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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覺得腦子里混混沌沌地,好不容易睡著就會被光禿禿的瓷磚地給冰醒,然后又撐不住迷糊過去,只覺得身上的肥rou都掉了一半。 覃彧走到他跟前用腳尖點了點他的手背,“起來了,有話問你?!?/br> 張澤正做夢,夢到他在冰天雪地里迷路了,張云峰冷冷地對他撂下一句,找不到路就別回來了,后就不見了蹤影。這被覃彧一踢倒是醒了過來,睜眼就看到丁煙和覃彧兩人一人提著長劍一人拿著唐刀站在他面前,自己就像只待宰的豬。 一個激靈清醒后,張澤哆嗦著想要立直身體,幾番下來都找不到重心,歪歪扭扭地就跟個不倒翁一般,丁煙在一旁冷笑一聲,“你可知道張云峰都做過什么實驗?” 張澤眼珠微動,選了個還算舒服的姿勢坐好,“這我哪知道,我父親這些事從來不跟我說,您也知道,我就一中央?yún)^(qū)的流氓二世子?!?/br> 覃彧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張澤轉(zhuǎn)念一想,別人不知道他在他父親手下做了些什么,但是這個線長不一定不知道啊,心中暗罵自己沒腦子壞事,又道,“我平時只會做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小實驗,上次端給線長大人喝的甜水,就是我弄出來的?!?/br> “是嗎?!倍煱烟频锻鶑垵赡枪鴰兹況ou的脖子上一橫,“這般無用,那就再見了?!闭f罷真就劃破了他的頸項。 “誒——”張澤本想著拖延時間,卻沒想到丁煙會直接拿刀就砍,又聯(lián)想到之前在小巷的死路處丁煙毫不留情對他的勒索,這女人好像真的能下狠手,“我知道我知道?!?/br> 丁煙冷著張臉,“晚了,你知道的,我也會想辦法知道。”說著刀刃就又入rou幾分。 張澤被這么一嚇都要尿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別,別,我的祖宗誒,下去的那個警衛(wèi)身上裝著炸彈,我不清楚你們有沒有感覺到震動,但炸彈是我父親啟動的,下面該有的資料全都被炸光了?!?/br> 丁煙依然舉著唐刀不說話,那眼神看得張澤心肝直跳。 “我說我說,末世初期我爹就抓了活人和爬尸研究解毒藥劑但一直沒有成果,不過在爬尸上倒是研究出了些名堂......”張澤哆嗦著想遠離丁煙的刀刃,他的血就這么往外淌了出來,順著刀背滴到他已經(jīng)臟的不成樣子的衣服上。 “說重點?!倍熌抗馊缇?,一副不想再與他浪費表情的模樣。 張澤趕緊道,“后來覃教授發(fā)明了皮,普通人卻穿不上。我父親說,像我們這些后來被關(guān)在安全區(qū)內(nèi)、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都是被淘汰的人。后來他通過往正常人的體內(nèi)注射爬尸病毒,并且不斷改良,發(fā)現(xiàn)在快要生產(chǎn)的孕婦體內(nèi)注入病毒,趁著產(chǎn)婦爬尸化前分娩出來的孩子,可以容納并且提純爬尸中的病毒,身體素質(zhì)比常人更為出眾,并且能穿上皮后消除副作用......” 丁煙眼眸中的光明明滅滅,張澤這一番嘴炮怕都是真的,并且和李青之前調(diào)查的檔案能對上數(shù)。她側(cè)過頭去看覃彧的表情,只見他并不算特別吃驚的模樣,怕是在心里猜到了個八九不離十。 線人列車上那些自認為是孤兒的天選者,估計都是實驗產(chǎn)物,覃彧倒是異于常人地能穿皮,但皮對于他的副作用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至于丁煙,她又低頭看了看之前被劃破的手掌處的傷口,將掌捏成拳,心中開始焦躁不安起來。 覃彧突然開口道,“外面的那些人,來了?!?/br> 第157章 末世(28) 丁煙雙眼撲朔,一臉迷茫地被覃彧強行摁在了座椅上,這間關(guān)著張澤的房間空蕩蕩的,只有張椅子放在墻角。 覃彧摸了摸她的面頰,然后又在她唇角處落下一吻,“我先去看看,你就呆在這兒。” 又讓他一人涉險?丁煙本不愿,伸手搭在覃彧的肩膀上推阻著,卻被他按住,“你別動,不是有東西要問嗎,那就再和這胖子聊聊,說不定還能問出點什么呢。” 覃彧言語間不容置喙,丁煙只好隨了覃彧的意思,點頭道,“那你萬事小心?!痹捯暨€未落,他就匆匆出了房間。 平復下心中的慌亂,覃彧捏了捏劍柄,外面那些剛變異的普通爬尸遠不足為懼,但被電梯關(guān)在底層的還有只他抓回來的紅皮嬰兒。 自己之前一直對張云峰做實驗的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在“皮”剛被研發(fā)出來的時候配合過研究,現(xiàn)在卻輪到丁煙頭上。 三天前,當他找到昏迷的丁煙時,張云峰就站在她旁邊,而丁煙蜷縮在走廊的地板上,皺著眉頭表情沉重。 張云峰則詭異地笑著,見覃彧來了一點都不驚訝,“我就說她怎么如此眼熟,還敢從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跑,原來是你的心頭rou?!?/br> 覃彧攥著劍柄,手指節(jié)處因用力過猛十分青白,“你把她怎么了。” “哈,你可把我想的太陰險狠毒了吧,好心呆在這里幫你看人,你卻對我萬般懷疑?!睆堅品鍞咳チ诵θ?,重新板起臉來,“既然你如此看待我,那還不如壞人做到底,干脆把她帶走罷了。”言罷,伸手就想拉丁煙。 “別碰她?!瘪麖渲?。 “萬事都要講究先來后到,你何必為了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壞了我們兩人之間的交情。”張云峰語氣有所緩和,“君子不奪人所好,你們間的事我就不管了。” 打一棒再給個甜棗,張云峰倒是深諳如何與他人打交道,他自覺地走出離丁煙兩步遠,“很多事情可是要想清楚的,覃彧,我并不想看你誤入歧途被人傷害,但你要是執(zhí)意如此,我也管不了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