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罰
郁老夫人和郁文才,一起嚇得大驚失色。 怎么會是郁惜月? “這些針,為什么跟扎在馬嘴上面的針,一模一樣?嗯?”正德帝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冷冷盯著郁家父女,“說!” 正德帝威嚴(yán)的聲音,將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住了。 “……皇皇……皇上……,臣……臣女不知道哇?!庇粝г隆皳渫ā币宦暪蛳铝恕?/br> 她低著頭,身子瑟瑟抖,整個(gè)人嚇得魂不附體了。 針,針針針…… 她神色慌亂,臉色蒼白如紙。因?yàn)?,她也不知道,這些針是從哪兒來的。 面對威嚴(yán)的正德帝的逼問,她更是腦中空白,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郁嬌將她的慌張看在眼里,唇角微微勾了一下。郁惜月不知道,她知道。 她讓霜月下了毒后,為了讓大家更相信,又命霜月將幾枚抹了毒藥的銀針,悄悄地藏于郁惜月的身上。 至于那枚扎到馬嘴旁的針,對于霜月來說,有的是辦法辦到。 郁惜月現(xiàn)馬兒倒下后,全程都在想著,她郁嬌會怎么被皇上,被貴妃和三皇子罰,被郁文才和郁老夫人罰,哪里知道,自己的袖中多出了一個(gè)荷包? 郁文才又氣又驚,一向最守規(guī)矩,最懂事,最聰慧的二女兒,怎么會糊涂到殺郁嬌的馬兒? 事情如今到了這一步,他只好硬著頭皮耍賴了,否則,他也會受到牽連,會有麻煩,“皇上,這種針,只是最普通的繡花針,不能說明什么。臣的女兒喜歡刺繡,出門都會隨時(shí)帶著些針繡?!?/br> 郁老夫人也慌忙說道,“對對對,沒錯(cuò),皇上,貴妃娘娘,太子殿下,三殿下。女孩兒家的身邊,常常帶些針呀,線呀,可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情?!?/br> “是不是最平常的,驗(yàn)一下就知道了。”陳貴妃冷冷說道,“來人,去看看太醫(yī)來了沒有!” 陳貴妃的話剛落,有人來報(bào),“太醫(yī)來了!” “快傳!” “是!” 很快,一個(gè)四十多歲年紀(jì),中等個(gè)子的太醫(yī),跟著一個(gè)小太監(jiān),快步走來了。 他的肩膀上,還背著一個(gè)木藥箱。 不等他行禮問安,正德帝就說道,“免問安了,你快來看看,太子殿下手中那**子的針,有沒有毒,是何毒!” 太醫(yī)來時(shí)候,就聽傳話的太監(jiān)說,有馬兒被毒針扎死了。 皇上,貴妃娘娘,還有三皇子都很生氣。似乎,這事兒還涉及到郁丞相的女兒。 太醫(yī)不敢大意,接過太子楚旭手中的**子,就開始查看起來,他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沒一會兒,神色一變,朝正德帝說道,“皇上,這針上抹有砒霜?!?/br> “那么,這枚針呢?”正德抬手,將手中的那枚,從馬兒嘴邊取下的繡花針,遞給太醫(yī)。 太醫(yī)慌忙上前接在了手里,他用同樣的法子檢查著,很快說道,“皇上,這枚針的針上,也抹有砒霜?!?/br> “哼!”正德帝怒道,“郁愛卿,你還要說什么?” 郁文才心中那個(gè)氣啊,恨不得一腳踹死郁惜月。 這個(gè)愚蠢的女兒,究竟在干什么? 郁老夫人的心中,更是怕不得了,只拉著郁惜月跪著,瑟瑟抖,一個(gè)勁地說道,“皇上息怒,娘娘息怒。” 郁欣月怕陳貴妃罵她,也趕緊跪下了。 陳貴妃冷笑,“好好一個(gè)壽辰禮,被你們破壞了,叫本宮如何息怒?來人,將郁二小姐,給本宮扣起來!” “是!”那四個(gè)原本圍在郁嬌身側(cè)的大個(gè)zigong女,全都圍到了郁惜月的身側(cè)。 郁惜月嚇得更加的六神無主了,一張臉,死白如灰。 霜月眉梢一挑,心中得意笑著,這真是自己害自己,該! 沒事惹郁嬌做什么? 他們主子楚譽(yù)都怕郁嬌,這個(gè)本事沒有幾兩重的郁惜月,也敢惹?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皇上。”郁文才眸光一閃,說道,“是臣無能,讓后宅的事情,波及到了府外。兩個(gè)孩子素來不和,是二女兒想讓四女兒吃吃苦頭,才對馬兒下了毒手,故意嚇?biāo)呐畠骸U埢噬峡丛谒齻兡暧谉o知,網(wǎng)開一面吧?!?/br> “皇上,臣女沒有啊,臣女沒有毒meimei的馬,這個(gè)荷包,也不知是臣女的……”郁惜月是打死也不敢承認(rèn),否則,她會真的死了。 郁老夫人氣得暗暗地掐了她一下,證據(jù)確鑿,還不承認(rèn)? 再不認(rèn)錯(cuò),貴妃娘娘會饒過他們一家子? “皇上,臣愿意出半年的俸祿,賠償給三殿下,另外,再兩匹上等的好馬給殿下壓驚。”郁文才在心中權(quán)衡一下,咬牙做出了決定。 郁老夫人聽兒子說,主動(dòng)不要俸祿了,心中好一陣心疼。 可是,不賠給三皇子,這個(gè)女兒就會被貴妃狠狠地罰。皇上說不定會砍了這個(gè)蠢孫女的頭! 罰了郁惜月是事小,貴妃和三皇子心中的火氣不消,將來只會麻煩不斷。 她這么一想,也跟著說道,“臣婦愿意賠償三殿下?!?/br> 郁文才和他的老母親,雙雙跪下為郁惜月求情了,陳貴妃倒也不好再糾纏下去。 必竟,只是兩個(gè)女兒之間產(chǎn)生了矛盾,毒死了一匹而已,沒有害到他兒子這里。 郁文才又是一朝丞相,將來,兒子還要靠他輔佐相助,事情做絕對了,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于是,她便見好就收了。 陳貴妃偏頭看向正德帝,微微一嘆,道,“皇上,臣妾的意思呢,也不是要將丞相大人的女兒怎么樣,臣妾只是想將她帶走,教她學(xué)學(xué)規(guī)矩,既然她已經(jīng)知道錯(cuò)了,這件事,就算了吧。再說了,丞相大人已經(jīng)主動(dòng)請罰了,皇上,您的意思呢?” 郁惜月緊張地看向正德帝。 郁嬌眸光閃了閃,也朝正德帝望去。 “愛妃都大度的同意了,朕還能不同意?”正德帝看了眼陳貴妃,目光在郁嬌,及郁欣月和郁惜月的臉上轉(zhuǎn)了轉(zhuǎn),微微一笑,說道,“兩個(gè)孩子的矛盾,朕要是計(jì)較的話,倒成了個(gè)昏君了?!?/br> 說著,他自己又笑了笑,“不過呢,今天是暉兒的好日子,郁二小姐的死罪免了,活罪難逃!郁愛卿要自罰,朕也準(zhǔn)了。就,按著你說的罰吧,這件事么,就此了了?!?/br> 皇上開了口,陳貴妃開了口,都說不罰郁惜月了,郁老夫人,郁文才,還有郁欣月姐妹幾個(gè),一起松了口氣。 尤其是郁惜月,就像是從鬼門關(guān)里走了一圈,又被拉回了陽間一般。 身子一軟,坐到了地上。 霜月撇了下唇角,冷嗤一聲,小聲地嘀咕著,“小姐,這個(gè)郁惜月,居然沒有被罰?” 郁嬌看了她一眼,低聲說道,“不,你只看到了表面,看不到將來。她給郁府惹了禍?zhǔn)?,老夫人和老爺,還能饒得了她?” 霜月眨眨眼,“會嗎?她會受罰?” “等著看吧,她將來的日子,一定會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郁嬌冷笑。 郁老夫人和郁文才,帶著一眾孫女,給正德帝和陳貴妃磕頭謝恩。 “謝皇上,貴妃娘娘不罰之恩?!?/br> 陳貴妃雖然說不罰了,但是呢,心中可沒有原諒他們,唇角動(dòng)了動(dòng),沒說話。 倒是正德帝,一派和善的樣子,朝他們抬了抬手,示意他們平身。 有人將馬兒抬走了,又有人來清理地面。 戲臺上的戲,又繼續(xù)唱起來。 仿佛剛才的一場變故,并不存在一樣。 不過呢,郁惜月退開到一旁的時(shí)候,收到了郁文才冷戾的目光。 她嚇得身子一縮,低低喊了聲,“父親?!?/br> “哼!”郁文才袖子一甩,走開了。 郁惜月驚得身子一哆嗦。 “回后,將女戒抄寫一百遍!”郁老夫人走到她的面前,低聲的警告著,“你父親的俸祿被罰了,就從你嫁妝里扣!” 罰嫁妝? 那她將來還怎么嫁人? 郁惜月死咬著唇,不敢反駁,只得了點(diǎn)了點(diǎn)頭,必竟,這是在三皇子的府里,這里還有不少人看著呢。 她哭著鬧著喊著冤枉了她,只怕,父親和老夫人更會罰她。 郁欣月走到她的面前,臉色也不同樣的不好看,朝她眨眨眼,示意她跟過來。 兩姐妹趁著無人注意,走到一側(cè)人少的地方站定了。 “我問你?!庇粜涝碌哪樕苁请y看,壓低著聲音,目光冷戾地盯著郁惜月,“你究竟是怎么辦事的?那馬兒怎么會死掉了?” 郁惜月也想知道原因呢,可她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安排得好好的?!彼荒樀奈?/br> 郁欣月盯著她的雙眼,“你確定沒有弄錯(cuò)?會不會將藥粉弄錯(cuò)了?” 郁惜月?lián)u搖頭,“不會錯(cuò),是我親自去藥店買來的,然后,一直藏于身上,后來,再親自交到林佳蘭的手上,讓她去放的?!?/br> “林佳蘭?”郁欣月的眸光一縮,“你讓她去辦的事情?” 郁惜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知書的膽子小,加上我怕祖母懷疑知書離開的話,會懷疑到我頭上,而那林佳蘭正好有求于我,所以,我就讓她去辦事了?!?/br> 郁欣月聽完meimei的話,心中的氣,不打一處來。 她咬了咬唇,“這么大的事,你怎么讓林佳蘭去做?萬一,她下了死手呢?她跟咱們非親非故,咱家出了事,她正好看熱鬧。” 郁惜月心頭大驚,“大姐,你是說,是她搞的鬼?” “不是她,還會是誰?”郁欣月冷笑,“看看你,本來是一件十拿九穩(wěn)的事,被你全搞砸了?!?/br> 郁惜月瞇了下眼,“要是,毒死馬兒是她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郁欣月卻說道,“放不放過她,等以后再說,眼下,得安撫好三皇子才行。” 郁惜月無比自責(zé)的看著郁欣月,“都怪meimei,將事情辦壞了,讓jiejie跟著受了牽連,三殿下他,一定大為惱火吧?” “他當(dāng)然惱火了。雖然他沒有開口說話,但是,卻一直用森然的目光看著我!”郁欣月想到三皇子平時(shí)對她的非人折磨,身子不由得一抖。 “大姐,眼下,還有一個(gè)辦法,可以安撫三殿下的心?!庇粝г碌捻?,忽然一亮,揚(yáng)唇冷笑。 郁欣月橫了她一眼,“都什么時(shí)候了,你還這么賣關(guān)子,有什么好的主意,快說吧!別茂冬夏掖著了,jiejie的日子好過了,你們的目子也才會好過。” “我這不替jiejie想好了一個(gè)辦法了嗎?”郁惜月伸手拉過郁欣月的手,在郁欣月的手心里,寫了兩個(gè)字,然后,揚(yáng)著唇角,得意地看著郁欣月。 郁欣月瞇了下眼,眸光頓時(shí)亮了幾分,“meimei,這個(gè)主意——” 郁惜月眨眨眼,“這個(gè)主意不行嗎?” “不!”郁欣月冷冷一笑,“是非常的好!接下來的事,你就不要參與了,由我來安排吧。三殿下已經(jīng)反感你了,你再參與其中的話,他會對郁家的人都會厭惡起來?!?/br> 郁惜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meimei明月。” 兩姐妹分開后,郁欣月一邊走,一邊在心中盤算著。 她袖中的手指,握了一下,又松來,手掌心上,還殘留著meimei寫過的兩個(gè)字的痕跡。 媚|藥! 是呀,何必她勞師動(dòng)眾的布這么局,網(wǎng)住郁嬌? 一小勺媚|藥,就可以讓她就范。 郁惜月回到郁老夫人的身旁,現(xiàn),郁嬌在盯著她看,而且,那目光中浮著諷笑。 “我被罰了,你高興了是不是?”郁惜月咬牙切齒,小聲的怒道。 “你好你壞,我有什么好高興的?你春風(fēng)得意地時(shí)候,也不及我的身份,我為什么要嫉妒你呢?”郁嬌微笑,“我只是在想,二jiejie為什么要毒死我的馬兒呢?我哪兒得罪你了?” “我沒有毒死你的馬兒,你信口雌黃!”郁惜月怒道。 “是呀,沒有毒死,只不過,往馬兒的草料里扔下了一包藥粉,是不是?誰知,被有心人利用了一把?!庇魦烧f完,微微一笑,走開了。 利用了一把?郁惜月瞇起眼來。 郁嬌怎么知道,她被人利用了? …… 林佳蘭辦好郁惜月吩咐的差事,趁著府里的人多,換了身衣衫后,來找郁惜月。 哪知,她聽到府里的人說,郁家的人被皇上和貴妃娘娘罰了,原因是郁惜月毒死了郁嬌的馬兒。 她心頭一慌,壞了,郁惜月會不會以為,是她下的毒手? 她不敢找郁惜月了,打算自己想辦法去見昭陽公主,這時(shí),一個(gè)人攔住了她。 “站??!” 本院,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