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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車不是存了心讓那黃鸝鳥兒替他去死嗎? 丁煙也不知現(xiàn)在當(dāng)不當(dāng)幫姝蓓說話,畢竟她算是眼見了黃鸝楚晴之死。 誰料阿斌面色不改,淡淡道,“且不論你所言之真假對錯,姑且算他為真,鬼車存心盜蛋,而瑾煬已用性命贖罪。那鬼車之命又當(dāng)如何?畢方吾主既已去,瑾煬乃吾羽臺之上獨留的神鳥血脈,怎能隨那舞女隨意處置,縱然他有萬般罪孽,她又有何資格賜瑾煬一杯鴆酒?” 姝蓓被堵得啞口無言,她為詩詩求情,本就存了私心。且想著如今火鴉得以上位,定是視那瑾煬為眼中釘、rou中刺,巴不得除之而后快。卻不想阿斌會有如此想法,縱然詩詩有萬般理由,但她確實殺了鬼車瑾煬。 她曾在凡間聽人說過,殺人償命的道理。阿斌如今已上位,又借著詩詩之手站穩(wěn)了位置,再殺詩詩以平眾怒,更顯得他一水端平,原則在心。 “你先下去吧,別誤了魔尊大人的時間?!卑⒈髶]退姝蓓,騰空而起,又召了覃彧往高處的亭臺而去。 丁煙本想為姝蓓說話,但阿斌這態(tài)度,明顯是不在意事情的真相,只欲處理結(jié)果。 畢竟羽臺之眾鳥就不知事情的來龍去脈,畢方赤蛋被盜一事本就難堪,不如一指告書模糊了來龍去脈。而對于那些殿中已能化形、多少知道事件的高階飛鳥,緝拿殺了鬼車的舞女,亦是有理。 “若是不想跟著,那你就在這等吧?!瘪麖娝€愣在原地,撂下一句,也飛上了亭臺。 丁煙可不想一人在這土坡上吹冷風(fēng),也忙乘勢而上登亭臺。 亭臺立于高處,云霧環(huán)繞,和著幾分迷離之意。亭臺中心浮著一顆明珠,光澈透亮,華彩盈盈。亭臺地面瓷白整潔,刻著一里外二層的圓陣,陣中刻滿古字與畫符,陣心則與亭臺之中的明珠相聯(lián)。 “見過魔尊大人?!标囃饬⒅话滓缓趦芍婚L耳鸮,口吐人言,朝覃彧問好。 火鴉阿斌攤手道,“這就是我們羽臺隱逸之源,亭中地面之陣法繪制之時,吾主還曾請教過您,想必您該比我更懂,而陣眼便是亭中這顆鮫人淚珠。” 覃彧只瞥了眼亭上的圓陣,將目光凝在那顆鮫人淚珠上。傳說鮫人幾乎不會落淚,只要落淚,那淚水便會化作珠寶,能凝萬物之靈氣,聚百川之風(fēng)貌。 鮫人淚難得,更別談雙羅大陸上的鮫人千年前便滅絕,羽臺這百里之島尚需如此大的鮫人淚珠。若是想將魔界于八萬群山中隱匿起來,不知需多少鮫人淚為承載。 阿斌見覃彧目光近乎是毫不流轉(zhuǎn),又道,“羽臺隱逸之法便是如此了,我明白魔尊大人若是想搶鮫人淚,吾羽臺之上千千眾都不會是對手。” 丁煙覺得覃彧就不會是強(qiáng)搶之人,只怕阿斌早就料到此般,才如此大膽將他們引到這亭臺之上。那亭臺地面的陣法,只怕覃彧本來就懂,看來這個火鴉膽大心細(xì)且縝密。表現(xiàn)出一幅好事做盡的模樣,實則并未吃虧, “既然如此,本尊來羽臺之事已了,就此別過吧?!瘪麖f走就走,絕無半點遲疑,他拉了丁煙的袖子,化作天邊一道霞光,消失在羽臺的高亭上。 丁煙被他拉著一陣疾馳,轉(zhuǎn)眼便來到海面上。 “你是想去找鮫人淚嗎?”丁煙不解,這人連告別的機(jī)會都沒給人家留,倒是走的毫無留戀。 覃彧松開她的袖子,“不,我欲回魔界,就此別過吧?!?/br> “誒,你別慌著走。”丁煙怕他對自己跟對待那火鴉阿斌似的,不留半分情面。 覃彧轉(zhuǎn)頭凝視著她,也不說話。 丁煙被他盯得面上微熱,故意輕咳了兩聲,“不能跟你一起去嗎?” 覃彧挑眉,“你又不是魔修,跟著我到底意欲何為?!?/br> 意欲何為?當(dāng)然是覬覦你這個人了。 丁煙有些忸怩,半天才道,“你真不知道裝不知道,我心悅你?!?/br> 這時她低著頭,也看不清覃彧的表情,心中又喜又焦,只等他的一個答復(fù)。 半晌都未有回話,丁煙覺得頗無面子,頗想耍小脾氣,又怕他跑了,只得哄著他道,“之前都沒人跟你...跟你這般說過嗎?” 覃彧很是認(rèn)真地回憶了陣子,才搖搖頭實誠道,“沒有?!?/br> “真沒有?”丁煙是真不信,身居高位實力超群,怎么會沒女人傾心于他。 “為何說謊?”他本就不愛與人交流,除了上戰(zhàn)場,平日在魔界,除了副官,幾乎不會有誰會與他有過多接觸。 “那...”丁煙覺得他也沒拒絕自己,倒是萌生了幾分期寄。 “那什么?”覃彧見她猶猶豫豫,只覺自己行事果斷,不像面前這人,說話還講個半頭。 “那你怎么想的啊?”丁煙怕他還是不懂,末了又補(bǔ)上一句,“對我怎么想的?!?/br> 覃彧對丁煙的感覺不是能用言語能表達(dá)得清的,他隱隱懷疑這女人關(guān)系著自己的未來,暗合古石曾經(jīng)為他所卜之卦象。 討厭嗎?倒是說不上。不過他也不懂什么叫做喜歡,半晌才擠出一句,“隨你愿意,那便跟著吧。” 說罷,覃彧便乘風(fēng)而去,速度卻慢上許多,顯然是在等她。 丁煙本來越等越歡喜,還以為面前的人要給自己憋句驚人的大話,誰知等來的是這個,伸手就要拉他的衣袍,惱道,“這叫什么嘛,喜歡還是不喜歡?” --