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安王兄,本王等你多時了!
一個都跑不掉! 前世臨死前,她過毒誓,仇人們不死,她不死! 郁嬌望著楚譽,她心中是感激的,他處處為她著想。 更多的則是擔憂。 晚上起兵,混亂之中,一定少不得殺戮。 “你要小心?!彼技馕Ⅴ?,臉上神情盡是擔憂。 楚譽則說道,“嬌嬌,你該擔心你自己才是。你就不必擔心我了?!彼麖男渲忻鲆粋€一寸高的小瓶子,塞到郁嬌的手里,神色凝重看著她,“這是整個大齊國,唯一的微?;饛棥!?/br> 郁嬌眨眨眼,“配這只火器的?” 楚譽點頭,“對?!苯又?,他告訴她使用的法子,“必要時,留著防身?!?/br> 郁嬌點了點頭,“我明白?!?/br> 楚譽握了握她的手,又跟她說了晚上的行動計劃,又叮囑她要萬分的小心。 郁嬌不想他分心,只一個勁地點頭,“明白。” 楚譽看了她一會兒,還是匆匆轉(zhuǎn)身離去了。這個時候,可不是盡說關心話的時候,成敗在此一舉了。 他喊出暗隨的霜月,吩咐了幾聲,一切小心,就離開了。 霜月回到了正屋。 見郁嬌蹙著眉尖,站在門口望著前方的院子門出神,不禁笑了笑,說道,“小姐不必擔心,主子不會有事的,他從小到大,幾時吃過虧?倒是小姐你該擔心自己才是?!?/br> 郁嬌看了霜月一眼,轉(zhuǎn)身回了屋里。 不知怎么的,她心中一直慌得很,長這么大,活了兩世,從來沒有這么慌過。 當年,景纖云過世,她看著那冰涼的尸體,那永遠不再睜開的雙眼,也沒有慌過,可這一回,為什么慌呢? “我知道,我相信他的能力?!庇魦蛇M了臥房,在桌上鋪了一張紙,拿著筆,圖圖畫畫起來。 她沒有寫人名,只在紙上,用符號代表著人名,一一列舉著他們的優(yōu)點,弱點。 安王,裴元志,正德帝,郁文才。 這是一場,生死較量。 …… 到傍晚時,這所莊子的門口,忽然到了不少馬車。 一輛輛馬車,寬敞華麗,拉馬車的馬兒,都是十分彪悍的北方大馬。 趕車的車夫,也是孔武有力的漢子。 而且,馬車的前前后后,還跟隨著不少的持刀護衛(wèi)。 顯然,馬車隊,非富即貴。 而且,不是普普通通的這富貴之人,是豪門權貴。 守門的衙役中,暗藏有楚譽的人,看到車馬隊的到來,眸光紛紛一亮。 而那些不是梟龍衛(wèi)裝扮的,普通的仆人們,見到這等陣勢,驚嚇得臉色都變了。 他們不認識這是些什么人,但從其氣勢上來看,就知道是不好惹的人,有人飛奔著往里傳話去了。 有幾個衙役上前詢問,“來著是何人?” “叫豐臺縣令滾出來相迎!幾位王爺?shù)搅?!”有領頭的護衛(wèi)頭領,坐在馬上,大聲地說道。 什么?王爺? 還幾位? 衙役們嚇得腿一抖,慌忙跪倒在地,“小人們不知是幾位王爺來了,冒犯頂撞,罪該萬死!” 從最前面的一輛大馬車里,傳來一聲重重地冷哼聲。 衙役們嚇得身子一抖。 莊子門大開,幾輛馬車,魚貫而入。 高大的騎兵護衛(wèi)隊,相隨左右。 負責開門的仆人和衙役們,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這些人,從小生活在窮鄉(xiāng)僻壤里,這輩子見著一個譽親王,都已經(jīng)是前輩子燒了高香,眼下來了這么多的王爺,一定是祖墳冒煙了。 得到消息的豐臺縣令,嚇得臉色都白了,領著宅子里的幾個管事仆人,和一眾衙役們,快步前來相迎。 豐臺縣令到了莊子門口的時候,幾位王爺和幾位王世子,還有兩個御使大夫,已經(jīng)站在莊子的門口了。 豐臺縣令感到頭在嗡嗡作響。 他前輩子難不成是太監(jiān)?這輩子要跟這許多的皇室成員打交道? 有個正德帝和安王,還有一個楚譽,就已叫他焦頭爛額,這下可好,來了一堆的王爺和權臣。 豐臺縣令心中那個苦呀,沒處訴說。 “皇上呢?”為首的瑞王,當先問道。 聲音冷厲,面上表情冷然。 瑞王是正德帝年紀最長的堂兄,為人正直,被楚氏一族集體舉薦,管著宗人府的事務。 正德帝暗中派人傳消息給幾位王,只說有緊急的事情相商,并沒有說自己受了重傷,命他們火速趕來豐臺縣。 瑞王幾人,這是頭一次得到這樣的秘旨,不知豐臺縣生了什么事,但見正德帝秘信中的口氣,十分的嚴肅,他們不敢大意,馬上來了豐臺縣。 雖然正德帝瞞著消息,楚譽也將消息封鎖著,沒有傳入京城,更沒有傳入皇宮。 但是,正德帝身邊的大太監(jiān)王貴海,忽然從宮中調(diào)出幾個資歷深的老太醫(yī)趕往豐臺縣,瑞王等人還是起了疑心。 難不成,正德得了重??? 皇帝病重,可不是一件小事,于是,他們將各自己的兒子都帶上了,更帶上了御使大夫們。 “在后宅休息著?!必S臺縣令趕緊回道。 “皇上身子好嗎?”瑞王又問。他現(xiàn)在,最關心的便是這件事。 豐臺縣令最怕別人問起正德帝的身子,他怕自己擔罪,嚇得臉色一白,說道,“還好還好,王公公在一旁服侍著呢?!?/br> 瑞王瞇著眼,看著豐臺縣令,總覺得他說話不真實,瞞著什么,環(huán)顧四周,更現(xiàn)有不少護衛(wèi)把守著,警戒森嚴。 他的目光微微縮了一下,真出事了? 不一會兒,王貴海來了。 “幾位王爺,世子,大人,老奴奉皇上之命,前來迎接諸位?!?/br> 看到王貴海,瑞王這才放心下來。 他走上前,一把抓著王貴海的胳膊,低聲問道,“皇上怎樣了?” 王貴海擔心這里有安王的耳目在,便說道,“還好還好。瑞王殿下不必擔心?!?/br> 但是呢,他卻拉著瑞王的手,在瑞王的手心里,悄悄地寫了兩個字:腿斷。 腿斷! 瑞王大吃一驚。 難怪王貴海會從皇宮中,緊急調(diào)離幾名醫(yī)術高的太醫(yī)了。 瑞王的目光,刷地一下盯著王貴海。 王貴海搖搖頭,目光凝重說道,“皇上候著王爺多時了,請吧?!?/br> 瑞王瞇了下眼,王貴海不想多說,說明,事情不簡單? 他便沉了下氣息,也不多問,只點了點頭,“好,去見皇上?!?/br> 瑞王不說不問了,其他的人,也就不多話了。 有的人是膽小,有的人是不愛管事,叫他來,他就來唄,應付差事而已。 …… 郁嬌正在屋中吃晚飯,聽到霜月的匯報,她忙放下筷子,瞇了下眼,“瑞王他們來了?” 霜月點頭,“不僅瑞王來了,還有景王和順王也來了,瑞王和順王,將兒子也帶來了。隨行的還有兩位大臣?!庇终f道,“來就來唄,人多更熱鬧?!?/br> 郁嬌想了想,坐下來接著吃。 她不會委屈自己,朝霜月招手,“你也吃,我們吃好了再去見他們。” 霜月咧嘴一笑,“對,小姐就該這么做,餓著肚子見他們,太委屈自己?!?/br> 主仆二人吃飽喝足了,才往正德帝的住處而來。 當然了,幾位王見了郁嬌,只頷首回禮,便將她打了。 一個閨門小女子,他們還不屑于問她事情,他們攔著了匆匆而來郁文才。 郁文才受到郁嬌的再三提醒,沒有站隊到安王那一邊,而是站隊到了正德帝的這一邊。 他將聽到的,看到的,加上自己的理解,跟瑞王交待了事情的起因與結果。 三位王和兩位王世子,還有兩個臣子,一齊大吃一驚。 “丞相大人,你沒有弄錯吧?”瑞王站在正德帝住處的園子里,沉聲問道。 安王私造火彈,將正德帝炸成了重傷,這是想反,還是一場意外?瑞王和其他兩位王,相視一眼,然后,目光凝重看向郁文才。 他希望郁文才是在胡說八道。 他們一行人剛走進園子里,就先見著郁嬌來了,打走郁嬌之后,郁文才又來了,是以,他們還沒有見著正德帝。 聽到郁文才說起正德帝斷腿的真正原因,一起大吃了一驚。 瑞王先得知正德帝斷腿了,還有一點心理上的準備,其他幾人,是剛剛聽說正德帝斷腿了,一個個的嚇得脊背一涼。 皇帝斷腿,重傷之下無法打理朝政,搞不好,天下會亂。 他們當然會擔心了。 他們雖是楚氏的皇族,但都是幾個不怎么管朝政的混沌之王。 有正德帝在打理著江山,他們拿著俸祿過日子,逍遙快活,日子美滋滋。正德帝一倒,換個人上臺,不讓他們過安寧日子了,怎么辦? 所以,他們心中分外地擔心著。 郁文才這回,沒再猶豫,肯定說道,“千真萬確,老夫敢以項上人頭擔保,這一定是蓄意的,而絕對不是意外。幾位王爺,楚氏江山的未來,可得看幾位王爺?shù)牧?。?/br> 迎接幾位王前來的王貴海也說道,“事情的真相,豐臺縣令最是清楚?;噬铣鍪聲r,他在現(xiàn)場,查案子審案子,也是他一手經(jīng)辦的。” “縣令?”瑞王在人群中尋人。 豐臺縣令聽到瑞王在喊他,他的頭,更加大了。 只得擠到跟前來,哀嘆一聲,“王爺,下臣有罪,沒有護好皇上?!?/br> “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有沒有罪,本王會去查,皇上也會去查,你只說說,當時是什么情況?!比鹜醵⒅瑓柭晢柕?。 “是是是……”于是呢,豐臺縣令將看到的,聽到的,自己揣測的,一五一十的,詳詳細細地交待了。 他的一雙兒子,被郁嬌和楚譽帶走了,現(xiàn)在還不知在哪兒,他的話,跟郁文才的話差不多,也是站在正德帝的這邊,懷疑著安王的火彈忽然爆炸,并不是意外,而是蓄意。 兩個人都這么說了,瑞王和其他兩王,以及兩個王世子還有兩個御使大夫,一個個的,神情更加的凝重起來。 “去看看皇上。”瑞王抿了下唇,背剪著手,往正德帝的臥房走來。 瑞王到了莊子上的消息,早有暗衛(wèi)通知給了正德帝。 瑞王走進臥房的時候,正德帝正睜著一雙銳利的雙眼,望著門口方向。 人太多,只有三王跟著王貴海,繞過屏風,來到了正德帝的床榻前。 “皇上。”瑞王年長正德帝十歲,雖然對正德帝的人品,他說不上太喜歡,但是,必竟是一國之君,為人老實的瑞王,還是哽咽地喊了一聲。 其他兩個王,景王和順王,則是兩個混吃過日子的混王,也跟著訕訕著上前問安。 “難為你們來看朕,宮中情況怎樣?”正德帝看了三人一眼,說道。 瑞王當先說道,“皇上受傷的事情,還沒有傳到宮中,本王也是剛剛聽到王公公說,皇上重傷了的消息?!?/br> 景王和順王也說道,“是呢,皇上,咱們兄弟兩人,一早還在城中的茶樓吃早茶,京城的街上,一片安寧祥和,沒人議論起豐臺縣城的事情,可見,更沒有傳到京城百姓之中去?!?/br> 正德帝冷冷一笑,“說明,有人封鎖了消息,故意不將朕受傷的消息,傳入京城中去?!?/br> “難道是……”瑞王看了景王和順王一眼,沒往下說,只是呢,那臉色很不好看。 “是不是安王那小子?”順王沒心沒肺,馬上脫口而出。 正德帝的臉色,更加的陰沉下來了,緊抿著唇,目光陰沉得仿似要殺人。 王貴海想說,是他自己封鎖了消息,防的是宮中出現(xiàn)亂子。 但見三位王和正德帝,默認了是安王封鎖了消息,而且是很憤怒的樣子,他就不說是自己了,這樣一來,安王的罪,更加的深了。 其實呢,以王貴海的能力,根本做不到將一個皇帝重傷的消息,封鎖兩天,真在全力封鎖消息的,是楚譽。 楚譽動用了所有的人力,來封鎖消息。 王貴海故意呀了一聲,驚惶說道,“皇上,三位王爺,京城離著豐臺縣,只有一百一十來里路,一天都能來回兩趟了。事情過了兩天,怎么可能還沒有傳到京城去?而豐臺縣城,早都議論開了呢!這……這可不對勁?。 ?/br> 三個王一齊變了臉色。 “皇上,難不成,安王真的想反?”瑞王聲音沉沉說道。 順王說道,“私造火彈,不是想反,是想做什么?誰準許他做火彈的?” 景王也說道,“是不是他,一直等不到皇上傳位的旨意,等不及了?” 順王冷哼,“就他也配?本王瞧著,太子,二皇子,三皇子,個個都不錯呢,嗯,四皇子最聰明,就是年紀小點。” 瑞王嘆了口氣,“皇上,眼下,該如何給安王治罪?” 他雖是宗人府的執(zhí)事,但是如何治罪,還是要看正德帝的意思。 “王貴海,去傳安王?!闭碌鄢踬F海點了點頭。 “是,皇上?!蓖踬F海轉(zhuǎn)身,大步走出去了。 正德帝又接著說道,“安王來了后,你們?nèi)?,問他情況,如果他老實的回答,如果他自愿閉門思過,朕,放過他一馬,如果他敢忤逆,你們按著宗人府的制度來辦事?!?/br> 順王捏著胡子尖,“依本王看,他自小就高傲,不會認錯的?!?/br> 景王冷笑,“由不得他!” 瑞王年長,想的問題較多,他微微想了想,說道,“皇上,他手中握著兵權,西北還屯著二十萬的兵呢,要不要再議議?” 明知這件事情是安王做的,但不能一時定罪,因為,僅憑幾個手下人的舉證,安王是不會服的,必竟安王也受了傷。他又一直咬著說,自己是被手下人坑害的。 在火彈爆炸的現(xiàn)場,安王并沒有出現(xiàn)在那里,他哪里會承認自己有罪? “不必!”正德帝早已想好了對策,沉聲說道,“按著朕說的要求去做!” 三王相視一眼,只好點了點頭,“……是?!钡闹袇s在擔心著。 問責,安王肯承認,就不叫安王了。 …… 正如三位王想的那樣,王貴海親自到西側(cè)間去傳安王,但并沒有請出安王來。 他的隨從說,“王公公,王爺?shù)耐饶[起來了,起高燒了,說了胡話呢,一直昏睡著呀,不能去見皇上。” 王貴海一愣,病了?昏睡著?真的假的? 難怪三位王兄來了,年紀最小的安王,竟沒有出現(xiàn),原來是病了? 不過呢,他得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安王為人狡猾,他不相信,一早還好好的安王,這會兒就忽然病得起不來了。 “你是怎么服侍你們王爺?shù)模堪餐醯钕略趺磿鋈黄馃齺??是不是你沒有服侍好?該罰!”王貴海一面責罵著那名隨從,一面往安王的臥房走來。 隨從一臉的委屈,苦著臉說道,“王公公,這是傷口炎了,不是小人的錯啊,天氣又熱,加上王爺這兩天沒日沒夜地cao心著皇上的病情,一時著急上火,沒有睡好。唉,就病倒了,太醫(yī)剛才還瞧過了呢,說是傷口出了問題。” 安王的傷并不嚴重,只是略微的骨折了,膝蓋那兒,也只是一點點地擦傷。 王貴海不相信,那么點兒傷,能叫一個人燒得起不來床。 “老奴去看看,還得回皇上話呢!”王貴海跟著隨從,進了安王的臥房。 果然如隨從所說,床上的帳子高挑著,安王緊閉著雙眼,躺在床上,臉色潮紅,嘴唇干,一副著高燒昏睡著的樣子。 王貴海的唇角撇了一下,裝著焦急緊張的樣子,長嘆一聲,“哎呀,王爺一早還好好呢,怎么就病倒了?老奴也略微會些醫(yī)術,讓老奴來瞧瞧,可別被那些庸醫(yī)太醫(yī)們給誤診了?!?/br> 說著,他急走了兩步,來到床前,給安王把起脈來。 把著把著,他的雙眼漸漸瞇起,還真的是燒的跡象。 不過呢,騙得了一般的太醫(yī),騙不了他。 有些會武的人,服些特殊的藥物,運用內(nèi)力調(diào)整脈象氣息,可以以假亂真。 他心中冷笑,“安王,這是在裝病呢!”為的是不被三王問責,以便,找好對策,躲過這一劫。 但他臉上還是不動聲色,嘆了口氣,對安王的隨從說道,“既然王爺病著,老奴就不打攪了。你放心,老奴會如實地回復皇上,皇上也會體諒王爺?shù)?。必竟,安王殿下是太妃娘娘唯一的兒子,是和皇上一起長大的兄弟,皇上可一直念著手足之情呢?!?/br> 皇上念著手足情,安王卻在背后捅一刀。 王貴海心中冷笑著。 “有勞公公回話了。”隨從感激地朝王貴海行了一禮。 …… 等著王貴海一走,安王馬上從床上跳了起來。 他神色冷然盯著東側(cè)間,正德帝住的方向。 隨從走到門口看了看,確定王貴海已經(jīng)走遠了,馬上小聲問著安王,“王爺,皇上是不是起疑心了?” 安王咬牙冷冷一笑,“何止是起了疑心?而是,叫王貴海來傳話來了。要不是本王裝病,一定被王貴海帶去面見三王了。王貴海剛才給本王把脈,是在試探本王有沒有真的病著?!?/br> 隨從的臉色馬上一變,“怎么辦?王爺?如果皇上真要定王爺?shù)淖?,王爺怎么躲,也躲不掉??!?/br> 即便是不被治罪,但是,只要是被皇上懷疑起來了,這輩子,基本是沒好日子過了。 特別是宗親。 安王一把抓著隨從的手,神色凝重說道,“裴生,你是裴家旁支的人,是太妃的堂侄兒,本王從來不將你當外人,一直當親戚,本王現(xiàn)在全靠你了。” “……” “你現(xiàn)在悄悄地離開,去找世子!如果本王出事,你就讓世子,大義滅親!并叮囑太妃,當沒本王這個兒子!” 裴生吸了口涼氣,“王爺,還不至于到那一步呀,王爺怎能說這種喪氣的話?王爺大權在握,何必怕三位昏王?” “你不懂!你按著本王說的去做!”安王從腰間扯下一塊玉佩,飛快塞入隨從裴生的手里,目光凝重說道,“快走!趁著天黑了,你馬上離開!” “……” “拖到明天,你就走不掉了!本王也會落入皇上的手里!那時候,你和本王,會一起死!” “……” “另外,告訴世子,害得本王敗了的,是裴元志!世子不殺裴元志,別喊本王一聲父親!” 裴生看向手里,那是安王的貼身信物,從不離身。 他一直跟著安王,這幾天生的事情,他全看在眼里。 安王分明中了他人的jian計,一步一步將自己走進了死胡同。 正德帝傷,安王不來看正德帝,會懷疑有反意,其心不純。 來了這里,不能帶過多的護衛(wèi),帶多了,也會被猜忌。 現(xiàn)在皇上忽然請來了三王,要安王去見他們,見了,罪證一定會定下來。 不見,又會被懷疑。 總之,左右為難。 進也敗,退也??! 錯就錯在不該聽裴元志的慫恿,前來豐臺縣。 錯就錯在,安王沒有查到皇上到了豐臺縣的消息。 錯就錯在,用了林世安那個小人,引得火彈連環(huán)爆炸。不僅炸傷了安王,還將正德帝炸成了重傷。 現(xiàn)在想到這些,也是為時已晚。 “王爺,老奴走后,王爺請多保重!” “快走!本王這里不必擔心,不是還有成安嗎?”安王推了一把裴生,“本王自有計策脫身!” 裴生咬了咬牙,“是!”轉(zhuǎn)身離開了屋子。 等著裴生一走,安王身邊,剩下的最后一個護衛(wèi)進了安王的臥房。 “王爺,現(xiàn)在,咱們要怎么做?” 安王來見正德帝,不能帶多的隨從,便帶了三個最忠心的護衛(wèi)。 原本是四個,其中一個成非在監(jiān)視林世安時,被豐臺縣令當場抓了。 審林世安時,安王不得已,棄了成非,殺了。 另一個護衛(wèi)成未,不知死在誰的手里,害得他被正德帝懷疑著殺人滅口。 從小跟在他身邊的長隨裴生,悄悄離開,給安王世子報信去了。 現(xiàn)在,只剩了最后一個護衛(wèi),成會。 成會目睹莊子里生的一切,深深明白,此時的他和安王,已經(jīng)是處于水深火熱之中了。 不想出一個好辦法離開,他和安王就得死。 “想離開,只有一招!”安王盯著桌子上的燭火,冷然說道。 天已黑,成會剛剛點燃了燭火。 “王爺吩咐?!?/br> “死遁!”安王咬著牙,輕揚唇角,吐出兩個字來。 成會眨了下眼,“王爺?shù)囊馑际恰?/br> 安王看了眼燭火,“便是這個……” 成會懂了安王的意思,屋子起滅火,“燒死了”床上的安王。 而實際上呢,安王已經(jīng)死遁走了。 “屬下明白?!背蓵c頭。 “你馬上去找個人來替代本王!”安王對成會吩咐說道。 “是!” 只是呢,成會一轉(zhuǎn)身,安王馬上出手,一掌打昏了成會。 “今天,你舍身替本王而死,本王會養(yǎng)你一家子!”安王對著昏倒的成會,低聲說了一句。 緊接著,他開始脫成會的衣衫,然后,又將自己身上的衣衫脫下來,穿到了成會的身上。 再將成會搬到了床上,躺平蓋好被子,掩下帳子。 就像是,他著燒,昏睡著一樣。 做好這一切后,安王馬上端起燭臺,點著了帳子。 火苗燒得很快,不一會兒就燒到了床上,燒著了成會的頭上。 只是呢,成會被安王拍了昏睡xue,除非解xue,否則,根本醒不過來。 安王盯著被火苗吞噬著的成會,陰陰一笑,轉(zhuǎn)身飛快離開了臥房。 他沒有從正門離開,而是走進一旁的小耳房,跳出窗子離開了。 被大石頭壓住,他的腿只受了點皮外傷,略微的骨折而已,他是武者,這點小傷,根本奈何不了他。 他稍稍忍忍,一樣可以健步如飛。 只是呢,在他轉(zhuǎn)身離開后,有一人悄悄地跳進了起火的屋子里,將床上替死的成會從床上拽了起來,扔到了床前的空地上,那個地方,沒有起火,火苗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會蔓延到那里。 這人救出成會后,又悄悄地離開了。 順著安王逃跑的路線,追了上去。 …… 王貴?;亓藮|側(cè)間這邊。 三王見他一人回來,臉色一齊沉了沉。 “安王呢?怎么就你一人來了?”順王最沉不住氣,馬上問著王貴海。 王貴海朝三位王施了一禮,走到正德帝的床榻前,“皇上,安王著高燒,昏睡著。” “什么?燒?裝的吧?”順王袖子一甩,不相信的冷嗤,“本王去見他,看那小子還敢不敢裝!” 只是,他才走到臥房的門口,就聽到外間,有快步跑來的腳步聲。 順王瞇了下眼,停下腳步來。 一個護衛(wèi)模樣的人,飛快跑了過來,“順王殿下,在下有急事找王公公?!?/br> “出了何事?”順王讓開在一旁,瞇著眼問來人,他記得,這人是正德帝身旁的一個得力護衛(wèi)。 “安王殿下那邊的宅子,起火了。”明正說道。 “什么?”順王挑眉,“他死了沒有?” “怎么回事?”王貴海和景王瑞王,聽到明正的聲音,快步走了出來。 明正朝幾位王一禮,對王貴海說道,“三位王爺和王公公不必擔心,已經(jīng)派人在滅火了,火剛剛燒起來而已,只燒著了床上的帳子和被子一角,床上的人并沒有死?!?/br> “是安王那小子嗎?”順王最是關心安王死沒死。 明正回道,“不是安王。是安王的一個手下,名叫成會,頭燒了大半,臉被燒了大半,被點了昏睡xue,沒有性命之威。他穿著安王的衣服?!?/br> “呵!那小子!”順王咬牙,“他這是想跑呀,說什么昏睡了,其實,是想死遁吧?!?/br> “快派人去追,要是讓他跟安王世子匯合了,后果不堪設想?!比鹜跄觊L,思慮得更加長遠些,對明正吩咐說道。 明正道,“瑞王殿下放心,已經(jīng)派人去追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順王拍拍心口,長吐一口氣。 “這個安王,他跑什么呀,事情不是他做的,他來認個錯,不就行了,至于跑嗎?”景王搖搖頭,不贊成安王跑路。 “王貴海!”臥房里的屏風后,正德帝的聲音,忽然說道。 王貴海神色凜,又飛快跑回臥房,來到床邊。 “皇上。” “傳朕旨意……” “砰——”忽然,夜空中,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正德帝的話。 緊接著,有人高聲喊著,“有刺客闖入!” “保護皇上!” 沒一會兒,又是一聲火彈爆炸的巨大的聲音響起,緊接著,響起了無數(shù)聲人的喊殺聲。 這在鄉(xiāng)下的寂夜中聽來,尤為刺耳。 “皇上,老奴前去看看?!蓖豕牭竭@聲音,嚇得臉色都白了,轉(zhuǎn)身就往外跑。 才跑出屏風,三個王一起跑了進來。 遇事就慌的順王顫聲說道,“皇上,出事了,有大量的反賊闖來,咱們這間宅子被包圍了?!?/br> 景王也說道,“有人在喊,救出安王!替安王報仇!” 瑞王年長老成一些,吩咐王貴海,“快帶皇上離開這里,本王去找豐臺縣令問情況。順王弟,景王弟,你們看好皇上?!?/br> 瑞王吩咐完,走出臥房去了。 他在外間屋子的門口,遇到了緊急跑來的豐臺縣令。 豐臺縣令邊跑邊一臉惶恐地說道,“瑞王殿下,快,快帶皇上離開這里,有大量持著火器和刀劍的刺客前來闖莊子,揚言不救出安王,殺光這里所有人?!?/br> 瑞王瞇了下眼,“果真是安王的人?” “已經(jīng)抓到一個人了,掛有安王府上的腰牌,是個小隊長。”豐臺縣令說道。 瑞王的目光縮,對豐臺縣令說道,“多派人去防守,護駕有功,皇上會對你褒獎的。” 豐臺縣令心中苦笑,只求完成任務,郁嬌能還他一雙兒子。 “是,請瑞王殿下轉(zhuǎn)告皇上,下臣就算是拼了老命,也會殺退賊子,保護皇上?!必S臺縣令說完保證,轉(zhuǎn)身大步離開了,消失在夜色里。 瑞王轉(zhuǎn)身進了正屋,來到臥房,向正德帝匯報了情況。 “哼!他還真敢反!”正德帝咬牙冷笑,“傳旨,務必活捉了安王!捉到者,有獎!” “是!”瑞王應了一聲,讓明正將正德帝的口諭傳了出去。 …… 正當安王以為從此逃出正德帝的看管,從此海闊天空任他瀟灑任他猖狂時,有一人忽然從暗處跳了出來,攔著了他的去路。 月色下,他手中的長劍劍尖,泛著幽幽地寒光,看著,十分的滲人。 夜風吹得紫衣翩找,俊美如仙。 “安王兄,弟弟我等你多時了!”他輕聲一笑,看著安王。 安王聽出了他的聲音,心中暗暗地一沉,冷冷一笑咬牙怒道,“楚譽?原來是你?你果然還在豐臺縣城里!” 楚譽提著長劍,朝他緩緩走近兩步,笑了笑,如果是在白天,這笑容一定是風情萬種的,迷惑大半京城女子的,但此時是在夜里,只看到他一雙鳳眼,目光銳利如劍,滲出的寒意,不亞于他手中的長劍。 “弟弟我當然在豐臺縣城了,安王兄在,弟弟也當然在了?!背u的聲音不疾不徐。 “……” “記得十年前,安王兄說,只要弟弟跟著安王兄,不跟安王兄做對,安王兄去哪里,弟弟就跟到哪里的話,會保弟弟長命百歲?!?/br> “……” “安王兄怎么忘記這一句了?所以,安王兄在豐臺縣呆了這么久,弟弟再怎么忙,也要趕來配合一下安王兄,否則,弟弟怎能活百歲?” 安王氣得臉色白,“原來,這一切,是你的手筆?是你在暗中cao探一切?” “對!”楚譽毫不猶豫地回道,“你所遇上的困難,全是本王做的。包括成未丟失的一只暗鏢,也是本王的人偷的!并下手殺的!” 安王的氣息狠狠地一沉。 他咬牙怒道,“臭小子!本王哪里得罪你了?你要這么對本王?本王是你哥!你親哥!你該對付楚正元那只狐貍才對,本王跟你一樣,只是個王!他才是一掌著你生死的一國之君!他一直視你為眼中釘,rou中刺,他一直想殺你!他將你調(diào)離前往崇州去調(diào)查叛亂的事,就是想尋機會除了你!你將仇人搞錯了,你這個蠢貨!你不分是非!” 安王心中慌,但語氣絲毫不減他往日的威嚴。 雖然楚譽小他十七歲,但是,從五年前起,他就已經(jīng)不是楚譽的對手了。 再加上他的腿受著傷,手里又沒有武器,對楚譽對打起來,他只要輸?shù)姆荨?/br> 所以,他才試圖轉(zhuǎn)移楚譽的仇恨,讓楚譽想到正德帝的陰險。 哪知楚譽冷冷一笑,“安王兄,本王跟他的事情,另外會算,就不勞安王兄cao心著提醒了?,F(xiàn)在,本王找的是你,你老實說,你將忠毅將軍林伯勇,藏哪里了?” 他知道林伯勇在哪里,但是,他還是要親口問問安王,看安王,如何圓這個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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