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小妾重生后 第47節(jié)
清霜抬頭看向他,“也行,不過還是讓她等等廷柚吧?” 邱辭點頭,最后一道菜上桌,兩人不再說話。 封越將每道菜各嘗一口,實在覺得難以下咽,放下筷子走了。 一直無比關(guān)注封越情緒的清霜用眼神詢問邱辭,難得見清霜這般小心翼翼,邱辭忍不住勾起唇角,道:“封家的人多少都有點不正常,不必理會。” 清霜腦海中立即浮現(xiàn)愛香成癡的封澈,覺得此言不虛,贊同的點了點頭,又道:“你們以前認識嗎?”按理說封越幼年應(yīng)當(dāng)是在京城長大的。 “不認識,但——有所耳聞?!?/br> 清霜十分感興趣,但礙于現(xiàn)在在吃飯,不宜多言,便沒有追問。 邱辭卻繼續(xù)道:“聽說他衣物從來只穿一次,膳食只吃最新鮮的食材,還有——” “還有什么?”清霜好奇不已。 “不喜歡女子靠近?!鼻褶o一副不理解的表情。 清霜一愣,“???” 邱辭看向清霜,“所以他不反感你?!?/br> 清霜干咳一聲, “不對吧,他救了表妹?!?/br> “他至始至終都沒有靠近過她,包括剛才在我們家里。”邱辭的語氣和他的表情一樣平靜,眼底波濤洶涌。 清霜坐直了身體,“所以在街上,你見我同他走在一起便沖上去拼命?在家里見我和他在院里坐在一張桌子上說話,才會那般板著臉?”她說著說著笑起來,“這樣說來,阿辭,我從來沒見過你這般失控過?!?/br> 邱辭夾了片筍放在她碗里?!俺燥?!” “這樣真好。”清霜自顧自道。 邱辭抬眼看她,卻不說話。 兩人用完膳,房間還沒有整理好,便約定出去散步,清霜一步三回頭,竟沒見到封越跟過來,有些意外?!拔也艅傁氲綉?yīng)對之策,他就放棄了?” 邱辭頗覺意外,“什么應(yīng)對之策?” “當(dāng)他是空氣啊,我們過我們的日子,他聽他的墻角,互不干涉?!鼻逅?。 “嗯?!鼻褶o點點頭,“你能這樣想很好,不過我覺得能說出來的,大抵不是真的,況且我并不怕他。”他語氣有幾分欣慰,還有幾分驕傲。 清霜白他一眼,“你不怕,我怕!” 邱辭輕笑一聲,拍了拍她的肩?!澳阋嘈盼?。” 清霜心道信誰都不如信自己,但他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了,邱辭必定有自己的想法,并且不會說出來,那么他們就相互用自己的方式應(yīng)對吧!“我想問你個問題?!彼D(zhuǎn)移話題。 邱辭迅速察覺她的心思,也不多言,順著她的話道:“你問。” 清霜深吸一口氣,醞釀了好一會兒才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當(dāng)初我沒有嫁給你,你會娶表妹嗎?” “不會?!彼卮鸬臎]有絲毫猶豫,“那將毀她一生。” 清霜皺眉,未來得及開口,便聽他道:“如果我聽從母親的安排娶她,我依舊是我,對她除了責(zé)任,不會有其他東西,她是我表妹,我怎么會明知火坑還讓她往里面跳?” “所以——所以即使她不遠千里來永州找你,你也不愿將她納為良妾,也是因為這個。”清霜問。 邱辭點頭。 清霜嘆氣,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果然不一樣。 “你跟她不一樣,我是因為喜歡才要娶你的,你不要對號入座?!鼻褶o著急的解釋。 清霜被他說的臉頰發(fā)燙,但還是鼓起勇氣道:“在那之前,我們都沒見過幾次,何來喜歡?” 邱辭長出了一口氣,一臉高深道:“大概是一見鐘情吧!” “怎么可能?”清霜心里十分清楚自己現(xiàn)在很喜歡邱辭,但絕不是一見鐘情,那時候她只覺得他文文弱弱的,跟上一世走上高位時的樣子一點都不像。 第六十七章 兩人散完步回到客棧時夜已經(jīng)深了,此起彼伏的蟲鳴聲將夜襯托的極為寧靜,清霜進門第一件事就是看向封越的房門,對方房門緊閉,屋內(nèi)也沒有燈光,應(yīng)當(dāng)是睡下了。抬頭看邱辭,邱辭卻并不在意的樣子,扶著她上樓。 清霜皺著眉,她是努力放平心態(tài)了,但這個人耳朵比兔子還長,叫人呼吸都不敢用力。 廷遇見兩人回來,忙推開房門,清霜里腦子里想著封越的事,不知不覺便跟著邱辭進了房間,待回過神來,就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剛才還簡陋破舊的房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煥然一新,打到桌椅,小到燭臺都被換成了新的,而且還全都是紅的。 邱辭的意圖顯而易見,清霜抿唇,她自是不會在抗拒邱辭,但——隔墻有耳??! 清霜愣在原地不知該作何表情,邱辭以為她是感動,欣慰的伸手摟住清霜的肩膀道:“委屈你了!” 廷遇淺笑道:“沐浴的一應(yīng)用品都放在屏風(fēng)后面了,熱水也是剛燒好的!” 清霜臉頰滾熱。 邱辭往屏風(fēng)的方向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道:“知道了,你出去候著吧。” 廷遇乖巧退下。 帶廷遇出去將門關(guān)上,清霜半閉著眼睛道:“此事恐怕不妥。” 邱辭輕笑出聲,戲謔道:“何處不妥?” 清霜長出一口氣,“那封越就在樓下,他武功高強,我們現(xiàn)在說什么他都聽得一清二楚?!?/br> 邱辭扶住她的肩膀,輕輕將她往屏風(fēng)處推,一邊道:“我總算明白今日你為何總不說話了,學(xué)武之人耳力固然比常人好些,但絕沒有你想的這么夸張,他若是把精力一直放在偷聽別人的閨房之——” 清霜忙捂住邱辭的嘴,“說什么呢?” 綿軟的小手倔強的抵在他唇上,冰涼的觸感讓人瞬間耳目清明,他目光有片刻的凌亂,最后落在她長長的睫毛上。 她皺著眉頭,連睫毛也跟著糾結(jié),邱辭垂眸看著她,覺得一輩子都看不夠。 清霜觸及他的目光后忙收回手,將他往后面推了一下道:“我先洗?!爆F(xiàn)在的邱辭真是碰也碰不得。 她想洗久一點,又怕水涼了影響邱辭洗,只好速戰(zhàn)速決,她一出來廷遇進去收拾,邱辭原本伏在案上看東西,見她過來起身倒了杯水遞給她。 她習(xí)慣性的瞥了一眼邱辭剛才放下的東西,確定是信件后問:“怎么晚還有信?” “嗯?!鼻褶o應(yīng)一聲,回頭將信拿起來遞給清霜,道:“你看看?!?/br> 清霜遲疑片刻,將信接過來,簡單見了兩行字,驚訝抬頭。 邱辭未等她說話便點了點頭,伸手理了理她貼在額上的碎發(fā),“你先看,我去洗澡?!?/br> 清霜已經(jīng)坐下看看信,來不及注意邱辭的動向。 邱辭調(diào)查母親的往事,竟這么快就有了進展,但這個結(jié)果令清霜難以接受。 倪寧遠和陳氏竟在連舒月懷清霜的時候就有了來往并且被連舒月知道了,連舒月顧及伯府顏面并未聲張,只要求倪寧遠將陳氏打發(fā)了。 信中說,倪寧遠并未依言將陳氏打發(fā),而是將她安置在別院,雖然去的極少,但也好吃好喝的供著。 后來,連舒月去世,倪寧遠立即續(xù)弦,娶陳氏進府。 清霜早知道倪相是京城人人可言的笑話,也知道京城的人都看不起倪家。她清楚父親小有才情但難堪大任,理解父親對來之不易的“權(quán)勢”的小心維護??伤龔奈促|(zhì)疑過父親,更從未質(zhì)疑過父親和母親的感情。 邱辭洗的很快,清霜還沒來得急悲傷他就出來了,遠遠便能看到他關(guān)切的眼神。 清霜將信疊好遞給他道:“這么說來,我母親的死可能與我父親有關(guān)。” 邱辭遲疑片刻才接過信,“別這么想,要看證據(jù)?!?/br> 清霜嘆著氣起身,在桌邊來回踱步,一邊道:“按康王的意思,母親的死因,皇上應(yīng)當(dāng)是知情的,現(xiàn)在我父親也有了嫌疑,那么有件事是不是可以解釋了?” 邱辭站在離她最近的地方,“什么事?” 清霜沉吟片刻,“母親死后,父親平步青云一直做到宰相,做的官卻都是虛職,皇上是不是有意將他捆在身邊,這么說他們相互之間是不是有什么把柄?” 邱辭一直很喜歡看清霜分析事情時認真的樣子,可眼前唯余心疼。 看似鎮(zhèn)定理智,其實她慌了。 她伸手攬她入懷,輕輕地吻她耳廓,“你分析有道理,但此事還在查,我們沒有必要兀自猜測,亂了自己心緒?!?/br> 清霜靠在他懷中,思緒和身體一樣瞬間有了依靠一般,慢慢冷靜下來。 看著懷中一眼不發(fā)的女人,邱辭有些后悔,他若在這時候提出一些不合時宜的要求,清霜會恨他吧? 他扶她到床邊坐下,“很晚了,睡吧!” 清霜抬眼看看他,又點了點頭。 兩人一起躺下,清霜枕在他手臂上,溫順的閉上眼睛。 邱辭懊惱的閉上眼又睜開,伸手用內(nèi)里滅了屋里所有的蠟燭。 自作孽,不可活。 清霜想著信中內(nèi)容,不知不覺入睡了,大概是心情沉重的原因,竟夢到了上一世的事情。 那時邱辭剛從永州回來,因在平叛中立了大功,在朝中大受褒獎,導(dǎo)致那段時間她走到哪里都能聽到有人議論邱辭。 連楚凌都在他面前提了幾嘴。 那時的楚凌提起他滿是惺惺相惜,他道:“若非痛失雙親,他還不打算回來呢!” 清霜猛的睜開眼睛,入眼的是邱辭恬靜的睡臉,天已經(jīng)亮了,她還枕在邱辭的手臂上,而邱辭的手自然的搭在她腰上。 清霜先將自己的頭移開,又想去拿開邱辭的手,可還沒碰到的時候邱辭就睜開了眼睛。“嗯?”他嗓音微啞。 其實清霜覺得早上睜眼就能看到邱辭是一件挺美好的事情,但眼前因為那個夢就讓人覺得不太美好了。 她不好一大早就跟邱辭討論他父母的生死問題,便想坐起來,結(jié)果被邱辭摁住,然后將她緊緊的箍在懷里,“再睡兒!”聲音好聽的叫人忍不住沉淪。 清霜順從的貼在他懷里問:“你今日不用上工嗎?” 邱辭慵懶的閉上眼:“有王爺撐腰,晚去一會兒也無所謂?!?/br> “噢,那你——”見他閉目,清霜以為他還要睡,便閉了嘴。 邱辭卻道:“我已命人去重新選一個大一點的院子,屆時就不用委屈你在這里安置了,那個小院子是我考慮不周。” “誰也沒想到表妹會來不是嗎?”說完清霜沉默片刻,又忍不住道:“其實我有點明白表妹為何會這般不計后果的來永州找你了?!?/br> 邱辭睜眼,“為何?” 清霜笑了笑道:“是因為你對她始終留有余地,你之所以留有余地是為親情,而她卻把這個余地當(dāng)成了——愛情,她始終覺得你心里有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