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今天又把我忘了 第8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星星奔向他、箭魔、家有炮灰[快穿]、八零團(tuán)寵小福星、公主、團(tuán)寵:我有四個哥哥七個弟弟、異能女王之系統(tǒng)他又醋了、鎖在心臟脈搏里的你、重生90之全能痞女戀霸少、一睡鐘情(高H)
在原地停留了幾秒, 她收起手機(jī), 跟上了昭錦程的腳步。 昭錦程訂的是一個大包間, 不過此刻里面是空的,應(yīng)該是約的人還沒到。 昭棠在他身后走進(jìn),心里竟然想笑。 誰說這世上沒有巧合呢? 瞧瞧她, 一個晚上, 先是遇見沈惜時,再是遇見昭錦程,還都是約的人沒到, 能短暫地給她分出一點時間。 見昭棠站在門邊沒動, 昭錦程走回, 握住門手,將門關(guān)上。 不知道鹿溪用的什么門這么隔音,關(guān)上的一剎那,外面所有的聲音都被隔絕。 “坐下?!闭彦\程這么多年習(xí)慣了發(fā)號施令,雖然極力放緩了語調(diào),但還是難掩命令的口吻。 昭棠站在原地沒動。 父女兩人無聲地對視,昭錦程退了一步,自己在昭棠面前坐了下來。 他安靜地看了昭棠一會兒:“我就知道,上次見到的人是你?!?/br> 昭棠知道,他指的是上次在鹿溪門口,她和路景越離開,迎面遇見他們一家三口。 那次她轉(zhuǎn)身躲進(jìn)了路景越懷里。 這次她直直和昭錦程撞上,沒得躲了。 她低頭一笑:“我應(yīng)該感動嗎?為您還能認(rèn)出我?!?/br> “昭棠,你一定要這么對我說話嗎?” 昭錦程的眉眼生得格外英俊,劍眉入鬢,黑瞳深邃。就單憑著這雙眼睛,也能讓他從少年一路帥成爺爺。 但這雙眼睛也格外有氣場,看著人的時候,無端給人壓迫感。 “我們終究是父女,骨rou血親,你就是脾氣再大,七年過去了,你這氣也該消了吧?何至于都走到家門口了也不來見我一面?” 昭棠看著昭錦程,竟又一次想笑出來。 所以在他看來,她當(dāng)初信念崩塌萬念俱灰地離開,就只是小女孩發(fā)發(fā)脾氣? 氣消了還能回家? 對于昭錦程的這個認(rèn)知,她竟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 昭錦程見她沒說話,以為她是服軟了,語氣緩了緩,細(xì)細(xì)問:“你現(xiàn)在住哪兒?離博物館近嗎?如果遠(yuǎn)了就搬回來,我在你們單位附近的摩卡小鎮(zhèn)有套房,過段時間讓你鄭阿姨轉(zhuǎn)你名下去……” 他話沒說完,包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小孩子咋咋呼呼的聲音傳進(jìn)—— “爸爸!” “姨父!” 昭棠抬眼看去。 外面進(jìn)來的人在看到她時,臉上的笑容也一瞬間僵住,同時僵住的還有腳步。 一時間,不算寬敞的門口擠滿了人。 最前面沖進(jìn)來的兩個小男孩,差不多七八歲八九歲的年紀(jì)。 孩子的身后是鄭菀晚和另一個年輕女人,容貌與鄭菀晚有幾分相似,女人的身邊站著一個高瘦的男人,看起來應(yīng)是女人的丈夫。 三人身后是一對年邁的夫妻,說年邁是相對于鄭菀晚而言,其實細(xì)究年紀(jì)應(yīng)該也就和昭錦程差不多大,不過比起昭錦程的精氣神,夫妻兩人膚色暗黃,背微微佝僂,身上的衣著算不上精致,但看得出來經(jīng)過了精挑細(xì)選。 因為鄭菀晚忽然停下的腳步,七個人都堵在了門口。 最前面的兩個小孩手里舉著玩具槍,正對著昭棠。 昭棠皺了下眉,昭錦程沉著臉道:“槍放下?!?/br> 昭錦程的嗓音偏穩(wěn)重有力,不怒自威,他一說話,藍(lán)色衣服的小孩立刻乖巧地放下了槍。黑色字母t恤的小男孩卻不怕昭錦程,只當(dāng)沒聽見,還對著昭棠喊了一句:“打死你!” 昭棠冷笑,昭錦程豁然起身,沉聲喝道:“昭浩!” 昭棠這才想起來,這小孩就是鄭菀晚生的兒子,昭錦程的老來子,當(dāng)初在望城高鐵站搶陌生小朋友玩具的小霸王。 想來昭錦程平日里也沒少溺愛,熊孩子這才完全不怕他。 還是鄭菀晚反應(yīng)過來,賠笑著打了個圓場,又暗地里扯了扯昭浩的衣服:“快,快叫jiejie!” 昭浩站著沒動。 鄭菀晚也沒強(qiáng)求,立刻笑著扯開話題:“棠棠來了啊,快坐,好不容易一家人聚齊了,快坐下來一起吃飯?!?/br> 昭棠不屑看他們一家表演天倫之樂,一聲不吭往外走。 “站住?!闭彦\程喊住她,對鄭菀晚道,“你帶孩子先去外面玩一會兒?!?/br> 鄭菀晚臉色一沉,不過很快天衣無縫地笑起來,還頗為賢惠地對昭錦程叮囑了一句:“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你好好說話,別動不動大小聲?!?/br> 包間門重新關(guān)上的一剎那,鄭菀晚臉上的笑立刻消失,眼里閃過陰冷。 她在原地站了會兒,身邊是她的jiejie,輕輕扯她的袖子。她這才恢復(fù)了素來的溫柔大方,看了眼腳邊的兩個孩子,目光若有所思地定在他們的玩具槍上。 昭棠很快就離開了。 她和昭錦程的父女關(guān)系小時候也算不得親近,葉君繁走后更是疏遠(yuǎn),如今徹底冷了。幾句話的功夫,昭錦程胸口就堵得慌,趁著自己發(fā)火之前讓她走了。 昭棠踏出鹿溪,晚風(fēng)吹來帶著濕潤的氣息,她才仿佛終于能夠重新呼吸。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吐出,正要往家走,耳旁忽然傳來“啪”的一聲,緊接著她的左臉頰像是被什么鈍鈍的東西劃了一下,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疼痛。 她條件反射地驚呼一聲,捂住臉。 抬眼看去,不遠(yuǎn)處兩個小孩手里拿著玩具槍,正得意地沖著她大笑,穿著黑色字母t恤的小男孩粉雕玉琢的一張臉,眼睛里卻滿是乖戾:“打中了!我的子彈打中了她的臉!” 昭棠心里一把火豁地?zé)饋?,拳頭用力攥緊。 她捂著臉,大步往兩人走去,也沒管現(xiàn)在是公共場合,直接搶了兩人的槍,恨恨折斷。 “啪啪”兩聲,用力扔到地上。 她畢竟是成年人了,昭浩那小混球再橫,面對著滿身戾氣的昭棠也被嚇得一時愣住,呆呆站在原地,面對著昭棠眼里的怒火。 這時,旁邊忽然傳來拔高的女聲:“喂,你怎么回事啊,這么大個人了你怎么還欺負(fù)小孩子!大家快來看,快來看看,欺負(fù)小孩子,還有沒有天理了!” 昭棠抬眼看去,是那對年邁的夫妻,膚色蠟黃,身上的衣服看得出刻意的講究。 她往周遭看了看,已經(jīng)有不少人聽見女人的聲音圍了過來,卻不見鄭菀晚。 昭棠心里冷笑。 也是,這種場面,白蓮花必然是不會出現(xiàn)的。 她不記得這對夫妻了,但如果她的邏輯沒錯,這兩人應(yīng)該是鄭菀晚的父母,這熊孩子的外公外婆。 昭棠瞇眸看向兩人,冷冷問:“你們是孩子的家長嗎?” 兩人原本囂張地帶著節(jié)奏,忽然間被昭棠眼里刻骨的凌厲給嚇了一跳。 倒不是昭棠本身的冷靜將他們嚇到了,而是眼前之人和記憶里的反差,讓他們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們記得眼前這個女孩原來不是這個樣子的,她漂亮乖巧,像個瓷娃娃似的脆弱,因為從小到大沒經(jīng)過事兒,所以隨便激她一下她就方寸大亂,傷人傷己。 可眼前的人模樣明明還是那個模樣,卻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她仿佛完全不在意周遭人對她的指指點點,甚至拿出手機(jī)拍她,她的神情十分冷靜,只管盯著他們,又沉穩(wěn)地問了一遍:“你們是孩子的家長嗎?” 兩人被她問得反而瑟縮了一下,很快又高聲嚷嚷道:“你管我們是不是家長,我們不是家長你就能欺負(fù)小孩子嗎?” 昭棠平靜地點了下頭,隨即掏出手機(jī),打開通訊錄,很快就找到了這附近片警的電話。 “你好,這里有人利用小孩子攻擊我,他們用子彈打中了我,我好像流血了,我不確定他們是不是用了什么藥物,我現(xiàn)在覺得頭很暈,懷疑這是人販子拐賣婦女兒童的新型手段,求你們趕緊出警救我……我在鹿溪飯店?!?/br> “喂!你少胡說八道??!” 夫妻兩人起初還搞不清楚昭棠在給誰打電話,以為她是被這場面嚇到了在打電話向男朋友求助,直到聽見她說“人販子”“拐賣婦女”“出警”,頓時慌了起來,女人連忙跳上前去搶昭棠的手機(jī)。 昭棠側(cè)身躲開的同時將手機(jī)微微拿開,讓手機(jī)那頭的民警能夠聽見女人的聲音。 女人被她這個舉動震住,下意識覺得自己被套了。 昭棠淡淡看了她一眼,對手機(jī)里的民警道:“好,我現(xiàn)在立刻進(jìn)店里尋求保護(hù),辛苦你們趕緊過來了?!?/br> 掛了電話,昭棠敏銳地察覺到,周遭的氣氛變了。 原本指指點點指責(zé)她欺負(fù)小孩子的那些人將矛頭指向了那對夫妻。 這毫無懸念。 畢竟比起欺負(fù)小孩子,拐賣婦女兒童的性質(zhì)可就完全不一樣了,并且還是以這樣罕見的手段,著實令人毛骨悚然。 在場好幾個人拿出手機(jī),明里暗里地對著那對夫妻拍,還有人警惕地去拍那兩個小孩,顯然是想以后防著兩人,繞道走。 兩個小孩平日里是小霸王,沒事窩里橫,有事錢解決,想來還沒遇見過有人二話不說直接報警。這個年紀(jì),到底對警察還是有些畏懼的。手足無措地往兩夫妻腿邊蹭,眼巴巴地看著昭棠,嘴里喊著“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沒想到原本打算招呼給昭棠的場面最終用到了自己身上,還招來了警察,訕訕地向周圍人解釋:“誤會,真的是誤會,我們這都是親戚……” 但這個時候攀親戚,就更像人販子了。 昭棠冷著臉:“我不認(rèn)識他們?!?/br> 人群里有兩個女孩上來扶昭棠:“小jiejie,你別怕,警察馬上就到,有我們在,他們不能帶走你……我天,你真的流血了!我們送你去醫(yī)院吧,這傷在臉上,萬一留疤可怎么辦??!” 昭棠聽見流血,心里一慌。 她剛才只是覺得疼,猜測著應(yīng)該是破皮了,但沒有感覺到明顯的流血,心想應(yīng)該不算嚴(yán)重。此刻被兩個女孩說得沒底,嚇了一跳,連忙從包里拿出隨身的小鏡子。 外面的光線昏暗,她看得不是很清楚,只是隱隱約約看到了一條紅紅的印子,往外斷斷續(xù)續(xù)滲著血珠,大約兩三厘米長,頓時心亂如麻。 “昭棠,怎么回事?” 沈惜時原本坐在窗前,看到樓下圍了一群人,有一會兒了,但他并不關(guān)心這些事,淡漠收回目光,卻忽然瞥見昭棠在人群的中心。 他匆忙下來。 昭棠聽到聲音,抬頭見到沈惜時。 她到底是個女孩子,即使再無欲則剛也還是害怕毀容的,見到沈惜時就仿佛一個普通病人見到救命的醫(yī)生,眼角瞬間就紅了:“你快看看我的臉……” 沈惜時已經(jīng)很多年沒見過昭棠這么慌了,連忙握住她的手,將她帶到稍微明亮一些的地方。 他低頭仔細(xì)看著。 傷口約莫兩三厘米長,其實不深,就是被什么東西擦破了點兒皮??墒且驗樗钠つw太細(xì)嫩了,吹彈可破,這么一擦,就往外滲出了一點點血跡,白皙無暇的底色上忽然多出這么一道紅印子,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沈惜時憑借自己的判斷,向她保證:“放心,不會留疤?!?/br> 聽到“不會留疤”四個字,昭棠怦怦直跳的一顆心這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