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小妾重生后 第21節(jié)
邱辭一陣煩躁,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整日想著保護的,他以為的單純善良的姑娘根本不需要他的守護,才剛成親就想著跟他和離了,還十分向往的樣子。 此刻的邱辭不想關(guān)心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想將她拉過來打屁股。 他用力握著茶杯控制情緒,偽裝的十分平靜?!澳俏胰⒛阕鍪裁矗俊彼粲行娜⒔狗矠槠?,又何必娶她? 清霜并不想糾結(jié)這些問題,她是帶著目的嫁給邱辭的。 他目光落在邱辭臉上,堅定有力, “我們有一個共同的目標是生存,為了生存我會盡可能的與你患難與共,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配談?!彼Z氣溫和卻擲地有聲。 她說的不錯,以眼前國公府和相府的處境,他們什么都不配談。 邱辭想告訴她自己的謀劃,動了動嘴唇終究也沒說出來,再沒有看到成果之前,他不愿清霜與他共擔(dān)風(fēng)險。 “既然如此,夫人今后休要再提納妾之事?!鼻褶o平靜道。 清霜這才意識是自己太過敏感了,以邱辭的性格,若當(dāng)真心儀焦凡,豈能如此將她晾在一邊? 她起身致歉,“是我考慮不周?!?/br> 她對邱辭的了解還遠遠不夠,邱辭也明顯只想她安安穩(wěn)穩(wěn)的待在后院,這些和她的初衷背離甚遠。 要想辦法的打破這個僵局才好。 第二十八章 接下來的幾日,邱辭越發(fā)的忙,早出晚歸,一回來便一頭扎進書房,進進出出的下人也比往常多了不少。 清霜也忙,她忙著把庫房里的嫁妝變現(xiàn),奈何自己不懂做生意,想請教邱辭,對方又不得空,只好自己天天在街上轉(zhuǎn)悠,想看出些門道來。 顯然這個方法沒什么用,若是多逛街就能學(xué)會經(jīng)商,那滿大街的人都能成經(jīng)商之才了。 這日,她照常帶著采露掃街,路上碰到一個因中暑昏倒在地的中年婦人,便順手里將婦人送到了醫(yī)館。 在這炎熱的天氣里,醫(yī)館里有不少中暑的病人,僅有的兩個坐診的大夫忙的不可開交。 采露扶著那婦人等了半天,回頭對清霜抱怨道:“夫人,我看做什么都不如開醫(yī)館好,世上哪有人不生病的!” 清霜剛想說治病救人不是含糊事,卻聽到旁邊的病人議論道:“聽聞濟世堂最近在修繕,莫非封家醫(yī)館要重新開張了?” 封家醫(yī)館? 清霜聞言神情為之振奮,立即循聲望去。 只聽另一人道:“若真如此那就太好了,我以后看病也不必起早貪黑的往東城來了?!?/br> 濟世堂乃是曾經(jīng)京城最好的醫(yī)館。 清霜留采露在醫(yī)館照看哪位身體不適的婦人,自己乘馬車去西城。 封家醫(yī)館的家主封澈是上一世為她看病的大夫,他背后牽著一個重要人物,這個人將來會讓梁國政局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若能經(jīng)封澈和此人搭上線,不僅能改變與楚凌之間的被動局面,對未來也大有裨益。 此人姓封名越,是梁國皇室流落在外的血脈。幼年被封家人收養(yǎng),少年時又師從世外高人,不僅醫(yī)術(shù)精湛,武功更是出神入化。 聽說他原本對皇位并不感興趣,可梁國新君對他趕盡殺絕,他一怒之下走上復(fù)仇之路,廢了梁國新君,登基為帝。 西城的濟世堂果然如那位病患所言,正在修繕。 濟世堂作為京城有著悠久歷史的醫(yī)館,不僅坐診大夫個個醫(yī)術(shù)精湛,更是京城最大的藥材商。 當(dāng)初為隱藏封越的身份而關(guān)的門,如今高調(diào)重裝開業(yè),想必是因為封越的復(fù)仇計劃開始了。 若能借封越擾亂梁國朝堂,梁國新君必然無法全心全意的對付錦國,兩國爭端可不戰(zhàn)而解。 清霜在門口等了一下午,未見封澈出入,便回了國公府。 清霜下了馬車直奔邱辭書房,但被攔在了院門口,她駐足等待,見陸陸續(xù)續(xù)離開好幾個人邱辭才走出來。 他身著月白長衫,長身玉立,恍如謫仙。 清霜焦躁的心情在看到他后瞬間平靜下來,含笑看向他。 他走到面前,清霜方才看見他眼底的疲憊,忙拉著他往屋里走。“郎君若是忙累了,便早點歇著吧?可用過晚膳了?” 邱辭很享受這樣的安心,搖了搖頭,問清霜:“夫人可是有事找我?” 清霜回頭吩咐翎驍安排人到海棠苑的小廚房取飯菜,然后拉邱辭進屋入座。 天色已經(jīng)黑了,書房里只點了一支蠟燭,光線昏暗。 邱辭斟好茶遞到清霜面前,猶豫道:“這些天辛苦夫人了?!?/br> 清霜莞爾一笑,“我辛苦什么?是郎君廢寢忘食,是真的辛苦?!闭f完未等邱辭說話,繼續(xù)道:“郎君,我今日出門,聽說濟世堂要重開了?!?/br> 邱辭給自己斟茶的手忽然頓住,“當(dāng)真?” 看來邱辭知道封家的事情,清霜松了口氣,繼續(xù)道:“封家人把著京城的藥材生意,我手里正好有些余錢,想同封家做生意,不知郎君可有門道幫忙牽頭?” 邱辭沉默片刻,清霜看不清他的表情,正糾結(jié)要不要把話說明白的時候,他忽然一笑,他笑聲清朗,一掃剛才的疲憊?!胺蛉诉@個消息來的太及時了?!?/br> 清霜故作不解,“什么消息?” 邱辭含笑拍拍她放在桌面上的手,“解決戰(zhàn)事的好消息?!?/br> 邱辭此回答,解決了清霜兩個疑問,一是邱辭這幾日果然是為兩國爭端而忙,另一個也是邱辭的消息網(wǎng)不簡單。 也就是說,邱辭的處境并不像他表面上那么落魄。 國公府表面上被皇上厭棄,邱辭卻在暗里為皇上辦事。 所以邱辭的立場是贊成打壓貴族? 清霜瞬間心驚膽戰(zhàn),又忍不住對他生出一絲敬意。 前任宰相出生貴族世家,之所以能輕而易舉的把持朝政,便和他背后的貴族勢力密切相關(guān)。 他的專政,暴露了統(tǒng)治階級和貴族世家的矛盾,貴族世家的勢力嚴重威脅到了中央集權(quán)。 所以為了維護統(tǒng)治,今上著手打壓貴族是必然之事。 而邱辭作為貴族后代,他選擇了忠君愛國。 清霜清了清嗓子,問道:“若郎君能對兩國戰(zhàn)事幫上忙,能保住國公府的爵位嗎?” 邱辭抬眼看了清霜一眼,覺得很是意外,這女子,知道的事情可真不少。 “此事你不必過問?!彼?。 第二十九章 邱辭不愿多言,清霜也沒有追著問,怕自己過于激進而適得其反,體貼的問候邱辭幾句便回了海棠苑。 次日是落櫻生產(chǎn)的日子,清霜一早便帶著三個女使回了相府,不知情況的天樞見清霜回來,臉色沉了又沉,拉著清霜問:“可是邱辭那斯欺負你了?” 清霜調(diào)皮的笑笑,“當(dāng)然不是,我回來是為了看望嫂嫂的?!?/br> 天樞見她神色輕松,確實不像受委屈的樣子,才放下心,“你回來的倒是時候,穩(wěn)婆剛說就這兩日了,你來了也好,你嫂嫂這幾日越發(fā)焦躁,連我的話也不聽了?!?/br> 落櫻焦躁不焦躁清霜暫且不知,反正眼前的兄長挺焦躁的,她安慰的拍拍天樞的肩膀,道:“兄長放寬心。” 兩人邊走邊說,很快到了張弛軒,清霜遠遠便看到正屋里女使嬤嬤們奔走忙碌。 屋里落櫻躺在床上,床邊站著兩位嬤嬤,正凝神討論著什么。 清霜雖知道會母女平安,心情還是被屋內(nèi)緊張的氣氛帶的緊張起來。 天樞告訴她床邊侍候的是兩位經(jīng)驗豐富的穩(wěn)婆,怪不得整個屋里她二人的表情最是平靜,畢竟生產(chǎn)對她們來說見怪不怪了。 清霜過去同落櫻說了幾句話,可她肚子一陣一陣的痛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思考問題,反而徒增她的思想負擔(dān),清霜便退了出去,這時候的場面還是交給穩(wěn)婆比較穩(wěn)妥。 離開正房,她將張弛軒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檢查了個遍,確定沒有問題后,又問天樞大夫什么時候到,天樞忙又差人去催大夫。 午時,陳氏差人過來問候,被天樞擋了出去。 清霜第一次知道生產(chǎn)是這么緩慢而痛苦的過程。 到申時,天樞和清霜都被穩(wěn)婆趕了出來,陳氏也親自來了張弛軒。 清霜見自家兄長紅著眼睛十分脆弱,深知他不愿讓繼母看到他脆弱的一面,便主動邀請陳氏坐到院子里等。 這一等就等了將近兩個時辰,院里終于聽到了孩子響亮的哭聲,女使出來報喜告知是女孩,陳氏前所未有的高興,當(dāng)即給母女二人都封了大紅包,主母派頭拿捏的十分到位。 她看了孩子一眼,說了幾句吉祥話便離開了。 產(chǎn)房里依舊時不時傳來一兩聲落櫻痛苦的叫聲,穩(wěn)婆依舊不讓天樞進產(chǎn)房,天樞趴在門口,無聲的留著眼淚。 清霜不明白屋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好去西廂房請教候診的大夫。 西廂房門大開著,門口侯著兩位藥童,這里輕松的氣氛和產(chǎn)房緊張的氣氛鮮明的對比。 清霜皺著眉有些不快,覺得這大夫似乎不太負責(zé)任,到現(xiàn)在一直沒出西廂房房門半步也就罷了,在屋里坐的還挺悠閑的。 她快步走進房間,遠遠便看到一位灰衣男子站在香案旁,正聚精會神的研究著香案上的香爐,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研究香爐還是香爐里的香。 清咳一聲,那灰衣大夫循聲看過來,兩人目光一接觸,清霜一怔。 此人眉目舒朗,氣質(zhì)出塵,身上似乎帶著一絲悲憫,明明是含笑的眼睛,眉宇間卻盡是憂愁。 居然是封澈,封家醫(yī)館的家主封澈,這個人可不是等閑之人能請的動的。 莫非他與天樞是深交? 清霜收斂自己的情緒,露出微笑,問道:“敢問封大夫,孩子已經(jīng)出生了,為何我嫂嫂還這般痛苦?” 封澈的目光在清霜身上停留片刻后移開,道:“產(chǎn)婦需要在娩出胎衣后方算結(jié)束產(chǎn)程?!?/br> 清霜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讓大夫見笑了?!?/br> 封澈未置可否,目光在此回到面前的香爐上。 因為上一世的數(shù)次相處,清霜知道封澈是個對香料極其感興趣的人。 清霜上前一步,剛要開口說話,聽到天樞的聲音:“有勞封神醫(yī)過去給內(nèi)人診脈?!?/br> 天樞對他如此客氣,表明他們并非深交。 “好?!狈獬赫?wù)剳?yīng)了一聲,拂袖往外走,清霜便也沒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