“主子,家里剛才來傳的話,景陽伯府的表姑娘也去參加賞荷宴了?!?/br> 邱辭仔細想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時清霜。 氣質(zhì)儒雅,品性溫和的邱小公爺,眉眼乍然閃出冷意,嚇得馬虎忙縮脖子,硬著頭皮道:“夫人讓你想清楚,別處聽來的話你說傳言不可信,人家今日所為,你又作何解釋?” 冒死進言的馬虎收獲一記眼刀,再也不敢開口。 邱辭略略思量,轉(zhuǎn)而走向郭侯的馬車,邊走邊道:“郭叔父,我的馬車壞了,一時半會兒也修繕不了,早聞貴府攢了一庫房的好酒,侄兒今日便去陪您飲上幾杯如何?” 已經(jīng)上了馬車的連舒衡聞言探出頭來,“小公爺,你我兩家離得近,不如我送你回去。”其實并不算近,他只是想試探邱辭是不是真的想去鎮(zhèn)遠侯府。 上馬車上了一半的郭侯忙從馬車上下來,親自迎接邱辭,對連舒衡道:“不必了連伯爺,老夫正想喝酒呢!” 連舒衡總怕自家外甥女吃虧,忙也下馬車,“你們一提酒,把我酒蟲也勾上來了?!闭f完也跟著上了侯府的馬車。 守在馬車邊的馬虎目瞪口呆,馬車壞了,他得守著馬車,萬一被旁邊伯府的車夫發(fā)現(xiàn)自家馬車完好無損就不太好了。 好在侯府的馬車夠大,三人共乘并不顯擁擠,甚至還有空間飲茶對弈。 邱辭一貫沉默,郭侯也不想跟連伯說話,以至于三個人從宮門口到侯府,除了幾句客氣的寒暄話,竟什么話也沒說,各懷心思。 荷塘就在前院,三人繞過照壁就看見了荷塘。 岸邊搭了兩處長廊,一處專為女客提供,四周都掛了帷帳。男客那一處就簡單些,只有長廊,連像樣歇腳的地方都沒有,因此男客主要都集中在荷塘旁邊的閣樓里,那閣樓專為賞湖景而建,廊檐極為寬大。 邱辭抬頭看去,一眼便看到閣樓上有個紫衣男子,手里握著拉滿弓的箭,正對著他的方向。 他雙目微瞇,隱隱猜到那人的身份,但還是問:“那位是?” 郭侯老眼昏花,看半天沒看出來,問左右,問了一圈才知道,那人是楚凌。 楚將軍朝會告假,竟是為了鎮(zhèn)遠侯府的賞荷宴? 這可不是楚將軍的風(fēng)格。 邱辭向來不顯情緒,但這次,所有人都能清楚的知道,他在生氣。 郭侯原本邀他就是為了看戲,現(xiàn)在真見到他生氣的樣子,還真有些捏把汗,他這個侄兒,最是恭順謙遜,也最讓人看不透。 連舒衡眼神可好的很,他一眼便認出那個人是楚凌,他們這些文官,私下里都管楚凌叫狼。 在這樣的場合見到這匹狼,可真叫人不舒服。 邱辭未在朝中任職,除非宮中召喚,一般不會進宮,所以對于楚凌,他是只聽過其名,上次凱旋禮特意去見也未見成。 今日既然碰到了,必然該有一續(xù)。 錦國以文官為尊,但他更相信軍隊。 重文輕武的制度令這個國家難處出將才,近來邊疆又多有戰(zhàn)亂,楚凌驍勇善戰(zhàn),若無意外,今后在朝中定是舉足輕重的存在。 于是,郭侯差人去請楚凌到正廳一敘,可人還沒走,便聽到了荷塘邊吵鬧聲。 郭侯眉頭一皺,臉色不太好看,不欲客人見到這樣的尷尬場面,伸手請邱辭往正廳走。邱辭也不欲聽女人間的吵鬧,抬步要走,卻偏偏又聽到了自己的名號。 一個陌生的聲音道:“她就是配不上邱小公爺!” 話中的‘她’是誰,顧名思義。 邱辭抬頭看過去。 對方回敬:“這婚事是兩家長輩定下的,你若不服,何不去找國公府的長輩們喊冤在這里胡說八道,別壞我meimei名聲?!?/br> 連舒衡聽出這是二兒媳的聲音,話雖說的滴水不漏,可在人家門楣上大喊大叫到底不合規(guī)矩,又不好前去訓(xùn)斥,只好對郭侯道:“侯爺,我那兒媳不懂事,讓你見笑了。” 說話間,吵鬧處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邱辭以為是清霜被圍在人群中,顧不得禮儀規(guī)矩,直接往人群處走,那些人看見他來,也紛紛讓開。 只是,在他即將走到人群中心的的時候。 “嗖!”一聲,一支羽箭破空而來,帶起了一陣風(fēng),劃過好幾個人的衣角,最后狠狠的釘在那個剛才,說清霜配不上邱辭的青衣女子,身后盆景里的樹干上。 盆景轟然倒地,泥土樹葉散落一地,那只羽箭卻穩(wěn)穩(wěn)的戳在樹干上,仿佛原本就長在上面一樣。 那青衣女子看清楚這一切后,面色刷白,瞬間癱軟在地,周圍的人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一時間竟沒有人敢上前扶她起來。 邱辭順著羽箭射來的方向看去,看到了湖邊閣樓,閣樓上已不見楚凌的身影,但所有人都知道,楚將軍的騎射,京城無人能及。 這一箭,針對性太強了,是巧合?還是楚凌在幫他,亦或是幫她? 邱辭耳邊響起這幾日時常聽到的傳言。“倪家大姑娘心系楚將軍,天天想方設(shè)法求著她meimei把楚將軍讓給她?!?/br> 郭侯迅速安排人清理現(xiàn)場,幾個被嚇到的女子也都被帶走了,場面很快恢復(fù)平靜。 邱辭一直沉著臉,許多他認識或者認識他的姑娘都圍著他站著,但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連舒衡訓(xùn)了二兒媳幾句,問:“清兒呢?”邱辭聞言轉(zhuǎn)頭看過來。 清霜接到采露的通知匆匆趕來看到的就是邱辭被一群女子圍著,舅舅站在一邊和二表嫂說話,她很疑惑,哪里有人吵架?舅舅怎么來了?“舅舅!” 連舒衡見清霜毫發(fā)無傷,松了口氣道:“天氣炎熱,早些回去吧!” 這可是清霜最想聽到的話,她眉開眼笑的跑到連舒衡面前,看了看邱辭,見他被這么多人圍著,也不方便打招呼,以為他定然不在意,便沒有上前打招呼。 這便要走,抬頭卻看見正往這邊走過來的東南。 東南是楚凌親隨,他在的地方必有楚凌。 清霜推了下二表嫂,“表嫂你們先走,我去找采露?!?/br> 二表嫂一愣?!安陕恫辉谀愫竺鎲??” 隱形人采露委委屈屈。“姑娘,我一直跟著您的呀!” 清霜再抬頭,果然看見走在東南前面的楚凌,兩人剛穿過竹林,馬上就要走過來了。 楚凌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他可不是什么對風(fēng)花雪月感興趣的人。 并且,他正在向她走來。 她怕這世上重活一次的人不止她自己。 邱辭雖然被圍在人群中間,卻時刻關(guān)注清霜。 他在等她來跟他說話,等她來把他帶走,可她始終不看他一眼,一直偷偷關(guān)注著后面緩步走過來的楚凌。 他們果然相識。 等不到她來,他只好去找她了。 邱辭抬腳要走,周圍住立即讓行,他三兩步走到清霜身邊,想拉著她手臂,想到于理不合又改為催促她走,他跟在她身后。 注意力集中在楚凌身上的清霜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的全身發(fā)抖,一路強裝鎮(zhèn)定。 連舒衡見清霜被嚇的花容失色,心里更篤定不能讓外甥女嫁給邱辭連忙追過去,趕緊命人跟侯府借了馬車帶清霜回家去了。 兩輛馬車起程的瞬間,楚凌跟了出來,他看了看遠去的馬車,又看看邱辭?!扒裥」珷?!”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楚凌語中卻極盡諷刺。 邱辭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煩躁?!俺④?!” 第九章 樹下黑影 二表嫂掀著車簾依依不舍的往后面看,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飯都沒吃上就這么狼狽的走了,著實令人遺憾。 清霜順著她的目光看到楚凌從侯府大門走出來,基本確定他就是在尋她。 清霜拉下車簾問二表嫂。“表嫂,剛才采露說你跟別人發(fā)生了口角爭執(zhí),是怎么回事?” 提到此事,二表嫂滿腹委屈,抱怨道:“別跟我提這事,氣死人了,那個什么尚書千金自己思慕邱小公爺不成,竟把責(zé)任都推到你身上了,我以前竟不知道這世上還有這般不要臉之人?!?/br> 二表嫂說完又掀開車簾往后面看一眼,回頭繼續(xù)道:“你不知道跟不講理的人說話可真難,尚書在朝中也是不小的官兒了,是怎么教出這么不講道理的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