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宴請昭陽
昭陽公主府里,氣氛一片緊張肅然。 昭陽瘋瘋癲癲喊著林婉音滾,喊著裴元志卑鄙小人,快點死開,鬧得人人不安,坐臥不寧。 但郁府的翠玉軒,卻是一派喜氣洋洋。 地掃得比往常更加干凈了,園子里的花枝兒,修剪得更精美了。 繡樓里的桌子椅子,門窗花瓶,已經很潔凈無塵了,侍女們還在擦洗著。 窗簾子,屋子里的桌布,郁嬌臥房中的幃幔,床上的帳子,床單,全都換成新的。 大家雖然忙碌,但是個個歡喜。 因為,明天,就是郁嬌整十四歲的生辰日了。 主子要過壽了,底下的仆人們,也跟著沾了光,全都得了新衣,人人得了新首飾,并得了賞錢。 這比過年時,她們得的賞錢還要多。 連霜月也從譽親王府里,領了一百兩的賞錢銀子,不愛灑掃的她,坐在樹陰下,瞇著眼琢磨著,晚上到哪兒小賭一番? 然后呢,人們又盤算著,一個月后,郁嬌大婚,得的賞銀,會不會更多? 侍女們在樓下的園子里忙,郁嬌在樓上臥房里忙。 她正在檢查,自己生辰日那天穿的禮服和配戴的首飾。 如今她是楚譽的準王妃,明天的人又多,又是她重生以來的第一個正式的場合,她不能讓自己的著裝,有一絲絲的紕漏。她被人笑話了是事小,楚譽被人取笑了,才是事大。 她是他的準王妃,提到她,就會讓人想到他,她和楚譽,是一個整體了。 本來呢,她對過不過生辰日,并不感興趣,又不是整壽辰,也不是及笄日。 一個無足輕重的,十四歲的小小壽辰日而已。 長寧又不能正大光明的出園子來祝賀她,林伯勇生死也不知,她哪有心情過壽宸日? 但楚譽說,這是她做姑娘時的最后一個生辰日,怎么著也得紀念一下。 她不好博了他的好意,就同意了舉辦。 楚譽派人傳話給郁文才,務必要將她的這個壽辰宴席辦好,不得出一絲的紕漏。 其實呢,不消楚譽警告,郁文才也不敢得罪郁嬌。如今楚譽派人送了親筆信來,郁文才更加的不敢怠慢了,命人采買最好的食材辦宴席。 又因不是整壽,恐折了郁嬌的壽,因此,請的客人不能太多,但請得少又顯不出對郁嬌的厚愛,顯不出她如今的身份。 郁文才和郁老夫人,頭疼著商議了兩天,才選了二十八個名額出來。 都是京城之中,身份顯赫之人,或是郁嬌的至交。 選好后,給郁嬌過目,郁嬌同意之后,親自寫了請貼。 譽親王的準王妃下貼子宴客,沒一人敢不來,貼子送出去后,全都應邀了,說會準時赴宴。 府里的其他郁家小姐們,得知郁嬌的待遇后,一個個氣得臉黑,卻又無可奈何,誰叫郁嬌的運氣,越來越好了呢? 這可是救駕之人啊,連正德帝都表揚過的人,誰敢不討好? “好,就這身衣衫吧,這幾件首飾也不錯,全都裝好,明早穿?!庇魦沙顙岦c了點頭。 阮媽望著試裝的郁嬌,有些失神。 郁嬌試穿的這身衣衫,是喜慶的朱紅色,裙子的領口袖口和下擺處,用金線繡著富貴的牡丹花。 她記得,林婉音大婚前的一個壽辰日,也穿過這身花樣的衣裙。郁嬌側著身子站著,忽略掉容顏不看,很有幾分林婉音的神韻。 而背影呢,能有**分的像。 說話的語氣,笑容,能有十分像。 難道,就這是所謂的緣分? 她喜歡氣質高雅,才學橫溢,待人溫和的林婉音,那是她一手養(yǎng)大的,當成女兒一樣看待的人兒,她為培養(yǎng)出一個優(yōu)秀的閨門女兒家而驕傲。 可誰知,林婉音遭遇不幸,沒了。 正當她傷心之時,老天又送她一個相似的?用來安慰她蒼老悲絕的心? “阮媽?”郁嬌見她呆呆地看著自己,眨了下眼,輕輕地喊了一聲。 阮媽這是,又將她看成了林婉音了嗎? “這身衣裙看著真喜慶,好看,真好看。小姐眼光真好?!比顙尰剡^神來,訕訕著笑了笑,用以掩飾著自己失神的尷尬,“柳葉桃枝,收起來吧,拿進柜子里放好?!?/br> 柳葉和桃枝笑著應了一聲,將衣衫和首飾重新裝入盒子里放好,又放進柜中去了。 臥房中,有著調皮的桃枝,和總是一副大jiejie姿態(tài)的柳葉,總是熱鬧得很。 兩個人放個盒子,也能拌起嘴來,爭上兩句。 再加上一個管著二人的阮媽,三個女人一臺戲,煞是熱鬧。 郁嬌將阮媽帶來,起初,是想讓她管著整個園子,但看阮媽的腰痛老毛病又犯了,就不讓她cao太多的心了,只叫她管著桃枝和柳葉兩人就好,頤養(yǎng)天年。 兩個丫頭雖然忠心,但必竟年紀小,又常期呆在鄉(xiāng)下,規(guī)矩懂得不多,郁嬌將來是要進入譽親王府的,便叫阮媽在自己身邊當著閑差,做些指導丫頭們規(guī)矩的工作。 屋中歡笑陣陣,這時,在樓下閑坐的霜月,忽然跑上樓來了。 “小姐,有消息稟報?!彼f著話,人已如一陣風似的,跑進臥房中來了。 聲音帶著欣喜,顯然,又是好消息。 郁嬌正站在鏡前,整理著頭。她從鏡中看著霜月,揶揄著笑道,“什么消息?你主子又賞你銀子了?看你笑得見牙不見眼的?!?/br> 她自己的手頭上有銀子,已經給了侍女們賞銀了。 但是呢,財大氣粗的楚譽,抑或是想討好她的侍女們,又用比她多三倍的賞銀,打賞給了翠玉軒的人。 霜月護她有功,得的賞銀最多,一整天都在笑。 如今翠玉軒的人,每時每刻,都在盼著她嫁出去,只為了得更多的賞銀。 郁嬌無語得直翻白眼。 “不是不是,銀子哪能打動奴婢的芳心?”霜月笑道。 “才怪!”郁嬌心中冷笑。 一個愛銀子的人,忽然說銀子打動不了她了,這聽上去,可真是個大笑話。 桃枝和柳葉聽到霜月的話,直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同時送上一個大呵呵。 “說吧,是什么有趣的事情?”郁嬌轉過來,好笑地問她。 有這個活寶霜月,翠玉軒里永遠不會不熱鬧。 “昭陽公主瘋了?!彼落V?,笑得賊兮兮,“昭陽公主從昨晚上到現在,總是喊著:‘林婉音別找我,裴元志別找我’?!?/br> 郁嬌眸光微閃,“……” 阮媽呼吸一窒息,怔怔看著霜月,“……” 霜月又說道,“那昭陽又喊,‘來人來人,快將他們二人趕走’,可這二人,不是死了嗎?怎么趕?” “……” “她府里的仆人,忍著怨言,趕了一晚上并不存在的兩人。這不是瘋了,是什么?” “……” “這件事呀,已經傳遍大街小巷了,連賣菜掃大街的人,都在議論著這件事呢!” 阮媽冷冷說道,“這叫,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吧?林大小姐是老奴一手養(yǎng)大的人,老奴從未做過對不起她的事,不怕她來,而是盼著她來?!?/br> 在裴元志關著阮媽的那些日子里,她多多少少從裴元志的口中,套出了一些話來,昭陽公主,極不喜歡林婉音。 她不知道林婉音具體的死因,但她猜得到,裴家害死林婉音,昭陽在背后,一定也搞過鬼。 所以,聽到霜月說昭陽瘋了,阮媽只想拍手稱快。 “沒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庇魦蓳P唇冷笑,“她會有報應的!” 瘋了? 難道,是什么人在整昭陽?楚譽? 等桃枝和柳葉,還有阮媽,都去忙其他的事情后,郁嬌又叫過霜月,鄭重問起了具體的內幕。 霜月原本不想說的,怕郁嬌參合進昭陽的事,因為昭陽的手下,有不少異人,連楚譽都棘手。 這是楚譽再三警告她的事情。 但經不住郁嬌的三言兩語追問,霜月招架不住只好說了。 “是主子干的,主子說,林大小姐的死,有一半是昭陽的功勞,抓不住昭陽害人的證據,也找不出罰她的借口,那不如,讓她自己瓦解崩潰掉?!?/br> 郁嬌瞇了下眼,“讓她自己瓦解崩潰?” 霜月點頭,“而且,昭陽的身邊,有一個會異術的人,這是昭陽敢囂張的主要原因。所以主子不讓菊香和她哥哥盯梢昭陽了,也是怕給小姐引火上升?!?/br> 郁嬌卻狡黠一笑,“這個消息,倒是提醒了我?!?/br> 霜月眨眨眼,“小姐,提醒什么?” 郁嬌沒說話,走到桌旁,寫貼子去了。 霜月跟上前去看,只見郁嬌寫的貼子上,是昭陽的名號。 “請昭陽來赴壽宴?”霜月驚訝得睜大了雙眼,“小姐,你請她做什么?她一個瘋子,不,她沒瘋時,比瘋子更可怕!” 霜月連連擺手反對。 昭陽不喜歡林婉音,而且,也不喜歡郁嬌,楚譽早已提醒過她,叫她千萬不要讓郁嬌和昭陽碰面上。 郁嬌將寫好的貼子塞到霜月的手里,“送貼子去,一定要親手送到昭陽的手里?!?/br> 霜月苦著臉,“小姐,這讓主子知道了,他會殺了奴婢的?!?/br> 郁嬌睇了她一眼,“你不想去,那我找別人送去,我叫柳葉去送?!?/br> 她從霜月的手里,將貼子一把搶了過來,轉身就走。 “送送送,送還不成嗎?”霜月慌忙追上去,又搶了回來。 就柳葉那膽小如雞的性格,只怕還沒有見到昭陽,就被昭陽府里的一些仆人給刁難死了。 能不能活著回來,是還個未知數。 這京城中,仆人最囂張的兩座府邸,一是楚譽的譽親王府,二是昭陽的長公主府。 楚譽的仆人和護衛(wèi)囂張,是因為,總有人想著法子往楚譽的身邊塞女人,比如,將女子將成小廝送與楚譽??沙u又不能接近女人,一近身就病倒,嚴重著幾天幾夜昏迷不醒,口吐白沫,樣子很嚇人。 為了楚譽的安王,他們不得不囂張起來。 而昭陽府里的仆人呢,是不講道理的仗恃欺人,自持主子身份高貴,從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見了三五品的官員,也敢翻著白眼,冷聲呵呵。 所以,霜月才不讓柳葉前去送貼子。 “早去早回,我等著你的回信。”郁嬌望著霜月的背影說道。 “是?!彼聛G下一個字后,只見青色影子一晃,人就不見了。 郁嬌站在窗子旁,望著一園子的繁花綠葉,唇邊浮了抹冷笑。 這真是,天助她也。 昭陽瘋了,那就讓昭陽,永遠瘋了吧。 一個正常人,被人當成瘋子一樣的對待,是一件最為扎心的事情。 …… 霜月的行動很快,拿著郁嬌寫好的貼子,坐著郁嬌的馬車,趕到了昭陽的長公主府。 像往常一樣,昭陽公主府的護衛(wèi)和守門人,高傲地抬著下巴,不讓霜月進去。 霜月背著手冷笑一聲,“知道我是誰嗎?敢攔著我?看看這是什么,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 她將朱紅的貼子舉到護衛(wèi)的眼前。 貼子末尾的署名:廣平縣君。 大齊國只有一個廣平縣君,那便是,郁丞相的四女兒,郁嬌。 這個封號,還是最近幾天,才被全京城的人所知曉,因為,去年以前,郁嬌一直住在豐臺縣,她早被京城的人遺忘了。 這幾天,又因她和楚譽被賜婚了,一下子又被人關注起來。 譽親王的名號太過于響亮,他的王妃,當然是被人格外的關注著。 護衛(wèi)識字,看到“廣平縣君”幾個字,頓時驚呆。 譽親王昨晚來了一趟公主府,也不知說了些什么,公主就嚇得失了神,譽親王的準王妃派人來送貼子給公主,還是不要輕視為好。 “讓不讓進去?這是廣平縣君的請貼,要我親自送到公主殿下的手上?!彼聸]什么表情地,看著眼前這兩個攔著她的護衛(wèi),冷冷說道。 護衛(wèi)神色一斂,“姑娘請進。”馬上閃開到一旁。 早干什么去了?找罵! 霜月心中翻了個白眼,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公主府。 護衛(wèi)放了行,守門人飛一般地去請管事說明。 管事得知是郁嬌派人前來送貼子,自然也是不敢惹著霜月,客氣地領著霜月去見昭陽。 昭陽昨晚上被詭異的腳步聲和說話聲,吵得一晚上沒有睡好,這會兒太陽升高了,才開始迷糊起來。 可剛剛瞇上眼,就聽貼身侍女輕輕走來說道,“公主,郁四小姐派人送貼子來了。” 昭陽赫然睜開雙眼,怒道,“郁嬌?本宮跟她八字不合嗎?”剛睡著,就派人來吵她! 侍女嚇了一大跳,“公主……要不,奴婢將她趕走?” “貼子留下,人趕走!”昭陽冷冷說道。 “是。” 可是呢,郁嬌的要求,是讓霜月將貼子親手交到昭陽的手里,所以,當昭陽的侍女去找霜月的時候,霜月根本不理會她。 “我們小姐說,這貼子得親自交到公主殿下的手里。交你手里,半路上掉了怎么辦?我怎么回去交差?”霜月朝那侍女翻著白眼。 把昭陽的侍女氣得半死。 她們一向橫慣了,沒想到,今天遇上了一個更橫的。 而且,她們現霜月會武,且武功不弱的樣子。 神情冷傲,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主。 沒辦法,昭陽的侍女只得空手回來回復昭陽,“公主殿下,郁四小姐的侍女說,貼子要親手交到公主的手里。她不給奴婢。” “什么?”昭陽一晚沒睡,又跑上跑下地鬧了一晚,早已累得筋疲力盡,她現在很想睡,只想睡!郁嬌的侍女,卻要來見她,親自遞貼子?“她不想活了么?該死的賤人!” 昭陽的跋扈脾氣又上來了。 “公主!”侍女見她臉上殺氣騰騰,忙按著她的手,“那是郁四小姐的侍女!殺不得?!?/br> “她吵著本宮睡覺了!”昭陽怒道。 “可是公主,郁四小姐如今是譽親王的準王妃,今非昔比呀,昨天,譽親王還來找過公主……” 提到昨天的事,昭陽的怒火,一下子滅了一大半截。 郁嬌,這是來耀武揚威的? 在三皇子的府上,她真后悔沒有將郁嬌殺了!郁嬌第一次見到她,就用一種仇恨的目光看著她,叫她,著實的不舒服! “叫她進來,本宮倒要看看,郁嬌想搞什么鬼!”昭陽厲聲喝道。 “是?!?/br> 侍女轉身去叫霜月去了。 不多時,霜月被帶了過來。 此時的昭陽,為了顯擺自己公主的身份,特意穿著一件華麗的衣裙,即便是家常的打扮,也往頭上插著一只碩大的金鳳步搖。 神情冷傲地,看著朝她緩緩走來的霜月。 可是呢,她顯擺的對象,搞錯了。 霜月又不是在京城里長大的,什么達官貴人,皇室貴戚,統(tǒng)統(tǒng)沒有放在眼里過。 她尊重楚譽,是因為楚譽是她恩人的弟子。至于京城的其他人,全都是些迂腐官僚。 她這個逍遙著長大的山間丫頭,是看不上的。 昭陽從霜月的眼里,看到了漠視,氣得臉色馬上黑了。 果然是有其主,就有其仆! 跟郁嬌一個德行,居然不將她放在眼里。 “你主子,可真是好會擺架子,這還沒有嫁到譽親王府呢,就當自己是王妃了?居然要本宮,親自來接貼子?本宮親自接貼子的,你主子,是第一人!”昭陽冷冷說道,眼神凌厲。 霜月卻并不怕她,敷衍著行了一禮后,淡淡說道,“我家小姐說,她的字寫不好,貼子是請府里一個女管事代筆的,她擔心公主生她的氣,所以叫我親自來送與公主,解釋一下?!?/br> 代筆? 哼! 昭陽心中冷笑,“那就叫她多讀讀書,多寫寫字!不會寫就別丟人現眼了!貼子呢?” “在這兒呢!”面對昭陽的諷笑,霜月懶于理會。 因為郁嬌說,只要將貼子遞到了昭陽的手里,由著昭陽嘲諷她,謾罵她,都不要理會。 罵一句,笑一句,昭陽又不會長一塊rou,她也不會有什么損失,她要的是,將昭陽一擊斃命! 而不是還嘴去謾罵去嘲諷。 昭陽的侍女從霜月的手里接過貼子,又遞到了霜月手里,“公主……” 昭陽的目光,淡淡瞥上貼子,一臉的漫不經心。 但是,當她打開貼子時,她的身子如同遭到了雷擊一樣,僵在了當地。 整個人渾身涼,目光直。 霜月將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滿意了,嗯,郁嬌說,只要昭陽打開貼子是一臉的驚恐之色,就成了,她就可以走了。 “貼子送到,告辭!”霜月朝昭陽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昭陽還在驚愕之中,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霜月說了什么,也沒有注意到霜月已經走了。 送霜月來的女管事,見昭陽不話,由著霜月離開,以為是昭陽怕霜月,也不敢多問什么,又引著霜月離開了。 昭陽的侍女不敢惹霜月,見霜月走了,她也懶得攔,而是忙著關心昭陽,“公主,您怎么啦?” 貼子,是十分普通的壽宴貼,里頭寫的字,也是普普通通的女子的字體,秀美,工整,一看便知,寫字之人,是個十分聰慧手兒靈巧之人。 可是為什么,昭陽看著貼子,神色不對? “這是……”昭陽的手一拌,驚惶說道,“這是林婉音的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毒妃重生:世子前夫靠邊站》,微信關注“優(yōu),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