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漂亮女配 第26節(jié)
大部分人都是一輩子在這大山里,挖礦采銅、耕田種地,數(shù)著日升日落過日子。 她看看阮溪,片刻說:“姐,我感覺你最近好像變了很多,總是說一些我聽都沒聽過的話。是因為和凌爻在一起玩,所以你的思想也改變了嗎?” 阮溪笑笑,拿凌爻當擋箭牌:“應(yīng)該是吧。” 阮潔想了想又說:“反正我聽你的話,你讓我學(xué)習(xí)我就學(xué)習(xí)。如果你說嫁人不好的話,那我就不嫁人了,就留在家里陪著奶奶,當老姑娘?!?/br> 阮溪轉(zhuǎn)頭看她,“我也沒說嫁人不好,就是嫁人之前得擦亮眼睛,不要沖動。” 阮潔努力轉(zhuǎn)動她的大腦,片刻說:“算了,我們還是先回家喂雞喂豬吧?!?/br> 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件一件做,阮溪自己現(xiàn)在也不著急這些事情,所以不再和阮潔多說,和她一起回家喂雞喂豬去。 到家的時候劉杏花已經(jīng)在剁豬食了,阮溪和阮潔過去幫忙。三個人一起忙活,這些事情一會就做完了。阮潔喂雞的時候還從雞窩里撿出幾個雞蛋。 劉杏花和阮溪阮潔這么輕松,孫小慧就很不輕松了。 她在對面小灶房門外坐著剁豬食,一邊剁一邊不時往對面瞟上一眼,嘴里嘀嘀咕咕罵阮潔不是個東西。同時又在心里琢磨,怎么才能把女兒給要回來。 等她嘀咕著喂完雞喂完豬,學(xué)手藝的阮躍進又到家了。 阮躍進這兩天回來臉上神色都好看,因為昨天他踩會了空機器,今天到太陽快下山的時候,他終于把那該死的底線給引出來了。 孫小慧看他神情愉悅,因為阮潔而不好的心情自然也就跟著變好了。所以她就說了嘛,還得是養(yǎng)兒子,養(yǎng)女兒純粹就是賠錢不討好的買賣。 注意力放到了阮躍進身上,她不再管阮潔怎么樣,吃晚飯的時候一家人坐在桌子上,她還是照例問阮躍進那句話:“今天學(xué)得怎么樣???” 阮躍進很是輕松道:“老裁縫教的都學(xué)會了,沒什么難的?!?/br> 孫小慧聽了這話高興,往阮躍進碗里夾菜,笑著說:“我就知道我兒子行。” 說著她又好奇問:“那個,小溪她學(xué)得怎么樣啊?她今天不是也過去了半天時間嘛,老裁縫都教她什么???她學(xué)得好不好?” 阮躍進不屑地哼一聲:“她?她連機器都沒摸到,老裁縫給她拿了一沓紙和一支鉛筆,讓她趴那畫畫。她畫的那是什么東西啊,跟狗啃的似的。” 孫小慧神色更是有些飛揚,“那老裁縫沒教她手藝啊?” 阮躍進道:“反正今天沒有教?!?/br> 孫小慧這又問:“那老裁縫怎么對她那么好?” 阮躍進:“她會拍馬屁會巴結(jié)人唄,我是學(xué)不來她那一套。你們知道她這幾天去公社干什么嘛?翻山越嶺過去,就為了給老裁縫打半斤酒。回來把酒給老裁縫,老裁縫讓她到灶房拿個碗,她倒好,到灶房直接炒了一盤花生米?!?/br> 孫小慧嘖嘖一串,“這還真是會拍馬屁呢?!?/br> 阮躍進看著孫小慧,“她又會做飯,她之前中午不是都不回來吃嘛,八成就是留那給老裁縫做飯的。老裁縫為什么喜歡她,她巴結(jié)得好,伺候得到位唄?!?/br> 孫小慧聽完看向阮長貴,“我怎么說來著,老裁縫對她那么好,根本不可能是因為她手藝學(xué)得好?,F(xiàn)在知道了吧,她就是巴結(jié)人有一套?!?/br> 阮長貴不說阮溪什么,只說阮躍進,“那你就好好學(xué)?!?/br> 阮躍進道:“我學(xué)得好著呢?!?/br> 阮躍進學(xué)得怎么樣阮溪不關(guān)心,她還和之前一樣,該干嘛干嘛。 但早上她到了老裁縫家準備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卻被老裁縫給制止了。 老裁縫把她叫到旁邊,跟她說:“該干嘛干嘛去,這些事情都有人做?!?/br> 然后他話音剛落,阮躍進出現(xiàn)在院子外面。 阮躍進跨門檻進來以后,老裁縫沖他清清嗓子,他便自覺地打掃衛(wèi)生去了。只是他做一會突然又想起來了,忙跑過來問老裁縫:“怎么不叫她跟我一起做?” 老裁縫看著阮躍進:“她中午給我做飯。” 阮躍進沒話說了,悶口氣,轉(zhuǎn)身又繼續(xù)干活去。 干完活看老裁縫仍不教阮溪手藝,還是讓她坐那畫畫,他心里又舒服了一些。他眼下別的不求,只要能在手藝上學(xué)得比阮溪好,那他就能往下忍。 據(jù)他觀察,阮溪在老裁縫這里學(xué)了十來天,大概率和他媽說的一樣,那就是個在這打雜的,正經(jīng)事情一件不會,最后八成也是學(xué)不成手藝的。 所以他只要耐住性子,讓老裁縫認可他的能力,遲早有一天,老裁縫徒弟的頭銜只會給他一個人。等老裁縫去世,這山上也就只有他一個裁縫了。 到那時,再看誰眼紅誰吧。 阮躍進死盯著阮溪不放,阮溪則繼續(xù)把他當空氣。 阮溪認真畫自己的畫,快到中午的時候,起身去淘米做米飯,又去菜園子里摘菜回來炒菜。她今天炒了青椒炒雞蛋,還有西紅柿炒雞蛋。 她炒完菜的時候阮躍進還沒走。 阮躍進剛要起身回家,但在看到阮溪把兩盤菜端進屋里放到桌子上,一盤綠黃相間清爽,一盤紅黃相間鮮亮,瞬間覺得板凳上抹了膠水,他竟然站不起來了! 要知道,他媽之前借了半籃子的雞蛋,都送來給老裁縫了?,F(xiàn)在他家的母雞下一點蛋就得攢起來拿去還人,飯桌上根本連雞蛋的味道都聞不到。 而阮溪居然!一炒炒兩盤! 阮溪去灶房盛飯去了,老裁縫拿了柜子里的酒葫蘆到桌邊坐下。看阮躍進坐在縫紉機前不動,眼睛直勾勾盯著桌子上的菜,他出聲道:“我可不留你吃飯。” 阮躍進聞言回神,下意識咽了口口水。 他深深吸口氣,收起臉上那沒出息的表情,起身出門去。 走到門上碰上阮溪,阮溪直接忽視他,端著碗從他旁邊繞過去進屋。 阮躍進忍一忍嘴里的口水,停住步子回頭看向屋里,只見阮溪在桌邊坐下來,拿起筷子夾起西紅柿炒雞蛋送進嘴里,臉上滿滿都是幸福的笑意。 他咽著口水忽然想——會拍馬屁好像也沒什么不好。 想一會——算了,他才不去裝孫子。 阮溪炒的菜分量都不多,剛好就是兩個人的量。 她和老裁縫吃完飯,起身把鍋碗收拾了。 老裁縫中午有時要午休,今天吃得飽整個人犯困,便回屋睡覺去了。 阮溪守在正屋里,趴在桌子上準備瞇一會。 然而她剛閉上眼有些睡著,忽有人叫門把她給吵醒了。 她趴在桌子上驚醒,爬起來后眨眨眼,只見是個身材微胖的婦人。婦人胳膊上搭著條褲子,進屋就嚷嚷著說:“老裁縫呢?叫他給我改個褲腳?!?/br> 阮溪從桌子邊站起來,“我?guī)煾杆X了,我?guī)湍陌??!?/br> 胖婦人上下打量阮溪一眼,“你才學(xué)幾天啊,成嗎?” 阮溪道:“成的?!?/br> 胖婦人還是不放心,“還是叫老裁縫給我改吧,我這衣服雖說是別人給我的,但好歹還是半新的布呢,你給我改壞了,我找誰去?” 阮溪說話干脆,“改壞了我給您賠條新的?!?/br> 賠條新的? 胖婦人眼睛一瞪,“真的假的?” 阮溪笑,沖她點頭:“真的?!?/br> 胖婦人看著阮溪的臉,又看看手里的褲子,心一橫道:“算了,那就你來給我改吧。改完我還急著穿呢,沒時間在這多耽誤?!?/br> 阮溪也不磨嘰,從她手里接下褲子,拿來皮尺先給她量腿長。量好了她按照尺寸把褲子裁掉一截,然后往里卷起半寸,用縫紉機給縫起來。 縫好再去燒熨斗,等熨斗燙起來,她把整條褲子都仔細熨了一遍。 看阮溪做事干脆利落,而且把褲子整個都熨了一遍,熨得服服帖帖有版有型,胖婦人在旁邊笑著說:“你這丫頭學(xué)得不錯啊,看起來真能接老裁縫的班。” 阮溪笑笑,把褲子遞到婦人手中,“您穿上試試看。” 胖婦人接下褲子進旁邊的庫房,換了褲子出來,連聲說:“唉喲,你改得正正好好,就是我要的長度。那我也不脫了,這就穿著走了?!?/br> 說著她從上衣口袋里掏出兩分錢,塞到阮溪手里,“那我走了啊?!?/br> 阮溪接下兩分錢,送她到院子大門上。 在她看著胖婦人走遠,轉(zhuǎn)身要回來的時候,阮躍進剛好從家里過來了。 阮溪不與他打招呼,轉(zhuǎn)身進院子直接去葡萄架下的搖椅上坐下來。她剛順著搖椅的椅背躺下來,大咪過來跳到了她腿上,于是她悠閑地擼起貓。 阮躍進從她面前走過去,瞥她一眼,“你可真自在?!?/br> 阮溪用手指撓大咪的脖子,看大咪享受的模樣,笑著說:“有些人就是嫉妒吧?!?/br> 阮躍進冷哼一聲:“誰嫉妒你誰是……” 上次被嗆過,下面的話他打住了沒說,吞下去進屋去了。 阮溪抱著大咪擼了一會,抬起頭看向半空已經(jīng)偏西的太陽,在心里默默想——阮長生耐力足精力好腳程也快,現(xiàn)在應(yīng)該差不多到公社了吧。 阮長生和阮溪凌爻這種還沒發(fā)育完全的少年不同,和阮志高劉杏花那樣的老人更不同,他正是精力耐力都最好的年紀,干活猛跑路也快。 就算是累了,也就歇口氣就恢復(fù)精神了。 所以他到公社的時間,比阮溪預(yù)測的還早一些,正是各家各戶在家做午飯準備吃午飯的時候。 他走在街道上,看到家家煙囪里都冒著煙,吸吸鼻子還能聞到炒菜的香味。 阮長生打小就是愛混的主,除了打遍鳳鳴山上想出風(fēng)頭的小崽子,收了給自己當小弟,有時候也會和這些伙伴們一起來公社,一混就是幾天不回家,所以對這里比較熟。 雖然他每次來都不帶伙伴去阮翠芝家麻煩她,但他知道阮翠芝家在哪里,不需要還要像阮溪那樣沿街去打聽。所以到了公社他哪里都沒去,直接就往阮翠芝家去了。 他原是準備好了的,到阮翠芝家先客客氣氣的,畢竟劉雄是他姐夫,那是親戚。先安安穩(wěn)穩(wěn)吃個午飯,吃完飯把阮翠芝拉到私下里去問,先弄清楚劉雄到底有沒有打他三姐再說。 結(jié)果他剛到阮翠芝家門口,連門都還沒叫,氣血就一下子沖上了天靈蓋。 那時劉雄叫阮翠芝在院子里抬大水缸,阮翠芝胳膊細力氣小加手滑,沒有攥緊水缸沿口,水缸這邊就落回了地上。這也沒什么了不得的,再抬起來就是了。 結(jié)果劉雄眉心一蹙,松開水缸過來一腳踹在阮翠芝的肚子上,把她踹得跌坐在地上,黑著臉沒好氣罵道:“你他媽的不知道還能做什么,連個水缸都抬不起!” 這還問他媽的什么問,這一來直接就看見了! 阮長生年輕氣盛根本壓不住上涌的氣血,他在門外罵一句:“劉雄,我caonm!” 同時一腳踹開劉家那半開的門,沖進去二話不說,根本不給劉雄反應(yīng)時間,捏緊拳頭一拳砸在他的左臉上。砸完又一腳把他踹翻在地,騎到他身上照著他的臉和頭就往死里捶。 阮翠芝先被踹懵了,接著又被阮長生嚇懵,蹲坐在地上好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 她小兒子跑出來看到自己爸爸在被打,嚇得哇哇大哭。 阮翠芝聽到哭聲反應(yīng)過來,忙起身去拉阮長生,叫他:“五弟,快別打了!” 氣血全沖在顱頂上,阮長生哪能停得住,他揍劉雄揍得手疼,忽又起身狠著臉去屋里。 片刻他從屋里走出來,手里多了一條一米來長的長板凳。 他不給阮翠芝任何反應(yīng)和阻攔的時間,直接走到劉雄面前手握長凳一頭高高舉起來,狠著臉咬著牙使足力氣“轟”的一聲砸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