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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得一聲,是高橋停下腳步,高跟鞋的尾巴尖扣地的聲音,只見她似乎一臉驚喜的模樣,“哦,您是那家澡堂的老板娘是吧!” 老板娘連忙應和,“是是是,之前一直不知道您是第二分院的醫(yī)生呢,虧您到我們那兒洗了那么久的澡。” “我也沒說,小事情?!备邩蛄晳T性抱起胳膊,“您這是有什么事情嗎?” “就像問問我們家三宅真吾的情況如何了。”老板娘的氣勢一下若了下來,“就是剛剛在掛號處暈倒的那個男人,就是我先生,你應該之前也見過?!?/br> 高橋拍片時就已經(jīng)看到男人的名字了,微微頷首,“您是三宅夫人是嗎?” 老板娘這才直視高橋映葉,想著從她眼里能看出點什么出來,奈何人家就沒有任何表情。心中急切又不知道怎么催促才好,只好原話再問一遍,“想問問我家先生的情況如何了?” “腦干神經(jīng)膠質(zhì)瘤......”高橋映葉頓了頓,“問題不大,不過還是建議您盡早手術。” 老板娘聽到腦干二字心里就咯噔一聲,腦子里長了腫瘤?盡快手術?“不、不會吧?腦中膠質(zhì)瘤?” 高橋映葉轉(zhuǎn)身繼續(xù)向前走,“三宅先生本來也一直都是清醒的,我去看看他,夫人難道不想見見本人嗎?” “我們倆成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談不上想不想好吧。”老板娘心里忐忑,總覺得自己老公應該得的病不怎么常見。 ...... “手術?” “是的,您的手術由我來主刀吧?” 三宅真吾語氣說不上惡劣,但是話卻一點兒都不中聽,“我才不做手術,你們醫(yī)院就連掛號都搞什么特權主義,就是個小問題。澡堂天天開門,我哪有時間?” “哎呀,老公,你怎么這種時候還如此固執(zhí)?”老板娘比三宅真吾清醒得多,“我相信這家醫(yī)院是有技術的,澡堂也不用你管,大不了關幾天門嘛,就當你帶我出去旅游的?!?/br> “不行就是不行,阿亮還沒結(jié)婚呢,我們就倒了?”三宅真吾說著說著似乎感覺到不對勁,聲音逐漸微弱了下來,怕是害怕被同房的人聽到。 老板娘咬咬牙,“阿亮他自己都說不要我們管了,你就安心地住院做手術吧?!?/br> “您腦子里長了腫瘤,就算不做手術放您回了澡堂,您也做不了事了。”高橋半倚靠在窗口下半截的墻壁上,舉著手似乎在看指甲上的紋路,“還是住院把該治的治好吧?!?/br> 說罷高橋就離開病房,“如果都沒有異議,手術會盡早幫你們安排上的?!?/br> ———————————————— 只要偷偷在更衣室不發(fā)出聲音,就永遠有聽不完的八卦。 “白石,那天辛苦你幫我們倆代班了。” “害,這有什么,多大點事兒啊?!倍煾糁慌殴褡佑X得白石聲音有些抖,不過過一陣子又緩了過來,“下次你們要是再有什么事兒,還是找我就行?!?/br> “哎,我們還哪敢再來事兒啊,護士長把我們倆叫過去一頓好批,怎么每次被代班都能被護士長知道?!?/br> “是啊,晦氣。”邊代茶南和桃沢鈴美的聲音都很嗲,這話出口軟綿綿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生氣了,“對了白石,你覺得會是誰告密啊?” “不會吧?護士長把你們叫去了嗎?怪不得她最近看我的眼神都不友善......話說,代班的同事也都是和我們關系不錯的護士,誰會做這種得罪身邊人的事情???” 丁煙偷偷從一排柜子間的縫隙朝外看去,只見邊代茶南和桃沢鈴美兩人對視了一下,然后更高挑的邊代茶南冷笑道,“哼,還能是誰?!?/br> 星野白石一瞬間表情僵硬,眼角似乎還抽搐了一陣子,假裝整理衣服,轉(zhuǎn)過身去手放進柜子里掏了掏,“會是誰?” “還有誰,不就是那個川田葵,一副不愛理人的樣子又不合群,總見到她跟護士長聊天。” 丁煙皺眉,川田葵好像就是那個很朋克的女生吧,自己對她印象不錯,這告密人她寧愿相信是白石自己捅出來的。 “不會吧,她那么有個性,不像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吧?”白石又回過頭來給人家說話。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越回護越容易激起人的反抗心理,桃沢鈴美嗲嗲地駁回,“你們都不知道吧,上回在銀座看到她了,mama桑手底下的得力干將呢?!?/br> “風、風俗女?”白石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癟著一張臉,“不會吧?” “多得很的人當面一套背著人一套,你之前沒見過而已。”邊代茶南總是和桃沢鈴美站在同一陣線,很會附和,這兩人到底是什么關系也沒人知道。 “她在外面做這種事情,被發(fā)現(xiàn)了醫(yī)院不就把她開除了,膽子這么大的嗎?”白石皺眉,問出了丁煙也想問的話,“她看起來不像是很窮的樣子啊,居然要靠這個?一身朋克出門還以為是去那種很有風格風吧。” “我親眼看見的...”桃沢鈴美說一半又把話吞了進去,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就是上回和朋友一起去銀座,上衛(wèi)生間出了包房看見的,還能有什么假。那男的肥的和豬一樣,手都放到她腰上了......” 丁煙有些不太想繼續(xù)聽下去,但自己這個位置想要出門就必須從前面繞,還得等她們先走一步,正當她以為這種暗地里的“壞話”要漫無目的地進行下去的時候,更衣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