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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下黑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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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說到這,于真卻倒吸一口氣,叫道:“許總,別……”

    電話這邊,周珩聽的真真兒的,她垂下眼,無聲的冷笑了,只等于真把事情交代完,這才說:“把許總照顧好,我給你記一功?!?/br>
    這話落地,于真握著的手機(jī)就被許景楓拿開,扔到一邊,算是結(jié)束這場談話。

    許景楓將于真壓在病床上,上下其手,嘴里說著:“等我出院了,我給你找套房子?!?/br>
    于真閃躲著許景楓的攻擊:“是宛新苑嗎,我聽說前面兩位也住在那里。”

    許景楓停下來,笑問:“你們做伴兒,不好么?”

    于真垂著眼,只說:“可我還想好好上班,不想過那種不勞而獲的日子?!?/br>
    “這怎么是不勞而獲?”許景楓貼了上去,“你現(xiàn)在不就在勞動么?”

    于真被許景楓sao了癢,咯咯笑了幾聲,邊躲邊說:“可我不希望周小姐失望,她囑咐過我的,要做好你的秘書?!?/br>
    許景楓輕嘆一聲,妥協(xié)了,反正他的秘書也沒什么正事可忙:“好,你想做,就讓你做,讓我天天看著你。不過她的話,聽聽就算了,也不用全當(dāng)回事?!?/br>
    于真不解了:“為什么?她是你的未婚妻,又漂亮,又能干,氣質(zhì)好,家境好,說話也很好聽?!?/br>
    許景楓笑了聲:“你知道什么叫中看不中用嗎?她是漂亮,就是‘不能干’,一干就要出人命的。要不她怎么會上趕著給我找人呢?”

    于真這才聽出許景楓話里的含義,詫異地問:“我聽說,周小姐身體不太好,原來是真的?”

    “呵,就跟紙糊的差不多?!痹S景楓不咸不淡的評價,“在我這兒她就是一尊瓷娃娃,我得供著,養(yǎng)著,就是不能摔了,碰了。”

    “原來如此……”

    這話剛落,許景楓很快又來了勁兒,一時間只能聽到笑聲。

    ……

    另一邊,周珩卻沒有識相的切斷電話,她也剛接了一杯黑咖啡,就站在小吧臺前,一邊似笑非笑的聽著“現(xiàn)場”,一邊吹著杯子上的熱氣。

    隔了好一會兒,她將通話按掉,端著杯子來到窗前。

    今天的江城額外晴朗,藍(lán)天艷陽,唯有天邊點綴了一兩片云,要散不散,若隱若現(xiàn)。

    半晌,手機(jī)響了,是蔣從蕓發(fā)來的信息:“有時間回個電話,你爸有事要交代給你。”

    周珩只回了一個字:“嗯。”

    她腳下一轉(zhuǎn),正準(zhǔn)備離開休息區(qū),不想這時姚心語卻端著杯子進(jìn)來了。

    兩個女人打了個照面,眼神一對,周珩就知道,姚心語又要打嘴炮了。

    她本不想對話,可這一次姚心語的由頭倒是新奇有趣。

    就聽姚心語說:“今天整個高層都在討論兩個人,一個是你,一個就是程崎。恭喜了?!?/br>
    周珩側(cè)了下頭,只以余光瞄她。

    很快,姚心語就來了下文:“公司里有些女同事也在說,要是能認(rèn)識這樣有本事的男人,很快就能過上不勞而獲的生活了。這倒不是她們不能干,只不過女人晉升的機(jī)會本來就少,要付出比男人多十倍的努力,也未必能站在同一高度。說起來還真是諷刺,你我那么努力地去找人,到頭來她們談?wù)撟疃嗟膮s是男人?!?/br>
    這下,周珩轉(zhuǎn)過頭,直視著姚心語。

    要不是她們一向不睦,此時她都要以為姚心語是在掏心挖肺了。

    周珩只淡淡道:“你的感悟倒是很多?!?/br>
    姚心語也看過來,笑著說:“能不多嗎,從頭到尾我也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到最后什么都沒落著。我聽著那些話,心里不服氣,卻也不得不承認(rèn),在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很多跳板,只不過我以前太心高氣傲,不屑去運(yùn)用?!?/br>
    “不屑?”周珩也跟著笑了,“依我看,你對那位程先生有點興趣,何必妄自菲薄呢?!?/br>
    “有興趣也是正常的吧?”姚心語說:“他單身,人帥,有性格,有能力,有魅力,說話也很風(fēng)趣,甚至還有點性感。我若是將他視為跳板,似乎也說得過去吧?就像你給許景楓找的那幾個秘書一樣,她們不也拿他當(dāng)跳板嗎。宛新苑里已經(jīng)有兩個了,如今又來了第三個,再來一個都能搓麻了?!?/br>
    周珩沒接這茬兒,只是走到一旁靠著墻,好整以暇的聽著姚心語的牢sao。

    姚心語見狀,更來了勁兒,繼續(xù)道:“說起來我可真佩服你,你能讓外面的女人去他的病床前端茶倒水,換作是我就做不到?!?/br>
    哦,姚心語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

    是誰說的呢,許景楓的司機(jī)兼助手,醫(yī)院的人,還是于真自己?

    周珩不動聲色的過著名單,隨即就聽姚心語說:“聽說他一向玩得開,前段時間海外部忙的焦頭爛額,他倒好,開完會就摟著女人嗑藥。我知道你身體不好,也難怪你會找外人,沒有把心思花在這種事情上,反而在工作上與我爭搶?!?/br>
    呵,知道的這么詳細(xì)。

    姚心語收了笑,又繼續(xù)道:“我一直很好強(qiáng),也有能力,始終想著用實力說話,讓所有人都高看我一眼。可再一想到程崎那樣優(yōu)秀的男人,有一天也會被其他女人當(dāng)做跳板,我心里就不平衡了?!?/br>
    聽到這,周珩終于“忍不住”發(fā)作了:“今天的廢話真是額外多,受刺激了?是因為找人的事被我攪黃了,還是因為你想拿姓程的當(dāng)跳板,這下沒機(jī)會了?”

    周珩撂下一聲冷哼,轉(zhuǎn)頭走向門口。

    姚心語的聲音又跟了上來:“你情況特殊,不能勞累,要是‘陪游’這種工作太過勉強(qiáng)了,不妨直接開口,我很樂意替你完成。功勞么,自然還算你的,你我互惠互利,順便再幫我跟程先生問個好?!?/br>
    ……

    周珩不再理會姚心語,很快走出休息區(qū),同時腦子里也在快速展開思考。

    姚心語是有點盛氣凌人,可她骨子里也足夠簡單,脾氣一上來,有些事就會說漏嘴,還會將自己的真實想法道出。

    這不,因為找人的功勞,姚心語心里憋悶,就一股腦的說了這么多,還下意識將關(guān)鍵信息露了出來。

    除了于真在醫(yī)院的消息之外,還有許景楓私下和前任秘書在宛新苑嗑藥的事,這些都是怎么走漏的?

    若說前者不是有人通風(fēng)報信,只是姚總找人暗中盯梢,那么后者呢?

    難不成盯梢的人就躲在許景楓床底下?

    再回顧以往,許景楓這一年來屢屢吃虧,好幾件事都讓許景燁搶了先機(jī),還有幾件事是他瞞著消息想遮掩補(bǔ)救,卻被姚總在背后插刀,把事情捅了出來。

    如今仔細(xì)一想,多半是許景楓身邊有個“鬼”。

    而且這個鬼多半就是那天晚上陪著他的那個。

    呵,要不是姚心語一時只圖嘴上痛快,這個人恐怕還要找上好一陣子。

    等想清楚這些,周珩也沒有在公司久留,拿著包和手機(jī)就往地庫走,同時通知袁洋將車準(zhǔn)備好。

    誰知剛來到車邊,卻見袁洋就立在一旁,臉色古怪。

    周珩剛要問,袁洋就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后座。

    周珩一頓,走向后座一把將門打開,略微低頭,就和里面的男人撞個正著。

    竟是許景燁。

    許景燁臉上劃過難得一見的狼狽,但很快就轉(zhuǎn)為笑容:“阿珩,你可嚇了我一跳。”

    周珩不動聲色的掃過他手上的小盒子,坐進(jìn)去說:“你這么大的膽子,我哪兒嚇得住???藏什么呢,我看看。”

    許景燁煞有其事的輕嘆一聲,將小盒子遞給她。

    周珩打開一看。

    那是一枚胸針,不僅耀眼奪目,而且價值不菲。

    周珩又將盒子蓋上,說:“我今天已經(jīng)收了不少禮物。你什么時候也學(xué)會這套了,難道這也是賀禮么?”

    只是這話剛落,周珩就在他眼中看到一絲落寞,一絲無奈。

    許景燁將盒子接過來,低聲道:“這不是賀禮,這是生日禮物,我本來想藏在你的座位下,等過幾天你生日到了,你自然就會去尋寶?!?/br>
    電光火石間,周珩忽然想起,真正的周珩和許景燁一直是曖昧關(guān)系,他們之間也有許多不為外人道的小情趣,就好比說許景燁會將生日禮物提前藏起來,讓她尋找。

    而再過幾天,的確就是那個周珩的生日。

    “我……”周珩一時詞窮,正想著該如何補(bǔ)救。

    這時,就聽許景燁“指責(zé)”道:“阿珩,是你把我忘了,你可真夠無情的?!?/br>
    “怎么是我無情?”周珩垂下眼時,連忙找了借口,“我從國外修養(yǎng)回來這幾年,你什么時候藏過禮物給我,如今倒是突然想起來了。還真是惡人先告狀?!?/br>
    那最后半句,周珩的語氣額外輕柔,還帶著怨懟,聽的許景燁心里立刻軟了半邊,當(dāng)下就沒了脾氣。

    許景燁去抓周珩的手,周珩躲了兩下,終于被他握住了。

    他輕輕捏著她的手指,再伏低做小不過:“好,好,都是我無情,是我渣,我狼心狗肺。我也是沒想到,這幾年我沒給你藏禮物,你都放在心里記著呢,我還以為你不在意……你要是怪我,就打我,罵我,可千萬別氣著自己,當(dāng)心你的身體?!?/br>
    周珩只以眼角掃了他一眼,隨即把手抽出來,身體轉(zhuǎn)了半下,說:“自以為是,我有什么可氣的。”

    許景燁又是一笑,湊過去,將小盒子放在周珩的膝蓋上,低聲問:“那這次就不藏了,我親自交到你手上,能原諒我了么?”

    周珩揚(yáng)著下巴,仿佛并不在意,手卻輕輕落在盒子上,從嘴里發(fā)出“哼”的一聲。

    許景燁心里頓時涌上說不清的滋味兒,這種感覺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過了。

    只是就在許景燁下一步動作之前,周珩又轉(zhuǎn)了過來,輕聲說:“好了,你趕緊下去吧,待會兒讓人看見,對你不好。我爸找我有事,我還要給他回個電話。”

    許景燁“哦”了聲,又問:“周叔叔身體好點了么?”

    “嗯,有些起色?!敝茜裥χ亓?,同時觀察著他的表情。

    許景燁:“那就好?!?/br>
    端看他的表情倒不像是裝的。

    這就說明,他可能并不知道康雨馨送過藥,或者是知道有送藥的事,卻沒想到那個藥如此見效?

    周珩也沒多言,只等許景燁下車,朝他揮了揮手,便示意袁洋上車。

    等車開走,周珩臉上的笑才落下,將手上的盒子扔到一邊,戴上耳機(jī),給周楠申撥了通電話。

    第21章 19

    chapter 19

    周楠申的視頻電話接通了, 很意外,竟然不是在他的房間里,背景是書房的那扇窗戶, 他的氣色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周珩一頓,遂笑道:“爸,您今天精神不錯。這是在書房嗎, 剛好一點就要工作,可別累著?!?/br>
    “放心, 我心里有數(shù)?!敝荛暌哺ζ饋?,面部線條越發(fā)柔和, 看上去竟然有些慈祥,仿佛眼前這個女兒是他最疼愛的骨血。

    只是周珩心里是清楚的, 周楠申是影帝, 他的手段有多狠她不只見過,更是親身經(jīng)歷, 尤其是將她母親梁琦囚禁一事, 她這輩子都忘不掉。

    思及此, 周珩問道:“聽說您找我有事?”

    “嗯, 趁她不在,有幾件事我正好交代給你。”周楠申說。

    她,蔣從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