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狗血的一家 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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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是正式上門拜見族里唯一的女性最長者,上一任的當(dāng)家主母。 和上一次過來時稍顯溫和隨意的氣氛不同,這一次六老夫人也是打扮隆重,按規(guī)矩受了沈清鸞的禮,然后又給了見面禮,之后的氣氛又變得緩和很多。 六老夫人依舊是隨意的寒暄了幾句就讓謝夫人帶著沈清鸞回去了,態(tài)度和以前一樣,很規(guī)矩,沒有好壞之分,既不熱情也不生疏,作為一個不是正房但掌家多年的前任主母,分寸把握的分毫不差。 而回去后的沈清鸞終于想起自家大哥和二哥了。 沈華:謝謝,人在族學(xué),已瘋! 第一一九章 得知這兩天沈風(fēng)去了城里處理事情, 沈華則被族學(xué)的夫子請去講課討論文章之后,沈清鸞在帶著累贅和解救自家二哥中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想起了自家二哥腦子里數(shù)不清的菜譜, 將沈華解救了出來, 然后兄妹倆背上背簍,撒丫子奔進(jìn)了后山的林子里。 作為比較有天賦,同年紀(jì)中已經(jīng)武藝算是出色的沈華, 在meimei眼里依然是個拖后腿的, 所以在進(jìn)入沒有人煙的原始森林之前,沈華被扔在了外頭。 看著meimei腳步輕松,片葉不沾閃進(jìn)密林, 沈華找了一根從地面隆起的大樹根系坐下, 整個人喘得跟狗吐舌頭似的:失策了, 是他低估m(xù)eimei的bug程度了,這一個時辰多在山林里飛奔的力度已經(jīng)快將他榨干了。若不是密林里meimei嫌棄他絆手絆腳速度太慢不讓跟著,他說不準(zhǔn)當(dāng)場就能調(diào)頭回族學(xué)去。 這會兒他就想直接找個地方躺下閉上眼睛好好休息,偏偏這個時節(jié)林子里動物蟲鳥正繁盛,他一個人哪里敢真的休息,就是這會兒坐著歇一會兒,都不忘環(huán)顧四周觀察有沒有危險。 不過meimei選的這個讓他停留的位置還是不錯的,最中間因為有兩棵大樹不知道是雷劈死的還是怎么回事兒, 總之因為這兩棵大樹的枯死,這里就出現(xiàn)了一塊空地, 陽光灑下來讓這一片變得很是亮堂,十幾步開外則有一處懸崖壁, 上頭有一條小溪掛下來形成一個細(xì)小的瀑布。 一個條件很不錯的營地。 沈華緩過一口氣先準(zhǔn)備干柴, 不用特意去撿, 兩棵枯死的大樹就足夠了,只要撿一些石頭圍好火塘,用鏟子鏟出一圈小小的隔離帶,免得不小心釀成山火就好了。 早就是燒火小能手的沈華用打火石點燃了篝火,放下自己的背簍,從里邊拿出高腳陶罐伸手在小瀑布下接滿水,然后拿回去在篝火里放穩(wěn)。 高腳陶罐雖然要比普通陶罐厚實一些,比較廢柴,但不得不說,這種和鼎款式相似的陶罐在沒有灶的地方用來烹飪要方便很多,就是攜帶上不怎么容易,而且不管怎么說陶的都比較容易碎。 這要是做成金屬的就好了……用折疊卡扣的方式組裝一個架子…… 沈華想的挺入神,最后都想到了野外的簡易灶具和燒烤架子什么的。 但想想這個時代大部分都是連縣城都沒有出過的人,也不是誰家獵戶都跟他家的爹和meimei似的,進(jìn)山跟逛自家后花園似的,至于軍隊更是有專門的后勤運(yùn)輸,根本沒有那個財力配置到每一個軍士。 這種更像是專門為探險驢友們設(shè)計的野外炊具估計沒有什么市場。 天慢慢暗下來了,水也燒開了,繩子也拉了起來,當(dāng)然不是睡在繩子上,而是在頭頂上拉起一塊防水的油布,可以擋露水還能防止有小蟲子什么的從樹上落到自己身上。 沈華用燒的開水給自己泡了一碗炒米,坐在砍下來的樹樁子上,已經(jīng)完全忘記之前自己喘得跟狗一樣的事情了,喝上一口味甜的帶著芝麻香的泡炒米,瞇著眼睛長長的喟嘆了一聲:沒有人真好??!果然比起去族學(xué),他還是情愿跟著meimei進(jìn)山,被嫌棄扔下也一點不妨礙他的好心情。 說到泡炒米,其實方便面可以開發(fā)出來……這樣說來,這個時代確實很少有去野外玩的人,但是這個時代有那么一群人總是處于奔波中的,并且他們還有錢。 沒錯,就是商隊! 沈華把文章八股文四書五經(jīng)暫時清理出自己的腦袋之后,很多想法就像潮水席卷他的腦海,頗有一種讓他目不暇接,一樣?xùn)|西還沒有讓他初步衡量這個時代能不能做出來,有沒有替代品,緊接著相聯(lián)系的東西就又冒出來。 抬手敲了敲腦袋自己給自己下暗示:“等等,不急,先想關(guān)于商隊的東西?!?/br> 畢竟商隊不但自家大嫂有,他家小梅花家也有,說不好妹夫家也有,這是剛需。 “我想想,方便面是一個,眾多穿越小說中都有提到,問題是這個時代榨油技術(shù)不到位,所以油炸面餅價格有些高昂……不是知道烘干能不能做到,還能做各種蔬菜干水果干用來保存,這樣子的話有干的,就也能有濕的,水果罐頭,午餐rou罐頭。和方便面類比的還有火鍋……不行火鍋料沒有塑封真空包裝,但若是單純的把面換成各種粉也是行得通的……那么奶茶粉能做出來么?奶粉呢?” 沈華拼命在腦子里挖這個時代背景下的消毒措施,只有高溫殺菌,不過應(yīng)該也夠了,對了玻璃也弄出來了……他記得在哪里見過關(guān)于普通容器,鵝頸容器和rou湯腐敗問題實驗。 有了玻璃容器確實能將密封保鮮能力往上拉一個臺階……但是蓋子呢? 可以像紅酒一樣用軟木塞子……最好能找到橡膠樹,那很多東西就有望了…… “太*祖皇帝不行啊,好多東西都沒有,這事兒就不好辦了呀。”沈華覺得穿越一場蘇上一蘇確實很爽很有成就感,但他作為一個習(xí)慣便利的現(xiàn)代人還是更想需要什么就能直接拿來用,不用自己從無到有的頭禿琢磨不是更爽? 陽光即將落下它最后的一絲余暉,沈華抬眼突然看到隱隱約約的火光,還有悉悉索索的人聲。 這個時候還有人進(jìn)山,真不怕危險?。?/br> 沈華挺好奇的爬上樹借著最后一點天光往遠(yuǎn)處看過去,瞇了瞇眼睛:看不太清楚…… 沈華腦子里一亮,既然玻璃已經(jīng)出來了,那么望遠(yuǎn)鏡和近視眼鏡老花鏡是不是也該弄出來了? 這也是剛需啊! 說到這里放大鏡也可以在陽光下點火,那火柴能不能做出來? 坐在樹杈上的沈華猛然想到黑火*藥的方子,也不知道這個時代有沒有,這種東西應(yīng)該有吧,找機(jī)會問問大哥。 “大郎君在這里?!敝x七指著不遠(yuǎn)處沈華燒著篝火的營地。 “嗯?!敝x硯點了點頭,他也看見了。 一群人往日里不是沒有進(jìn)過山,沒有哪一次和這回一樣走得那么輕松,這一路對于練家子來說簡直是如履平地,順著記號一路往前都能直接跑起來。 誰家進(jìn)了山還能跑起來,當(dāng)真就離譜。 但事實擺在眼前,一路過來雖然道路有些曲折,但卻是最平坦的,一路基本都是枯葉和低矮的灌木,連凸起的樹根和攔路的樹枝都沒有遇到一根。 這要說沒有特意清理過,他們是絕對不信的。 也是,沒有特意清理過,他們家新上任的大少夫人能留話讓他們大郎君上山? 哪里舍得喲! 沒錯這夫妻倆吃飯的時候說的話已經(jīng)被傳出去了,當(dāng)然了不可能真的傳到外頭去,但是他們這些貼身侍衛(wèi)們里是都是知道了。 盡管當(dāng)時這個不舍得不是在說這個,但誰還不會腦補(bǔ)? 北淵城門口那一鞭子太突兀,暗衛(wèi)又離得遠(yuǎn)也不到他們出手的程度,他們這些侍衛(wèi)在后頭都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但是他們都長眼睛看到,主母是怎么按著自家大郎君的肩膀輕飄飄握住甩過來的鞭子的。 要是他們也能有媳婦兒能抬手幫他們擋鞭子,那想想就能美上天,特別是回去的時候各個都因為懈怠受了十鞭子懲戒的時候。 “沒人嗎?”謝七謝八一馬當(dāng)先踏進(jìn)營地,謝硯緊隨其后,身后還跟著將近三十個人,各個背后都背著大包袱,一身看著就像是要遠(yuǎn)行的裝備。 “有,在這兒呢?!鄙蛉A踩著樹杈轉(zhuǎn)身從樹上落了下來,“妹夫你們怎么來了?” “二哥在這里,鸞妹呢?”謝硯環(huán)顧四周確實沒有看到第二個人。 “meimei進(jìn)去里面了,嫌我礙手礙腳,讓我在這兒等著?!鄙蛉A指了指后頭的明顯比之前茂密了很多的林子,“你們呢?你們這是要干什么?莫非要進(jìn)里頭探險?” 若說他們現(xiàn)在站的山林還能走出一條路來,那么后頭的原始森林里樹葉能密到大白天里頭都很幽暗更別說晚上了,就是他們這些練家子進(jìn)去了也是兩眼一抹黑,多走幾步怕是來時路都找不到了。 在各種工具都很先進(jìn),甚至還有衛(wèi)星定位的現(xiàn)代,原始森林也不是能輕易進(jìn)的。 在這個各方面都落后的時代進(jìn)這種原始森林,那可太勇了。 誰也不是他家meimei那個bug??! “不進(jìn)去很深,打算花上幾年慢慢開拓一條路出來?!敝x硯也沒有否認(rèn),抬手讓所有人就地休息。 “在原始森林里開路出來?”有推土機(jī)和挖掘機(jī)都不敢這么猛?。?/br> 這是受啥刺激了,要做這種事情? “對?!敝x硯接過謝七在邊上削出了樹墩子坐下,然后接過謝八遞過來熱水抿了一口,“二哥知道嗎,我們身后的密林和漠北重安林是相連的,若是有人從漠北一路探進(jìn)來就可以繞開北方七座邊關(guān)重鎮(zhèn),甚至繞過北淵,深入太元腹地?!?/br> “……”這簡直比直接豎著穿越大興安嶺還夸張。 第一二零章 漠北重安嶺南起北淵城以南的重山城, 北至太元最北方的邊關(guān)重鎮(zhèn)安民鎮(zhèn),南北縱向從漠北直插進(jìn)太元腹地,跨越整個太元北方一般的疆域, 縱向大約有兩千五百公里, 橫向最窄的地方也有三百里,寬處更是達(dá)到九百多公里。 雖然說整個重安嶺不全部都是人類無法踏足的原始森林,但是最起碼三分之二的部分是從未有人類踏足的禁地。 重安嶺最北邊的橫跨面, 一直都是中原腹地和漠北游牧民族之間的一道天然屏障, 只有亂世里沒有生路的人才會一頭扎進(jìn)去尋求生路,但從來只看到有人進(jìn)去卻從來沒看見有人出來的,所以謝硯這個若是就非常站不住腳。 “這不能吧?!鄙蛉A覺得不可能, 但他這個人也從來不會說很絕對的話, 他喜歡嘮嗑喜歡八卦, 常和人交談,特別是在現(xiàn)代日常吃瓜,而面對現(xiàn)代網(wǎng)絡(luò)上常出現(xiàn)的反轉(zhuǎn)反轉(zhuǎn)再反轉(zhuǎn)的大瓜,時間長了自然知道不能輕易對一件事情做出判斷,否則總能體會啥叫光速打臉。 沈華別看性子開朗熱情有大咧咧的,但其實內(nèi)心對自己有很清晰的認(rèn)知這件事情是有些小自豪的,所以他喜歡說笑喜歡八卦喜歡吐糟,喜歡很多很多, 就是不喜歡被打臉不喜歡道歉。 但是偏偏他還道德感很強(qiáng),若是真做錯了事情不道歉自己就難受的要死, 久而久之,說話做事留一線, 不定死人事物就成了他的習(xí)慣。 哪怕心里覺得這事兒肯定不存在, 但他只表達(dá)自己的懷疑, 卻不會用絕對的語氣去否定。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真的有這種厲害的人呢? 畢竟他meimei不就是一個bug嘛! 三個時辰之后沈華非常慶幸自己沒有下斷言,不然這會兒怕是臉被打得啪啪響。 謝硯帶著人過來之后,整個營地一下子就人鬧起來,篝火也多了好幾堆,那些侍衛(wèi)出去沒多久就帶回了好幾只野雞和兔子,還有幾個人拖了一只野豬回來,也有采了果子回來。 等到天色徹底黑下來的時候,整個營地都飄滿了烤rou的味道,沈華和謝七謝八勾肩搭背,還貢獻(xiàn)出了自己帶的笑料。 拿著一只兔腿當(dāng)話筒還朗聲高歌一曲,雖然是大家從來沒有聽過的怪怪的曲子,但就是聽的人心驚又震撼。 沈華咬字清晰,氣息綿長,聲音的穿透力也不錯,熱血的同時帶著一絲滄桑從容:“戰(zhàn)嗎?戰(zhàn)?。∫宰罟赂摺l說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唱完最后一個字率先自己鼓起了掌,“來給我鼓掌,誰要唱?” 謝硯細(xì)細(xì)咀嚼沈華唱出來的歌詞,抬手鼓掌,整個營地就都是掌聲。 “老莊喜歡哼小調(diào),來一個?!币蝗喝肆⒖贪岩粋€臉微紅的男子推搡了出來。 “好,我來一個。”老莊挺了挺胸膛,明明是一個高大的漢子,但是聲音帶著一股子水鄉(xiāng)的溫柔,口中小曲一出簡直夢回江南水鄉(xiāng)。 謝七坐在謝硯身邊,看著已經(jīng)沉迷聽人說傳聞的沈華,不由自主地道:“沈家二郎君當(dāng)真神奇。” 可不就是神奇嘛,沈華和這些侍衛(wèi)一個時辰前還是完全陌生的,這會兒已經(jīng)完全混在一起了,人家連自己幾歲尿炕的事情也告訴他了。 恐怖如斯。 問題是沈二郎君完全不是刻意的引導(dǎo)或者故意探問,他就是和你隨便嘮嗑,然后自然而然大家就對放下心中的戒備。 謝七還曾聽到沈二郎君說沈大郎君要將那些送來的陪媵放后院是有毒,但此時此刻他更覺得沈二郎君才是真的有毒。 “嗯。”謝硯兩輩子都是溫和有禮的模樣,看起來好親近也好說話,但也只是看起來。 而眼前這個沈華才是真的讓人不由自主想親近……真不愧是沈闊的兒子,并且似乎兒子比父親在吸引人方面更勝一籌。 原本很正常的行軍露營,在沈華的參合下直接變成了篝火晚會。 要不是不適宜喝酒,這會兒興致高昂的一眾人就要大口吃rou大口喝酒了。 沈華也很高興,這些侍衛(wèi)都是常年做野外訓(xùn)練的,在草藥識毒和野外生存方面的知識面都很廣,對于在野外可能遇到的問題也詳細(xì)的總結(jié),這為沈華之前的想法增加了很多的參考。 一群人吃飽了,安排好輪流守夜人,大家就準(zhǔn)備睡了,大部分都是圍著火堆拿出毯子一卷就直接睡了,沒一會兒就鼾聲如雷了。 沈華和沈清鸞出來的匆忙也沒來得及做睡袋,不過沒關(guān)系,找一塊結(jié)實的厚麻布兩頭一綁然后掛上樹杈,調(diào)整好高度稍作整理就是一張簡易吊床。 在野外睡在半空中可比睡在地上安全多了,睡著的侍衛(wèi)已經(jīng)睡著了,輪值的侍衛(wèi)對沈華的吊床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興趣,沈華很歡迎大家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