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漂亮女配 第22節(jié)
作為已經(jīng)融入了這個時代的人,阮溪也確實很想去看一下電影,就好像真的長這么大沒看過電影似的。所以她沒多耽誤時間,拉上凌爻出門就跑了。 剛好他們剛才打聽著找阮翠芝家的時候路過了天鳳中學(xué)的附近,所以現(xiàn)在也不需要再去問路,奔著天鳳中學(xué)的方向直接跑過去就行。 因為有新鮮事在眼前,阮溪和凌爻暫時又忘了累。 他們跑到天鳳中學(xué),果然看到cao場上烏壓壓擠滿了一片人。 他們因為個子矮,擠在后面根本看不到完整的屏幕,只能看到上面小半截。 阮溪嘗試踮起腳,“根本看不見啊。” 凌爻比她高,但是一樣也看不到全部屏幕,“我也看不見?!?/br> 他嘗試踮起腳,想著自己能不能把阮溪托起來什么的,自己就聽個聲,讓阮溪去看畫面。結(jié)果他轉(zhuǎn)頭一看,忽然發(fā)現(xiàn)站在身邊的阮溪不見了。 他心里一沉,忙轉(zhuǎn)頭四處去找,出聲喊:“溪溪!” 喊了幾聲沒找到阮溪,卻聽到阮溪的聲音在叫他:“崽崽!這里!” 凌爻努力辨別聲音的方向,但因為周圍人實在太多,聲音嘈雜,根本聽不出來具體來自哪。于是他努力聽著聲音,在周圍四處找了一下。 最后他在一棵樹上看到了阮溪。 那是cao場邊的一棵槐樹,枝丫橫生,綠葉如帽。 現(xiàn)在已是過了花期,樹上沒有掛花串。 他幾步跑到槐樹下面,仰著頭往樹上看。 阮溪坐在枝干上低著頭叫他:“崽崽!快上來呀!” 凌爻應(yīng)一聲,在下面找了找爬樹的姿勢和感覺,但嘗試了幾次都沒上去。他從小就不是一個愛皮的小朋友,溜門撬鎖爬樹打架這些事,他都不會。 阮溪看他上不去,只好自己往下來一些,把手遞給他,讓他拉著借力上去。 凌爻拽著阮溪的手,好容易爬上去了,與阮溪在樹上面對面坐著。 呼口氣,凌爻扶著樹干說:“沒想到你還會爬樹。” 阮溪嘻嘻一笑,“是挺意外的,我居然會爬樹?!?/br> 這不是她自己的本事,是身體上的記憶。 兩人坐穩(wěn)后都調(diào)整了片刻呼吸,從樹上往下看,雖然離電影幕布遠(yuǎn)了一點,但好歹能看到全部的畫面,也挺清楚的。聲音因為有喇叭,那自然是能聽到的。 電影這會還沒開始,放映機的光影投在白色幕布上,有很多人小孩擠著搶著在那玩影子。有的蹦蹦跳跳裝兔子,有的用手指擺出個鴿子,翅膀一振一振地飛。 阮溪看看幕布上那些影子,好奇問了句:“也不知道是放什么電影?!?/br> 凌爻是和她一起過來的,到這里后也沒和別人交流過,自然也不知道是放什么電影,所以他接著阮溪的話說:“等會就知道了。” 阮溪把腦袋歪靠在樹干上,“這次運氣還挺好,我長這么大還沒看過電影呢?!?/br> 凌爻說:“我也好久沒看過了?!?/br> 兩人便就坐著樹上等了一會,等到幕布上面的畫面突然一閃,有人跟著高聲叫了一句:“前面的趕緊坐下,別玩了,電影開始了!” 前面的小孩倒也聽話,很快就坐下沒了身影。 放映機吱吱轉(zhuǎn)動,慢慢人聲也小了,cao場上很快就完全安靜了下來。 極具年代感的音樂聲響起,阮溪稍打起精神,看著幕布上的微微晃動的字幕。這時代的電影似乎都這樣,字幕一直在微微地晃動。 制片廠的名字過去后是電影名,阮溪看著幕布小聲讀出來:“英雄兒女,根據(jù)巴金小說‘團圓’改編?!?/br> 讀完她看向凌爻,“你看過嗎?” 凌爻點點頭,“以前看過,不過已經(jīng)記不清具體情節(jié)了?!?/br> 阮溪笑笑,“那就再看一遍?!?/br> 在娛樂項目極其少的年代,別說是看兩遍,便是十遍二十遍,也沒有人會覺得看膩了??措娪霸谶@時幾乎是一件神圣的事情,放映員放什么人們就看什么。 放映員這個職業(yè)也是份美差,人人敬重地位很高。 不管到哪個地方放電影,當(dāng)?shù)馗刹慷紩贸院煤鹊卣写环?/br> 電影開始后沒有人再大聲說話,小聲的也幾乎都聽不到,于是阮溪和凌爻也沒再聊天。他倆坐在樹上,遠(yuǎn)遠(yuǎn)看著電影幕布,和大家一起沉浸在電影情節(jié)里。 阮溪剛才聽說cao場這邊有電影看的時候比較興奮,但真正坐下來開始看,她慢慢就沒那么興奮了。她到底不是第一次看電影,而且還是看過無數(shù)電影的人。 如果她是真的第一次看電影,大概率會興奮得把電影從頭看到尾,哪怕放一夜她都能一分鐘不錯過地全部都看完。但她現(xiàn)在過了興奮勁,開始困了。 她走了兩天的山路過來,昨晚在溫泉附近睡的時間也很短,眼前的電影畫面刺激不了她的興奮神經(jīng),于是慢慢就變成了催眠劑。 阮溪想要堅持,甩幾下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 但甩過幾回腦袋之后,這一招就徹底不管用了。于是她額頭貼在樹干上,看著電影幕布慢慢眨巴眼。眼睛越眨越小,越眨越慢,最后就貼著樹干睡著了。 凌爻一開始沒發(fā)現(xiàn),看到她閉著眼睛便叫了她兩聲。 發(fā)現(xiàn)阮溪是累到睡著了,他沒有出聲叫醒她。他在樹上找個方便的姿勢,一只手扶著阮溪的胳膊,不讓她睡著睡著掉下去,另一只手則探過去墊到她的臉下。 他用手掌把她的臉與樹皮隔開,不讓她的臉蹭在硬而粗糙的樹皮上。 電影的聲音響遍整個小鎮(zhèn),阮溪在老槐樹上沉入夢境。 睡一會似乎是覺得不太舒服,她微微動一下頭,臉蛋在凌爻的手背上蹭了幾下。 蹭完后她不再動,貼著凌爻的手背越睡越熟。 喇叭里電影的聲音很大。 凌爻卻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了。 第021章 阮溪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被凌爻叫醒的時候,cao場的人已經(jīng)散得差不多了。她迷瞪著睜開眼,反應(yīng)了半天才想起來, 自己在天鳳中學(xué)的cao場上看電影呢。 凌爻跟她說:“已經(jīng)結(jié)束了?!?/br> 阮溪強迫自己醒神, 又意識到,自己居然是抱著樹睡著的。她眨眨眼看向凌爻,說話鼻音重, 有些抱歉道:“我實在是太累了。” 凌爻的左手還握在她胳膊上扶著她, 以為她是沒能看成電影而有些難過,便安慰她說:“沒事的,以后有機會再看, 總之來來回回放的都是那幾部。” 阮溪只是覺得和他一起來看電影, 自己睡著了有點不合適。對于沒看成電影她沒什么感覺, 她打個長長的哈欠,“走,回去睡覺去?!?/br> 下樹往回走的時候,她又問凌爻:“這電影講了什么呀?” 凌爻自然還是覺得她在遺憾,畢竟這是她第一次看電影,結(jié)果沒想到電影開始沒多一會她就累得睡著了,而且睡得叫都叫不醒。 于是凌爻很詳細(xì)地給她講電影的內(nèi)容,“就是抗美援朝時期, 一個志愿軍的政委叫王文清,他到前線去視察, 在戰(zhàn)場上遇到了他老戰(zhàn)友的兒子王成,王成說自己有個meimei叫王芳, 也在軍中, 后來王成在戰(zhàn)役中犧牲了。王芳在文工團, 和王文清見到后,王文清認(rèn)出她是自己十八年前失散的女兒……” 阮溪聽他說完整部電影,點點頭道:“我知道了,就是失散多年的一對父女,在戰(zhàn)場上相遇,父親幫助女兒堅持戰(zhàn)斗,到最后相認(rèn)的故事。” 凌爻點點頭:“嗯。” 阮溪扭一扭自己的脖子,“我實在是走了兩天路太困了,以后有機會再看吧?!?/br> 凌爻看她好像也沒特別在意這事,也就放輕松了心情。 兩個人說著話回到阮翠芝家里,阮溪的姑丈和表弟表妹們都已經(jīng)洗漱過了。阮溪和她姑丈打招呼,客套又簡短地寒暄了幾句,她姑丈便進屋睡覺去了。 原身和她這姑丈以及表弟表妹們接觸很少,以前阮翠芝一年回一次娘家,回山里的時候還能見一面,最近幾年都沒見,所以難免生分,多熱情也是沒有的。 阮溪無所謂,反正見完這次,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時候再見了。她在這里住一晚,明天去酒坊打完酒就回家。 但阮翠芝對她這個侄女還是好的,在阮溪和凌爻去看電影的時候,她還把阮溪和凌爻的衣服給拿出來洗了,洗完晾了一陣,又拿熨斗燙了燙,現(xiàn)在已經(jīng)干了。 阮翠芝把衣服拿給阮溪和凌爻,對他倆說:“你們?nèi)タ措娪暗臅r候,我把你們的衣服拿出來洗了,已經(jīng)晾干了,洗個澡早點睡覺吧,天不早了?!?/br> 阮溪倒是想和阮翠芝多說說話,替劉杏花問問她近些年過得好不好。在鎮(zhèn)上生活,生活物資豐富不少,應(yīng)該比山里過得好很多吧。 但今晚時間趕得太緊,阮溪沒有機會和阮翠芝多說話,便就應(yīng)下話,去梳洗一番又把臟衣服洗干凈晾起來,先睡覺去了。 按照阮翠芝的安排,阮溪和三個表妹擠一個床,凌爻則和她的表弟擠一個床。怎么也比睡野外好多了,阮溪和凌爻睡得都很沉。 知道他們走兩天的路過來累得很,第二天早上阮翠芝也就沒有叫他們,讓他們自己睡到了自然醒。而阮溪和凌爻自然醒過來,時間已經(jīng)快到中午了。 睡是睡飽了,臉面上卻是有些過不去,畢竟這不是自己家,在親戚家這樣睡覺不合適。 阮翠芝看阮溪客氣,只笑著說:“有什么的,累了就多睡一會嘛,沒事的。” 可這哪是多睡了一會,這是多睡了半天。 阮溪雖然不好意思,但也沒有過分和阮翠芝客氣生分,畢竟是她親姑媽。 因為時間上快到中午了,她也就沒有和凌爻出去,而是留在家里幫阮翠芝干點雜活。 阮翠芝做午飯,阮溪和凌爻就在旁邊蹲著,有什么事就起來幫忙。 也就趁著這機會,阮溪和阮翠芝聊了聊天。 阮翠芝也惦記娘家人,先問阮溪:“小溪,你爺爺奶奶近來身體都怎么樣?” 阮溪笑著說:“都挺好的,能吃能喝,還能擼起袖子打架呢?!?/br> 只是再走個兩天的山路出來那已經(jīng)不成了,人老了腿腳沒這耐力了。 聽到打架這話,阮翠芝目露好奇問:“打架?和誰打架?” 事情都過去有些日子了,阮溪現(xiàn)在說起來也輕松,“您不知道,二叔和二媽鬧分家分出去單獨過了,之前二媽還冤枉我偷東西,被奶奶打了一頓?!?/br> 阮翠芝和孫小慧相處過一段時間,知道她這二嫂表面上看著老實,但其實鬼心眼子多,這世上就沒有她不想占的便宜,也沒有她能愿意吃的虧。 還好劉杏花鎮(zhèn)得住她,倒也不怕她翻出天去。 阮翠芝沒說孫小慧什么話,只問阮長貴為什么要分家。想了想她自己竟也想出了頭緒,接著就問:“是不是因為你五叔要討婆娘了,他不想分擔(dān)?” 阮溪點點頭,“您猜得太對了?!?/br> 阮翠芝輕輕吸口氣,也沒說阮長貴的不好,只又繼續(xù)問:“那你五叔說成對象沒有?定好了日子沒有?什么時候結(jié)婚?” 阮長生結(jié)婚的話,不管怎么說她也是要回娘家去的。 結(jié)果阮溪搖頭告訴她:“還沒說成?!?/br> 阮翠芝:“他這年紀(jì)能說了,說著看著連帶訂婚,差不多就能結(jié)婚了。” 阮溪點頭,“奶奶找媒婆在看著了,應(yīng)該快了?!?/br> 凌爻是個外人,不知道阮家的事,插不上話題,所以坐在旁邊一直也沒出聲。但阮溪會特意照顧他,一會往他看一眼,讓他不覺得被冷落而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