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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漂亮女配 第155節(jié)

    陳鵬和柳紅梅坐在車上一直往窗外看,笑著小聲說:“終于來首都看看了?!?/br>
    他們聲音小阮溪也聽到了,她對凌爻說:“我們多轉(zhuǎn)點地方?!?/br>
    凌爻當然明白她的意思,于是開著車在外面轉(zhuǎn)了一圈,其實主要讓陳鵬和柳紅梅看了看天a門,因為很多人對首都的印象就是掛著主席像的天a門城樓。

    轉(zhuǎn)完一圈到家,騎三輪車拉貨那人剛好把縫紉機和麻袋都給送到了。

    阮溪付了錢讓人走人,開門帶陳鵬和柳紅梅進院子。

    剛跨過門檻進院子,柳紅梅就又笑著小聲說:“看起來像紅樓夢里的房子?!?/br>
    他們這幾年在南方打工,南方發(fā)展得好,高樓大廈倒是不覺得稀奇了,但是沒見過阮溪住的這種院子,灰瓦紅門,門外還有石獅子,和紅樓夢里的房子差不多。

    阮溪笑著接話道:“為了拍紅樓夢,還造了個大觀園呢,沒事可以去看看。”

    四個人進了屋,阮溪和柳紅梅手里拿著行李,凌爻在后面搬縫紉機,而陳鵬則自己一個人扛著麻袋,扛過二門直接放到院子里,站著喘一會氣。

    凌爻把縫紉機搬去正房里擺好,擦干凈又拿一塊布給蓋起來。

    阮溪燒了熱水到正屋里,給陳鵬和柳紅梅泡茶喝。

    兩人全都不好意思,忙站起來接杯子。

    阮溪和凌爻也坐下來喝水,剛喝上一口熱水潤了嗓子,阮溪包里的大哥大又響起來了。阮溪放下杯子去包里拿出大哥大,接通放在耳朵邊。

    聽筒里又傳來阮翠芝的聲音:“小溪,你們到了沒有呀?”

    阮溪笑起來道:“三姑,你可真會掐時間,我們剛坐下來喝口水?!?/br>
    阮翠芝便也笑著說:“那喝完水過來吧,我們已經(jīng)開始準備做午飯了。大鵬就安排在我這邊住吧,來的時候把他們行李一起帶過來就行了?!?/br>
    阮溪應聲:“好的,那我們馬上過去?!?/br>
    于是喝完水,阮溪和凌爻便立馬帶著陳鵬和柳紅梅,帶上他們的行李和麻袋,開車去了阮翠芝家。

    阮長生錢釧和阮潔陳衛(wèi)東都在,進門自是一陣打招呼。

    見到這么多人,陳鵬和柳紅梅也越發(fā)拘束,連笑容都是僵在嘴角的。

    讓別人招待他們怕他們過分拘束不自在,所以阮翠芝便讓他們陪阮志高劉杏花說話去了。畢竟兩位老人變化不大,給人的感覺都親切,尤其還是陳鵬的親外公和親外婆。

    阮志高和劉杏花看到陳鵬和柳紅梅很是高興,要說的話可多呢。

    他們好多年不曾回去了,心里一直都是惦記老家那邊的。家里那邊也一直沒人過來,之前劉小虎過來那純粹是沒安好心給人添堵來的,而且他是鎮(zhèn)上的不算。

    和陳鵬柳紅梅坐著說話,阮志高問了他們很多家里這些年的情況,了解了大概情況以后,又問:“那現(xiàn)在拆遷拆到哪一步了?”

    陳鵬回答說:“才搬了一部分人,還沒開始拆呢。”

    阮志高忍不住嘆氣,“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那里,說拆就拆了,我和你外婆要不是身子骨實在折騰不動了,這次也是要回去看看的,以后都再也看不到了?!?/br>
    陳鵬道:“誰說不是呢,好多人家都不愿意搬,現(xiàn)在還在跟村委會鬧著呢。”

    現(xiàn)在阮志高和劉杏花也接受了很多新思想,劉杏花道:“還是搬出來好,搬出來才有出路。困在那山里頭,一代一代還是那樣。”

    ……

    說了說拆遷搬家的事,阮志高又問陳鵬:“你爸媽呢?怎么沒跟著一起過來?”

    陳鵬回答道:“家里剛搬完家有點忙,也怕過來太麻煩了?!?/br>
    阮志高哼一聲,“等我死了看他們還來不來?!?/br>
    聽到這話,柳紅梅忙出聲道:“呸呸呸,外公你肯定能長命百歲的。”

    到了他們這把年紀,死不死這話早都不避諱了,因為是每天都需要面對的事,沒什么不能說的。但這事說起來確實掃興,于是也就沒再繼續(xù)往下說了。

    祖孫四人說話說到中午吃飯,陳鵬和柳紅梅身上的拘束感便少多了。畢竟都是親人,感受到了親切和熱情,心里的緊張自然就慢慢減少了。

    一家人在飯桌上吃飯的時候也是聊鄉(xiāng)下拆遷的事情,然后聊到陳鵬和柳紅梅過來干什么的事,只問他們:“你們自己有什么想法沒有?”

    陳鵬和柳紅梅搖頭道:“就出去找找看吧,找到什么做什么。”

    看他們沒有想法,阮長生便道:“那這樣吧,紅梅你跟三姑去廠里,學學手藝讓三姑給你安排點事情做,大鵬就跟我混吧,你們覺得怎么樣?”

    聽到這話,陳鵬和柳紅梅自然是很高興的。但他們也不是很好意思麻煩人,便看著阮長生說:“這樣,不麻煩嗎?”

    阮長生笑一下道:“這麻煩什么呀?別的要求沒有,對你們就一點要求,要肯學肯干。不能仗著是自己家里的人就混日子,這樣不行?!?/br>
    陳鵬和柳紅梅齊聲道:“我們不是來混日子的?!?/br>
    也沒有資格來這種地方混日子。

    阮長生有事要忙,中午吃完飯在家里呆一會便出門走了。

    他忙了一下午到晚上才回來,回來的時候剛好家里人吃完晚飯,他便直接帶著錢釧和阮大寶回家去了,其他人自然也都散了各自回家。

    到家梳洗完去到床上,阮長生忽跟錢釧說:“今天又碰到孫瑋那孫子了。”

    聽到孫瑋這名字錢釧就反胃,只道:“他又干嘛了?”

    阮長生道:“酒樓好像又不干了,但看起來這幾年賺了不少的樣子,簡直嘚瑟得不行。不過梁子結(jié)得深,上來貶損我一番唄,說我沒什么本事,全靠我侄女?!?/br>
    錢釧嗤一聲,“他有本事?搞歪門邪道的本事?”

    阮長生想了想,“不過他這話確實讓我產(chǎn)生了一點想法。”

    錢釧看著他,“什么想法?”

    阮長生把枕頭拿起來墊在身后,“公司現(xiàn)在的成衣生意做得這么大,我們手里也有不少錢,我就想著,要不我們也投資搞點別的東西,你覺得怎么樣?”

    錢釧愣了愣,倒是沒有否決阮長生這個想法,只問:“你想投資搞什么?”

    阮長生又想了想,“太大的我們搞不了,確實也不敢搞,就搞點小的。我最近打聽打聽,看看搞什么賺錢,然后再做決定?!?/br>
    錢釧看著他,片刻道:“你要想搞點投資的話,不如直接入股小溪的房地產(chǎn)公司,那是最賺錢的,我看沒有比房地產(chǎn)賺錢再多的了。”

    阮長生嘖一下,“那這不是還靠著小溪嗎?再說了,那房地產(chǎn)公司又不是她一個人的,而且是謝東洋在管理。人家擔風險需要錢的時候都過去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走上正軌了,又沒遇到風險需要資金,我們在這種時候說要去入股,好意思嗎?”

    錢釧想了想,“也是,確實有點不要臉了。”

    阮長生不想這茬,只道:“我先打聽打聽看看?!?/br>
    錢釧忽然目露疑惑地看他:“你不會就是為了讓孫瑋無話可說吧?”

    阮長生清一下嗓子,倒是十分坦誠,“是,但也不全是?!?/br>
    錢釧拉一下被子往下躺,困得打個哈欠,“你別哪天跟他斗出感情來?!?/br>
    阮長生眼睛一瞪,“除非地球毀滅!”

    錢釧對孫瑋可是真的沒興趣,又打個哈欠道:“關(guān)燈睡覺?!?/br>
    阮長生伸手關(guān)了燈,屋里頓時陷入黑暗之中。

    安靜了一會,阮長生忽又說:“對了,等小溪的下一個樓盤開盤,到時候讓他們給我們留套一房子吧,我想搬到樓房里去住,感覺樓房里住著更舒服?!?/br>
    住了小半輩子瓦房平房了,尤其這院子還是孫瑋家的老宅子,錢釧巴不得搬出去住樓房,所以根本不用思考,困得暈乎乎的也直接應:“好啊?!?/br>
    阮長生還要再說話,錢釧忽一句:“睡覺!”

    “……”

    陳鵬和柳紅梅到城里后適應了兩天,然后便按阮長生說的那樣,柳紅梅跟著阮翠芝去廠里學手藝,陳鵬就跟著阮長生混。

    熟悉了以后,阮長生問陳鵬:“你在南方打什么工?”

    阮長生以為他會說搬磚扛石子什么的,畢竟城市建設(shè)就是需要大量的建筑工人,這類工作也是鄉(xiāng)下人干的最多的,但沒想到,陳鵬說:“在歌廳當服務員?!?/br>
    阮長生微微一愣,然后看向陳鵬。

    看阮長生好像不相信的樣子,陳鵬又說:“我還跟人學了調(diào)酒呢。倒也不是就干過這一個,干過很多活,也賣過東西進過廠,反正就試試哪一個更賺錢。”

    阮長生點點頭表示相信了,又問:“怎么不去南方了?”

    陳鵬道:“那邊現(xiàn)在實在太亂了,什么人都有,大街上騎摩托車搶包的都有。尤其是火車站,有孩子的必須要抱著不能牽著,包必須要抱緊在懷里,錢要放在最最貼身的地方,不管進站還是出站,一步都不能停留,更不能轉(zhuǎn)頭亂看,遇到戴墨鏡的那種人得繞開走,不管什么人過來說話都不能理,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也都不能管。防不勝防,今年我和紅梅賺的錢都被人坑走了,就不想去了?!?/br>
    阮長生拍拍他的肩,“也算是段人生經(jīng)歷了?!?/br>
    說完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又問:“南方歌廳是不是很多?”

    陳鵬點頭,“很多,尤其是離港臺近的廣州,那邊可以看到香港電視臺,聽到香港廣播,所以能聽到很多流行歌,受影響比較大,大家學得比較快,愛唱歌的人多,但是正經(jīng)舞臺很難上,所以國內(nèi)的歌手幾乎都在那邊,北方這邊也有很多的歌手過去,在歌廳駐場賺錢?!?/br>
    阮長生又想了想,片刻說:“那我打聽打聽去?!?/br>
    陳鵬沒懂,“打聽什么?”

    阮長生笑一下,“打聽本地的情況?!?/br>
    深秋的午后,窗外白楊滿樹金黃,微風卷過,簌簌落下幾片葉子。

    工作室里坐著五個刺繡工人正在繃架前低頭干活,阮溪與五個工人并排坐著,做一會之后眼皮便一直往一起粘。實在累得不行,她便放下針回辦公室睡覺去了。

    現(xiàn)在她的工作室里又多了四位工人,手工上的活她不參與也行。

    但她有時候手癢閑不住,尤其是沒有靈感不想坐在畫架前畫設(shè)計稿的時候,還是會拿起針線慢慢地做手工,也算是一種放松大腦的方式。

    回到辦公室睡一覺起來舒服了些,她又來工作室。

    干活干到傍晚下班的時候,她又覺得累得不行,于是也沒在公司多留,按時下班回家去了。到家也不想麻煩做飯吃,便和凌爻一起出去吃了晚飯。

    晚上洗漱完兩人靠在床上看電視,看著看著阮溪又睡著了過去。

    她睡得沉,都不知道電視是什么時候關(guān)的,凌爻是什么時候睡的。而且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中午,太陽從窗子里打進來,亮得刺眼。

    星期天不用去上班,阮溪起床后坐在床邊緩了一會。

    凌爻此時進來了,走到床邊看著她說:“醒啦,快點洗漱吃飯吧?!?/br>
    阮溪吸口氣從床邊上站起來,還沒邁開步子呢,又懶得直接把臉往凌爻胸口上一砸,連說話的聲音都是又懶又軟的:“我是不是真的年紀大了,最近怎么這么累?!?/br>
    上輩子她沒有活過三十,難道三十是個神奇的臨界點,過了三十人的身體狀態(tài)和身體機能就完全變了?她最近這狀態(tài),都可以直接退休養(yǎng)老了。

    凌爻抬手摸一摸她的額頭,“生病了嗎?”

    阮溪趴著不動,“就是感覺很累,比來那個的時候都累……”

    說著她驀地一頓,片刻后猛地抬起頭看向凌爻,“我多久沒來那個了?”

    第119章

    四個小時后, 阮溪拿了化驗單去門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