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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尸的血很粘稠,幾乎不會輕易流出來,劍口片過的地方的皮rou會稍稍凹陷進(jìn)去,但它們就像不懂疲倦一般地攻擊著。 列車第三節(jié) 上方是一對通過臍帶連著的母子,母爬尸俯身趴在車頂,背上則是坐著的小紅皮嬰兒。 車內(nèi)幾乎一半的天選者都上了車頂,另一半留在車中觀望。 那種特制的,包裹了爬尸皮的子彈不只有李青手上有。這群天選者亦然,只見其中一人雙手持槍對著紅皮連發(fā)完兩管子彈。 小嬰兒吃痛,尖銳的哭聲似乎要震碎人的耳膜,“啊——”,聲音持續(xù)得又長又久,直到那持雙槍的天選者即使捂住雙耳依然站不穩(wěn)雙腳。 母爬尸趁機(jī)甩尾,將他絆倒在列車邊。 那人反映還算夠快,滾到車沿處用手攀住了列車頂?shù)囊惶幫蛊?,腳下是從列車中伸出的炮頭,他準(zhǔn)備穩(wěn)住身子然后踩在炮頭上。 小嬰兒哪會給他反映的時間,剛吃了兩管子彈,惱火得不行。 李青的聲音從列車內(nèi)響起,“快松手!” 他那干枯的手腕從列車中伸出,一把抓住那個攀在車壁上的人就往里帶,“快松手!” 情急之下的反映并不會被別人所左右,怕摔下火車的人怎么會輕易松手,他依然緊緊攀住車頂。窗口中伸出的炮頭并沒有經(jīng)過固定,上下?lián)u晃,一直站不穩(wěn)。 眼看著紅皮嬰兒“吱呀呀”地大叫一聲后朝著那人飛去。 刷得撲了個空。 李青即使把人拖進(jìn)了列車中。 那人似乎有些惱火,“你為什么拖我?” “那是紅皮爬尸,進(jìn)化過的?!?/br> “紅皮爬尸?” “對!”李青連忙將大炮拖入列車內(nèi),關(guān)上了豁口。 “你當(dāng)我沒見過紅皮爬尸嗎?”那人白了李青一眼,不再多糾纏,氣沖沖地收了另一只手里的槍,往另一節(jié)車廂里走去。 立馬又有人爬上車頂,補(bǔ)上之前雙槍手的位置。 李青也有些生氣,自己明明是好意,他抿了抿嘴唇。 居起軒過來拉他,“李青?” 李青不答。 “李先生?” 李青依然不答。 “李青,您的外衣被剛才的一只爬尸摸走了。” “???”李青這才反映過來,一抬頭就看到居起軒的那張臉。 居起軒笑著把外衣蓋在李青的背上,“您之前托付給我的東西怎么會搞丟呢,別想多了,列車上的天選者比我還更年輕一些,脾氣不好愛表現(xiàn)是正常的,您要理解嘛?!?/br> 李青其實確實能夠理解。 天選者一旦被選為線人就不能離開列車,而且是默認(rèn)自動放棄幾大安全區(qū)的留居權(quán),直到殺完足夠數(shù)量的爬尸才能下車享受福利。 并不是每個天選者都愿意做線人的,有人羨慕線人的生活,但更多的天選者排斥這種強(qiáng)烈的流浪感。 李青之前就做過線人,他緩緩坐在靠墻的椅子上,猛地渾身疲憊,從未有過的倦怠感撲面而來,到底是多久前做過線人呢,可能他也記不清了吧。 ***·*** 車頂激戰(zhàn)正酣,小嬰兒被擊中后又沒有如愿咬到那個“獵物”,怒急后開始無差別對待身邊的每一物,肆意尖叫完后,露出了色彩十分鮮艷的牙床。 仔細(xì)觀察就能發(fā)現(xiàn)牙床里埋著尖細(xì)鋸齒狀的牙齒,粗糙得厲害。 就連嬰兒身下的母爬尸都被它咬了兩口,但它即使吃痛也沒對紅皮嬰兒做些什么,就硬忍著。 嬰兒的牙齒甚至比覃彧的劍還厲害,甚至扒拉掉了母爬尸后頸處的一層皮。 其余的灰皮爬尸雖然體型大,但比嬰兒要好對付很多,車頂上約莫十來個人,又有著槍,沒多久就將灰皮清理干凈了。 覃彧沖上前一劍劈穿了母爬尸的后頸脖,致命一擊。 然后用長劍借力,猛地將母爬尸的尸體往上一挑,丟出了列車。 紅皮嬰兒與母爬尸臍帶相連,往前猛地一個飛撲,張嘴就想咬覃彧。 覃彧的劍還卡在母爬尸的脖子里,剛準(zhǔn)備抽出劍來擋。 遠(yuǎn)處一支箭矢自遠(yuǎn)處破空而來,飛入紅皮嬰兒的嘴里,筆直得卡在喉嚨管中間。 嘴里的rou不比外皮堅硬,箭頭尖銳還包裹著灰皮,口腔中也是一片紅,卻是一片嫩紅色,紅皮嬰兒似乎想叫也叫不出聲來,鋸齒狀的牙齒咬碎了箭身,但帶著箭頭的另一半依然直插在嘴中。 它伸手去扒拉還在口中的箭矢,但是血液濃稠又滑膩,和著口水裹在箭上。 覃彧此時已經(jīng)抽出母爬尸后頸里的長劍,在靠近母爬尸一處斬斷了臍帶,長劍作箭劈開之前射入的箭身,捅了個對穿。 母爬尸已被周圍的線人丟入列車兩邊的叢林,而這只紅皮嬰兒依舊沒死,還在掙扎。 “把它綁起來丟到巨果樹樹液的罐子里,到時候一起帶到中央?yún)^(qū)。”覃彧吩咐道。 此時列車已經(jīng)緩緩駛離叢林,天色也近正午,陽光又變得毒辣起來。 紅皮嬰兒被太陽狠狠地一曬,立馬變得有些蔫兒了似的花一樣,扒拉口中劍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還不快去,難道等下一處叢林好讓你們挨個被咬一口嗎?”覃彧丟下話就從天窗回到車廂里。 留下一排人站在車頂上。 “你知道剛才是誰射的箭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