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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重生之嬌女有毒在線閱讀 - 053 郁人杰被逐,蘆生會長寧

053 郁人杰被逐,蘆生會長寧

    郁老夫人聽完春嬸的匯報,嚇得腿肚子一軟,“你……你說什么?”

    “老夫人,二老爺和二夫人在聚福堂那兒候著老夫人呢,丞相也在?!贝簨鹩终f道。

    郁老夫人看著一身狼狽,站在廊檐下的郁人杰,氣得很想上前踹上兩腳。

    這個二孫子,偷自己家的倒也罷了,怎么偷起了二房的?

    二房的人是好惹的?

    一個個牙尖嘴利的,就等著看長房的笑話呢!

    郁人杰一愣,說他偷東西了?

    他根本沒有偷!

    郁人杰馬上叫嚷起來,“祖母,孫兒沒去過二房啊,他們家丟了東西,不關孫兒的事??!他們冤枉我!”

    “人都找到長房來了,這件事,就錯不了!”郁老夫人恨鐵不鋼地怒道,“是不是你,你自己去解釋去!”

    “我……”郁人杰被吼得啞了口。

    郁嬌的目光,淡淡地轉到了郁人杰的身上,他不可能解釋得清楚,因為,是她叫王一偷的,然后呢,故意將郁人杰的某件信物,“掉”在了二夫人的屋子里。

    郁人杰手腳不干凈愛偷東西的毛病,整個郁氏,誰人不知?

    再加上二房的人跟長房的人一直不和,不鬧過來才怪。

    二房的人可不是善茬,加上郁人杰偷了翠玉軒的物件,兩罪并在一起,郁人杰的罪,逃都逃不掉。

    郁老夫人回頭對郁嬌說道,“不早了,你去休息吧,關于你園中的事情,我會跟你父親商議著處理,不會讓你受委屈的?!?/br>
    郁嬌朝郁老夫人福了一福,說道,“其實呢,只要二哥哥說,下回不這么做了,我也不計較,必竟東西并沒有丟。不過,這些東西,可不是我的,而是林家景家和王爺?shù)?。他們要是知道了……?/br>
    她故意說著半截話,將眼簾垂下去。

    郁老夫人怕的便是這個。

    她氣息沉了沉,“我知道了?!比缓螅趾莺莸梢谎塾羧私?,“還不快走?去聚福堂去見你老子?”

    郁人杰被吼得低了頭,大氣也不敢出的,袖子一甩,灰溜溜跑走了。

    郁老夫人又對自己的嬤嬤說道,“錢嬸留下吧,幫著霜月整理下翠玉軒,我去聚福堂看看?!?/br>
    此時,大夫還在寫方子,翠玉軒的人中了藥,昏死一片,只有一個霜月在,的確是忙不過來。

    “是,老夫人?!卞X嬸答應著。

    郁老夫人抿了抿唇,沉著臉,將手伸向金錠,“走吧,去聚福堂?!?/br>
    郁嬌走上前,扶著郁老夫人的另一只手,說道,“孫女兒也想過去看看。”

    “你不必去了,女兒家的早些睡吧?!?/br>
    “二房的人勢利,長房的人少了,他們是必不會怕的,我還是去吧。即便是說不上話,坐在那兒也能漲漲自家威風?!庇魦烧f道。

    她怎么可能幫郁人杰?

    她是去看,郁人杰的下場的。

    郁文才自私,想將長寧的財產全都留給自己的兒子,她偏要一個子兒也不給!

    郁老夫人想了想,覺得郁嬌說得很有道理。

    如今長房里,大孫子已死,二孫女兒毀容了被趕到家廟去了,三孫女被昭陽害得毀容了沒法見人,五孫女是庶女,年紀又小,上不得臺面,二孫子是個混球,算來算去,就數(shù)四孫女郁嬌能給長房長臉了。

    她心中嘆了口氣,早知郁嬌有本事,當初,就不該聽兒子的話,將郁嬌趕到豐臺縣去,不然啊,這會兒更加能給郁府帶來榮耀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郁嬌馬上就是譽親王妃了,已經是無上的容耀了。

    比起二孫子強多了。

    要是今天的事情,她不站郁嬌這一邊的話,萬一郁嬌嫁人了不幫郁府了,或是跟郁府結了怨了,郁府的將來,只怕日子難過。

    郁老夫人想到這里,只要郁嬌不要二孫子的性命,罰就罰一下吧。

    “也好,我知你心中裝著長房,不讓你去,你心中定然是放不下的,那就一起去吧?!庇衾戏蛉顺魦牲c了點頭。

    郁嬌去了,也能鎮(zhèn)一鎮(zhèn)二房那群不知天高厚地人。

    “是,老夫人?!庇魦苫氐?。

    她對霜月吩咐了幾句后,只帶著灰寶,跟著郁老夫人往前院的聚福堂而來。

    ……

    郁府的聚福堂,是郁府的正堂,是專門會見一等重要客人,和府里議大事的地方。

    今晚,雖然二更天已經過半了,但是廳堂里頭,卻是燈火通明,如白晝一般。

    站著的仆人,坐著主子,擠了一屋子,只為候著郁老夫人和郁人杰前來。

    郁人杰被郁老夫人催促著,連衣衫也來不及換了,忍著身上被婆子們踢打過的疼通,匆匆趕往聚福堂。

    離著聚福堂還有幾十步遠,就見那臺階處站著不少仆人,一個個靜若寒蟬,沒人吱聲。

    他沒敢往前走,而是將自己藏在門前的一株樹后,探著頭往廳堂里瞧去,現(xiàn)自家老爹坐在上首,一臉冷峻,二房的人坐在客座上,一臉怒火。

    而且,廳堂里安靜得很,顯得氣氛十分的肅然。

    他嚇得后退了兩步,不想進去,只想溜走。

    這時,站在廊檐下的仆人,不知是誰粗著嗓子喊了一聲,“二少爺來了?二少爺,老爺和二房的老爺夫人公子,候著二少爺多時了呢!”

    另有一人說道,“二少爺別藏了,小人們都看見你了?!?/br>
    說話的二人,正是王一王二,反正天黑,兩人裝成仆人混在一群仆人中間,誰知是誰?

    再說了,站在這兒的,不僅有長房的人,還有二房的人。

    長房的仆人以為他們是二房的,二房的仆人以為他們是長房。

    誰也沒有過問他們。

    兩人一人一句,驚動了屋中的人。

    郁二老爺看向門外,冷哼一聲,“哼,做了壞事,還不敢進來認錯?”

    一個十六七歲,瘦高個兒的少年公子,從屋中大步走了出來,藍衣長衫,一臉冷俊,他背著手,望著暗處,“二哥哥若是真的問心無愧的話,就進屋跟我們說一說,藏著躲著,這是畏罪潛逃么?”

    這位藍衫公子,是二房的兒子,只比郁人杰小兩歲,卻比郁人杰有出息,不到十七歲的年紀,已經跟著郁二老爺跑遍齊國,學了五年生意了。

    長房中,除了長寧母女,他厭惡長房其他所有的人,更是厭惡不學無術的郁人杰。

    郁人杰被人現(xiàn)了,只好硬著頭皮往前走來。

    到了臺階處,他甩了甩袖子,抬著下巴瞪一眼郁三公子,冷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哼!你們家是誣陷我!”

    “有沒有誣陷你,進來說話!”郁三公子冷冷一笑。

    二人進了正堂。

    這時,郁老夫人和郁嬌也到了。

    兩家人各自落座。

    郁嬌見了二房的人,還是如以往一樣,客客氣氣地問了安。

    時隔半年,她不再是那個瘦小的,穿著寒酸衣衫的鄉(xiāng)下丫頭了,而是,富貴端莊的富家千金,郁二夫人不免多打量了她一眼。

    郁老夫人看在眼里,以為郁二夫人是羨慕,神色更加高傲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郁老夫人坐下后,看了眼郁家二房的人,問著坐在上首的郁文才,“聽仆人匯報說,二房丟了銀票和一件玉器,說是杰兒拿了?我們家缺銀子嗎?犯得著去他們家拿?”

    “千真萬確,證據(jù)確鑿!”郁二夫人是生意人,多年的老板娘,學得一副口好才,敢隨時隨地懟郁老夫人,“你們家是不缺錢,但是,跟我們家的錢比起來,就差得多了。看看我們家子燁身上穿的衣衫就知道了,比你孫子的衣衫,可要好上數(shù)倍!”

    她有的是錢,有的是人脈,她從不怕大房的郁老夫人。

    郁二夫人的傲然態(tài)度,氣得郁老夫人臉色一青,因為郁人杰今天晚上,穿得十分的普通。

    而且,剛剛被打了一頓,那樣子能好看?

    比仆人還要差。

    郁文才也是氣得臉色鐵青,可他不好跟自己弟媳吵架,只好坐在那里生悶氣。

    郁老夫人冷冷一笑,“口說無評,眼見為實!證據(jù)呢?人證呢?”

    “大伯母急什么呢?當然是有的,剛才,大哥已經看過了,我們再拿出來便是?!庇舳蠣斃淅湔f道,朝自己兒子一揮手,“子燁,將東西拿上來,人證也帶上來!你大祖母的意思是,我們冤枉你二哥呢!”

    “是,父親?!庇羧佑糇訜铧c了點頭,走到屋外去了,朝外面大聲說道,“將人帶過來?!?/br>
    “是,三少爺?!?/br>
    很快,兩個仆人提著一個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仆人,大步走了進來,然后將人往地上一扔,“回老爺,人,帶到了。”

    郁文才和郁老夫人,看到那仆人同時一愣,怎么是郁人杰的小廝?

    郁人杰也驚住了。

    他走到雙貴的跟前,怒道,“我什么時候去過二房了?你做什么人證?”

    “還有物證!”郁三公子郁子燁從袖中摸出一個藥粉包,舉在手里揚了揚,冷冷說道,“這是迷香,我們家里守庫房的仆人,還在昏迷中呢,大夫說,是中了大劑量的迷香!”

    郁人杰怒道,“你家里的仆人中了迷香,和我有什么關系?”

    郁文才也冷笑道,“沒錯,子燁,人杰一直在長房,二房里出了事,和他根本沒有關系?!?/br>
    “你們這是見風便是雨,故意誣陷!”郁老夫人大怒。

    “我們有憑有據(jù),有人證有物證,怎么就誣陷了?”郁二夫人冷笑。

    “天曉得你的物證,是從哪里撿來的?”郁老夫人冷笑。

    “大伯母要是認為我們在誣陷,不如讓順天府的馮大人來主持公道好了?!庇舳蛉税朦c不示弱。

    “你……”郁老夫人氣得一下子啞了口,家里出了事情,嚷到衙門里去?這得丟多大臉?

    郁嬌這時慢悠悠開口,“父親,祖母,你們先不要著急。二叔二嬸和三哥說得煞有介事的,且讓他們說個清楚。”

    “……”

    “不然話,讓外人瞧見了,還以為長房的人仗著地位,故意壓著他們一頭,讓外人逮到話題,故意編排起我們丞相府,這著實不劃算。他們說不清了,再請順天府的馮大人來裁決也不遲。”

    郁嬌的地位今非昔比,她如今說的話,讓郁文才也不得不聽幾分進去。

    “好,且聽聽你二叔二嬸說說情況?!庇粑牟诺f道。

    郁文才開了口,郁老夫人就不說話了。

    她原以為,將郁嬌帶來,能震懾住二房的人,哪知郁嬌進了正堂后,一言不,就坐在那兒靜靜地聽著,瞧著。

    末了,說一句讓二房的人解釋的話。

    這不是幫著二房?

    郁老夫人心中不痛快了。

    郁二夫人勾了勾唇角,輕咳一聲,淡淡開口,“就在剛才,我們子燁到庫房里查帳目,現(xiàn),守庫房的人昏迷了,門上的鎖也被撬開了?!?/br>
    “……”

    “他馬上進屋查,現(xiàn)少了三張銀票,共計一萬二千兩,并一柄玉如意?!?/br>
    “……”

    “子燁這時又現(xiàn)庫房附近有人匆匆跑過,便追了上去,現(xiàn)跑的是個小廝。他提了把凳砸了過去,將小廝砸昏了?!?/br>
    “……”

    “走到近前一看,原來是你們家人杰的小廝,子燁將小廝弄醒,小廝見被抓了,一五一十地,全都招了?!?/br>
    “……”

    “小廝說,他只是個放哨的,人杰才是賊子,后來,我們子燁裝著去找人杰,在他的屋中搜出了銀票和玉如意?!?/br>
    “……”

    “另外說明啊,搜東西的時候,是人杰身邊的奶媽自己搜的,我們子燁手指頭都沒伸一根呢?!?/br>
    “是不是你們屈打成招?”郁老夫人冷笑,“同雙貴合伙陷害子杰?”

    “二弟二弟妹,我們長房,沒有得罪你們吧?你們?yōu)楹蜗莺ψ咏??”郁文才也冷冷開口。

    郁二夫人冷笑,“喲,有沒有打,你們不會看小廝身上的傷?他身上有鞭子傷嗎?有腳印子嗎?臉上有耳瓜子嗎?”

    郁文才和郁老夫人一齊看向小廝,還真沒有傷。

    除了頭亂了一點,半點兒傷也沒有。

    兩人一時啞了口。

    “老夫人,小廝身上確實沒有傷呢,且聽二嬸把話說完?!庇魦蛇@時又開口。

    郁老夫人抿了下唇,不說話了。

    郁二夫人便又說道,“小廝說,人杰之所以偷銀子,是因為,今天一早時,他的馬兒受驚了,馱著他狂奔不停?!?/br>
    “……”

    “他求一人相救,那人要求出三萬兩才救,當時沒有一人敢站出來,只有那人敢,人杰就同意了。”

    “……”

    “人杰寫下了欠條,滿街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哦,還有長房的不少仆人都知道,那救他的少年說,明天來取銀子?!?/br>
    “……”

    “人杰沒錢,只好去偷!偷時怕人現(xiàn),便買了迷香藥倒仆人,來個人不知鬼不覺?!?/br>
    “胡說八道!”聽了郁二夫人說了半天,郁老夫人再也忍不住了,大聲怒道,“我們府里沒錢嗎?這整個大房的財物都是他的,他犯得著去偷?才三萬兩而已,三十萬,我們也有!”

    郁二夫人冷笑,“你們府上有沒有錢,我不知道,但我卻知道,他剛剛還準備偷嬌嬌的嫁妝呢,被老夫人和嬌嬌不是逮了個正著了么?”

    郁老夫人氣得一噎:“……”

    郁文才一怔,盯著郁人杰,怒道,“人杰!”這個不肖子,居然敢郁嬌的嫁妝,這是想早死?

    “不是我,我被冤枉了!”郁人杰嚷道。

    郁嬌看了眼郁三公子,郁三公子走到郁人杰的面前,冷笑一聲,“二哥,你抵賴也沒有用,你的雙貴可知道你的全部事情。雙貴——”

    雙貴嚇得身子一抖,“我我我……”

    郁三公子道,“將你剛才說的,說一遍!不然的話,就送你進衙門里去!”

    “別送小人去衙門,我說——”雙貴嚇得身子一抖,將郁人杰吩咐他的事情,一件一件地全都招了。

    連用假名字假地址到藥鋪里買迷香的事情,也說了。

    不過,迷香下到哪里,郁人杰偷了哪里的財物,他不清楚。

    但買了迷香去藥倒府里的仆人,方便偷東西一事,已是罪大惡極。

    “大祖母,大伯,你們還要怪我們家誣陷嗎?”郁三公子淡淡說道,“如果這都不算證據(jù)確鑿,侄兒只好請順天府的馮大人來斷這個案子了?!?/br>
    郁嬌的目光往郁文才的臉上轉了轉,又很快垂下眼簾去。

    有二房的人一鬧,看郁文才還如何包庇郁人杰。

    “來人,拿家法來!老夫今天要杖責不肖子!”郁文才伸手一拍桌子,大聲怒道。

    站在他身后的郁來旺嘆了一聲,“是?!鞭D身就往外走。

    “大哥是想打死人杰侄兒,以補償我們家的損失?”郁二老爺輕輕一笑。

    郁文才一愣,“如果打死他,能讓你心中怒火消除,那就打死好了?!?/br>
    “大哥請便?!庇舳蠣斂刹粫奶塾粑牟诺膬鹤印?/br>
    郁人杰卻嚇壞了。

    “爹,二房的銀子怎么丟的,兒子不清楚呀,但是四meimei的嫁妝,我還沒有到手呢,我只是搬到了她的園子門口,這不算偷啊,你就為這點兒事打死兒子?打死了兒子,將來誰給爹送終啊。”郁人杰抱著他老爹的腿,哭得稀里嘩啦。

    郁嬌眨眨眼,“二哥,你不是說,你沒有偷我的嫁妝嗎?不知情嗎?原來,那幾袋子的嫁妝,還真是你偷的?。俊?/br>
    郁人杰:“……”他說漏嘴了?

    這時,郁來旺將家法取來了,“老爺,家法?!?/br>
    這是一種用三條荊條捆在一起的粗鞭子,三尺長,一鞭子抽下去,就能抽得人皮開rou綻。

    郁人杰嚇得更加嚎啕大哭起來,“爹,我錯了,我再不敢了,你別打我啊!”

    郁文才咬了咬牙,還是抽了下去。

    啪——

    抽到郁人杰的肩頭上,衣衫馬上破開,郁人杰立刻慘叫起來。

    他要是不打,二房的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一定會鬧到順天府去,那樣一來,整個郁府的臉都會被丟光。

    而且,郁嬌心中也會不滿,郁嬌一生氣,楚譽就會插手這件事,到時候,事情就更棘手了。郁人杰,必死無疑了。

    又一鞭子抽下去,抽得郁人杰鬼哭狼嚎。

    郁老夫人心疼啊,上前一把抱住郁文才,“別打了,再打下去,會打死了?!彼仡^冷冷望著二房的人,“你們究竟想怎么樣?真想讓我們長房里,斷子絕孫么?”

    “喲,這話說得,好像我們是怎樣的惡人似的。”郁二夫人冷冷一笑,“我們呢,只要今后永不不丟財物,怎么著都行?!?/br>
    郁老夫人說道,“我保證,會嚴加管教他,不再讓他到二房去,不再偷拿東西?!?/br>
    “大伯母保證有何用?”郁二老爺冷笑,“這京城中,誰不知他的手腳不干凈,郁府的人,哪個小廝哪個仆人,不清楚他有偷東西的習慣?”

    “……”

    “他偷了多少回了?從小到大,沒有一千回,也有三五百回了吧?哪一次不是自己下保證說,再次不犯?可哪一次不是過不了一兩個月,又偷了起來?”

    “……”

    “他小時候,喜歡偷些吃的,偷些戒指小釵子之類的小物件,現(xiàn)在倒好,一二萬的東西,說拿就拿!我們不信任你,大伯母,你的保證沒有用!”

    郁文才的手里,仍是高舉著鞭子,冷冷說道,“二弟的意思是,仍要我現(xiàn)在打死人杰?”

    郁二老爺輕哼,“大哥,我可沒有說這樣的話啊,我說請便。你要是舍不得打,又能保證我們二房的財物不被偷的話,我倒有個主意……”

    “你們想怎樣?”郁老夫人冷冷問道。

    她心中清楚得很,今天不將二房的人安撫好了,他們一定會攛掇著郁嬌,聯(lián)合二房一起,將孫兒郁人杰告到順天府去。

    郁二老爺說道,“你們大房,在豐臺縣不是有別莊嗎?叫他去那兒住著,別來京城惹事了。我們二房啊,經不起折騰!”

    “……”

    “嬌嬌馬上要大婚了,他再鬧出點什么事情來,我們二房倒是受不到什么牽連,你們大房里,只怕會成為京城的笑柄。嬌嬌的臉上,也會無光?!?/br>
    “……”

    “人們會笑她,有一個手腳不干凈的哥哥。郁府的人將來去譽親王府做客,譽親王想必也不會讓郁府的人進去了,他怕丟東西?!?/br>
    惹得郁嬌生氣,惹得楚譽火,這可是重點。

    郁老夫人馬上看向郁文才。

    母子二人的眼神交流了片刻,雙雙同意了郁二老爺?shù)囊蟆?/br>
    送走郁人杰,也比打死或是送到順天府里坐牢強。

    長房只有這一個孫兒了,郁老夫人和郁文才都不想讓郁人杰死。

    “來旺,將二少爺帶下去,派人仔細地看著他,明早辰時送他去豐臺縣的別莊!吩咐朱娘子好好看著他,沒有老夫的準許,不得回京?!庇粑牟欧畔率郑樟思曳ū拮?,沉聲說道。

    過個三五個月,等二房的人火氣消了,而那時,郁嬌也嫁出去了,他再接回小兒子不遲。

    郁文才心中如是想著。

    “是,老爺?!庇魜硗羞^兩個小廝,將郁人杰拖了出去。

    郁人杰也沒有反抗,他心中也很清楚,自家老爹這是在變相的保護他。

    他要是繼續(xù)留在京城的家里,郁老三這個混蛋,一定不會放過他!

    二房的人,伙同雙貴陷害他,他今天是啞巴吃黃連了,他日他重新回京城,一定不會放過二房的人。

    郁人杰被帶走時,雖然沒有說一句話,但是眼睛里閃著不甘心的光芒。

    郁嬌看在眼里,心中冷冷一笑,只怕,這是郁人杰在郁府住的最后一晚了。

    他這輩子,都別想回到京城來,因為,郁家別莊的朱娘子,是長寧的人。

    郁人杰受到了處罰,二房的人也見好就收了。

    這可是長房唯一的兒子了,郁二老爺雖然大著嗓門,要郁文才重重處罰郁人杰,可并不敢要了郁人杰的命。

    郁人杰要是因為這件事情死了,以郁文才睚齜必報的性子,一定會給二房的人小鞋穿。

    犯事的人都帶走了,加上天色已晚了,大家便各自散去。

    二房的人已經先走了。

    郁嬌朝郁文才和郁老夫人一禮,也在金錠的陪同下,回了翠玉軒。

    此時,霜月和錢嬸已經在煎藥了。

    霜月見郁嬌回來了,馬上拉著郁嬌走到一社,小聲問著情況。

    “小姐,郁二少被打死了沒有?”

    “沒有?!庇魦蓳u搖頭。

    霜月一愣,“沒打死?太便宜他了,二房的人不給力呀!”

    郁嬌卻說道,“他只是偷竊,是不可能被打死的,再說了,二房的人要是因為這件事,逼著長房處死了唯一的兒子,郁文才將來會報仇的,二房的人有忌憚呢?!?/br>
    “便宜郁二少了?!彼吕溧?。

    郁嬌卻冷笑,“不,他會過得生不如死!我十四歲之前,過的是什么苦日子,也該叫他償一償!你寫封信給朱娘子,叮囑她,務必好好地照看好郁二少爺?!?/br>
    霜月聽懂了郁嬌的話外之音,笑得眉眼彎彎,“是,奴婢馬上去寫信!明早派信鴿送出去!”

    ……

    隨著夜變深沉,翠玉軒和喧鬧的郁府前院,漸漸地平靜下來。

    主子仆人各自去睡覺去了。

    連氣哼哼的郁文才,也回了自己的書房。

    這時,有一人從郁府一側的小巷子里,腳尖點地,翻身輕輕跳進郁府,一路往后宅而來。

    他的動作很輕快,身輕如燕,落地無聲,并沒有驚動府里的值夜護衛(wèi)。

    大約是第一次來,他走走停停,像是在尋找著什么。

    最后,他來到長寧郡主的靜園前,停了下來。

    月色下,靜園高大的院子門,擋在了他的面前,門上的牌匾,寫著“靜園”二字。

    “靜”,他記得,長寧的名字中,有一個靜字。

    他的腳步動了動,身子一閃,快如閃電一般,躍進了靜園。

    院子門一側,守護著王一,王一眨了下眼,一下子來了精神,誰在闖園?

    王二也現(xiàn)了,他小聲對王一說道,“別追,是蘆生?!?/br>
    “你怎么知道是他?”王一問。

    “你看,這是什么?”王二看向地上,拿腳尖輕輕地點了點地,明亮的月光下,只見一條白花花的小蛇兒,姿態(tài)傲然地往前游著,方向是蘆生離開的方向。

    王一嚇得心兒一懸,頭皮一緊,趕緊后退兩步,低聲說道,“那混小子怎么來這里了?”惹不起啊惹不起,就當沒看到吧。

    王家兄弟,認出這條小白花蛇是蘆生的寶貝。

    寶貝都在此,一個人影飛快閃過,不用說,是蘆生到了。

    至于蘆生來做什么,他們管不了,也管不著啊,蘆生的脾氣是好惹的?惹毛了他,他會放蛇咬人。

    反正呢,長寧是楚譽的丈母娘,蘆生再調皮,量他也不敢捉弄楚譽的丈母娘。

    因為有白花蛇護著,蘆生擋住了王家四兄弟的追趕,往園中深處的主屋而來。

    主屋一側的屋了里亮著燈,一個婦人的身影坐在窗前,手一會兒抬起,一會兒落下,像是在縫補衣衫。

    長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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